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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
望着被钉死在地板上的敌将,祖茂兴奋地大喊了一声:“尔等立功了,此战以后,本将军必定亲自为尔等请功。”
弩炮手各个兴奋不已:“多谢将军。”
祖茂试着问道:“还剩多少弩箭?”
“我还有半箱。”
“还有二十余支。”
“三十六支。”
“......”
弩箭都是特制的,是祖茂从南阳带过来的。
虽然,数量比较多,足有上千支,但命中率着实有点低。
大家基本上都是浪费半箱以上的箭矢,方才命中一个战略级目标。
但饶是如此,对于祖茂而言,依旧堪称是巨大的成功。
“这样......”
略一沉吟,祖茂当机立断:“尔等速速驰援其余城门,竭尽全力,将其主将诛杀,不管消耗多少箭矢,明白吗?”
众弩炮手齐声回应:“喏!”
当下,一个个推着弩车,赶往了西门方向。
祖茂手持寰首刀,端立在城头上,望着如潮水一般的攻城贼寇,他没有丝毫畏惧,扯着嗓子呼喊:
“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
“不要害怕浪费箭矢,给我放箭!”
嗖!嗖!嗖!
伴随着一声令下,成百上千支箭矢骤然升空,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后,方才越过最高点,冲着下方乌泱泱袭来的泰山贼,飞蝗般笼罩过去。
放眼望去,成片的泰山贼翻到在地,宛如割麦般,倒下一茬,但如此强悍的攻势,却依旧难以阻碍泰山贼的冲锋,他们前扑后继,悍不畏死。
城头的狼牙拍不停反复砸落,夜叉檑更是冲着人多的地方,不停砸去,飞落杀人,回收杀人,对于贼子的攻城阵型,进行大肆的破坏。
“对,没错,就是这样!”
“给我狠狠地打!让他们知道咱可不是好惹的。”
“休要放一个敌人上来,揍他们。”
“......”
祖茂披坚执锐站在城头,扯着嗓子指挥战斗。
虽然,目前一切比较顺利,但祖茂不会放松警惕,毕竟对方依旧占据绝对的优势。
正在城外指挥战斗的臧霸眉头紧缩,他能看得出来,对方主将一定是个颇具战斗经验的悍将,各种器械、弓箭,配合的相得益彰,简直堪称无懈可击。
即便是一旁的李儒,望着眼前一幕,都倍感压力:“臧将军,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攻城器械何时会到?”
“明日晌午!”
臧霸自然清楚蛮干攻城,死伤会非常严重。
但是,他这样强攻,不也是为了消耗对手的实力吗?
“你是何意?”
臧霸扭头瞥向李儒,轻声道:“我等暂且鸣金收兵,坐等明日攻城器械到吗?如果当真可以如此,我臧霸谢谢你!”
李儒皱着眉,沉吟片刻,终究还是摇了摇头:“目前已经派人通知曹豹了,想来他明日傍晚必到,咱们暂且消耗对手的实力,为后天的总攻打下基础。”
“反正昌豨已经死了,他麾下的五千兵马属于你来调动,命他们拼死强攻即丘城,消耗对手的弓箭、弩箭等守城器械,熟悉他们的守城节奏。”
“我认为......”
话音未落,臧霸便不耐烦地摆手打断,眼珠子一瞪,恶狠狠道:“昌豨虽死,但他的弟兄们,亦是我臧霸的弟兄!”
“怎么?”
臧霸怒气不减:“曹豹的兵马是兵马,我臧霸的兄弟,便不是兄弟了?”
李儒心知臧霸有怒气,赶忙安抚道:“臧将军,如果今日在这里进攻的是丹阳兵,在下依旧会如此建议。”
“兵贵神速!”
