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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舅和疯子六谈话,如两个高手过招,火光电闪,只有两个人知道其中奥秘,而我们一旁的人则看得眼花缭乱,不知所以然。
“你俩越说我越糊涂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李姐有些撒娇地说道。
两人微微一笑,疯子六扭头看着那棵大树,然后指着树梢说:“你们看,在那个树梢上,正好能看到洞口——就是人皮钻进去的那个洞口,而两张人皮轮流挂在上面,就是要观察那个洞口,为什么要一刻不停的观察那个洞口呢?
因为陨石坑里,不定时会‘吹出’一种‘气’来,这种‘气’对两张人皮的‘修炼’很重要,我同意王研究员说的,那两张人皮的最终目的,就是能摆脱‘躯壳’,让其‘灵魂’可以自由流动,而陨石坑中的那种气体,可能就有这种功能。”
“您说的气体,是陨石坑里从下往上,那种稳定的气流吗?那种气体一直都有啊,还记得上次我们进去,陈老先生的手中的香烟烟雾,会一直稳定往上飘,那就说明是稳定的气流,并且好像时时刻刻都有,正是那种气流,才使坑中蚊蝇不生,您怎么说那种气体,是不定时出现呢?”小磊疑惑地问。
而疯子六则摇了摇头:“我说的‘气’,完全不是你说的那种,你们还记得那种奇怪的春秋古墓吗?其实,正如王研究员所说,那种春秋古墓,总有一个出气口,并且那个出气口,是用一块透气的石头盖住的,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墓葬方式?
我猜想,这种墓葬,都是建在山的很重要的‘经络’上,并且这些墓葬,应该无一例外,都是与这个陨石坑相通的。
因为陨石能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场,而那些春秋古墓的位置,都是这种气场流动比较集中的位置,打个比喻,有点像是经络上的穴位,这些古墓,都是位于‘穴位’上,这样一来,就能最大程度的汇聚那种气场。
为什么要汇聚这种气场呢?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气场可以使人‘死而复活’,因此,希望自己死后,在那种气场的作用下,能够再活过来。
可是,他们也许不知道,这种气场,其实不能让尸体死而复活,而只能让剥离的人皮和兽皮‘复活’,如果尸体带有内脏,是完整的尸体的话,他们永远就不会复活了。
那种陨石坑里稳定的向上的气流,只是气场在发挥作用后的‘废气’,和我说的那种气场里的‘气’是完全不同的。
气场的气,就像是氧气;而陨石坑里的、那种稳定的气流,就像是氧气经过燃烧后、而形成的二氧化碳。
而人皮对那种气场的气非常敏感,它们需要利用那种气来‘修炼’,据我猜测,那个小洞下面,其实也是一个春秋古墓,因为我看了一下方位,发现那个小洞的位置,正是山的气脉凝结之处,也就是那些春秋古墓修建的位置。
在这种位置上,气场的那种气,会不定时出现,因此,当人皮一旦观察到那种气体出现,它就会钻进洞中。
那为什么它们不会一直在洞中呢?
因为它们这个阶段,皮上的经脉还不稳定,并且已经发生了异常,还需要很强的阳气来调整,这也是需要那种阳气极强的药、来治疗它的原因。
如果它们老是呆在洞中的话,它们皮上的经脉,病症将更为严重,只有用这种轮流站岗、轮流进洞的方式,才能使它们既能利用到那种气场,又能保持足够的阳气来平衡。”
我们细细品味着疯子六的话,觉得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表舅,您说这两张人皮轮流关在这里,和那个老吕有关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李姐接着追问表舅。
表舅这时拿出几粒那种念珠,拿在手中缓缓地说:“你们还记得吗?这个老吕在宾馆里的时候,告诉咱们他是来这里找那种‘猴脸花’的,不过根据现在的种种迹象看,他背后应该藏着更大的秘密,并且,这种秘密,和印度邪教里的那种境界有关——也想探索如何摆脱躯体,超脱生死之类的。
老吕应该和那几个日本人,应该是一伙的,而那几个修炼忍术的日本人,说不定也和老吕的目的一样,于是,对这种人皮,老吕才特别注意起来,并且才出现在那个洞口。”
大家都隐隐觉得,想达到超越生死的境界,也许才是这诸多神秘人物共同的目标。
红梅仰着清秀的脸,困惑地问疯子六:“这样说来,就是有两张人皮,其中一张人皮是和尚,那另外一张人皮会是谁呢?”
