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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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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大了不少,胖胖地卧在那。他伸出食指一拨拉,一阵痒痒电似的传遍全身,真是舒服。他好奇地拨呀拨呀,那竟膨胀起来,好大,直直地竖着,像门小炮,一种要尿尿的感觉向他袭来。他蹑手蹑脚下了踏板,悄悄打开房门,在院子里对着一盆仙人掌“哗哗”地撒了好长时间。

    顾庄第二章6

    顾庄第二章6

    2005年10月08日16:03

    星期一一大早,存扣背着书包上学校,胸脯挺得高高的。他心里很高兴,自己终于也发生了,我也是大人了,我可以长大个子长劲头了,也不会被人家欺负了。他来到班上,朝教室后排那些大男生的座位乜了一眼,头昂昂地坐下,心满意足地读起书来。

    下早读课时他上厕所,保连也进来了。两人站在一起尿着,存扣白亮亮的尿水冲得墙缝里石灰渣儿直掉,保连就说:“尿劲不小哩”存扣就说:“咋不我发生了呢”

    “吹老牛哟”保连嗤笑道。存扣一急,赶紧抖抖尿,把裤子往下拉拉给他看,“你瞧你瞧呀”保连定睛一看,就笑了:“是哩,长细毛了。”存扣得意地拉上裤子出了厕所,边走边系纽扣洞。保连赶上来,搭着他的肩膀,亲热地说:“你也长大了,日后我们也带你玩儿。”存扣听了心里欢喜,却拉长腔调说:“随便”保连又说:“你可别长得比咱们还高啊”存扣斜他一眼,挣开他,撂一句:“那保不定”一闪身进了教室。

    顾庄第三章1

    顾庄第三章1

    2005年10月08日16:03

    保连上学期搞的那次恶作剧,本想作弄一下存扣,出口怨气,不意偷鸡不成,反而蚀了把米,弄得自己十分狼狈。打那以后,他痛定思痛,对存扣的态度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是真正掂出存扣在班上的分量了。老师护着他,同学们喜欢他,是不能得罪的。得罪他就等于得罪了一大帮人。尤其是女生,把他看成是自己弟弟似的;一些女生看存扣的眼神简直唉想到这里他就醋意大发,愤懑不平。那个梁庆芸则更是露骨,仿佛存扣是和她订过婚似的。不就仗着她老子当支书有点破权有几个臭钱嘛。可惜存扣好像对她的讨好并不

    太热心,真是滑稽。他又想这个存扣其实一直不犯嫌的,从小同学到现在,小聪明一个,从没跟哪个红过脸。老师同学喜欢他还不是因为他成绩好、人乖巧,还有长得漂亮嘛思忖到这儿,他心里就隐隐地疼:本来在小学他成绩也是和存扣不相上下的,也不知上了中学就怎么了,人一大,心思就发岔了,经常想男女的事,还另外,在球场上消磨的时间也太多了。存扣什么都不懂,打球又没他的份,当然是一门心思学习啦。看来在班上学习好才是最重要的,要不日后存扣考上了他却弄得考不上,那两人差距就更大了。打那以后,保连明显收敛了,在学习上下起了工夫。存扣早上来得早他也早,存扣晚上延长自习他也赖着不走。工夫不负有心人,这次期中考试他竟也跻进了前十名存扣当然第一,秀平第二。张老师在班会上宣布名次时表扬了他,不少同学都鼓起掌来。那一刻他感到幸福极了,竟又控制不住趴在桌上抽泣起来。只不过流的是欢喜之泪。存扣也转过头向他一竖大拇指呢。现在同学们对他态度真是好多了,有几个女生也和他说话了。他心里突然感激起存扣来,如果不是存扣,如果不是上次丢那么个大丑,他怎么会争气走到现在这光景于是,他有事没事就和存扣搭讪起来,打球时还主动扔几个给存扣,弄得存扣欢天喜地的。现在他发现了存扣发生了的秘密,心里更是有了一种亲切,觉得存扣也是大人了,是他的同类了,无论如何,以后要和他更加亲近些和存扣玩,总是没有坏处的。

