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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真的是来讨董的嘛?
或许,在普通人眼里是这样的,但在精通三国历史的学者眼里,却未必如此,真实的过程可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永汉元年(公元189年),董卓废帝,袁术出逃;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 孙坚杀王叡、张咨;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二月,袁术据南阳;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袁术表奏孙坚为破虏将军,兼领豫州刺史;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十一月,刘表到荆州;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冬,孙坚讨董, 梁东之战爆发;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二月, 孙坚与胡轸战于阳人, 史称阳人之战。
虽然,史书上记载的梁冬之战,没有具体到月份,仅仅只是以“冬”字代替,但农历上的“冬”字,代表的便是十月至十二月。
换言之,梁东之战不可能早于初平元年的十月。
这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孙坚自起兵以来,先杀王叡,又灭张咨,与袁术厮混在一起时,不过才二月,而他讨董的第一战梁东之战,居然最早是在十月,甚至可能十一月、十二月。
那么问题来了。
从二月到十月,中间有八个月的空闲,孙坚在忙什么呢?
他如果当真是为讨董而来, 为何不像曹操一样,直接开干, 一路往雒阳莽啊!
更奇怪的是,袁术虽然是后将军,但也不过只有个南阳郡而已,因何表奏孙坚为破虏将军,还要兼领豫州刺史?
自己兼领豫州刺史,不是更香?
凭什么要给孙坚?
这显然不合理。
按照史学家的推测,如此反常的举动,更像是孙坚与袁术之间的一场交易。
咱们回头再看孙坚的不合理举动,因何要平白无故诛杀王叡?
难道孙坚真的容易被人挑唆?
且不说孙坚已经三十六岁,而且身经百战,阅历丰富。
如果他真是一个容易被挑唆的人,真不知道会有多少士族死在他手里。
答案或许只有一个。
那便是孙坚企图从王叡手里夺过荆州,通过讨董风波扩大自己的地盘与力量。
《仙木奇缘》
可惜,孙坚逼死王叡的事情,触动了南阳士族的禁脔,作为一个寒门黑户,如此这般杀到南阳,等同于向南阳士族宣战。
而南阳作为汉末士族三巨头之一,连四世三公的袁术都未必坐得稳,刘表当上荆州刺史后,更是直接把南阳丢出去当缓冲区,自己则坐镇襄阳享清福。
南阳士族绝不是那么好驾驭的。
孙坚靠莽劲儿杀过来,最终却成了孤家寡人。
南阳太守便宜了袁术;
荆州刺史便宜了刘表。
前往讨董,非自己所愿;
后退回家,却又被刘表断了归路。
现在的孙坚该怎么办?
只能与袁术达成合作协议,暂时归附在袁术麾下,给人家当打手。
袁术知道孙坚有野心,小小太守满足不了对方胃口,因此只能把未到手的豫州,提前给到对方,以安其心。
虽然,这一切全都是史学家的推测,但不得不承认,的确非常有道理。
孙坚绝非传统意义上的铁憨憨,这小子很有野心。
否则他也不可能从边郡小吏,一步步爬到长沙郡守,又千里迢迢从大汉的南部,杀到中部,须知在讨董的诸侯中,没有谁,比孙坚更疯狂。
而在他得到玉玺后,便要匆匆返回江东,更是证明了他的勃勃野心。
“历史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我原本以为诸侯讨董只有曹操、孙坚是真性情,一心一意为了清君侧,匡扶汉室,没想到孙坚野心居然这么大。”
“是啊!如果不是袁术在南阳,或许孙坚不会踏上讨董的路,他会跟关东袁绍等人一样,打着讨董的旗号,忙着扩大自己的势力。”
“原谅我是个善良的人,看不懂其中的奥秘。”
“从现在开始,孙破虏不是我偶像了。”
“唉,这人心呐,可太难测了。”
“......”
此刻,军师联盟的声音再次响起:“辩爷,不管这样的推测可信度有多少,总之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能小觑任何对手,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嗯。”
刘辨颔首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小觑孙坚的!不过老师,袁术可以表奏孙坚为豫州刺史,破虏将军,那我又要以什么手段收服孙坚呢?”
“当然!”
