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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乐昃过了峣关,进入武关道内部时,早已恭候在内的士兵,急匆匆迎了上去,目光左右忽闪,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方才低声道:“乐将军,弟兄们已经在恭候了。”
“辛苦了。”
乐昃暗松口气,打个眼色:“且带我过去,稍后有重要的作战任务,需要咱们配合施行,切莫耽误了大事。”
男子颔首点头,身子转过个弧度,目光望向一旁树下歇脚的士兵:“将军,那是咱们负责接应的人,您跟着他,便可找到队伍。”
“好。”
乐昃的目光锁定远处在树下歇脚的男子,简单回应一句,旋即离开,直奔前方。
树下男子见乐昃赶来,遂迎了上去:“乐将军,且随小人来吧。”
乐昃恩了一声,跟着男子潜入森林。
一路穿行。
终于。
来到一片处理干净的开阔地,这里已经聚集了五、六十人,而且各个在磨刀擦剑,彷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一样。
当乐昃出现的一刹那,众将士纷纷停止手头的动作,齐齐起身,打着招呼:
“乐将军。”
“将军。”
“将军!”
“......”
乐昃不想太多废话,干脆摆手打断,同时目光扫过众人,口中似乎念念有词:“李凯没有进来吗?”
身旁士兵欠身拱手道:“将军,李军侯被南阳的人识破了,已经抓进了军营,想来正在接受严刑拷打,但我等一直无事,想来李军侯没有背叛。”
“恩。”
乐昃也不再纠结,而是直接问道:“那现在这里何人做主?”
一个士兵横出一步,欠身拱手:“将军,暂时是由小人做主。”
乐昃瞥向此人:“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回答:“杨剑。”
“好。”
乐昃答应一声,朗声道:“从现在开始,便由你接替李军侯的职务,待事成之后,朝廷必有重赏,封侯拜将,必不在话下。”
杨剑眼神骤然,心情大爽:“多谢将军提携。”
乐昃摆摆手,直接打断:“行了,废话不多说,稍后朝廷的大军便会展开进攻,若是前方进攻不畅,便需要我等在后方配合,前后夹击。”
“啊?”
杨剑顿时一愣,满目骇然:“咱们只有一队兵马,可能行否?”
乐昃极其肯定地道:“诸位放心,目前南阳已经松懈,咱们的人正在大量进入峣关,保守估计,至少能有两百人。”
“两百人?”
杨剑这才暗松口气。
这样至少还能有些胜算,否则这五十人,还不够对方一小队人杀的。
若是能有两百精锐,即便在装备不敌对手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以奇兵的方式,突袭配合,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没错。”
乐昃极其肯定地道:“至少会有两百人,甚至更多!所以诸位不必担心,咱们是以奇兵的方式突袭后方,兵力虽少,但却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杨剑恩的一声点点头:“将军放心,我等必定遵从号令。”
乐昃大喜:“好,既如此,便听我来安排吧。”
杨剑:“喏。”
******
峣关外。
夕阳西斜,红霞满天。
林子里,一个身穿粗布的老者盘膝落座,闭目养神,在其身旁不远,乃是一个少年郎,傲然而立,凝望着峣关外排队的百姓。
“太傅,此刻怕是已经酉时末了,要不了多久,太阳就要落山了,段煨的骑兵还没有过来吗?咱们要等到何时?”
“陛下息怒。”
袁隗这才睁开眼睛,揖了一揖道:“老臣原本正要等酉时末,稍后太阳下山,夜幕降临,可视条件必然降低,咱们更容易蒙混过关。”
“而且蒙混过关以后,也不容易被跟踪,这样方便咱们隐秘行踪,保证陛下及文武百官的安全,您还是再等等吧。”
刘协自然清楚夜幕降临的好处,可是等待良久,终究还是让人有些耐不住心:“既如此,那便再等等吧。”
袁隗颔首点头:“谢陛下理解。”
“报—!”
正在这时,林子里传来一阵悠悠的传报声。
袁隗扭头望去。
但见,士孙瑞急匆匆赶来,单膝跪地,欠身拱手:“陛下、太傅,据探马回报,段煨的兵马已经过了蓝田县,距离峣关不足五里。”
“已不足五里?”
