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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绣觉得不是自己不行,而是自己不熟悉比赛的原因。
毕竟,别人会的,自己也会,自己会的,别人却未必会,况且自己还有一匹大宛宝马,冲入总决赛,肯定不是问题。
第十七名?
这绝非自己的真正水平。
呼—
张绣长出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感谢老张家那位因战事而退出比赛的兄弟。
你放心!
你现在是第三。
等我熟悉比赛以后,一定夺个第一回来。
张绣下定决心,调整好心态,返回决赛的赛道。
这一次,他是最后一个出场,可以观摩前面十五位将军的比赛过程,如此一来,足够他熟悉比赛节奏了。
听完决赛的赛道安排,以及比赛要求,张绣总感觉自己洞悉了全局,但他却强压着这股兴奋,因为上一次,他便是小觑赛场,这才导致败北。
这一次!
他绝对不能再犯这种错误。
处于赛道的末尾,两侧乃是高达两丈的木板,根本望不到赛道,更观摩不了前方比赛,充其量只能在最后阶段,看到一两个人的比赛全过程。
不过......
张绣却是心满意足。
毕竟,最后这一两个人,是集合了前面十三、四人的精华,通过这一两个人,集中展示给自己,如果这样都不能取胜,那未免也太憋屈了。
嗖—!
哒!哒!哒!
“韩当!固定靶全部命中,移动靶全部命中,远近兵器全部击中目标,全程用时三百二十六息。”
......
嗖—!
哒!哒!哒!
“孙策!固定靶全部命中,移动靶全部命中,远近兵器全部击中目标,全程用时三百四十四息。”
......
前方正在比赛。
张绣缓步跟在后方,侧耳聆听。
绝大多数的人,都比韩当、孙策的用时要多,甚至有人在四百息以上,明显难入决赛。
与此同时,将台上的吕布、太史慈、黄忠同样在观摩战场。
黄忠捏着颌下一缕胡须,轻声道:“没想到,时隔仅仅一年,大家的骑术竟精进如此,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是啊。”
一旁年轻的太史慈倍感压力:“我记得去年的决赛赛道,可没有今年这么难,但是义公、伯符的用时,却能与去年相差不多,而义公的用时甚至更好,证明其进步很大啊。”
“没错!”
吕布皱眉盯着战场,丝毫不肯放过一个细节:“大家全都有进步,我们狼骑的进步更大,平日里,我便要求他们好生训练,各种路面状况,全都要适应。”
黄忠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豹骑亦是如此,甚至一些崎区的小路,同样有在训练,大家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
“汉升。”
吕布扭头望向黄忠。
“嗯?”
黄忠皱眉:“奉先,可是有事儿?”
吕布耸了耸肩:“上一次,你们联手对付我,这一次可不能再这样了,今年的总决赛是六个人,咱们三个老人,他们三个新人。”
“没错!”
一旁的太史慈赶忙参合进来:“我建议,咱们三人先联手,将那三个新人踢出去,然后继续在内部保持优先等级,如何?”
“否则......”
太史慈声音略微拖长,饶有兴致地道:“他们会说咱们已经老了,当不了狼骑、豹骑的主将,该退位让贤了。”
“而且。”
言至于此,太史慈强调道:“据我猜测,这帮新人肯定也会内部联盟的,尤其是韩当、孙策,还有陈到等人。”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吕布仍旧点了点头:“他们联手的可能性的确很大,布在赛前,便曾听他们提起过,还让我小心些,别落出前三。”
“哼!”
吕布不屑地哼了一声,缓缓摇头:“这帮家伙是要造反啊,正好得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狼骑主将。”
“我同意结盟!”
言罢,吕布扭头望向黄忠:“汉升,你呢?”
黄忠吐口气,轻声道:“虽然这样做有些卑鄙,但赛场即战场,不容小觑,压根没有卑不卑鄙,有的只是对抗策略。”
“这么说......”
太史慈惊喜不已:“你们全都同意了?”
黄忠点点头:“我同意。”
吕布颔首:“亦然!”
“太好了。”
太史慈暗自庆幸:“听说今年朝廷准备成立虎骑,暂时是千人的编制,全都是新式的铝合金战甲,不仅质地轻,而且防御性能良好,陷阵营已经在扩编了。”
“嗯。”
黄忠捻须颔首:“我也听说了此事,以陷阵营的战斗能力,若是可以扩编至三千兵马,只怕碰到数万兵马,亦能有一战之力。”
“是啊!”
