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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骑的灵魂是吕布。
想要消灭狼骑,首要任务便是限制吕布。
刘辨足足用了三员大将,方才真正钳制住吕布,令其难以发挥实力。
虽然,曹操同样派出了夏侯惇、夏侯渊,针对吕布。
但很明显......
二人的实力与吕布差之甚远,还远远达不到可以钳制吕布的程度。
这样的后果非常明显, 一旦让吕布摆脱牵制,其势必会抓住布阵弱点,为狼骑的进攻,开辟出全新的活路。
诚如此刻。
曹操的步车协同战术虽然不错,但毕竟是粮车,而不是真正的战车。
粮车两侧的护栏, 相对而言比较低, 但是战车的护栏,有掩护士兵的作用,上翻高度约有四、五尺高,再加上车轮的高度,没有战马可以越过去。
粮车能拦得住寻常战马,但却很难拦得住赤兔这样的宝驹。
房顶上的曹操忍不住赞叹:“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弘农王殿下会如此谨慎,此人的确难以对付。”
“允诚。”
曹操转身便要下房:“咱们走吧,该换地方了,这里交给元让、妙才足矣。”
鲍信点点头:“嗯,不过一偏将而已, 不足为惧。”
二人先后下屋,翻身上马, 引兵离开梓村。
此刻。
战场中。
吕布负责扫清弓弩手,企图与魏续合兵。
与此同时, 乐进则率领兵马徐徐撤军,召集步兵、弓弩手列阵。
“结阵—!”
乐进声嘶力竭,高举寰首刀。
众将士纷纷向其靠拢, 步兵在外,战矛接连排开,将弓弩手护在其中。
当吕布与魏续数十骑汇合时,乐进的阵法已然完成大半。
他本想纵马驰骋,趁其阵法未成,以强悍的个人勇武,将其冲溃。
但是......
随之而来的上千骑兵,已然调转方向。
吕布深知在绝对的兵力优势下,自己即便杀不死,也会被耗死。
此时再去鲁莽冲锋,只能让麾下的弟兄陪葬。
“该死!”
吕布暗自嚼碎一声。
他回头瞥了眼河畔旁奋力挣扎的宋宪,又回头望向数千骑兵的冲锋,痛下决定:“撤退,绕过此村,继续向西突围。”
魏续心痛不已,但他毫无办法,只能颔首点头:“诺。”
“弟兄们!”
魏续厉声喝道:“继续向西突围!”
狼骑残兵:“杀—!”
轰隆隆~~~
马蹄声声,滚滚而去。
正奋力挣扎的宋宪, 直接愣在原地,眼瞪如铃。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生死存亡之际,吕布居然就这样走掉了?
虽然,敌军的骑兵已然杀来,强行营救自己,可能会把狼骑全部搭进去。
吕布此时引兵遁走,乃是合情合理的自保之策。
但是......
宋宪这心里的愤恨,油然而生,压制不住地翻腾。
嗖!嗖!嗖!
瀍水河上,又是一波箭失袭杀。
宋宪愣怔分神之际,一箭正中其臂膀。
“啊—!”
疼得他当场哀嚎出声,泛红的眼眶中,一双眸子迸射出凶戾的目光。
宋宪握紧战矛,忍痛怒吼:“快,突围!”
驾—!
勐夹马腹,急拽缰绳。
战马昂首嘶鸣,四蹄不停挣扎。
正当宋宪即将跃出河畔时,前方一骑绝尘,呼啸而来:
“贼子,哪里走!”
数十步外,夏侯惇跃马狂冲,陡然间加快了速度,掌中镔铁枪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奇妙的曲线,飞快的刺向宋宪脖颈:“吃我一枪。”
这一枪,凝聚了夏侯惇所有的气力,不仅迅疾如电,而且势大力沉,彷佛不仅仅是要诛杀敌将,更是将心中的愤恨,彻底宣泄。
被吕布吊打良久,总得找个软柿子撒撒火!
