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东海天尊 第171章 盖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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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篮球场中，篮球划过弧线，精准的落入蓝框之内。或许只有那摇摆的蓝网，证明着这颗球曾经来过。“队长，事情就是这样了。”
司东城放下手。听完身边人的汇报，不知可否的点了点头。眼中却是有一丝失望之色闪过。
“原本我还以为他能给我什么惊喜。呵，让半个月后的我，不是我。那如果只是拉出一个娘子军的话，还真让人有些失望。”
“那我还需要盯着他吗？”
“不用，或许我本就高看他了。他和徐飞雪之间，应该还有一些别的我不知道的事情。”
司东城目光深邃，“徐飞雪，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
高三9班的教室中，所有人静寞无声。林天然在黑板上画着。如今黑板上的符文你称得上玄奥。
是的，那是一个符文。属于修炼界的产物。简单而潦草的几笔，却能勾勒出鬼斧神工。
林天然一直在想，自己来东海之后，很多东西都应该是规划好的。因为早在天海之时，Wp就找过自己。
可到东海这么久，那个组织就好像消失了一般，一点音讯也无。更别说按照原计划，需要自己做些什么了。
自己能入学到这东海一中，还有班级的分配，其实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所以，他没有猜错的话。
林天然画完最后一笔，回头眯起眼。从9班每个人身上扫过。视线落到小胖妞旁边那个空座位时顿了顿，接着移开。
如今9班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片迷茫之色。包括小孙子，包括小胖妞。
在他们眼中，这一个同样的符文却有着不同的形状和颜色。从某种意义而言，这一个符文就好像一面镜子，反射着所有凝望他的人。只是这种反射不在局限于表象，而是内心。或者在更深入一些。
起初同学们看到的只是文字。尽管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但都是在以文字的形式表达。
可随着林天然笔画的充实。这个图案渐渐脱离了任何一种文字。似乎是所有文字的结合，又好像什么也不是。
不过同学们的反应却很真实。比如说那看到‘文’的同学，很快就推了推眼镜儿。脸上时而沉思，时而恍然大悟。嗯，反正就像大多数学霸那种。时而学习之不亦乐乎。
而那个一开始看到‘女’字的同学，慢慢的，他脸红了。且不自觉的双腿夹紧。
小孙子开启火眼金睛，全神贯注看着台上自己师傅写出一笔画。
最初时看到的是一个心字。然后是一个恍然大悟的悟字，再接着是一个空字。
这种变化好像是万花筒。明明就是那些笔画，他每一眼看上去总会有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直至无数字迹重叠，已经在难以看清那是一个文字之后，视线以那个符文为中心，拉近焦距，逐渐放大。
小孙子瞳孔放大。能够看到他眼神里倒映出的符文，已经变化出了颜色。变成了真正的万花筒。
花瓣绽放。瑰丽的画面，无数的颜色。待人穿梭那遥远的时空。
“珍哥哥你不要放下我，小妹好难过。”哀婉的歌声传来。
戏台上，被丈夫抛下的新婚妻子，凄凄惨惨，惨惨戚戚。那唱腔悠扬婉转，似乎有着在人耳畔绕三绕的魔力。
故事很简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书生娶了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成家立业。这家有了。，就该忙着事业了。
在妻子的依依不舍中，婚期刚过，书生就赴京赶考。接着是妻子一个人在家里漫长的等待，等待自己夫君的归来。
终于，他等到了。等到了夫君在京城托人送来的一纸修书。
科举时候，书生心心念念要出人头地，要给自己那个漂亮妻子一个锦衣玉食的家。所以，他高中了。
却被京城上人相中。愿将自家千金，许配于他！书生隐瞒自己家事。最后，他在家中妻子和青云直上之间，选择后者。
很俗套的苦情故事。但戏台子上爱演，观众老爷们也爱看。于是俗套就成为了经典。
出生不知的事，在他与妻子新婚之时，年轻的妻子已有身孕。
如今一纸修书上门，妻子只觉得天都塌了。他抚摸着自己，已然高高隆起的肚子。然后，带着自己腹中胎儿一起上吊死了。
小孙子在观众席上看着。这偌大的台下，观众其实只有他一个。而在他的视角，台上演出的其实也只有一个。
