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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魁与顾萧二人并肩交谈,随着何魁说出密函中的内容,却让本不在意的顾萧神情凝重起来,刚刚舒展的剑眉又再度紧蹙起来,只因何魁说出的密函之中的内容,让顾萧心惊不已。
“何老贼的密函中,提到了一场截杀...”
顾萧赫然侧首,诧异的目光掠过身旁的何魁,直望的这位曾经的何家堡堡主,现任的主事之人浑身的不自在...
“那场截杀,是否事关岭州...”顾萧似是明白了什么,开口问道。
这次轮到何魁诧异了,重新打量起了面前的青衫少年,他们几人,是受了何老贼的蒙蔽,并不是何家老贼的帮凶,可当自己将所知的事如实相告,面前的少年并未看过那密函,却是如何知晓何函中的内容的。
顾萧不知何魁心中所想,眼见何魁的眼神闪烁不定,已然知晓自己所说不错,继续追问道:“苗大哥,那密函之中还提到了什么。”
被少年的提问拉回了思绪,继续开口道:“木少侠的口音亦是北境人士,不知可曾听说过凉州城柳庄...”
风姑娘暂离风家堡,不知归期,那柳飘飘的死无法当面去问,这本已断了的线索在何魁这一番话上,又重新连了回来,顾萧并不是想要刻意隐瞒,只是自己与柳庄恩怨,怕是会给风姑娘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心神一动,便将柳庄之事瞒下,开口道:“凉州柳庄,我亦有所耳闻,不过却是听说前些日子被一场大火焚尽,无人生还...难道,柳庄与何家堡有关。”
何魁沉声道:“那不过是瞒天过海的法子罢了,其目的便是让柳庄庄主柳飘飘假死,去岭州截杀一人,只不过那信函中并未提及截杀之人是谁,而我拜托风姑娘去岭州打探,也并未查到那场截杀的存在...却意外探查到了柳飘飘被岭州都护司所擒...”
“如此柳飘飘之死的谜已解开了,果是风姑娘所为,唤作缚仙索也好,称作青丝绕也罢,江姑娘在都护司牢中发现的那青丝,想来就是风姑娘灭口之时不慎留下的。”顾萧听了何魁所说,暗自想道。
“既然是密函,心中可曾提到指使何家堡去行灭口之事的到底是何门派。”或许重阳笔的失踪与指使之人有关,或许能通这线索寻到重阳笔,想到这,顾萧忙开口问道。
“与何老贼暗通书信的便是金刀门,如果何老贼一直与金刀门暗中有联系的话,那么重阳笔的失踪,定与金刀门脱不开关系。”何魁如实回道。
见少年陷入沉思,何魁继续开口:“不瞒木少侠,柳飘飘的命是我让风姑娘取的,在我的计划中,本想着暗中取了何家父子的性命,然后取而代之成为何家堡的主人,如此一来,可以用那柳飘飘的性命作投名状,趁机以何家堡的名头拜入金刀门中,继续打探何家堡与金刀门的关系,可风姑娘追寻何季而去,要如何将何家父子之死瞒过官府与江湖人的眼睛...”
言及此处,何魁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沉声开口道:“所以,我想请木少侠帮个忙。”
“你想要我隐瞒这几日内何家堡中发生的一切?”顾萧并未注意到何魁神情的变化,只是听他绕了这么一大圈,方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何魁闻言,收敛目光,开口笑道:“木少侠果然是少年英雄,心思剔透。”
顾萧蹙眉道:“可这堡中发生的事,不仅是我,宇文兄、小杰、还有这么多何家供奉与护院都...”
话音未落,却见何魁似成竹在胸,开口接下话来:“木少侠放心,当日在后山之中只有你我还有宇文兄弟、江姑娘、小杰和那任不难清楚发生了什么,宇文兄弟与江姑娘乃是名门子弟,深明大义,都愿为我保守何家堡中发生之事的秘密,而那剩下何家供奉与何家护院们本就不知内情,只要我们将这些事都推到狮虎兽身上,别人自然就会相信了不是吗?”
见少年一脸犹豫,并未应下,何魁继续说道:“此举对于木少侠来说,亦有好处,若是那掠走重阳笔之人发现了何家堡的变故,自然更加小心,隐匿行踪,如果木少侠亦能够瞒下此事,那人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只要找到重阳笔,就能得知进入慕容谷的方法,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顾萧听了何魁之言,略退一步,双臂环胸,星眸扫过何魁的面庞,这位方口阔鼻的前任何家堡主,现在的主事之人,笑容真切,满目陈恳,不似伪装。
略一思忖,顾萧随即展颜笑道:“苗大哥所言...不...在下当称呼,何堡主所言甚是才对,在下愿从何堡主之策。”
何魁闻言大喜,把住顾萧手臂笑道:“木兄弟果然深明大义,如此一来,我便可以继续追查下去,那重阳笔的下落,我自会派人追查,木兄弟只需安心在何家堡养伤即可,一有消息,我当立即遣人来告知于你。”
顾萧抱拳道:“如此,木一多谢何堡主了...在下还有一事想请何堡主直言相告...”