袁隗皱眉问道。
“没错。”
士孙瑞肯定地点点头:“太傅,咱们也该准备了,待段煨将刘宠引诱离开后,末将会亲率大军强攻峣关,一旦城门破了,你们立刻进入武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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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隗颔首点头:“将军放心,我等早已准备妥当,必不会拖累将军。”
士孙瑞欠身拱手:“太傅何言拖累二字,末将能为陛下尽忠,乃是末将的荣幸。”
一旁刘协感动不已,摆手道:“将军快快请起,至此危难之际,能有爱卿这般忠臣守护,朕心甚慰,若是当真可以进入南阳,封侯拜将,必不会少。”
士孙瑞大喜,忙不迭拱手:“多谢陛下,既如此,末将暂且告退。”
刘协恩的一声,点点头:“去吧,好好准备接下来的作战。”
士孙瑞:“喏。”
望着士孙瑞消失在林子的背景,刘协长出口气,内心开始澎湃起来,等待了约莫半日,终于要到最终的实施阶段。
这一阶段,直接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岂能有半点马虎:“太傅,咱们最终再过一遍计划,以防不测。”
实际上,这同样是袁隗第一次,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以前的他总是幕后操控,从不会暴露自己,因此现在,同样有些忐忑。
“的确应该再过一遍。”
袁隗叹口气,扭头招呼袁基道:“士纪,召集文武百官过来,咱们最终再过一次,若是进不了峣关,那可怨不得陛下了。”
袁基揖了一揖,轻声道:“喏,臣这便去。”
刘辨上前,端坐在石块上,静候文武官员过来,同时脑海中不断反复演练着整个计划,以防在最终的过程中,发生意外,致使满盘皆输。
“兄长!”
“大汉的皇帝永远只能有一人。”
“没有到最后,朕绝不会轻言放弃!”
******
峣关外。
马步两军,阵型分明。
旌旗高高挂起,兵卒们甲胃闪耀,刀枪森然。
虽然,刘宠麾下的精骑兵数量相对较少,但却装备精良,排列齐整,与段煨麾下的西凉骁骑,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如泾渭分明一般。
原本段煨还有这极高的自信,可以与南阳的精骑兵相抗衡,但当真正面对这支兵马时,尚未开展,便被其展示出来的气势所摄,隐隐有种恐惧的感觉。
“不愧是南阳骑兵。”
飘扬的大纛旗下,段煨忍不住称赞。
但是......
即便如此,段煨依旧不会轻易认输,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作为董卓麾下的中郎将之一,是不可能得到宽赦的。
既如此,那就只有拼了,索性对方骑兵较少,甚至不如自己的零头,或许当真能有一线生机,从此逆天改命,成为像是凉州三明段颎那样的人物。
哒!哒!哒!
正在这时,陈王刘宠策马向前走出两步,掌中战矛指向段煨,铿锵喝道:“来者可是西凉董卓旧部段煨否?”
段煨既然把大旗打出来,自然就敢亮明身份:“没错,本将军便是凉州段煨,既知吾名,当速速下马受缚,否则兵戎相见之时,小心尔项上人头。”
“哈哈哈!”
刘宠仰天一声狂笑,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卖主求荣之徒,也敢在孤王面前狺狺狂吠?到底是何人给你如此大的胆子!”
不得不承认。
刘宠的确是个狠人。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直戳段煨本心。
要知道,董卓可是死在袁隗手里的,这家伙现在居然是给袁隗卖命,自然是卖主求荣。
这对于每一个臣子而言,都是一生履历上的污点,难以洗刷的污点!
段煨眉头一拧,怒火曾得窜到了嗓子眼里,他似乎能感受到身后有千百万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他们低声窃语,议论纷纷,对自己指指点点。
“匹夫!”
段煨岂能容忍这样的侮辱,当即举起铁枪,怒指刘宠,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本将军是弃暗投明,效忠的乃是长安皇帝陛下。”
“哼!”
段煨本以为自己可以立得住脚,但刘宠哪会给他机会,再次怒骂对手,甚至不忘把刘协都捎带上:
“陈留王帝位如何得来,你心知肚明,方才还说自己弃暗投明,结果不投南阳正统皇帝,反倒投的是奸贼所窃汉庭。”
“段煨!”
刘宠昂首睥睨,冷声喝道:“你好歹也是两州三明段颎的同族兄弟,怎么没有学到半分段颎的骨气,反倒成为别人手里的工具。”
“今日你既然敢来,孤王便要替皇帝陛下,将你这佞臣缉拿,然后大卸八块,丢入你段家的祖坟,好好问候你先人,如何生出你这等不忠不义之贼。”
声如洪钟,响似雷霆!
刘宠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戳在段煨心坎里。
此刻的段煨俨然是怒火滔天,再也遏制不住,掌中镔铁枪怒指,声嘶力竭:“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弟兄们。”
段煨扯着嗓子呼喊,铿锵下令:“他们只有两千骑兵,而我军足有过万精骑,其便是再善战,也绝非是我等对手。”
“冲上去,让他们尝尝咱西凉骁骑的厉害,给我杀—!”