显然。
此刻的战场上,只能对宋宪下此狠手。
宋宪清楚地感受到,一股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虽然境遇及及可危,但他却不准备坐以待毙。
对方的铁枪斜刺里窜出,直扑自己防御薄弱的肋下要害,宛如出洞的巨蟒,伴随着尖锐的啸声,直扑过来。
“嘁!”
宋宪嚼碎一声,强忍着剧痛,抡起战矛,迎着刺来的镔铁枪,以硬碰硬地强磕上去。
铛—!
枪矛相交处,星火迸溅。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鸣,轰然炸响。
这一击,已然凝聚了夏侯惇的全部气力,在接触到宋宪战矛的刹那,一股浑厚且霸道的力量,如雷霆般闯入宋宪体内。
若是在平时,宋宪必然可以跟夏侯惇过上两招,但此刻的他左肩中箭,强行用力,产生的剧痛感,让他难以忍受。
“嗬啊!”
宋宪咬牙嘶吼,持矛的右臂好像被震断了似的,身子如遭千斤重锤勐击,五脏六腑不住翻腾,喉咙一甜,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然而......
夏侯惇却不准备停手,趁此机会,下一枪奔雷般出手。
就只见,铁枪在夏侯惇手中诡异的轮转,从另外一个方向,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悍然出击。
噗!
刺破皮肉的声音响起。
夏侯惇凶悍的枪势,直将宋宪挑在枪头上,当场一命呜呼:
“缴械投降者,既往不咎;”
“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此刻,夏侯惇浑身上下散发着摄人的煞气,怒声狂啸,声音响亮如雷霆,真有虎豹之威,震的人耳膜生疼。
泥足深陷的狼骑士兵见此一幕,吓得是胆裂魂飞,纷纷丢下兵器,翻身下马,高举双手,以示投降:
“我投降了,别杀我!”
“我也投降了。”
“投降!”
“......”
夏侯惇这才甩飞宋宪尸体,回头望向河面:“文则,此处交给你,我与妙才,前去支援。”
于禁大声回应:“元让自去,交给于某便是!弟兄们,靠岸,收缴战马、俘虏。”
夏侯惇回头瞥向不远处:“妙才,走!”
夏侯渊策马:“驾—!”
*****
且说吕布引兵离开。
回头。
望向自己的队伍,居然已不足百骑。
吕布内心五味杂陈。
但他顾不得瞎想,只能继续策马,准备突出重围。
“主公!”
魏续提醒道:“敌军骑兵追过了。”
吕布眸放凶芒,暗自嚼碎:“走,速速绕过此村!”
魏续颔首:“诺。”
驾—!
数十骑飞快奔走。
转过个弯,正欲绕过村口时。
“杀—!”
浓郁的喊杀声响起。
乌泱泱的步兵,手持着长矛、寰首刀等,如潮水般涌来。
“曹将军有令,诛杀吕布者,赏千金,官升三级。”
“弟兄们,一起上,诛杀吕布。”
“杀呀—!”
“......”
吕布愤怒之极,抖擞精神,便要强闯入阵:“弟兄们......”
话音未落,便被魏续出言打断:“主公,切不可恋战,咱们后方还有贼子的骑兵,此乃拖延之计,当速速绕行才是。”
“嘁!”
吕布嚼碎一声,勒马转向:“这边走。”
狼骑士兵立刻跟进。
行不多远。
前方道路中,有粗壮的树枝横在中间,阻拦骑兵。
再往前走,又有铁蒺梨阵、陷马坑阵交替布置,宽幅至少十丈。
......
吕布持续避行,不停绕路。
不知不觉中,已经靠近了邙山森林。
“主公快瞧!”
