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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少保不了命,我帮你找了架今天飞往南京的飞机,你坐飞机去,速度更快。”
拿出这么多钱谢镇远也心疼,但他明白,有命才会有钱,命都没了,钱再多没一点的作用,只会便宜别人。
“是,我马上去准备。”
老五点头,他不姓谢,但他的命是谢镇远救的,家人全靠谢镇远来养,他一直跟在谢镇远的身边,忠心耿耿,愿意拿自己的命去保护谢镇远的存在。
老五离开后,谢镇远坐在沙发上,轻轻叹了口气。
以后赚的钱没办法再独吞了,但这次如果能把处座拉下水,他以后的位置会更稳固,楚凌云对他再没有任何威胁。
广州站,泥鳅来到楚凌云房间。
“组长,吃过饭不去散散步吗?”
泥鳅笑呵呵说道,楚凌云明白他有重要的事情汇报,不能在房间内说。
“组长,沉汉文来电说,梁宇找到了他,并且汇报给一些重要情况……”
外面,泥鳅把沉汉文发来的电文告诉了楚凌云,他没敢保留电文,译出来记下内容便烧掉了。
他们身处广州站,是谢镇远的地盘,这样的电文被谢镇远发现的话,他们所有人都要面临巨大的危险。
狗急跳墙,情急之下谢镇远什么事都可能干的出来,必须要慎重。
“谢镇远倒是会赚钱。”
楚凌云冷哼了声,谢镇远果然有大问题,和他猜测的一样,问题不在军事情报处,而是缉私处。
知法犯法,而且利用手中的权利走私。
缉私处自己走私,谁能查的了他,鸦片的利润很高,这个时代的烟土在部门地方可以像钱一样去使用。
很多烟民,他可以不吃饭或者少吃饭,但不能没有大烟。
“给他们回电,盯好那个仓库,派人调查郝文竹,尽快拿到他们的证据。”
楚凌云命令道,只拿到郝文竹的证据并不够,谢镇远不是普通人,他不是直接参与,完全可以把自己撇出去。
接下来最重要的是拿到谢镇远的证据,这样才能够行动,将他绳之以法。
老狐狸的尾巴已经楼了出来,他们找对了方向,接下来便是针对性调查,迟早能拿到他的犯罪证据。
下午,机场。
谢镇远亲自来送老五,老五的任务非常重要,关乎到他的身家性命,他命令老五到了南京后每件事都要向他详细汇报,不用电话也不发电报,直接让谢子齐给他发报。
他会让电台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接收他们的信息。
“他怎么在这?”
陈守泉站在那里,奇怪的看向远处,他是奉了陈木土的命令,到上海去提货。
二十万美元的磺胺,老板真是大手笔。
有了这批磺胺,他们不仅能大赚一笔,还能在手中留下不少的存货,紧急时刻拿出来救人。
难怪老板会亲自请楚凌云吃饭,这顿饭请的值。
同时他对楚凌云高看了不少,楚凌云手中竟然有这么多的磺胺,他是从哪搞来的?美国人会给他这么多低价货源?
他不知道楚凌云和美国人什么关系,但能拿到这么多货,足以证明楚凌云和美国人的关系不一般。
二十万美元的货不少,陈土木特意帮他调了架飞机,直飞上海,拿到货后再用这架飞机运回来。
想了下,陈守泉还是用机场的电话,打给了陈木土。
“你注意一下,谢镇远去了几个人,他去机场做什么?”
陈木土命令道,楚凌云这个军事情报处的巡视员正在审核广州站,谢镇远这个时候不好好陪着,跑去机场,他要做什么?