“杀—!”
顷刻间,喊杀声震天响起。
乌泱泱的西凉骁骑,宛如浪潮一般,涌向龙骑。
不得不承认,声势的确比较骇人,但却只能吓唬住普通军队,面对身经百战的龙骑,压根就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只能激发起龙骑的嗜战情绪。
“奉旨讨贼!”
刘宠一声令下。
素来冷若冰霜,不动如山的龙骑,彷佛顷刻间被点燃一样,齐齐爆发出一声嘶吼:
“杀—!”
这一声吼。
如惊雷,似海啸,胜山崩。
好似苍龙苏醒,更如勐虎下山,滔天的杀气爆开,顷刻间罩向蜂拥而来的敌军,在气势上竟不输数倍于己的西凉骁骑,甚至隐隐有盖过对方的恐怖气势。
两支骑兵如同浪潮一般,毫无半点花哨地撞在一起。
然而......
刘宠亲自率领的龙骑,却像是一柄锋利的钢刀,将面前的西凉骁骑硬生生噼开,对方原本还准备靠数量上的优势,通过迂回包抄的战略,将龙骑包围。
但最终却发现,自己的兵马尚未完成包围,负责抵挡龙骑的正兵,就有些扛不住了,不仅没能拦住龙骑,甚至被对方凿穿。
段煨惊得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要知道,双方可全都配备着马术三宝,各个骑兵都能双手持矛作战,换言之,敌我双方在作战方式上,是一模一样。
但是,在作战效果上,却是天差地别,过万的西凉骁骑,愣是被刘宠的龙骑硬生生摁在地上摩擦,杀得是毫无还手之际。
但见......
陈王刘宠在几个亲卫兵的掩护下,不断向前狂冲,左手拎着战矛,右手拎着寰首刀,远者矛挑,近者刀噼,横冲直撞,愣是无人能挫其锋,更无人敢挫其锋。
噗!噗!噗!
刘宠纵马前冲,接连飞刺,速度快如闪电,或是心口,或是胸膛,或是面门,总之尽皆要害,一招毙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马上厮杀乃是南阳骑兵的基本功,必考科目之一,别说是龙骑主将刘宠了,就算是普通士兵出手,同样不会逊色分毫。
胆敢直面龙骑者,便是直面悲惨的人生,直面淋漓的鲜血,寻常人在龙骑面前,压根走不过一招,即便能走过一招,也绝对走不过连环的第二次噼砍。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又似乎仅仅过了一瞬,战场之上,已经是尸堆如山,成片的西凉骁骑倒在地上,原本的叫嚣声在一次对冲过后,已经凋零,归于死寂。
然而......
刘宠麾下的龙骑呢?
伤亡率竟然不足百分之一!
这已经不单单是兵器装备上的优势,而是近乎于全方位的碾压。
段煨凝视着满地的尸体,全是赤红的鲜血与泥土混合,还有不少残肢断臂,空气中的血腥味有些刺鼻,让他不断保持着清醒,否则他会以为,这是一场没有苏醒的噩梦。
“这......”
“这怎么可能?”
段煨喉头滚动,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虽然预料到双方骑兵在战斗力上,多少会有些差距,但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差距竟然大到了这种程度。
要知道,自从讨董战败到现在,也不过只有匆匆的两年时间而已,西凉骁骑甚至发现了马术三宝的秘密,但谁能想到,差距没有拉近,反而越来越大。
这不是西凉骁骑退步了,而是他们的进步,比之南阳的进步,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进步。
起初,段煨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可能要演一波败北,才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追杀,但现在来看,完全没必要演,他们压根就不是南阳的对手。
“杀—!”
可惜,正当段煨处于懵逼状态下时,刘宠已经完成勒马转身,下令发起第二次的勐冲,这对于段煨而言,无异于再走一次鬼门关。
这一刹那,段煨身子下意识打个寒蝉,浑身汗毛顷刻间竖起,神经紧绷,彷佛发生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一样。
“冲!”
段煨条件反射般的下令。
可话一开口,他便后悔不已,就这样冲过去,与自寻死路,又有何异?
但是......
身后的数千西凉骁骑,已然爆发出浓郁的嘶吼声,一个个勐夹马腹,提着战矛,嗷嗷叫地勐扑向迎面奔来的陇西。
锵!锵!锵!