故事的开展和推进，其实都只是围绕，那位还只是个少女的妻子。
“君子有家不能回，夜伴红－船依人泪。”凄美的唱腔悠扬婉转。唱出了一个少女的懵懂，一个少妇的幽怨，还有一个妻子对远方丈夫的思念。
听不出具体是什么腔，和众所周知的京剧，黄梅戏都有一些区别。由于历史原因，有些戏曲形式真的很难传承下来。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真的很好听。而且有一种深深的情绪感染力。
小孙子如痴如醉。甚至渐渐的，他已经泪流满面。看着舞台上悬梁自尽的少女，他满是深情的唤了一声。
“爷爷。”
爷爷在舞台上的地位，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当家小花旦。
从小父母不在身边，奶奶也走得早。他是被爷爷一手拉扯大的。爷孙俩相依为命。
小时候爷孙俩最常玩的游戏。除了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就是这爷爷当漂亮妻子，小孙子则扮演了，那选择前途不要家的丈夫。
后面的剧本也改了，妻子悬梁时的动静，引起了家人的注意，并及时救了下来。
而选择了攀龙附凤的书生。来历只是被那位大人随意一查，谎言被戳穿的他就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乡里。
他想求得妻子原谅。但妻子的心已经死了。因为他人虽救了下来，可腹中的胎儿却因为早产没能保住。
此后，丈夫变成了孙子，为了求得妻子原谅，也为了慰藉他的心灵。妻子打丈夫，也跟打孙子一样。
“龟孙子，打死你，打死你。叫你考试考那么好。给姑奶奶烤个55分回来。打死你，打死你，叫你一表人才，天天被老师罚站。”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孙子已经站上舞台。他，入戏了。
围着一张木桌子。挺着个大肚子，手里拎着根金箍棒的妻子，追着这个不好好学习的负心汉打。
“妈呀，爷爷啊，我错了。下次我一定好好学习。”已经变成一个小屁孩子的小孙子，绕着桌子腿不停打转。
“你敢好好学习。是想明年再上科考,不要我了吗？”七子渲染玉器。
“不是不是,那我不好好学习了。”
然后，然后爷爷打得更狠了。
作为那个时代的女装大佬，爷爷的社会地位其实是有点尴尬的。他没有朋友，也间接造成了他这有点古怪的性格。
但爷爷是有真本事的人。台上真女子，台下真男人。早些年似乎还亲手杀过一个岛国军官。
小孙子在爷爷没发脾气的时候，就喜欢听他讲这些以前的故事。当然有多少吹牛的成分，这个真不好说。
而爷爷只是长相眉目清秀，后来之所以会走上花旦这条路，原因也很简单。
不光是那个年代，穷是一把刀，能把你逼成任何想不到的模样。
转眼间，台上的少女年华老去。这场爷孙凉主演的大戏，也似乎到了落幕的时候。
“来，乖孙儿。这根棒子你收好。爷爷知道你想成为孙悟空，爷爷小时候，也是想成为孙悟空，成为齐天大圣。”
“咳咳，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在这戏台子上。那时候的我拿着这根戏班子里的金箍棒，和你太爷爷说，我长大了也要和孙大圣一样做一个盖世英雄。”
病床上的爷爷笑得很开心。
“可你太爷爷告诉我，这年头不论台上台下，英雄都是死的很快的。所以为了活着，也为了戏班子更好的营生，精忠报国和大闹天宫就不唱了，换成了小桥流水人家，还有隔岸有桃花。”
“唉，现在天下太平了，英雄也无用武之地了。不过乖孙儿，爷爷之前有一点没有告诉你的是。”
似乎想起什么激动之事。爷爷面上泛起一阵潮红，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捂着口，如今这位昔日花旦，风华绝代的脸上，已满是皱痕。
“杀死那个岛国军官的，不是绣花针，就是爷爷这根棒子。”
传说金箍棒有108,000斤。当祖传那根金箍棒，落到小孙子手中时，他才有了此言不虚的感觉。
爷爷慈祥的摸了摸小孙子的头，“行了，爷爷要去做神仙了。记着以后要听师傅的话。”
“爷爷。”以前爷爷的金箍棒式教育,小孙子很不喜欢。现在爷爷变慈祥了,他还是喜欢不起来。
就像台上那对夫妻。他们爱了，恨了，打了骂了，一辈子就过去了。
小孙子只觉得胸口发闷。应该是这金箍棒太重了，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嗯，但这眼泪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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