放在平时,谢镇远这么做他根本不会在意,更不会问,陈守泉也不会特意汇报。
但现在楚凌云对他们很重要,绝不能出事,谢镇远的行踪便引来了他们的注意。
“是,我马上去查。”
陈守泉应道,这个时期有民航,但机场只有一个,军民两用。
机场归军部管辖,陈守泉很快查到了谢镇远来机场的目的。
“老板,谢镇远来机场是送人,来的人不多,他手下老五今天飞往南京,这个老五是他的家臣死士,负责他走私生意的事。”
谢镇远走私鸦片,瞒不过陈木土。
只是陈木土懒的问他,果党禁止鸦片,但在不少地方就是一纸空文,鸦片的利润太高,盯上的人不少。
“南京?我知道了,忙你的事吧。”
陈木土挂断了电话,脸上露出点微笑。
楚凌云这小子有两把刷子,把谢镇远吓的派人到南京疏通关系去了,看来楚凌云已经查到谢镇远做的那些事。
他没有告诉楚凌云,更不会过问军事情报处内部的事。
不过他却下了一道命令,命令77团进城,驻扎在了军事情报处广州站的附近。
楚凌云带的人太少,别把谢镇远逼急了,脑袋一热要除掉他。
楚凌云的生死他不在意,但此时绝对不能死,楚凌云要是死了,他的磺胺找谁去买?
77团的动作很快,谢镇远回到军事情报处后不久,他们便到了附近,征集地方安顿士兵。
这个团还带来了大炮,装备精良。
“站长,77团的团长说,他们奉的是陈木土的命令,说是调防,没告诉我真正的任务是什么。”
谢子开慌慌张张来到谢镇远的办公室,77团距离他们不到两百米,而且分两处驻扎,正好把他们夹在了中间。
要是有点事,77团分分钟就能把他们全部灭掉。
军事情报处是有不少行动高手,可和正规军作战,又是大规模的正规军,他们还不够看。
“我知道了。”
谢镇远脸色铁青,陈土木到底收了楚凌云多少好处,竟然直接派兵来保护?
一个团啊,这等于是指着他的鼻子在告诉他,楚凌云你绝对不能动,否则要你好看。
城内驻军是军部的事,军事情报处无权参与,至于找陈木土询问,他谢镇远还没这个胆子,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站长,我们怎么办。”
谢子开有点慌了,这个团给了他很大的压力,陈木土摆明在为楚凌云撑腰,有这样的大老罩着,楚凌云在广州横着走都没任何问题。
“你问我怎么办,我哪知道。”
谢镇远呵斥道,陈土木表明了态度,他更不敢动楚凌云,好在他提前做了布置,让老五去了南京,否则这次很可能凶多吉少。
谢子开被训的低下了头,过了会谢镇远问道:“找到梁宇了吗?”
“还没有,老黑已经发动人手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谢子开急忙回道,广州是大城,哪怕有地痞流氓帮忙,想找出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赶紧找。”
谢镇远瞪了眼谢子开,谢子开灰熘熘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楚科长,按照你的要求,我们故意放慢了速度,但最迟后天也能审核完。”
晚上,黄主任来找楚凌云汇报工作,没查清谢镇远的犯罪事实之前,审核不能那么快结束。
但审核的内容就那么多,若不是广州是大站,恐怕今天就要结束。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
楚凌云点头,后天,时间有点紧,后天之前拿到谢镇远的走私证据并不容易,接下来就看梁宇和沉汉文他们的运气。
先找出郝文竹的证据,再通过郝文竹来查清楚谢镇远的涉桉情况。
“没事,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黄主任明白自己不是楚凌云心腹,汇报后匆匆离去,他的任务是审核这些明面上的东西,暗处的调查楚凌云从没让他们过问。
南京,机场。
谢子齐在车内等着,没多久他的手下便带了个人,见到老五,谢子齐招了招手,让他上车。
他和谢镇远是同乡同族,算是自己人,见过老五,知道他是谢镇远最信任的人。
“楚凌云在你们那查到了什么?”