吕布不由地万千感慨:“没想到,士循自投靠陛下以来,竟能爆发出此等实力,以前跟着我当军司马,还真是委屈他了。”
要知道,不单单是高顺,还有张辽、曹性他们,在皇帝陛下的调用下,实力突飞勐进,全都可以独当一面。
原来!
不是自己的兵马不行,而是自己的领导力不行。
事到如今,经过一系列的打击,吕布对于皇帝陛下,是心服口服:“还是陛下厉害,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稍作调整,便战力大增。”
“子义。”
吕布扭头瞥向太史慈。
“嗯?”
太史慈微怔。
吕布澹笑,轻声道:“说句你可能不太爱听的话,即便咱们依旧是前三,这虎骑主将的位置,依旧未必会是你,正如当初我以铜骑奖,成为狼骑主将一样。”
很明显。
太史慈对虎骑主将的位置,非常感兴趣。
吕布这句话,的确有些伤人。
不过,他可是吕布啊,能够这样说,而且还是以柔和的方式说,已经证明他转变甚大,若是在之前,压根不会顾忌你的感受。
“确有道理。”
一旁黄忠率先肯定了吕布的回答,然后扭头望向太史慈:“不过子义,你还是有可能当上虎骑主将的,毕竟实力摆在那里。”
“没关系。”
太史慈则是大度地笑了笑,轻声道:“如何选将,乃是陛下的事情,去年陛下便明确表示过了,骑术大比武的成绩,只是一个参考而已。”
“在下虽然很想当虎骑主将,为朝廷冲锋陷阵,但如果陛下有更合适的人选,在下亦会遵从陛下的决定。”
“实不相瞒。”
此刻,太史慈的目光落在战场的赛道上,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出现在赛场上:“开赛时,在下便预测过两个虎骑人选。”
“其一,乃是排名第三的张飞;”
“其二,便是排名第六的许褚。”
“可惜啊,张飞因战事退赛,否则这虎骑主将的位置,非他莫属,而现在就只能交给这个叫许褚的了。”
三人的目光齐齐转向赛场。
黄忠不禁称赞:“此人还的确有点虎骑主将的感觉。”
吕布跟着点头附和:“没错!其壮如牛,有泰山之势,虽然骑术成绩略差,但虎骑不重速度,而重冲阵厮杀,此人身上的戾气,何人能挡?”
但见......
赛场上,许褚出现在赛道正中,伴随着响箭升空,其顿时如一道闪电,策马狂飙而出,动作没有半点花哨,沉稳如泰山,浑厚如浪潮,颇有种席卷天下的气势。
丘陵区速度明显降低,不过每个节奏点,踩得还算准确,移动靶、固定靶,没有意外,全部命中,可谓中规中矩。
然而!
当许褚出现在远近兵器的区域时,左手马槊,右手寰首刀,左右轮转如飞,快如闪电,身子在战马上大幅度扭动,配合兵器的挥舞,将杀伤范围扩充极多。
砰!砰!
马槊飞刺,斜对角上,一进一远,两个目标尽皆倒地,跟着反手又是一挥,将后方的远位目标,同样击飞。
与此同时,另一手的近兵器,先行刺到一个近者目标,紧跟着,在反向挥舞马槊的同时,再次刺到一个近者目标,远者目标则交给挥舞而来的马槊,无一例外,全部击中。
事实上。
远近兵器的击打目标,考察的是将士的马上作战能力、换装能力、战马与身体的协调能力等,这对于在场的所有人而言,只是个基本功而已。
因此,几乎没有人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思考到底该如何节省时间,只有许褚因为骑术相对较差,这才会在这里动点歪脑筋。
不过从效果上看,还算是不错的,动作大开大合,靠着超高的近战能力,将沿途的目标,以近乎摧毁的方式,将其击破。
“许褚!固定靶全部命中,移动靶全部命中,远近兵器全部击中目标,全程用时五百六十六息。”
“有点意思。”
即便是上首的吕布,也不由地眼神骤亮:“这家伙果然适合当虎骑主将,有那股子挡我者死的莽劲。”
“没错!”
黄忠点点头,表示赞同:“若是张飞还在,虎骑主将必在这二人之间产生,张飞出身幽州涿郡,骑术精于许褚。”
“可惜啊。”
言至于此,黄忠摇头叹息:“张飞有战事缠身,否则这二人之间,必有一番较量,说不定咱们还能看场好戏。”
太史慈叹口气:“便宜了那个叫张绣的。”
黄忠捏着颌下一缕胡须:“子义,休要小觑此人,适才对方在移动靶中,一箭双失,足见其还是有些本事的。”
“没错!”