军师联盟的声音立刻响起:“辩爷不能随意开空头支票,因为这些空头支票早晚都会实现,到时候万一拿下豫州,却不给孙坚当豫州刺史,就不太妥当了。”
“没错。”
刘辨赶忙附和道:“我正是担心这一点。”
军师联盟很满意刘辨的回答。
这证明刘辨思考问题,已经具有了一定深度。
“辩爷放心。”
军师联盟继续道:“虽然不能给孙坚任何承诺,但孙坚一旦踏入南阳,荆州就再也回不去了,到时候他不投降辩爷,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
“不过以这种方式收服一头猛虎,对方一定会不甘心,最好的办法还是干一仗,在孙坚最引以为傲的方面战胜他,才能真正令孙坚心悦诚服。”
“否则......”
军师联盟强调道:“辩爷即便暂时收服了孙坚,只要这小子野心勃勃,就永远会想着刺史、州牧,甚至三公、九卿、当皇帝。”
“可是孙坚的实战经验,恐怕连张辽都未必......”
话音未落,刘辨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老师,这些天你们逐字逐句教我默写的鸳鸯阵法,难不成就是为了对付孙坚?”
“不止如此。”
军师联盟回答道:“鸳鸯阵是戚继光创造的一种阵法,适合在**河流密布的地区作战,这种阵法特别强调团队协作,长短结合,不容有失,是冷兵器时代步兵的巅峰。”
“军师联盟考虑到讨董结束,咱们应当以南阳为根基,向南发展,张辽如果学会了鸳鸯阵法,实力必然大增,横扫荆襄、江东,必不在话下。”
“啊?”
刘辨略显失落:“鸳鸯阵只适合江东,不适合北方平原吗?打董卓能用得上吗?”
“当然可以!”
“但却不能生搬硬套。”
军师联盟立刻补充道:“董卓麾下大都是骑兵,在北方旷野作战下,一个集团冲锋,可能就会把鸳鸯阵冲溃。”
“但这并不意味着鸳鸯阵不能用,而是要结合一定的步制骑、步陷骑的战术,才能发挥它应有的战术效果。”
“辩爷放心,有冷兵器军事专家在,一定会为你量身打造好克敌制胜的策略,咱们先收孙坚,再战董卓,肯定不会耽误事儿。”
刘辨心中急切:“靠!现在都已经正月中旬了,咱们赶紧继续,截止今天,即便挑灯夜战,也必须把鸳鸯阵法抄录下来。”
军师联盟:“行,没问题!”
刘辨:“对了,万一董卓派兵攻过来怎么办?”
“放心,咱们现在有一万多兵马,董卓不敢轻举妄动,他真要攻过来,就等着诸侯抄家吧。”
“我是说万一呢?万一攻过来,如何应对?”
“当然是以防守为主,同时借力打力,想办法让铁憨憨孙坚给你当打手。”
“啊?这能行嘛?孙坚又不傻。”
“相信专家的能力,一切尽在掌控。”
“......”
*****
司隶,雒阳。
丞相府。
董卓皱着眉,放下才从南阳送回的情报,扭头瞥向李儒:“文优,你可真是神了,南阳局势果真如你预料一般,弘农王向士族索要兵马、钱粮,如今已然拥兵过万。”
“该死!”
董卓死死攥着情报,仿佛恨不得将它揉碎,愤怒之情溢于言表:“牛辅这蠢材干下的蠢事,如今即便想要弥补,恐怕都无从下手。”
身经百战的董卓自然清楚,想要攻克一座拥兵过万的城池,兵力至少也得在三、五倍以上,而且刘辨得高人相助,据城而守,怕是两、三个月都未必能拿下来。
更要命的是......
关东诸侯纷纷赶来会盟,甚至连上党张扬、河内王匡等人都加入进来,如果照此势头发展下去,小小雒阳必然会被包围。
虽然,雒阳有八关作为屏障,但三面开花,处处皆敌的局面,终究让董卓有些忧心,他虽瞧不上这些蝼蚁,但若集合起来闹事,依旧很是让人头疼。
呼~~
董卓愤怒地呼一口气,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
不过,额头上暴起的青筋,以及紧紧拧在一起的浓眉,终究还是出卖了他。
“文优可有办法?”
不甘心的董卓,再次问计。
问计李儒,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但这一次......
“这......”