何魁似是心情大好,不停地拍着顾萧手臂,开口笑道:“木兄弟还有何事,只要大哥我知晓,知无不言。”
顾萧思索一番,开口道:“何堡主发现重阳笔失踪是在何时,我还记得,我们前往后山之时,重阳笔应当还在花朝苑内,适才何堡主说,当日你追寻何之道也一同去往了后山,留下了重阳笔照顾被何之道所伤的金供奉,那重阳笔失踪时,金供奉自然在场,我能否见一见金供奉。”
何魁闻言一怔,随即笑道:“那是自然,只是木兄弟这伤,要不要再修养几日,再去问金兄弟不迟。”
顾萧闻言笑道:“何堡主放心,刚才熊大哥也担心我不是,适才你也瞧见了,我只是被那神秘人与何之道交手的真气震晕,并无大碍,我心中急切,想要知晓重阳笔失踪之事的始末,还望何堡主能体谅在下的心情。”
“木兄弟迫切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金兄弟被那何老贼伤的严重,现在正在养伤,还需要些时日方能见客...”何魁面色变得阴沉,叹息道。
“既如此,我也不勉强,那在下就在此叨扰几日,等到金供奉痊愈,再去见他。”顾萧拱手抱拳道。
“木少侠有恩于我等,别说住些时日,就是以后常住在我何家堡,亦有什么关系...对了,风姑娘不在堡中,何家父子已死,眼下事务繁杂,我还需前去处理一番,就不扰木兄弟休息了。”何魁笑道。
顾萧把何魁的神情都收入眼中,亦笑道:“何堡主慢走。”
望着何魁踱步离去的背影,顾萧陷入了沉思,刚刚的对话中,有太多让顾萧觉得蹊跷的地方,可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总觉得这位何家堡主,与自己初道何家堡时所见的有些不一样了。
“江姑娘,你有没有觉得苗...不,何堡主似乎像是..”顾萧欲言又止,还未出口,就听江凝雪已开口将自己想说的下半句接了过来。
“像是变了个人。”
“没错,虽然先前与他并无什么交集,可适才看他的神情反应,那何家父子可是他的灭族仇人,他的反应也太平静了。何季逃了,风姑娘为报灭门之仇、为夺回狮虎幼崽,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才是,而他却只在意我等是否会将何家堡的变故传出去...”顾萧越想越不对,将自己的疑惑坦言告知了江凝雪。
“你想查一查?”江凝雪依旧是冷漠开口。
“江姑娘果然秀外慧中...对了,还有一点,我至今都没想明白,那头戴斗笠的神秘人,又是谁,他到底为了什么要救我们,如果不是他出手,只怕我们几人早已死在何之道那招之下了。”顾萧话锋一转,想起何之道的最后一招,心有余悸道。
“世外高人的心思,你我猜不透罢了。”江凝雪将眼神移向一旁,避开了少年目光。
“也对,师父也曾告诫过我,这当世的高手,性格迥异,其中不乏些脾气古怪之人,许是他一时兴起...不过还真是应了师父所言,再遇到上三境之高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好。”顾萧自言自语道,全然没注意道江凝雪的古怪神情。
“你想先从哪查起。”江凝雪见顾萧自顾自的嘟囔着什么,并没有准备继续追问神秘人下去,便岔开了话题。
“先从哪查起...”顾萧自言自语时,忽的一拍脑袋,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来。
“完了....江姑娘,我昏睡了五日是与不是。”
“是。”
“元日节?”
“已过了。”
“完了完了,这会儿不仅不能回山陪着师父过节,就连李叔与霖儿也弄丢了,这可如何是好,下山时师父还告诫不要惹事,这下倒好,回去怕是免不了一顿责罚了。”
江凝雪望着面前的少年,适才还是一副机敏的少年英雄模样,转眼见就已变成了害怕责罚的孩子,强忍住笑意,开口劝慰道:“长辈们的心胸可比你想得要宽广多了,就算是怕,木已成舟,不如先办好当下的事。”
江凝雪的话倒是让顾萧冷静了下来,不错,既然已没法赶回山陪师父过节,还是先行解决眼下的问题,查一查这三日何家堡到底发生了什么,设法寻到重阳笔,找到去往慕容谷的法子,找到李叔、霖儿还有天涯大哥等人,还有万将军托付给自己的事,都等着自己去办,至于师父那,大不了回山之后装装可怜,师父心软,定不会责备自己。
想到这,顾萧收敛心思,向江凝雪开口道:“江姑娘,你适才不是问我,准备先从哪查起吗?”
“没错。”
“那就先从最不会骗我的人查起。”
“熊风?”
“对,走,咱们先去寻熊大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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