    顾庄第三章2

    顾庄第三章2

    2005年10月08日16:03

    那天晚上又是下雨,存扣没回家,就睡在男生宿舍里。正好一个寄宿生的奶奶死了请假回去了,他就一个人睡在那床上。不一会儿保连也来了,涎着脸要和存扣睡。存扣嫌他身子大,睡着不舒服,不肯,又吃不消他死缠赖磨,只得往铺里头挪挪,让他躺了下来。

    半夜里雨下得更大,一个格炸炸的响雷把存扣震醒了。这时候他感到床在不住地抖动,而脚那头又传来保连粗重的鼻息声,正疑惑间,听见保连那边“噢”地一声,几注热乎乎的

    东西打在他的腿上。存扣一拗身坐起来,说:“你在干什么呀有东西弄到我腿上了”保连忙坐起来蒙住他的嘴,压低声音说“不要紧不要紧”,另一只手胡乱抓起一件衣裳在存扣腿上直抹。

    保连就挨存扣这头睡下了。存扣忽然觉得有些亲切。他小时候总是和哥睡在一头的,夜里搂着哥睡,半夜里哥还喊他尿尿。直到哥结婚了他才一个人睡到另一个房间里。他不发声地轻轻问保连:“你刚才做什么啦”保连也轻轻说:“你别吱声。我教你好玩的事。”存扣好奇,问:“啥好玩的事”保连就把手伸进他裩子方言:内裤里去了,他挣了挣,还是让他捉住了存扣张大嘴巴直呵气,简直要喊出来了,死命地强忍。保连对着他耳朵轻轻说:“真大呀你。”存扣突然绷起身,失声道:“要、要尿了”

    存扣瘫了似的,仰在床上直喘气。像刚从球场上下来,累,却是一种快乐后的疲惫。他全身轻松,懒洋洋地,不想动;轻吁着气,心满意足。保连坐着,伸手在枕头边乱摸,从哪个本子上撕下纸来,在自己身上乱擦,咕哝着:“冒到我身上了,脸上都有。”存扣就感到好笑,蒙着嘴“咕咕”直乐,笑得床直抖。等保连躺下来,存扣抱住他的头,亲热地悄悄问道:“你咋会的谁教你的”保连打个呵欠,轻声说:“我自己会的。别说了,困了。”两个人搂着睡了。

    次日早上起来,两人一起上教室,进财指着保连咋呼起来:“保连,你晚上跑马啦”“放屁谁跑马了”低头看时,见白背心上几处斑渍,很醒目,下意识用手挠挠,硬渣渣的。旁边座位上两个女生见了,红着脸相互看一眼,低下头“哧哧”地笑。保连忙冲出去,不一会儿回来时,背心湿垮垮地贴在身上,两个奶影儿清清爽爽的他上河边把背心洗过了。

    顾庄第三章3

    顾庄第三章3

    2005年10月08日16:03

    存扣和保连好了起来。一天在路上,保连对存扣说:“梁庆芸喜欢你嘛。”存扣说:“她对我蛮好的。”保连说:“那你打算寻她做婆娘”存扣就瞪他,说:“谁说我要她做婆娘了谁说的”保连嘻嘻笑道:“我说着玩玩的。一个瘸子,你不会要的。”存扣又瞪他:“你不要笑人家腿子你好,你瘌疤头”

    保连也不气,只叹了口气,说:“我没你漂亮,班上没得女生对我有眼向其实我特

    别喜欢一个人的。”

    “是谁”存扣好奇地问。

    “是秀平。”保连有些脸红,讷讷地说,“你可别告诉别人,人家会笑我的。”

    “我不说。”存扣忙说,“可是人家未必会喜欢你呀”

    “也是,”保连又叹口气,“人家是喜欢你的我注意她经常在偷偷看你哩。”

