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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豆子心中,早觉莫缇姐姐与木恩公甚是相配,此时听得慕容妩之言,已是为莫缇姐姐感到了些许危机。
想至此,小豆子板起稚嫩小脸正色道:「姐姐,木恩公与你确是不配,我劝姐姐还是另觅良缘的好。」
听得女娃一本正经语气,慕容妩哭笑不得,深知自己愈解释,反让她对自己更有敌意,于是暂敛心思,望向客栈之外,心中暗道,既是城中暂安,不如去寻他。
定下心思,轻掩云香阁大门,随即转头抚了抚女娃气鼓鼓的面庞,轻声开口道:「好好好,姐姐我另觅良缘...听着,姐姐我要去城中查探一番,这云香阁中尚且安全,你就在此,有那小六护着你。」
尽管小豆子忧心面前这妩媚的姐姐与莫姐姐去争木恩公,但却并不想她冒险,忙拉住她的衣袂开口:「姐姐,外面看起来安全,可街上却有咱雁北军巡街,说不准哪儿还有贼人藏匿着,你...你还是等在客栈中安全些。」
「放心,姐姐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且安心,若是顺利,一两个时辰姐姐就回来。」
慕容妩不顾女娃阻拦,安抚之后,便稍稍推开云香阁店门,瞧见四下无人,身形一闪,如夜猫般钻入黑夜之中...警惕扫了扫街面,快步寻来时路越过主街,直向对面巷中行去...
依照来时记忆,慕容妩娇媚身姿在巷中左拐右穿,行了约莫盏茶功夫,忽闻身后有些许响动,警惕之下,不由加快了脚步,可随着自己脚步愈发的快,身后响动也随之急促几分。
心中立时笃定,有人在暗中跟着自己,但慕容妩不想惊动身后跟踪之人,只装作毫无察觉,兀自前行之时双眸不停找寻着,终是看到一处拐角。
媚目稍转,快步行去,转入巷中一瞬,慕容妩以背抵墙,运力提掌,静待身后跟踪之人...
可等了片刻,那步履声响竟消失了,慕容妩不禁心生疑惑:「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疑心之下,探头望去,只见暗巷之中空空如也,哪有半分人影,正当疑惑之际,却听身后衣袂响动,慕容妩不假思索,向身后疾攻...
身未回,掌先至,猩红掌风顿满暗巷...
却不料自己倾力一掌,竟被跟踪之人轻松避开,趁着掌法落空一瞬,被对方顺势擒住手腕,至此,慕容妩方才瞧清跟踪之人,媚目瞳仁骤缩,惊呼开口。
「师兄!」
——
带着少年蒙混过关的于烈,正纵马赶往南城,忽闻身后马儿嘶鸣之声,忙扯动缰绳,暂止前行,回首望去。
只见少年早已勒住坐下马儿,此刻正回首望向城北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轻挥马鞭,于烈骑行上前,还未开口,却听少年主动发问。
「于大哥可察觉到什么?」
于烈不明所以,两人周遭几无百姓,更无巡守军,街面上一片死寂,唯有寒风掠过之声,哪里来的什么声音,只得摇首道:「为兄耳拙,木兄弟觉得有何不妥吗?」
顾萧微微摇头,也不知为何会有不详之感,明明雁北城中几无匪贼,小豆子自有慕容姑娘护着,唯有杨大哥,拖的时辰愈久,从吕残手中救下杨大哥的可能就越低。
想要救人,就只有依仗烟袋锅的追踪术,或能在雁北城外寻到吕残踪迹,于是便定下心思向于烈开口:「可能小弟错觉,于大哥,事不宜迟,咱们速速动身吧。」
见得少年拨马而行,于烈只得随行跟上,马蹄声再起,两人身影渐消于雁北街面之上...
南城门下,孙偏将正面色凝重指挥着士卒清理完尸首,麾下校尉见了自家将军肩头之伤,忙上前开口:「将军,你的伤还不曾来记得包扎,不若将此间事务交予末将
...」
话音未落,便被孙偏将抬手止住,开口语气比起凝重面色更沉:「让你等去查原因,可曾探得?」
校尉忙抱拳军礼,满带愧疚:「禀将军,前半夜军中大乱之因...末将不曾查清,只知不止我城南守军,整个雁北城内亦是乱作一团,听说所有人都似突发疯病,不仅咱雁北城守军,便是百姓们亦都疯癫,自相残杀...」
「怎会如此...」孙偏将听得校尉之报,面色瞬间铁青,自己麾下守城士卒,在此诡异疯病互相残杀之下,折损过半,即便自己,醒来之时,肩上也受刀伤。
想起突然出现在雁北城中的宁王殿下,又想起引巡守军入城的那两人与杨将军,还有至今下落不明的单斌,孙偏将暂敛心思,转向校尉继续问道:「城中可有其他消息...可曾寻到单将军下落...」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单将军前些日子,便封了雁北城,那...宁王殿下,怎会突然出现在雁北城中,还有...单将军...至今下落不明,上到宁王殿下,下至巡守军,皆无人提起单将军,咱是不是整军去寻一寻单将军...」校尉满心疑惑,瞧见孙偏将似并无急切之意,便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校尉不知当中缘由,孙偏将也只知其一,还道单斌欲反之事被朝廷知晓,这才有了宁王殿下突然出现雁北城中以稳定乱局,不由心中暗忖:「当今圣上,真乃雄主也,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竟能将雁北城中之事早作防范...单斌之事,尚不能让旁人知晓,不然军心不稳...」
想至此,便定下心思,面色一凝,开口斥责校尉:「宁王殿下有令,让我军驻守南门,不得擅离,你忘了吗?单将军之事,不该我们多问,自不要多嘴...对了,殿下征调城中军马时,送来的那人如何了?」ap.