李儒极其郑重地言道:“咱们的兵力足足是他们的十余倍,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即丘城,才能呼应彭城方向的兵马。”
“你可别忘记了,如今的徐州可跟此前的徐州不同,弘农王罢黜了那么多县令,提拔上来的,可全都是忠诚于他的人。”
“你们即便诛杀了陶谦,也不代表徐州就是咱们的了,还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南阳汉庭的县令,全部诛杀!”
“你拖延的时间越久,他们的反应便越快,届时各个县令召集数百兵马,至少也能有上万兵力,他们纷纷驰援过来,我等为之奈何?”
臧霸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李儒说得的确在理,尤其是琅琊国,十三个县城中,便更换了七、八个县令,虽然县城守备军有限,但集合在一起,依旧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擂鼓!”
臧霸一声令下。
咚!咚!咚!
咚咚—!
沉闷且密集的擂鼓声震天响起。
这是臧霸军中,发起总攻的信号。
果然!
下一秒,正在攻城的士兵,齐声怒吼,一个个提着兵器,便开始奋力猛冲,像是一群嗷嗷叫的野狼般,悍不畏死。
望着一片片倒下的弟兄们,臧霸的心在滴血,他恨透了李儒这帮家伙,但同时又明白,如果不这样做,等待的自己,必将是死亡。
“报—!”
强攻了约莫一刻钟。
忽然,身后响起一声疾促的传报。
臧霸扭头望去。
但见,自家斥候飞马过来,神色慌张,欠身拱手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咱们运输攻城器械的队伍,遭到了敌人的埋伏,目前正在苦战,请求支援。”
“该死!”
果然还是发生了。
臧霸急忙询问:“对方是哪里的兵马?大概有多少人?”
斥候回答:“应该是附近缯国的兵马,兵力不是很多,只有三百余人,但护卫攻城器械队伍的兵马,难以分心旁顾,请求支援。”
“知道了。”
臧霸大手一挥,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他的护卫军至少有五百精锐,三百人的队伍,充其量只能袭扰,绝不可能伤到攻城器械。
“来人。”
“在。”
“速速传令李彪,让他率领一千人,保护攻城器械,同时撒出斥候,给我找找琅琊境内,还有多少支这样的小部队。”
“喏。”
臧霸对战争是比较敏锐的。
既然有缯国的守备军,可以过来袭扰,那么必会有别的县令引兵赶来,虽然他们全都是苍蝇而已,但苍蝇多了,也特么烦人啊!
李儒说得果然没错,如果不能快速拿下即丘城,不仅仅是琅琊境内的县城,便是东海、彭城、下邳境内的县城,也会闻风而动,赶来驰援。
届时遍地都是袭扰,处处都是敌人,吃饭吃不安生,睡觉睡不踏实,即便派出兵马围剿,也未必可以将其一网打尽。
呃......
可恶的苍蝇战术。
只要想想,就让人觉得恶心。
必须要强攻,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即丘城!
臧霸勒马向前,仓啷一声,拔剑出鞘,怒指城头,厉声呼喊:“进攻,胆敢有后退者,格杀勿论!”
*****
徐州,彭城。
城头上。
张闿按剑而立,遥望着东北方向,鹰隼的双眸中闪烁着丝丝凶戾的气息,彷佛一头蛰伏待机的凶兽,只要信号出现,便会立刻发起进攻。
作为青徐地区响当当的游侠,屡建奇功,却始终得不到提拔,在陶谦的眼里,自己充其量只是刺客者之流,压根就上不了台面。
不服!
张闿打心眼里不服!
在徐州,不如自己的人,足有千千万,凭什么他们一个个高官厚禄,而自己却只是一个护卫,永远不可能获得提拔。
但长安汉庭不同,论功行赏,只要自己可以诛杀陶谦,便可以当上徐州都尉,统帅上万精锐兵马,甚至还可能封侯拜将。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而非成为别人手中的一柄剑,杀敌杀敌再杀敌,没有功劳,更不会得到提拔!