李儒神色悠悠,表情略显尴尬。
他遗憾地摇了摇头:“弘农王在南阳已经成势,在下也无能为力,唯今之计,怕是只能坚守不战,以待时变。”
“以待时变?”
“哼~~”
董卓冷冷哼了一声,怒气冲冲道:“若是再等下去,关东那帮鼠辈必然集结完毕,那时的确会有时变,但怕是我董卓死到临头了吧?”
啪~~
怒拍案几。
董卓再也忍不住了,暴跳如雷:“咱们绝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南阳这条路死了,那便集中对付关东这帮诸侯。”
“袁基、袁隗既在咱们手上。”
董卓嗞着钢牙,双眸聚火,铿锵下令:“那便给他们写一封招降信,命袁家人带至关东,送到那些个鼠辈手里!”
“我偏不信邪,袁绍、袁术会不顾袁隗、袁基的死活?还有那帮袁氏的门生故吏,他们莫非要逼死自己的举主吗?”
大汉以孝治国。
孝道更是被儒生捧到了极其崇高的位置。
董卓以袁氏族长袁隗的性命做要挟,便是要把袁绍、袁术架在孝子的位置上烤。
你若不退兵,逼死袁隗的罪名,便会按在你的头上。
至于袁氏的门生故吏......
以臣事举主,是你们士族的游戏规则。
尔等若是不退兵,逼死举主的罪名,便会落在你们头上,与我董卓无关。
既然尔等骂我董卓是边郡莽夫,那我便莽一个给你们瞧瞧!
李儒似乎早有预料,面色极其平静。
他只是揖了一揖:“诺。”
旋即。
躬身离开了丞相府,带兵直奔袁家。
虽然,事关袁家暗中布局诸侯讨董的事情,全都是李儒的猜测,没有半点证据,但李儒却有近七成把握,证明此事是真的。
既然如此......
那么,让袁隗招降关东诸侯的事情,必定会是无用功。
如果不是董卓怒火正盛,李儒都懒得过来。
此刻。
李儒、袁隗面对而座。
大殿内外,站满了带刀的西凉勇士。
李儒呷口茶,试探性问道:“袁公,事关袁绍、袁术等诸侯,会盟讨伐丞相一事,不知您如何看待?”
袁隗面色极其平静,捻着颌下一缕长须,反问道:“李郎中突然造访寒舍,必是丞相之意,你不妨直言,需要老朽做什么,不论何事,老朽定全力配合。”
“哼~~”
李儒轻哼一声。
他才不会相信袁隗的鬼话:“怎么?袁公已然做好赴死的准备吗?”
袁隗环顾四周带刀侍卫,傲然言道:“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李儒双目灼灼地凝视着面前的老匹夫:“好一个舍生取义!袁隗,你也配?别以为我不知你的阴谋,这祸乱天下之人,非是董卓,而是你袁隗!”
袁隗丝毫不感到震惊。
他只是停顿片刻,便低声回应:“李郎中,你污蔑当朝太傅,可知何罪?”
李儒眸光锐利,气势凌人:“那你欺瞒天下,搅弄朝局,密谋大战,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又当何罪?”
袁隗唇角微扬,哂然一笑:“好一张利嘴,平白无故,便给袁某人扣了这么大一个罪名,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应该明白凡事要讲证据。”
“哼!”
李儒轻哼一声:“但凡儒有半点实证,必教你袁氏死无葬身之地,岂能任由你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可恶嘴脸。”
即便李儒如此辱骂,但袁隗却半点不闹。
他只是讪讪笑着。
那模样......
分明一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嘲讽姿态。
袁隗片言不发,却似万剑穿透李儒怒心。
李儒实在是忍不住了,腾得起身,厉声言道:“丞相有令,命你手书一封给袁绍、袁术,及关东诸侯,勒令他们罢兵,否则便将袁氏满门,斩首示众。”
袁隗依旧不恼,只是冷声回应:“想要借我袁隗之手,威胁关东诸侯?痴心妄想,你回去告诉董卓,我袁隗首级在此,他随时可以拿去。”
“不过......”
话锋一转,袁隗阴鸷言道:“他敢吗?”
李儒嗔怒:“你......”
袁隗仰天狂笑:
“哈哈哈!”
“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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