校尉听得将军此言,顿知自己失言,当即唯喏,不敢再提起单将军失踪一事,又听将军问起殿下遣人送来的伤员,忙开口道:「将军,那人只是皮外伤,末将已遣人为他包扎了伤口,并无性命之忧,至今未醒,不过是因失血过多罢了。」
「那便好,殿下亲口吩咐下来之事,尚需仔细应对。」孙偏将微微点头,赞许校尉处事得当。
许是一直不曾包扎伤口,剧痛传来,让孙偏将稍稍蹙眉,校尉见得,忙关切开口:「将军一直不曾休息,眼下城楼一切,皆已回归正常,不如将军先去瞧瞧殿下吩咐照看的那人,正好大夫侍在旁,也可为将军包扎一下肩上伤口。」
孙偏将暗道校尉所谏不错,殿下亲口下令让照拂之人,的确不能出了差错,环顾望去,见城楼之上一切已有条不紊,放下心来开口:「你前方引路,本将去看看此人。」
.......
瞧见榻上昏迷不醒的烟袋锅,孙偏将不由暗惊,万幸夜色之中,房中灯火不亮,未被身侧校尉瞧见。
「将军,老夫瞧您肩上的伤,似还在流血,老夫正好带了金疮药,且为将军包扎一番,如何?」老大夫在今夜雁北城乱局之中侥幸生存,瞧见平日护着百姓的雁北军儿郎,满身血污,只道今夜城中变故乃是晋人袭城,雁北军浴血奋战,又见面前的将军伤得不轻,开口欲为其诊治一番。
孙偏将知烟袋锅定知发生了什么,随即向屋内众人下令,让他们在门外守候,而后向着老大夫恭敬一礼:「多谢。」
待得众将出了房门,老大夫从携带药箱之中取出细布、伤药,为孙偏将包扎起伤口来...
一炷香后,缠好伤口上的细布,老大夫终是长舒口气,擦拭着额角的汗水,开口叮嘱面不改色的将军道:「将军端的非凡人,老夫缝合伤口,将军眼都不眨一下,老夫幸不辱命,将军这伤不碍事,不过百十日内不能再使刀剑,若是这伤口迸
裂,即便再使药草,也定会留下病根,切记、切记。」
「多谢老人家,尽管伤口疼痛,但比起先前,已是好得多了...」
孙偏将口中道谢,正想开口询问烟袋锅何时能苏醒之时,却听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咚咚咚!」急促敲门声响起。
立时警觉,孙偏将了解自己麾下士卒,若非有重要军情,否则自己下令不允他们打扰,他们绝不会如此失礼。
只得暂弃了去问烟袋锅的想法,迅速起身,拉开房门,望着面色匆忙的士卒开口问道:「何事惊慌。」
士卒擦去汗水,指向屋内榻上仍在昏迷的烟袋锅道:「将...将军,于烈带着一人来了城门处,说是...说是要带走这人,但于将军既无将令,又无印信,兄弟们自然不允,好言相劝无果...于将军偏偏要硬闯,兄弟们只能出手阻拦,岂料他随行之人,武艺甚是高强...」
孙偏将听闻于烈至,本还想去探一探口风,却听他同自己麾下士卒动起了手,不由怒意顿生,可很快便冷静下来,斥责士卒道:「于烈怎么说也是单将军麾下之将,与本将乃是同袍,尔等好大胆子,怎能于他动手,快快领我前去。」
老大夫见将军欲行,忧心城中他再动刀剑,忙上前叮嘱:「将军,切记医嘱,这些时日,绝不能再使刀剑了!」
「老人家放心,只是军中同袍误会,本将是去相劝,并非贼人争斗,不会动武。」孙偏将开口安抚完老大夫,踏步行出院门之时,忽想起烟袋锅处亦不可大意,便唤来随行校尉,叮嘱好好守住此院,随即翻身上马,向城门赶去...
此时城门下,被数十雁北守军围于当中的正是纵马赶来的于烈、顾萧二人,顾萧本还忧心孙偏将安危,毕竟残梦功下,无论何人,皆会丧失理智,不过赶至城门处,开口问起守城士卒,得知孙偏将只受了轻伤,方才放下心来。
待于烈道明来意,唤士卒前方引路时,却被对方所拒,于烈耿直性子,本就救人心切,此时见孙偏将麾下士卒不听将令,当即大怒,呵斥众人让行无果后,便想要硬闯,只听得兵刃出鞘之声响起。
也不能怪孙偏将麾下士卒如此警惕,他们并不知晓城中乱局乃是残梦功所致,只道是晋人作乱,一入伍不久的新兵见有人硬闯,神经紧绷之下,才抽出了腰间佩刀。
这反倒是激怒了于烈,平日练兵,极重军律的他瞧见士卒竟敢向他兵刃相向,不顾身旁少年轻声劝阻,更要闯上城楼。
残梦功中梦魇尚未尽除,士卒们皆杀心未消,被闯营的于烈激起了血性,纷纷抽刀在手,将于烈并随行之人团团围住,万幸人群之中尚有冷静之人,眼见事态失控,无法劝阻,忙向自家将军禀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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