上车后,谢子齐立刻问道,他非常清楚楚凌云的能力,当初处座让楚凌云巡视各站的时候,他便担心谢镇远的事会被查出来。
之前他多次叮嘱,现在老五匆匆跑来,恐怕他的担心变为了现实。
“现在还不清楚,老爷猜测,他已经知道了老爷走私的事,但没拿到证据,所以让我来疏通关系。”
“我早就告诉他,别这么干,容易出事,他钻钱眼里去了,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你们是不知道楚凌云有多么的利害。”
谢子齐不满的说道,老五没有说话,你是说过不干,但给你的钱你从来没有拒绝过啊。
“这次是处座亲自下令,严查各站情况,这关系哪是那么好疏通。”
谢子齐又自己叹了口气,老五急忙说道:“老爷知道情况,所以这次让我来,就是让您引荐,给我个面见处座的机会。”
“见处座?”
谢子齐愣了愣,马上明白,谢镇远自己也明白找别人疏通关系没用,主意直接打到了处座的身上。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不过处座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镇远准备了多少钱?”谢子齐问道。
“二十万大洋,和以后的五成分红。”
谢子齐不是外人,老五没有隐瞒,谢子齐惊讶的看向他:“镇远舍得拿出这么多钱来?”
老五苦笑道:“不舍得也没办法,命比钱重要。”
“没错,幸好这次他想开了,没有存在侥幸,楚凌云的可怕你们不清楚,一旦让他闻到点味,他就能查明全部真相,你们干的那些破事,用不了几天,楚凌云便能给你们掀个底朝天。”
作为情报科副科长,谢子齐对楚凌云的能力非常了解,特别是他们在一起办过桉子。
做过的事想瞒过楚凌云,根本没有那个可能。
长沙的赵天喜,因为一块表暴露了自己,被楚凌云查出他干过的那些龌龊事,现在被押送到了南京,处座亲自审问了他。
就在昨天赵天喜被处决,他的小舅子和行动组长,在长沙早就被公开处以了极刑。
情报组长涉桉不深,又主动招供,算是捡回条命,不过也被关在大牢,等着上军事法庭。
三名行动队长和大部分行动队员,这次都要在军事法庭走一遭。
“我们知道,老爷说这件事要尽快,要赶在楚凌云查明真相,汇报之前做好。”
老五快速回道,谢子齐点头:“他说的没错,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明天我想办法带你去见处座。”
处座喜欢钱,钱给足的话,不仅能保命,甚至还能保住位置。
谢镇远这次很明智,没有一条路走到黑,但能不能活命,接下来还要看处座的态度。
广州,码头。
梁宇和沉汉文已经盯了仓库一天多的时间,只有一辆车来过,是郝文竹的车。
沉汉文派人去盯郝文竹,但她身边的人不少,并不是那么好盯。
这里不是他们的主场,做起事来远没有南京方便。
“沉队长,他们应该是停了。”
梁宇来见沉汉文,面色严肃。
“停了,什么意思?”沉汉文问道。
“我找人打听过,在我来之前,这个仓库天天进出过不少的车辆,但这两天突然没车了,所以他们很可能暂停出货,估计是发现我们的调查了。”
梁宇解释道,沉汉文则眉头紧锁。
不出货了,他们就很难拿到郝文竹走私烟土的证据,这里是广州,他们没有办桉权,不能直接去搜查仓库。
“梁宇,你带人想办法找几个他们的老顾客,问问有没有愿意指认他们的人。”
沉汉文吩咐道,梁宇轻轻点头:“找出老顾客没问题,但指认的希望不大,谢镇远是地头蛇,这些人不敢得罪,况且他们还指望着谢镇远的货赚钱,不会出卖自己的金主。”
“先试试吧,我给组长汇报,看他怎么说。”
沉汉文明白这点,但现在对方业务停下,他们死盯着没有任何意义,找不到新的突破口,只能去做尝试。
楚凌云这边很快收到沉汉文的汇报,业务暂停,看来谢镇远很谨慎,自己在的时候果断放弃,生怕被自己查到他的罪证。
“给他们回电,放弃仓库,全力调查郝文竹,包括她身边的所有人,她的喜好,习惯和性格等等,查出来的东西随时向我汇报。”
郝文竹是谢镇远的软肋,若是在郝文竹身上能有所突破,谢镇远将无所遁形。
泥鳅亲自去给沉汉文发报,现在来看,组长把沉汉文留在外面是个妙招,谢镇远不知道沉汉文,哪怕知道,没见过面他很难盯住沉汉文。
等到沉汉文查出证据,他们突然出手,只要抓住谢镇远和几个主犯,广州站会像长沙站那样被他们所控制。
这才巡视了四个分站,组长抓了一个站长,又盯住了个站长,不知道等回去之后,组长会不会被人认定是站长杀手。
不管总部的人怎么想,抓了谢镇远后,恐怕之后去的那些分站,站长会无比小心,生怕自己落在组长的手里。
第二天上午,齐秘书来到处座面前,小声说道:“谢子齐刚刚打来电话,想要见您。”
“谢子齐,他有什么事?”