    存扣就嚷:“你这人说什么呀”

    保连说:“真的,班上有几个女生不喜欢你呀。我敢打保票,你随便要跟哪个好,人家准答应。”

    存扣装作生气的样子白了保连一眼,加快步子甩开了他。他心里可是高兴:是吗秀平真的欢喜我吗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他心中漾了开来。

    这时保连赶了上来,搭住他肩膀,很亲热地悄悄说:“走,我带你去看好东西”

    学校厕所在菜地边上,接着厕所是一排猪圈。紧靠女厕所的圈因那两条大猪宰杀后暂时空着,五保户老赵头跟校长说了,先把他的两只羊在圈里养着。学校园地大,每天学生上劳动课时拔的草就够羊吃的了,都是好草。哪知这两个畜生散养惯了,心野,在圈里不耐烦,有时拿个头在墙上乱撞,那硬角竟把墙上红砖都撞裂一块,吓得女生在那边哇哇叫。校长听说这事,就叫老赵头把羊牵走了,于是那圈又成了空圈。

    一天,保连在学校园地那边玩,想尿尿了,看周围没人,拉开裤子就要对着空猪圈尿,正要尿呢,他看见先前被羊角顶裂的那块砖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从那边传来“哗哗”的尿尿声,还有女生说话的声音。他陡然来了精神,也不尿了,四面看了看,一蹁腿从栅门跨了进去,蹑手蹑脚靠近那个破洞,斜着眼朝里一看,心就“怦怦”地跳起来:他看到了女生半边屁股两个女生正在打闹,像在争着拿地上什么东西,后面射出的两道尿线便跳舞似的扭来扭去。保连顿时感到尿急,慌慌地退出来,钻进刀豆架中对着藤根“哗哗”地尿了半天,根须都冲了出来。

    这会儿,保连把存扣带到那个空猪圈前面,轻轻对存扣说“别吱声”,便屏住气跨进栅栏,蹲下半个身子歪着脸对那个洞口一觑,随即兴奋地直朝存扣招手。存扣轻手轻脚地跨了进来。保连对着存扣耳朵压着喉咙说:“女生在小便。”存扣小心移到洞口,伸头朝里瞅,只看到光溜溜的茅缸板,就说:“没有啊。”保连忙伸头一看,果然人已走了。他拉存扣蹲下,说:“再等”存扣却站起来,说:“我怕。”正要走,保连轻唤他:“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存扣伸出头对圈外两边飞快地看了一眼,像猫儿一样拎着脚到保连身边,对着洞一看,果然来了一个女生。看得到手在腰间急急地解裤带,裤子往下一拉,就一屁股撅在茅缸板上。

    存扣和保连做贼似的从猪圈里出来,存扣脸上火杠杠的,耳朵根子都发热。保连搭住他的肩亲热地说:“好玩吧”又献宝似的,“我一个都没吿诉。”

    “好玩啥呀”存扣回他一句。嘴虽这样说,心里还在想着刚才见到的那一幕。想着想着,下面却一点点硬了起来。这时候,操场上进财喊保连“来撂几个球”,把个存扣就撇到了后面。

    存扣在后面慢呑呑地走。他那东西不争气地撅着,他要等软了才敢上教室。可越急越没有用。偏偏这时上课铃响起来了,他忙往教室跑。要到教室时他看到张老师正站门口呢,赶紧蹲下来假装系鞋带。系着系着,张老师喊他了,他急中生智,一只手伸进裤兜握着,最后一个走进教室。

    顾庄第三章4

    顾庄第三章4

    2005年10月08日16:03

    自从存扣和保连黏糊起来后,整个人都起了变化,人没以前活泼了,经常坐在班上呆想,走在路上也若有所思的,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那天他捧着一摞作业本上办公室,走着走着竟踢上了砖头,向前一扑结结实实跌了个嘴啃泥,作业本撒了一地。更要命的是狼狈的样子正好被路过的秀平看见了。秀平过来帮他拾本子,看他那满脸懊丧的样子,腮帮上都沾着土,就掏出小手绢儿给他揩。这一揩不要紧,把存扣的委屈揩出来了,眼泪水滴滴的。秀平很关切地问他:“跌疼啦”又问:“你心里有啥不爽利的事吧”

