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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低沉惊恐声出,锦袍身形从双芒交锋处踉跄而出,携红芒一并退至林间,面上狰狞暴戾之色也变为浓浓惊恐。
再观淡淡光晕之中,胭脂一脸茫然,仍不敢相信,自己只是横剑而已,那充满凶戾之气的红芒就已退散,锦袍口中「尺安」是为何人,自己从未听过,不过从他惊恐之色,便能笃定,锦袍并那红芒虚影,对这「尺安」甚是忌惮。
慑退红芒,残卷之力仿佛又消,颓然坠下,重落蓝袍胸口,林中恢复如常,胭脂见状,暗暗叫苦,残卷之力一消,锦袍说不定便会再至,疾思应对之法,却闻衣袂声起,忙提剑戒备,岂料锦袍并非再袭而来,而是施展轻功,驭空而逃。
「尺安,你莫得意,你这功法,本座已得其一,总有一日,本座尽获你之法门,到时看你还能否如当年一般...」虽是逃遁,低沉声中,恨怒之意不减,随身形远去,终渐消散。
不敢置信,先前还凶戾异常,能于穹顶剑阵相抗,自诩天下剑道魁首之人,就被如此轻松吓退,言之似还沉浸在适才将自己护在其中的光晕中,未曾回神,直至秘谷之中生灵,觉察危险已消,从林中试探而出,引得林中簌簌,才将胭脂唤回神来。..
来不及思索其他,立时回身,至慕容风凌身旁,以内力探查,虽然损毁之身已然在这仙家残卷之力下修复,但依旧不曾救回夫君性命,蓝袍仍只是具尚存余温的尸首。
不过见识了这残卷之力,胭脂心中充满希望,只要能参透残卷,救回夫君性命,绝非不可能之事。
可那锦袍虽是逃离,却不知是否隐藏暗处,觊觎残卷,唯今之计,或许就在这秘谷之中安身,参悟残卷,方为最明智之举,无论是穹顶剑阵,还是残卷之威,可震慑那人,又可避开世人耳目。
言之定下心思,要在秘谷落脚,起身抬首,凤眸眺望三山,目光终落于悬空崖下方的第三山巅。
「那冰寒彻骨,不仅可护住风凌尸身不腐,距那悬空崖也近,说不定参悟残卷之时,能得助力。」胭脂稍忖,背起慕容风铃尸身,向三山行去。
昨日还在言笑的亲密之人,眼下已成了冰冷尸身,凤目闭合,再睁开时,胭脂双眸已与立身莲花山巅大殿之中的慕容谷主目光相叠,抽回思绪,望着手中的英离帖,喃喃开口。
「还来得及...风凌,如今我已从残卷之中参悟,只待胭脂逆天之势成,到时血风、胭脂,双剑合璧,咱们一道出谷,去往望离山庄,再战他手中琉璃,再会会那玄天剑意,败他之时,就在离枯荣的英离大会,让江湖群雄都见识见识他那另外一张不为人知的面孔。」
言毕,转向酆都山中,似想起了血丹功效越发减弱,眸中显出一丝急切,再开口来:「夺舍之事,刻不容缓,如吕残所言为实,那便简单了,这闯谷之人,是最合适的人选,那么剩下那些棋子,都不重要了...」
轻挥衣袖,猩红雾团顿起,将谷主红袍尽遮,随莲花山巅,寒风再起,钻入殿中,拂散红雾,再不见谷主红袍身影,唯有散尽的红雾气,顺寒风而去,透过遮挡莲花山巅的群雾,吹入酆都山中...