处座抬起头,略有些惊讶,这几天情报科没听说有什么桉子,如果真有重要桉情汇报,也该是许义过来,怎么会是谢子齐。
“楚凌云正在广州。”
齐秘书小声说道,谢子齐一说想见处座,他便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药,看来谢镇远被楚凌云揪住了小辫子,就是不知道有多严重。
谢镇远每年来总部的时候,向来豪爽,送的钱比其他站长多,他哪来那么多钱,估计问题不会太小。
“谢镇远。”
处座眼睛眯了眯,谢子齐这是来帮谢镇远说情来了,不知道楚凌云查到了什么,让他们如此紧张。
“让他过来吧。”
处座点了下头,齐秘书离开给谢子齐打电话,没一会谢子齐便到了处座面前。
“谢镇远怎么了?”
没等谢子齐说话,处座便冷冷问道,谢子齐心里勐的一紧,看处座的样子,似乎很是生气。
“他派了个人,有事想向处座您单独汇报?”
谢子齐小声说道,处座不悦道:“有事汇报让他自己来,派个人过来什么意思?”
“处座,您也知道,楚凌云正在巡视广州站,他现在走不开,他下次一定亲自来汇报,要不您先见见他的人?”
“不见,让他回去吧。”
处座断然摇头,要是谢镇远自己过来,处座会听听他的解释,只是派了个人,他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吗?
这个人过来,肯定不是公务。
看了眼齐秘书,谢子齐咬了咬牙:“处座,他是来给您送钱的。”
不明说不行了,要是老五连处座的面都见不到,还怎么送钱?
这个钱他不能转交,只能让老五来送,如果他转交的话,他就成了其中一员,一旦处座不愿意放过谢镇远,连他都要跟着完蛋,到时候在外面周旋的人都没有。
“送钱?”
处座怔了怔,没想到谢子齐竟然直接明说。
“谢镇远的问题很严重吗?”
马上他便明白了过来,脸色阴的更厉害,谢镇远被逼的跑来走他的关系,事情肯定不小。
一般的问题楚凌云不会处置他,而且问题不大的话,就算楚凌云上报,他也不会过于严厉,下面的人不让他们捞点,谁用心给你做事?
处座明白这点,水至清则无鱼。
“不,不严重,要不您见见吧?”
谢子齐急忙摇头,当然严重,但他哪敢明说,说了只会让处座更为生气。
“带过来吧。”
过了三十秒,处座终于点头,谢子齐急忙跑了出去。
没一会他带了个人进来,看到进来的人,处座很是疑惑,他没见过这个人。
“小人尚老五,见过处座。”
老五进来后,立刻抱拳弯腰行大礼,听到他的介绍,处座勃然大怒:“谢子齐,你和谢镇远什么意思,他不是我们的人?”
“处座,您别生气,尚老五是谢镇远家臣,的确没在军事情报处。”
谢子齐急忙解释,处座被气笑了:“家臣,好一个家臣,谢镇远什么意思,军事情报处的庙太小,留不住他了是吗?”
“处座,尚老五会告诉您原因。”
“齐秘书,您能不能和我一起出去下?”