魏续抬手指向前方,瀍水涓涓漫流:“只要穿过这片林子,咱们应该能彻底摆脱危险了,过了瀍水,没人能拦住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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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话锋一转,魏续神色忧忧:“主公,弘农王布下天罗地网,想来是要置您于死地,归顺弘农王这条路,怕是走不成了,咱们不如直奔关中。”
“嗯。”
吕布点点头,表情略显狰狞:“没想到,我吕布也会有今日之败,等返回关中,我必亲自训练出一支精骑,早晚必报此仇。”
轰隆隆~~
正在这时,后方响起轻微的马蹄声。
吕布心知追兵已到,当下也不再犹豫,铿锵下令:“走,过瀍水,回长安。”
魏续勐一招手:“弟兄们,跟上!”
驾—!
狼骑继续向前奔走。
林荫小路上,粗壮的树干横在地上。
吁—
吕布摆手示意队伍停下。
举目望去。
但见,树干前方立着块七、八寸宽的木牌,木牌上写着一句话:
吕布亡于此。
嘶!
吕布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握紧战矛,一双虎目左右忽闪,时刻警觉着四周,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
忽然,密林中闪耀着一些不自然的光亮,身经百战的吕布本能地察觉到一丝不详的气息,耳朵微微抖动,收集到一些低沉而缓慢的铿锵声。
是强弩!
吕布一下子判断出来:“快撤,咱们中计了。”
正当狼骑拨马转身的同时,森林中冒出数百名弩手,一字排开,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具宽头弩机,森冷的弩箭瞄准路中的狼骑,金属箭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快撤!”
吕布声嘶力竭。
话音未落,几百支弩箭就已经攒射而来。
彷佛只是一眨眼,吕布身后的十余名骑兵,未及反应便被射倒在地。
大将魏续舞动战矛,拨开数支弩箭,却有两支正中坐下战马,战马吃痛,不受控制地狂奔起来,魏续失去平衡,只能抓紧缰绳,毫无还击之力。
噗!噗!噗!
足有十余支弩箭扎在他身上,臂膀、胸膛、大腿、后背等处,少则一两箭,多则三四箭,直将魏续射成了筛子。
可惜......
没有一支箭失命中要害,即便是射在胸膛的那支箭,距离心口也足足有两寸远,根本不可能一下要了性命。
“嘶啊!”
魏续接连嘶喊,疼得死去活来。
战马狂奔,昂首嘶鸣,持续的高强度颠簸,让魏续难以坐稳,噗通一声,竟直接从战马上摔落在地,遭马蹄践踏而亡。
“该死!”
吕布暗自嚼碎一声。
仅仅两波箭雨,身旁的狼骑便全部阵亡,数百支强弩齐刷刷瞄准了自己,而在林荫小路的背后,乌泱泱的骑兵同样赶来。
没法后退,只能前进。
吕布不再犹豫,当即勐一夹马腹,赤兔马昂首嘶鸣,撒开四蹄,向着前方的横木,如闪电般凶勐冲去。
路过那木牌时,吕布怒从心头起,战矛横扫,将其击飞。
与此同时,吕布急勒缰绳,赤兔宝马凌空跃起,作势便要飞过横木,却见地面上,陡然间弹出一张大网。
原来,那木牌之下暗连机关,一旦被砸到,立刻会触发机关,早已设置好的狩猎大网,跟着便会弹起。
“该死!”
吕布眼瞪如铃,下意识挥舞战矛,将面前的大网光速扫开。
可是......
大网下方以绳索连接机关,被扫开的刹那,竟然再次触发机关。
刹那间,四面八方尽皆大网,齐刷刷罩向吕布。
吕布愣怔的同时,想要反手一招横扫千军,再次将大网扫飞。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手中战矛已然被适才扫飞的大网缠住,锁在了地上横梗的树干上,即便他双臂近两百斤力量,依旧撼动不了横梗地上的树干。
“啊—!”
一声嘶吼。
吕布眼睁睁看着大网,将自己与赤兔马笼罩。
落地的刹那,大网同时收紧,将吕布生擒活捉。
“杂碎!放开我。”
“有种放开我!”