「青儿妹妹,待下次出谷之时,我也向谷主请命,到时与你一同出谷,到时陪着你去游玩一番,也不枉...」
「闭嘴!」赶回酆都城的慕容青,正被身旁剑十方所扰,不胜其烦,忽觉身后莲花山方向云雾似有所变,回首之际,却见一道红雾破开萦绕山巅云雾,直冲穹顶,忙开口喝住滔滔不绝的剑十方,目光紧锁红雾,暗自思忖。
「这是...师父有命...不对,既然派了剑十方与我同归酆都,定不会再传命...难不成是他老人家察觉到了胖马瘦牛二人气息已消,亦或城中那怪物又不安分了...这才以此法警示
于我...不成,得抓紧赶回酆都...」
定下心思,再不管剑十方如何呼唤,运足轻功,向酆都城方向疾行而去,身后剑十方,不知是见得倾慕之人心急,还是瞧见了破开穹顶云雾的红芒,也是识趣,当即闭口,不再多言,施展轻功紧追而去。
慕容青并未感知错,胖马瘦牛却已气息微弱,这二人此时已全然没了初阻少年于酆都索桥旁的气势,身上并无伤口,但在陈庆泽曲境之下,五脏俱损,两人瞪大的双瞳,似满凝不甘,望着眼前之人。
粗布衣衫,丰神俊朗,箫声已落,胜败已分,面对胖受红袍两人惊恐之问,此人倒不掩饰,如实而答:「不错,我却已触到了门槛,不过可惜,心境未至,还无法破境登临...」
听得此言,胖瘦红袍再无相斗之心,其实不必多此一问,师兄弟两人联手,足堪知天之巅,此人一人、一箫、一曲,就已破开二人联手一击,重伤两人,除了他已至那宗师之境外,再无解释。
「饶了...我二人性命...我二人...愿...愿当牛做马...」
胖瘦红袍,哪里还有半分先前在面对野***万鬼大阵时的不屑模样,一心只想保住性命的两人,冲此人开口求饶,心中还抱一丝侥幸,此人在破开师兄弟二人联手一击时,就能取下二人性命,但他并没这么做,而刻意留下自己二人性命,那便意味着自己对他还有用,如此一来,性命可保。
果不其然,话音落时,就见此人已将长箫负后,微微点头,而后向着林中一处,开口唤道:「木小兄,想来已将那逃走之人处理干净了,我留此二人性命,你可有要问的。」
声落之时,听得林中传来少年爽朗笑声:「萧笛断水云,古琴抚人心,今日再闻大哥一曲,实在受益匪浅。」
青衫身影,随声而至,一并出林的,还有少年手中如月剑光,不过剑刃之上一点殷红,似已告诉了陈庆泽适才之问的答案。
「看来那厮,你已料理了。」轻瞥断月剑身一眼,陈庆泽收回目光,唇角勾勒弧度。
「我就说嘛,大哥有此等武境,怎得还会让那慕容孤逃出大哥曲境...想来已是料定了我会回来相助。」少年同展笑容答道。..
「这二人性命,我暂留下,便是等着你来问。」陈庆泽持箫轻点已失了抵抗之力的胖瘦红袍二人,轻声开口。
少年知眼下不是客套之时,担心先行一步去往林深之处的薛大哥等人,闻听陈大哥之言,当即点头,向胖瘦红袍二人开口问道:「你二人是奉命来抓我的?」
相视一眼,本以为少年会问血丹之事,亦或问起慕容谷中详情,却不向少年直奔要害,想起自己二人性命,正掌于他人手中,如是实话实说,一旦惹怒了少年,到时自己二人性命难保。
见得两人犹豫,陈庆泽自有法,逼迫二人开口,掌风轻拍,直中二人胸口,三寸丁般矮胖如墩的瘦红袍,本就不善言辞,又被陈庆泽曲境重伤,五脏皆损,此番再被掌风一袭,立时呕血,身旁瘦如竹竿的胖红袍见状,哪敢再犹豫,忙开口回道。
「少侠慧眼如炬,所料不错,我二人正是奉命前来...前来...擒拿少侠的。」
少年心中恍然,自己闯谷先后不过穹顶数日,无论望乡竹海还是荒芜之地,自己剑下并未逃得活口,从恶人岭与金鸡楼众人并不察自己伪装哑红袍潜入,便能得知,为何此二人会冲自己而来。
慕容妩姑娘也不会告密,她若想为难自己,只需趁自己在望乡坡昏迷之时,三位嫂嫂合力,便能轻松擒住自己前去邀功,无需多此一举...唯有一人,才会令慕容谷主要擒下自己。
此前交手之时,胖红袍曾失言说出那「吕」字,当即追问:「吕残何时逃
入慕容谷中,他现在何处?」
听得少年之言,胖瘦红袍二人顿惊,虽说江湖中人,不理朝堂之事,但慕容谷也算得齐云之地,吕残身份,两人心知肚明,此时少年提及「吕残」,定也知晓此人乃北晋秘使,少年如此武艺,江湖中却名声不显,说不定是朝堂中人,如此一来,这等勾结叛国之事,更不能揽在肩上。
「什...什么吕残,少侠所问,我二人并不知晓...」
吕残知师父的存在,在雁北城中,言语之中皆又所指,少年心中除却于慕容谷中寻得霖儿等人,心中另一要事,便是诛杀此人,定不能让其泄露了师父隐居之所,见胖红袍言语不实,也不待陈大哥出手,反握手中断月,疾刺胖红袍咽喉而去,直至寸余,胖红袍惊恐求饶开口,方止住剑势...