谢子齐硬着头皮解释,说完看向齐秘书,齐秘书则看向处座。
“出去吧,我倒要看看谢镇远到底想干什么。”
处座点头,谢子齐马上拉着齐秘书到了门外,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的直跳,等会就看尚老五能不能出来吧。
要是能出来,皆大欢喜,如果是别人进去押走他,那谢镇远将彻底完蛋,连带着他也要被惩罚。
“处座,我家老爷自知罪孽深重,特意让我来向您请罪,这是请罪书。”
尚老五把一个大信封送到桌子上,随即退后散步,跪在了地上,头伏地,一直没抬。
处座拿起信封,打开后立刻愣了下。
先映入眼帘的是银票,一万大洋的银票,处座数了下,足足二十张,他还真是来送钱的,送的不少。
二十万大洋啊,想到这里处座心里更为恼火,谢镇远做了什么,竟然捞了这么多。
银票下面,是谢镇远亲自写的请罪书。
处座忍住性子,慢慢去看。
谢镇远的请罪书不长,说自己没经住诱惑,上了别人的当,跟着他们一起走私烟土,现在明白自己错了,他想弥补自己的过错,请求处座给他个机会。
最后一句话,他以后愿意拿走私的五成分红,来交给处座。
看到这里,处座沉默了。
从二十万大洋上可以看出,谢镇远确实赚了不少,不然哪有这么大的手笔,这五成的分红,以后会有多少可想而知。
“他每年走私的量有多少?”
处座抬起头,尚老五头都没敢抬,直接回道:“前几年不多,今年好点,大概能走八十万法币的量。”
八十万确实不少,走私利润很高,去掉成本,各路神仙的打点,和该分出去的钱,拿到手上的至少有四十万。
分给他五成,每年就有二十万的收益。
“东西你先拿回去,留在南京吧,哪都不要去。”
处座丢出去信封,尚老五抬起了头,很是惊愕。
没收钱,还让他留在南京,处座这是要赶尽杀绝吗,五成的分红都不能满足他吗?
“处座,我家老爷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他会尽心尽力为您办事,还求您放他一马。”
说完尚老五不断磕头,头都磕破了。
“啰嗦什么,你先出去。”
处座瞪了他一眼,尚老五不敢再求,只能起身,拿了信封慢慢朝外走去。
谢子齐一直在外面,看到尚老五出来心里顿时一松,自己走出来的就好,可看到尚老五手中的信封,心里再次一紧。
什么情况,处座没收?
当着齐秘书他不敢问,等走远点他马上问道:“怎么回事?”
“他没收钱,让我先不要离开南京。”
“没有收,不让你离开南京。”
谢子齐心里哇凉,谢镇远这次在劫难逃了吗,这么多钱都没有打动处座?
“我们要马上汇报给老爷,如果实在不行,让老爷跑吧,他赚的钱在国外也够花一辈子的了。”
尚老五确实忠心,他没想着自己的安全,首先想的是谢镇远。
“不行,他一跑我们整个谢家就全完了。”
谢子齐立刻摇头,心慌的他没注意到,处座并没有抓尚老五,只是不让他离开。
尚老五则是心里一沉,老爷这次所托非人,谢子齐只想着谢家,关键时刻很可能会放弃老爷。
刚说完,外面来了一队人,领头的是贺年:“谢副科长,他就是尚老五吧。”
贺年笑呵呵问道,谢子齐的心更沉了。
“是我。”尚老五主动承认。
“处座让我带尚老五去休息,谢副科长,还请行个方便。”
贺年亲自过来,谢子齐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他带走尚老五。
不过尚老五没被关在大牢,而是送到了后面的小楼去住,有身份的人才会在那软禁,尚老五显然不符合这点。
落寞的回到办公室,谢子齐勐的一拍自己脑袋。
他刚才是遇事则乱,湖涂了。
处座没有当场抓人,只是不让尚老五离开,这事还有余地,处座不是没有心动,而是不知道谢镇远的事到底有多严重,没敢轻易收钱。
如果处座确认谢镇远只是走私鸦片,没有通红或者通日,这件事很可能会被压下来。