呼—
张闿长出口气,努力压制自己多年来的苦闷,只要曹豹的消息传过来,这样的日子便会彻底结束,永远跟自己告别。
熏风拂面,沁人心脾。
张闿彷佛能感受到,美好的日子即将到来。
自己身穿甲胄,率领数万兵马,横扫江山,挥斥方遒。
......
如此幻想了不知多久。
忽然,城外的视野尽头处,一骑绝尘而来。
张闿眼睛似乎在放光,难掩内心的激动。
这一定是曹豹的信使。
“来者何人?”
曹豹疾步上前,指着下方斥候喝道。
“小人乃是曹将军帐下传令兵。”
“张将军。”
传令兵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举手示意张闿:“此乃曹将军命小人给您带的信,还说他已经出发赶往即丘城,让您抓紧时间。”
张闿自然明白其意,转身下了城池,从士兵手中接过锦囊,甚至都懒得打开,便摆手斥退道:“你回去吧,告诉曹将军,彭城必然无虞。”
传令兵欠身拱手:“喏。”
旋即。
勒马转身,复又出城。
望着传令兵离开的身影,张闿内心澎湃,但其面上依旧冷静。
他转身直奔刺史府,只要干掉陶谦,丹阳精锐必可控制。
“陶使君可在刺史府?”
“在!”
“可是在会客?”
“没错,近日徐荣每日皆来。”
“哼!”
张闿轻哼一声,眸中迸射出凶戾气息:“正好,一起诛杀,省得本将军亲自去找他们了,切记,一旦得手,立刻引兵攻杀徐荣大营。”
身旁将士拱手抱拳:“喏。”
进入刺史府。
一路穿廊过院,直奔内宅。
“来来来,喝!咱们继续喝。”
“今日不醉不归。”
“好,没问题。”
“......”
隔着老远,便能听到陶谦、徐荣的声音。
张闿迈步穿过廊道,唇角微扬起个弧度,表情略显阴鸷。
此诚天助我也!
蓬!
张闿一脚踹开房门,纵身闯了进去。
果不其然。
陶谦、徐荣正面对而座,把酒言欢,见着张闿进来,陶谦只是一惊,张嘴便骂:“张闿,我未唤你,你因何而来?”
苍啷—!
张闿拔剑在手,咬牙切齿,恶狠狠怒道:“我张闿屡建奇功,到头来却不过是个军司马,陶谦老贼,你对得起我吗?”
“你......你这是要造反?”
陶谦装出一幅震惊的模样,手中酒水翻撒在地。
“没错!”
面对两个酒鬼,张闿倒也没有丝毫顾及,长剑一挺,冲着陶谦便刺了过去:“陶谦老贼,纳命来—!”
然而......
陶谦却是不动如山,一双干涸的眸中,陡然间杀气毕露,目光掠过剑锋,直戳其身后的张闿,彷佛恨不得以眼神将其诛杀。
就在对方剑锋距离陶谦不足一尺时,斜刺里,一道森冷的寒芒划过,铛的一声清脆,极其精准地将张闿的长剑震开。
“啊,你......”
张闿顿时一个愣怔:“你们没有喝醉?”
徐荣持剑而立,护在陶谦面前:“当然!若是吃醉了酒,岂能是你对手。”
陶谦声音极其冰冷:“之前公华老弟说尔等投靠了长安汉庭,我原本还不信,但没曾想,你们果然干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
“我陶谦虽已年过六旬,不复当年勇略,但还不是尔等鼠辈,可以随意欺凌的,来人,将此逆贼给我拿下!”
呼啦!
刹那间,殿中冲出十余个刀斧手,殿外同样杀过来数十个精兵悍卒,众人一拥而上,顷刻间便将张闿等叛贼,剁成了肉泥。
陶谦走上前来,低头瞥一眼张闿的尸体,冷声道:“将这伙贼子,给我丢到荒野喂狼,派人将曹豹全族诛杀,一个不剩!”
“陈涛!”
“在!”
“速速召集兵马,随我北上,讨贼!”