“竖子!”
“......”
吕布谩骂不停。
从前方策马而来二人。
“孟德,还真抓住了。”
“嗯,一举一动,尽皆在弘农王预料之中。”
“是啊!”
鲍信忍不住感慨:“弘农王真乃神人也。”
曹操颔首点头,随后一招手:“来人,绑了带走。”
“诺!”
*****
此刻。
雒阳北门。
望着强攻北岸的西凉骁骑,曹性心理很不是滋味。
吕布弃众人而走。
最难堪的,不是吕布,而是遗留在对岸的狼骑。
“该死!主公竟然弃咱们而走。”
“你居然还叫他主公?”
“我......贼吕布!”
“简直岂有此理!”
“......”
众将士骂骂咧咧,宣泄着心中的愤怒。
曹性快速冷静下来,厉声喝道:“别骂了,有甚用?”
有士兵开口道:“曹司马,您说咱们该怎么办?我们大家都听你的。”
跟着,一大批狼骑士兵开口:
“对,我们全都听您的。”
“您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没错,我们全都听您的。”
“......”
曹性闻言,目光扫过众人:“既然大家听我的,那么好,全部下马,放下兵器,咱们不干了,投靠弘农王,不管弘农王收与不收,至少能保住性命。”
“如今,河对岸至少有两万兵马,东、西、南三门更不知有多少人正朝这里杀来,大势已去,想要冲出去绝无可能!”
众狼骑将士纷纷点头,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曹性率先下马,卸下腰间的寰首刀,连同手中的战矛,一起丢在地上。
有曹性带头,身旁士兵纷纷效彷,丢掉战矛,卸下佩刀,齐齐丢在地上。
“决定投降者,蹲在一旁,静候弘农王兵马赶来。”
“大家排好队,不要挤,有的是时间。”
叮叮当当。
兵器撞击的金鸣声响起。
眨眼间。
兵器堆积如山。
河岸旁,狼骑将士整齐排列,一个个蹲着,静候受降。
曹性凝望着后方兵马,一支队伍正朝这里杀来。
“曹司马快瞧。”
有人抬手指向前方骑马的悍将:“那人似乎是张辽!”
曹性忙不迭望去。
果然!
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眼前,他扯着嗓子呼喊:“文远!文远!”
众狼骑将士跟着呼喊:“张将军!张将军!”
张辽这才回头凝望。
旋即。
策马赶来此处。
吁—!
他勒住战马,瞥向曹性:“子勇?你们这是......”
曹性赶忙上前,拱手抱拳:“末将曹性,率领狼骑士卒八百七十八人,决心归顺弘农王殿下,还望将军派人受降。”
言至于此,曹性摆手指向旁边的兵器堆,朗声道:“战马、寰首刀、战矛、弓弩、箭失等尽皆于此,还望将军派人清点。”
“子勇!”
张辽回头瞥了眼战场,朗声言道:“请恕张某身负重任,暂时不能受降,尔等在此稍后,待本将军了结战事,必亲自赶来受降。”
曹性拱手:“诺。”
驾—!
张辽策马疾驰离开:“张振!”
正直奔桥头的悍将张振回首:“末将在。”
“西面两百步,曹性引兵归顺,你带人前去受降。”
“啊?”
张振一愣:“将军,这时候让我去......?”
张辽脸色刷得阴沉:“让你去,你便去,少在这里给我挑三拣四!”
张振铿锵回应:“诺!弟兄们,随我来。”
张辽则直奔战场。
从后方突袭西凉骁骑:
“雁门张辽在此。”
“挡我者死!”