疯子六一脸的沉思,听完红梅的这个问题后,微微点点头:“嗯,你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但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是袁先生最有资格回答,他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当然对这里的情况最为了解,这一带除了那个和尚来过、并变成了一张人皮外,还有其他的人来过吗?”
袁老头则苦笑着摇摇头说:“惭愧,惭愧,虽然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但对于其中很多事的真相,竟然没你们几位看的清楚,唉,我只知道其中一张人皮是和尚的,至于另外一张是谁的,我却一无所知了,真没想到,这里除了宣恒老前辈的秘密外,还有那么多诡异人物出没。”
“另外一张人皮,难道是那个留学生的吗?”小磊看着那个空荡荡树梢,声音不大地说。我觉得这更多的是小磊的瞎猜,应该没什么具体的证据,因为根据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只知道和尚、还有那个留学生的两张人皮,并且,留学生那张人皮的事是否属实,还没最后确定。
而疯子六听完,则眉毛一挑,很急切的问小磊说:“嗯,你发现什么证据了吗?”
小磊从口袋里、拿出一粒什么东西来,那粒东西锈迹斑斑,和指甲盖差不多大小:“我在那个小洞的旁边,发现一例生锈的纽扣,这个生锈的纽扣上,有一行德文字,写的是慕尼黑大学,还有年份1902年,说起来凑巧,因为我在慕尼黑大学培训过半年,所以对慕尼黑大学的校名,一眼就看了出来,我想,看这粒纽扣锈迹斑斑的样子,很可能是那个人皮上掉下来的,你们也肯定也都注意到了,那张人皮上是有衣服的,而这粒纽扣,就是人皮衣服上的。
从和尚的人生经历上看,他绝对没到过德国,所以,根据目前掌握的种种情况,我才觉得,如果那张人皮是留德学生的,我觉得一切才讲得通。
这粒小小的纽扣,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顿时,我们都觉得,小磊的推测非常顺理成章。
这也更加印证了表舅的推测——单教授讲的那种经历,并不是纯粹的编造,而是有事实根据的,虽然那不是他本人的经历。
如果那张是留学生的人皮,那么他的人皮,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要知道,这里和巴蜀,相距几千里呢。
“如果单教授讲的那些事、不是编造的话,那又会是谁的经历呢?肯定不是高瞎子的,因为高瞎子不可能去巴蜀之地的,但高瞎子为何会知道这些呢?”
表舅像是在自己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我们,这些问题,确实值得我们深思。
这时,单教授把自己的袖子卷起来,果然,正如疯子六所说,胳膊有一排小小的红点,他看着那排红点,愣愣地发呆,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有气无力地问疯子六说:“不知为什么,我现在清醒过来之后,觉得自己从精神到体力,都非常疲乏,好像是大病初愈似的。”
疯子六微微一笑说:“嗯,没错,如果我不及时让你清醒过来,你就会体力透支而死,因为本来你就有严重的糖尿病,身体虚火很旺的。”
单教授大吃一惊:“你老人家是怎么知道我有糖尿病的,您真是神医啊。”
不知为什么,旁边的田丽雯忽然又低下了头,好像是无比羞怯似的,我总觉得她这羞怯的背后,有什么特别的隐秘似的,但至于那究竟是什么,却又想不出来。
这时,我注意到,表舅也正在偷眼观察那个田丽雯。
“单教授,我看你们最好还是别回那个宾馆了,那里很不安全的”。
听表舅这么一说,单教授连连点头:“王老师你说的对,唉,想不到在那里住了几天,就发生了这种诡异无比的怪事,要不是遇见你们几位,我恐怕就没命了,可我们一时半会还走不了,因为这么大老远的,来这一趟确实不太容易,我们要做的工作,一点还没做,并且,我实在想搞清楚,我遇到的这种怪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搞清楚的话,可能心里会有一个巨大的阴影,可不住在宾馆里的话,我们又能住在哪里呢?”
陈老先生热情而直爽地说:“哈,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那里有的是地方,大家一起住在那里,也可以互相照应,这样一来,也就更安全了。”
单教授连声称谢,表舅见他精神状态还是很恍惚,就让女翻译、先带单教授和田丽雯他们俩去陈老先生家休息。
看着单教授和田丽雯远去的背影,表舅好像若有所思。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田丽雯的情绪变化很怪?”疯子六忽然问我们。
“对啊,我早就发现了”,肯娅在旁边说道,“不知为什么,当讲到他们俩这几天的经历时,那个田丽雯的表情、总是很不自然,好像有难言之隐似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吗?”
原来,田丽雯的这种异常,不单是我,大家差不多都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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