“喏!”
安排好一切,陶谦扭头望向徐荣,深躬一礼:“公华老弟,没想到我陶谦活了六十岁,竟然被你救了两次。”
“大恩不言谢,咱们先干正事儿,等把曹豹、臧霸等人消灭以后,老兄我再摆酒设宴,咱们好好醉一场。”
徐荣肯定地点点头:“我陪你一起。”
陶谦恩了一声,旋即扭头:“来人,取我战甲来!”
身旁士兵拱手铿锵:“喏。”
说罢。
陶谦褪去身上丝袍,换上甲胄,头上头盔,将宝剑悬在腰间,同徐荣一起,走出刺史府。
此刻,府外兵马已经召集齐,尽皆是丹阳精锐。
陶谦站在众人面前,朗声喝道:“曹豹、张闿投敌卖国,证据确凿,如今我陶谦欲起兵北上,诛杀逆贼,尔等可愿随我,讨贼建功?”
“杀!”
“杀!”
“杀!”
浓郁的喊杀声,震天彻地,响彻四方。
陶谦翻身上了战马,猛一招手:“弟兄们,出发!”
方才出了城池,程普率领兵马同样赶来:“公华将军!”
徐荣颔首,率领精兵,随同陶谦一起,北上琅琊:“出发!”
*****
琅琊,即丘。
硝烟弥漫,战火纷飞。
一颗颗燃烧的火油罐,从天空中抛射而来,砸在城头上,蓬的溅出万千火光,不少士兵接连受伤,损伤惨重。
咚—!
一声巨响。
城门晃晃悠悠,几乎快要崩溃。
下方的冲车被盾牌包裹起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更要命的是,丹阳兵同样加入了战斗,双方合兵足有五、六万人,强悍的攻势接连不停,杀得祖茂是疲惫不堪,疲于奔命。
“该死!”
祖茂暗自嚼碎一声。
即丘之战,才过了两天而已,自己便将城中的弓箭、弩箭全部耗尽。
这倒不是祖茂不懂珍惜,而是对方持续不断强攻,逼得自己只能靠弓箭、弩箭来换取自家将士的性命,好在还有狼牙拍、夜叉檑在,否则这小小的即丘城,根本撑不了多久。
噗!
祖茂一刀劈死个敌军,跟着飞起一脚,又踹翻一人,拔刀而出,精准劈落,一道鲜红的汁液喷涌而出,溅得他满脸都是。
“杀—!”
一声嘶吼。
如惊雷,似海啸。
城头将士纷纷反扑,与随之冲杀上来的敌军,再次酣战在一起。
祖茂不得不承认,丹阳兵的战斗力极其的强悍,自从他们与臧霸合兵一处,各城门求救的鼓声,便没有停过,证明时刻有兵马在城头鏖战。
原本!
祖茂计划可以坚持十日。
但在城中器械耗尽,又有丹阳兵的参战下,能够坚守七日,已经堪称奇迹。
而现在,就已经过去了六日,祖茂甚至没有绝对的自信,可以支撑到夜幕降临。
“将军—!”
从西门方向杀过来的侯成,大声呼喊。
祖茂扭头望去,原本四百精锐兵马,如今只剩下了不足五十人,而侯成自己的胳膊上,更是缠上了白布,鲜红的血渍从里面渗透而出。
“侯司马,你没事儿吧?”
祖茂盯着侯成胳膊,关切地问了一句。
“左臂而已,不碍事。”
侯成浑不在意自己的伤势,抓紧时间道:“但是将军,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们摆明了是不计牺牲的强攻,咱们干不过他们。”
“你的意思是......”
祖茂皱着眉,试探性问道。
“巷战!”
侯成毫不犹豫,脱口而出:“我已经问过阚县令,城中老百姓全都准备好了,咱们按照原定计划,以伍为单位,与之展开巷战。”
巷战?