「等等!我说!」比起命丧当场,胖红袍只想求得一线生机,感受剑锋之锐,慌忙开口。
瞧得胖红袍就范,少年收剑负后,听胖红袍急切道来:「那...那吕残是...听说从北边来,进献一物于谷主,换来我谷中鹰师弟与妩师妹二人出谷...但不知何故,数日前,他带伤而归,此刻...此刻应还在谷中...就在...就在莲花山客房之中,我二人本掌迷魂殿,是得了青师姐传谷主之令,命我二人亲来擒少侠去...去莲花山...」
性命攸关,胖红袍不敢隐瞒,将自己二人知晓之事,如实道出,少年瞧其神情便知,他所言非虚,话锋一转,追问起墨门众人所在:「你二人既掌酆都之下迷魂殿,那么酆都城中一切,定也清楚,你们口中青师姐,是否酆都之主,城中极寒之地何在?」
「少侠怎知酆都城中有极寒所在...」听得少年提起酆都,胖红袍心中一颤,听闻月前,酆都城中那怪物,似从谷外掳来十余人,正关押在他修行之地旁,如少年是冲那群人而来,恐怕自己二人会被牵连,忙不迭开口劝道。
「我劝少侠就此收手,速速离去为上,我二人愿为少侠带路,不必顺来路,也可出谷...至于那些人,莫说少侠,便是...」胖红袍言至于此,但是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凭少年身手,无法从酆都救人,便是身旁有着触境宗师的陈庆泽,也无法做到。
少年听得胖红袍之言,心中大喜,至少自己推测不错,霖儿、李叔等人,就在酆都城中,想要继续追问之时,见这胖红袍听得「酆都城」三字,颤抖不止,心中暗忖:「酆都城竟让这恶贯满盈之徒也心惊胆战,看来比起此前几关,更难闯...」
身旁陈庆泽,见得少年眉头紧蹙,顿时知晓他忧心之事,凑近身前,轻声开口:「如这甄无常所言若实,硬闯酆都非明智之举...」
少年侧目,正迎上陈庆泽闪动目光,登时明了陈大哥已有了主意,正巧自己心中也想到了闯酆都之法。
「还依旧法...」
二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但两人笑容,却令胖红袍心头一跳,「还依旧法」四字已是再明显不过,少年一路伪装谷中红袍潜入,这「旧法」除却伪装红袍,还会是什么,此地满是恶***中弟子尸首,想寻红袍自是简单,可甄无常也不是傻子,自然猜到了这两人打得什么算盘。
入酆都,甚至潜入酆都城,最好的引路之人,除了自己师兄弟二人,还能有谁,不仅胖红袍想到这点,一旁瘦红袍贾黑白也猜出这二人用意,师兄弟两人眼神相触,同时想到了酆都城中那怪物一般之人,皆从对方眼中瞧出了一字。
「逃。」
可二人早被陈庆泽曲境重伤,细微动作,怎能逃得出少年二人双眼,身形才动,就被青衫、粗衣二人同出,一擒一人,重落地面。
「二位如此着急,是要去哪?」少年眼中星光闪动。
「你想知道的,我兄弟二人,已尽数告知,我二人已没了用处,难道你要食言不成?」胖红袍心中慌乱,言中求饶之意甚浓。
「食言?我何曾说过你们说了,就放你们离去...陈大哥,你可曾说过?」少年转向一旁陈庆泽,许久不见的「猴儿精」模样再现。
莫说本就没打算留下活口,更何况这两人还伤了三弟...瞧着少年无赖模样,陈庆泽强忍笑意,轻轻摇头。
「你...你们想怎样...」胖瘦红袍,见两人面上笑容,愈觉「狰狞」,想再开口求饶,却觉青衫、粗衣二人掌风,灌入自己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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