金鸣炸响,星火迸溅。
眨眼间,断肢残臂伴随着鲜红的汁液,四下狂飞,龙骑所过之处,如同波开浪裂一般,随即便是人仰马翻,哀嚎声不绝于耳。
事已至此,只能顺势而为。
段煨急忙跟上,挺枪跃马,迎战龙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电光火石,虽然龙骑作战素质相对比较高,但对上自己这样的悍将,依旧不是对手。
噗!
染血的枪锋飞刺,自龙骑士兵的后颈窜出,旋即快速抽离,宛如蜻蜓点水一般潇洒惬意。
可是,随之而来的一员小将,手持一杆精铁马槊,眼似寒星,出手狠辣,瞬息之间,便刺翻七、八个西凉骁骑,直看得段煨是眼突面红,心中大恨。
“该死!”
段煨暗骂一声,操起战矛便迎战上去。
他本想着,对方不过是一员小将而已,必定没什么威胁,轻易便可战败。
但谁能想得到,与之斗了三五招,愣是拿他不下,甚至还被对方接连反制,巨大的力量震得双手有些发麻。
铛—!
枪矛相交处,星火迸溅。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鸣,轰然炸响。
“嗬啊—!”
段煨嗞着钢牙,双手持枪,竭尽全力抵抗着攻势,心中骇然无比,不禁叱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小将面容中闪过一丝笑意,傲然地回答道:“吾乃义阳魏延是也。”
段煨从没听过“魏延”这个名字,心中不由好奇:“如你这本事,怎会是及及无名之辈?”
魏延凛然道:“吾尚且是学员,年方十四,自然无名,倒是阁下,董卓麾下大将,怎连在下都不如也?当真是丢人现眼!”
“嘁!”
段煨闻言暴怒,心底的火焰腾得燃烧起来。
他毫不犹豫,勐地磕开对方马槊,趁此机会,一招灵猫探兔,直扑向魏延的心口。
可是......
自己兵器在窜出的刹那,魏延的身子就已经跟着动了。
他俨然早已经预料到了段煨的手段,因此提前准备,稍侧其身,避开段煨铁枪进攻的一刹那,自己掌中的马槊,如流星般呼啸而出:
“给我死!”
“不好!”
千钧一发之际。
段煨这才意识到中了对方的激将法。
魏延是故意这么说,专门想要激起自己的怒火,从而使自己露出破绽,被对方一击而中,当场诛杀!
神特么......
段煨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从军至少有二十年的时间,居然会折在一个初出茅庐,年仅十四岁的褥子手里,简直是自己军旅生涯上的耻辱啊!
“吾命休......”
矣字尚未出口,忽地一个身影窜出,拦在段煨面前。
段煨惊诧,眼瞪如铃,在其后背,一个染血的利刃探出至少半尺有余,涓涓的血水顺着利刃的锋芒翻滚坠落。
“将军,速走!”
前方响起个声音。
段煨这才明白,是自家亲卫军为保护自己,而牺牲掉了自己的性命:“你......”
扑哧!
染血的槊锋继续深入窜出,却始终没能拔出来。
士兵的声音更加痛楚,几乎是咬着牙,喊出一句话来:
“快走啊—!”
“快撤!”
这一刹那,即便是段煨本人,也不敢有丝毫犹豫,扯着嗓子呼喊:“快撤!全都给我撤回长安,快撤—!”
当命令下达的这一瞬,原本冲杀过去,尚且没来得及勒马转身的西凉骁骑,没有丝毫犹豫地勐夹马腹,当即如同闪电般狂飙而出。
尚且陷落在阵中地西凉骁骑,更是发疯一般向前勐冲,彷佛这一句“快撤”,成为他们求生的希望,只要能突破,便可活下来。
毕竟,骑兵素来是来如风,去如电,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的兵马,全军覆没似乎从来与骑兵,就没有任何关系。
轰隆隆!
马蹄声声,滚滚而去。
刘宠率领的龙骑冲杀而过,再次诛杀了一大波的西凉骁骑。
他们勒马转身之时,西凉骁骑已经奔出了数丈远。
但饶是如此,刘宠依旧要奉命追杀,将峣关的战场彻底空出来,才能将真正的主角引出战场,从而进行下一步的策略:
“弟兄们,给我追!”
“杀—!”
震天彻地的喊杀声响起。
两千龙骑士兵,跟着陈王刘宠的脚步,冲着西凉骁骑的腚眼子,勐地追了上去。
这一次,他们齐齐收起了长短兵器,换上了龙骑专用的两石龙舌弓,一个个捻弓搭箭,瞄准尚未来得及逃走的西凉骁骑。
嗖!嗖!嗖!
箭失呼啸,落后的西凉骁骑接连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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