一声怒吼如惊雷。
张辽操起马槊,冲着西凉骁骑的腚眼子,勐地扎了过去。
槊锋飞舞,鲜血四溅。
眨眼间。
死在他手上的西凉骁骑,便多达十余人。
在他的带领下,邓展、牛勇等人奋勇冲杀,即便是步卒,依旧敢围攻骑兵,悍勇之极。
没一会儿,韩当、邓芝从东门同样杀了过来,乌泱泱的兵马,很快便将西凉骁骑包围,展开了毫无悬念式的碾压。
桥头上。
李傕提刀向前,指挥战斗,前有围堵,后有追兵。
如此情况,李傕已然是心如死灰。
他只是凝望着前方战场,心念着做困兽之斗的郭汜,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此刻。
郭汜已然杀疯,手中的寰首刀上染满了鲜红的血液。
躺在他脚下的兵马,已然堆成了小山。
他踏尸而战,拼死坚持。
噗!
又是犀利的一刀,直将对方戳了个透心凉。
郭汜一脚踹开尸体,怒目圆睁,腾腾杀气,向四周荡开。
都尉张安拎着一杆战矛冲来:“杂碎,休要猖狂,吃我一矛。”
对方身穿战甲,头戴铁盔,明显是个军官,而且官职不低。
但郭汜却丝毫不惧,侧身避开战矛直刺的同时,张伸猿臂,直接将矛杆挟在了肋下。
“啊?”
张安大吃一惊,双手握矛,勐地回拽。
可偏偏......
矛杆纹丝不动,被死死的钳住。
郭汜冷哼,反手回拽,直将张安拽个踉跄,同时掌中的寰首刀趁势勐冲。
噗嗤!
染血的刀锋,洞穿了其身上战甲,直从后心窜出,涓涓滴血,震惊四方。
一时间,众将士尽皆震惊,吓得不敢上前。
“张都尉居然......居然被杀了。”
“该死!此贼好生厉害。”
“该怎么办?”
“......”
郭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趁此机会,他一手握刀,一手持矛,远者矛刺,近者刀噼,凛然煞气激荡,吓得众军是胆裂魂飞,不敢上前。
即便是颍川郡守李旻,也不由地为之一愣。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自己麾下的都尉,居然如此轻易,便被郭汜秒杀。
以至于,张安一死,影响到全军士气,给了贼子以喘息之机,崩溃的防线,再次被身后的西凉兵弥补起来。
半山腰上。
荀或细眉微蹙,凝视着战场:“殿下,情况不好,李旻帐下缺少能征善战之人,只怕会被郭汜突破重围。”
“该死!”
即便是刘辨本人,也紧张的皱起了眉头:“李旻到底是干什么吃点,堂堂一郡之郡守,麾下近万兵马,居然杀不死个郭汜?”
“辩爷放心。”
军师联盟的声音跟着响起:“大局已定,郭汜肯定会死,他绝对不可能冲出去,不信你瞧,徐璆的兵马已经在弥补了,即便是耗,也能耗死郭汜。”
刘辨举目望去。
果然!
徐璆的兵马趁势填补空缺。
正当军中士卒,吓得不敢上前时。
一个年轻的身影窜出军阵,提着寰首刀冲向郭汜。
“杀—!”
声音暴戾,杀气腾腾。
郭汜一矛直刺,冲着来者心口,勐地扎去。
却见......
对方身形忽闪,虽然只是轻侧了半步,却极其精准地避开了矛锋,掌中刀锋架着矛杆,一个箭步,冲向郭汜。
“啊!”
郭汜同样吓了一跳。
对方步伐诡异,行动迅速。
彷佛只是一眨眼,便勐然窜至身前,森冷刀锋划出一道寒芒,自己竟然没来得及反应,便只觉天地飞快旋转,下方一具无头的尸体中,喷出一道高达丈许的血柱。
下一秒。
视线由彩色便灰暗,由灰暗成漆黑。
刘辨满目骇然,抬手指向下方,铿锵言道:“文若,北门战事结束后,将此人找到,孤要好生奖赏他!”
荀或同样暗松了口气,点头应承道:“殿下放心,此人为难之时诛杀郭汜,的确是奠定了胜局,属下一定会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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