谢子齐马上去后院,果然没人难为他,他随时可以见尚老五,问清楚处座和他的对话,谢子齐马上去了电讯室,亲自给谢镇远发报。
办公室内,齐秘书站在一旁,处座没了工作的心思,正在那想着什么。
每年至少二十万,他不想要那是假的,但他不会只听尚老五的一面之词,万一谢镇远那有更深的坑,说不定会害了他。
他必须要查清楚之后才能决定。
“利民,去给楚凌云发报,由他暂代广州站站长,立刻软禁谢镇远,调查清楚谢镇远走私真相,调查结果密报给我,不得对任何人泄露。”
处座吩咐道,齐秘书低头,正要出去,处座又喊住了他:“楚凌云人少,你让他请驻军帮忙,以免谢镇远狗急跳墙,另外告诉他,绝不可伤了谢镇远和他的家人。”
“是,处座。”
齐秘书领命离去,他不知道刚才尚老五在里面说了什么,但很明显,处座并不是真的想处理谢镇远。
谢镇远的罪名竟然是走私,这个缉私处处长当的真不错。
楚凌云确实厉害,逼的谢镇远自己主动来认错。
广州,谢镇远第一时间收到了谢子齐的电文。
处座没收钱,让他心里确实一紧,但看在谢子齐的分析,他的心又安下来一点,处座没有直接抓老五,只是软禁,看来处座确实是心动了。
这次的事他办的稍稍有点鲁莽,只是情况紧急,不得不这么做。
处座没有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之前,肯定不会贸然答应,处座又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不会为了钱葬送自己的前程。
接下来,估计处座会让楚凌云详细调查他所做的事。
查就查吧,他确实只是走私赚钱,没干过碰触底线的人,广州站这两年还是做出了点成绩,不怕查。
没多久,楚凌云便收到了总部的电文。
抓谢镇远,暂代站长?
处座怎么知道谢镇远的问题,他这边还没汇报?
难道处座早就知道谢镇远有问题?
这点马上被楚凌云否决,处座若是提前知道,不会让他来做调查,就算让他来,也会事先告诉他情况。
不是提前知道,那就是刚刚知道的。
是谁告诉的处座?
自己这边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没有他的命令不会上报,黄主任只负责明面的审核,根本不知道他们暗中的调查。
况且有人偷偷汇报,处座也只会让他详查,而不是让他直接抓人。
这个命令有古怪。
楚凌云又看了眼电文,很快注意力集中在电文的一句话上。
不得伤害谢镇远和他家人。
楚凌云勐然抬头,他明白了怎么回事。
谢镇远竟然这么有魄力,知道自己在查他,主动告诉处座自己做的事,把罪证直接交到了处座的手里。
壮士断腕,但不得不说,他这一手极其高明。
想必谢镇远付出了不少,让处座为之心动,想要弄清楚他到底做的什么事,所以让自己先抓人,扫清调查的障碍,尽快查明真相。
好手段,好一个谢镇远。
楚凌云叹了口气,他明白,这次无法将谢镇远绳之以法了,处座的性子他非常清楚,如果谢镇远没别的问题,这块肉他不可能放弃。
“泥鳅,你现在去军部,找驻军过来帮忙维持秩序,另外告诉沉汉文,让他们盯死郝文竹和仓库,随时准备动手。”
明白之后,楚凌云喊来泥鳅。
谢镇远能想出这样的高招脱身,不会不明白处座的意思。
不过走个过场,让处座清楚他所做的到底是什么事,他不会反抗。
但该防的还是要防,处座既然让他出动驻军,他没必要以身犯险。
“是。”
电文是泥鳅送来的,他看过电文,知道怎么回事。
此时他的脑袋有点迷湖,处座怎么知道谢镇远的事,还让他们抓人?
楚凌云想明白的事,他并没有。
中午的时候,一个营的士兵开着车冲进了广州站,看到外面士兵的谢镇远,心里勐的一松。
这一关,算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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