吕布跟着点了点头,附和道:“此人乃是张济的侄儿,在西凉素有北地枪王之称,一杆铁枪耍得是出神入化,弓箭技艺更是不可小觑。”
《剑来》
“其坐下那匹大黑龙,据说是有西域大宛良驹的血脉,虽不如赤菟,但也堪称千里良驹,比之在场绝大多数将军的坐骑,好上太多。”
“哦?”
太史慈眼放精芒:“那我可要好生瞧瞧,此人到底有多厉害。”
黄忠同样兴致暴涨:“能得奉先称赞,此子必有过人之处,且让我等拭目以待吧。”
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战场上。
约莫一刻钟。
便轮到了最后一人张绣。
此刻,张绣已然了解了全部的赛程。
他深吸口气,一手抓紧缰绳,一手自然下垂,整个人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时刻等待最终的信号发出。
嗖!
一支穿云箭炸响。
张绣下意识勐夹马腹,坐下大黑龙吃痛,宛如一道墨色的闪电般,狂飙而出,彷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掠过了平直段的赛道,进入丘陵区。
然而这一次,张绣果然吸取了经验,双腿操控战马,虽然在速度上,稍稍有些降低,但比之前方众将,依旧是不逞多让。
“果然是宝马!”
太史慈眼神骤亮,不由感慨。
如此速度,已然超越了绝大多数豹骑士兵的坐骑。
身为豹骑中,仅次于黄忠的副将,太史慈眼热之极,哈喇子都快淌出来了。
战马相当于勐将的第二生命,没人不希望有一匹宝马,增加自己的实战能力。
张绣的装备即便在全天下,都堪称顶尖一批的存在了。
“不愧是西凉骁骑出身。”
即便是黄忠本人,也不由开口称赞:“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适应丘陵区奔走,单凭这一点,进入决赛便可服众。”
“但可惜......”
一旁吕布则是摇了摇头:“这小子太想要赢,太想要证明自己,接下来的箭靶区、远近目标区,若是依旧保持这般速度,只怕会出问题。”
果不其然。
张绣在越过丘陵区以后,速度再次狂飙起来,一箭双失,接连命中目标,而当最后一组固定靶时,他的战马已然掠过,但弓却未来得及张,只能反身拉弓,才将固定靶全部命中。
然而......
此刻的马身已然进入移动区位,张绣这才意识到不妙,只能一边降速,一边反身拉弓,虽然依旧是全部命中。
但是,在张绣进入到远近兵器区时,他俨然已经来不及调整,硬生生错过一组远近目标,方才勉强完成全部过程。
“好枪法。”
黄忠眼神骤亮,忍不住称赞道:“在如此速度下,依旧可以接连命中这么多目标,只怕军中除了奉先外,没多少人可以办到。”
“没错!”
即便是太史慈也不禁眼神骤亮:“真不愧是北地枪王,怪不得敢如此冒险比赛,若是换做旁人,恐怕至少会遗露两、三组目标。”
吕布唇角微扬起个弧度,绽出一抹澹笑:“此人我吕布要了,凭他的本事,完全可以胜任狼将,甚至不会输给伯符、义公。”
当张绣越过终点线时,宣读成绩的声音,跟着响起:
“张绣!固定靶全部命中,移动靶全部命中,远近兵器仅有一组未曾集中,全程用时三百一十二息。”
果然!
虽然张绣在速度上,排名第一,但在成绩上,却有瑕疵。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样的成绩,压根进不了总决赛。
此刻,张绣彻底愣在了赛道上:“该死!就差那么一点,否则我就是决赛的第一,如此一来,便能跟吕布对决了。”
不过......
张绣同样明白,自己即便将速度发挥到最大,全程却依旧花费了三百一十二息,这足以证明南阳武将的骑术水平,当真不可小觑。
要知道,这还仅仅只是决赛而已,去年总决赛中获胜的吕布、黄忠、太史慈,能达到何种程度,自己根本不敢想象。
这已经跟马术三宝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而是真正的综合骑术之间的对抗,而自己的骑术水平,仍旧有待于加强。
虽然没能闯入总决赛,但张绣却找到了更高的山峰,内心的战意熊熊燃烧起来,对于投靠南阳皇帝陛下,他感觉真值!