祖茂实在是不愿意巷战。
毕竟,一旦进入到巷战阶段,城中百姓必然会受到牵连,他们可全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又岂是泰山贼的对手。
蓬!
正在这时,城下再次传来一声巨响。
咯吱扭扭的声音,传到祖茂耳朵里,分明是在告诉他,城门支撑不了太久。
祖茂把心一横,冷声道:“侯司马,你率领一部分人,先行回城中准备,我再带弟兄们坚持坚持,若是能坚持到天黑,明日徐州的兵马必到。”
“唉—!”
叹口气,侯成虽然感到惋惜,但还是点点头:“好吧,既然将军已经决定了,那咱们分头行动,若是城门破了,速速回城,千万别硬撑着!”
祖茂点头:“好,放心。”
侯成大手一挥:“弟兄们,跟我走!”
......
此刻,城外的臧霸眉头紧锁,盯着战场上堆积的尸体,他的心彷佛在滴血:“该死!简直该死!军师,咱们该怎么办,难道还要强攻嘛?”
俨然!
此刻的臧霸已经心生退意。
可是......
李儒又岂能在这关键时刻放弃:“将军,咱们已经造反了,即便您此刻退兵,南阳朝廷可能原谅你?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走上了,就没办法回头!”
“没错!”
又有曹豹捏着颌下一缕胡须:“臧将军心疼将士,难道我曹豹就不心疼?死伤的不止是你的兄弟,还有我曹豹的将士。”
“即丘县是块硬骨头,咱们必须要啃下来,否则曹操的兵马若是杀过来,咱们的计划,可就要彻底失败了!”
臧霸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但眼瞅着自家兄弟一个个战死,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悲惨的现实:
“尔等且看,咱们可有半点拿下即丘的可能性?如果有,不必退兵,可若没有,我臧霸也不能让弟兄们送死!”
“将军!”
李儒赶忙接上话茬,目光掠过战场,转向城门:“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咱们的冲车已经打了整整三天,即丘小县,岂能扛得住!”
“而且!”
李儒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刚才吱扭的声音,已经证明即丘的城门将到极限,只要咱们再坚持片刻,必可撞开城门。”
“没错!”
曹豹肯定地点点头,跟着附和道:“城门一旦告破,届时我丹阳兵冲入城中,贼子又岂能抵挡?等到那时,咱们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蓬!
正在这时,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臧霸双目灼灼地盯着城门。
果然!
一道清晰可见的缝隙,随之展开,又随之闭合。
这正是即将破门而入的征兆。
臧霸把心一横,怒火中烧,当即朗声道:“传令!让弟兄们加把劲,争取把城门撞开,只要咱们的兵马可以冲进去,祖茂小贼,必死无疑!”
当即有传令兵飞马而出:“将军有令,全力破门!”
“将军有令,全力破门!”
“将军......”
“......”
咚!咚!咚!
咚咚—!
与此同时,震天的擂鼓声再次响起。
城外的丹阳兵、泰山贼,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提着兵器,嗷嗷叫地往前冲,尤其城下的将士,更是发疯一般的推动冲车,一遍遍撞向城门。
蓬!
咯吱扭扭!
城门明显晃动。
蓬!
咯吱扭扭!
城门距离地晃动。
......
一遍又一遍!
一遍接着一遍!
约莫持续猛烈撞击一刻钟。
砰!
一声巨响,城门洞开。
乌泱泱的兵马趁势涌了进去,但迎接他们的,乃是一个装满兵刃的木墙,呼啸而来。
随之涌入的士兵,哪里见过这种东西,一个个猝不及防,吓得胆裂魂飞,仅仅一个照面,便戳死了十余个士兵。
随后涌入的士兵完全懵逼了,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在城门洞中,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巨大的刀车,将整个城门洞直接塞满。
冲车太大进不来。
难不成......
要以血肉之躯,硬憾钢铁刀车?
“该死,怎么办?”
“快出去!别往里挤!”
“别挤!啊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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