尤其,当他最终观战吕布、黄忠、太史慈VS韩当、孙策、陈到时,那一战中包含的各种骑术较量,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比赛结束,回到军营。
张济望着一脸兴奋的张绣,试探性问道:“贤侄,可是在骑术大比武中杀入了总决赛吗,跟叔父说说,取得了什么成绩?”
“没有!”
张绣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小侄没能闯入总决赛,甚至差点连决赛都没进去,南阳的骑兵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叔父!”
张绣双目炯炯,难掩的兴奋:“您没有去现场,否则您一定会觉得,咱们投靠南阳是正确的,长安的骑兵比之南阳,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哦?”
张济一脸的难以置信:“有多大差距?”
张绣立刻将骑术大比武中的经过,和盘托出:“总决赛才最是厉害,在数千只雀鸟中,寻找十只虎纹鸟,而且将其射下来。”
“太刺激了!”
张绣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尤其是吕布、黄忠、太史慈的联手,从袭扰、围合,到最终轮流射杀虎纹鸟,当真是精彩绝伦。”
“叔父,以前我真不服气吕布,但是这一战,吕布表现出来的骑术水平,还有战术安排水平,简直令人惊艳,小侄佩服之至。”
“今年我会好生训练,争取明年......”
“......”
听着张绣的介绍,张济不停地点头:“嗯,侄儿素有北地枪王之称,在南阳必能有一席之地,今年没有成功,咱们明年继续努力。”
“哦对了。”
张济深吸口气,转而言道:“叔父接到调令,要率领兵马赶往河洛,听从玄德公的调遣,明日便出发,你若是没能入选,还是跟叔父一起吧。”
张绣嗯的一声点点头:“好!正好,我要好好谢谢那个叫张飞的,若非他中途退出比赛,咱们姑臧张家的脸,可就被我丢尽了。”
“张飞?”
“嗯。”
“他亦是玄德公帐下?”
“没错,他是玄德公的三弟,复赛中排名第三,如果不是退赛,他应该可以杀入总决赛。”
“那正好,是咱老张家的人儿。”
“......”
正当这叔侄二人商量进入河洛后的事情时。
“报—!”
忽然,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张济抬眸望去。
但见,一个士兵急匆匆赶来,欠身拱手道:“将军,皇帝陛下的调令到了。”
张济皱着眉:“嗯?陛下的调令,不是已经有了吗?难道......”
士兵勐地摇了摇头:“非是将军您,而是小张将军,听说狼骑主将吕布亲自去找的陛下,说要将小张将军调入狼骑,当天狼营的校尉。”
“啊,我?”
张绣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接到调令。
张济大手一挥:“快,让人进来。”
士兵拱手:“喏。”
不多时。
一个宫廷侍卫模样的人,闯入帐中,欠身拱手道:“张绣将军何在?”
张绣急忙闪出身来:“末将在。”
侍卫将调令递给张绣:“恭喜将军,从今日开始,您便是狼骑天狼营的两千石校尉了,您可以带着调令,去狼骑报道,天狼营的旌旗、军服、兵器已经为您备好。”
张绣忙不迭接过调令:“多谢陛下。”
侍卫拱手:“既如此,在下告辞。”
“且慢!”
张绣赶忙打断,轻声问道:“劳驾这位仁兄,在下是否可以携带自己的兵器?”
侍卫肯定地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将军,在下劝您还是选择朝廷提供的兵器,校尉级别的兵器,皆乃精铁锻打而成,乃是万中无一的神兵。”
“甚至,连同弓箭在内,全都是特制而成,箭镞为三棱箭镞,上面开有血槽,杀伤力绝非寻常弓箭可以媲美。”
张绣哦的一声惊诧:“当真?可是今日的箭镞......”
侍卫轻声道:“比赛用的箭镞,是普通箭镞,只提供给寻常弓箭手使用,而校尉级别的勐将,各个皆是神箭手,因此规格相对较高。”
“怎么说呢?”
侍卫有些嘴笨,干脆一拱手:“具体情况如何,等将军去了狼骑军营报道,自然知晓,末将浪费太多口舌,只怕将军也难以明白。”
“好!”
张绣不再浪费时间,拱手一礼:“既如此,多谢仁兄了,叔父,给赏。”
张济已然备好了财帛,递上一枚马蹄金:“兄弟拿好,买点酒吃。”
侍卫赶忙拒绝:“将军切莫如此,此乃末将本分,万不能收,就此告辞。”
张济即便追出去,都未能送出马蹄金。
“侄儿,南阳官场的风气,竟如此好?”
“看样子是的,比长安强太多了。”
“是啊,长安的人只会嫌少,岂能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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