    存扣不答她,闷闷地,把本子收掇好,径直朝办公室走去。秀平站在那儿望着他,直到见他走进办公室大门。

    其实存扣心里也有数,他意识到这么跟保连玩儿是没有好处的。他现在早读课捧着书读着读着心思就扯到外行上去了;上课也常常走神,有几次居然没能回答好老师的提问,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让他很窘,也很沮丧。眼睁睁还有个把月就期终考试了,考不好怎么办。他很着急,可没有办法,他好像离不开保连了。

    顾庄第三章51

    顾庄第三章51

    2005年10月08日16:04

    又是一个周末。放晚学时,庆芸过来对存扣说,村里文化室添了台电视机呢,叫他晚上一起去看。存扣支支吾吾的,说讲好的晚上到保连家做作业的。庆芸声音就大起来,说你怎么就爱跟那瘌疤头玩儿呢,把身份都玩儿没了存扣就回她,我怎么就不能跟他玩儿呢,瘌疤头怎么啦,你还看庆芸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硬把后半句咽下了。

    庆芸脸涨得通红,眼泪汪汪地嗄着声对存扣说:“好啊,你能哩,你去跟他玩吧你跟

    他学坏吧告诉你,瘌疤头给班上女生写情书,张老师就要找他呢”辫子一甩走了。

    存扣怔怔地站在那儿半天,还是起脚朝保连家走去。

    保连家的房子新翻修过了。自从他家门口通了条朝乡里去的大路,他家的理发店生意就好多了,市口好了嘛。正屋西房他爸睡,东房他爷爷睡,里面靠窗子摆个黑漆大棺材,平时保连难得往里面伸一脚。前些时,爷爷被嫁在外乡的姑姑带去过了。保连打小就睡在院子厢房里。今年春上,有个浙江收鹅毛的来跟他爸租下厢房做了收购点,二十块钱一个月。老瘌疤很高兴,找泥瓦匠在厨房的平顶上盖了个小阁楼,像碉堡似的,让保连睡在里面。

    存扣和保连在阁楼上的小圆桌上做作业,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说着说着保连就说到女人身上去了。他问存扣:“哎,你看过女的小便的地方吗”

    存扣说:“没。”

    保连说:“要看很容易你上澡堂子洗过澡吗”

    “我不去,我在家烧水洗。上澡堂子要一毛四呢。”

    “我经常跟我爸去洗。里面经常有小女伢子哩。”

    “这有啥稀奇,我小时候还和我妈上女澡堂子洗过呢。”

    “那你看过女的那里了”

    “我小,我记不得。”

    “唉,可惜。”保连叹气说,“我只看到那些毛孩子的,光溜溜的,大人的没看过。”

    存扣就说他:“你也真不要脸,偷看人家女伢子的”

    “这有啥”保连叫起来,“人眼睛长在脸上就是看东西的,谁叫她们跟大人上男澡堂子的”

    他又说:“大人的跟小伢子不一样的。要不要我拿个好东西给你看啊”他站起来,从床底下捧出个小木箱子来,里面放着一摞以前的旧课本。他从底下抽出一本,“哗哗”地翻着页,找出一张对折的纸来,捧宝似的展在存扣面前:“看看,你看看”

    存扣一看,一张图,黑糊糊毛的,不晓得画的什么,就摇头,咕哝道:“什么呀,这”

    “这叫女性生殖器,”保连摇头晃脑地解释道,很在行的样子,“就是女的大人的那个。我上次在种道那儿玩,从赤脚医生手册上偷偷撕来的。”

    存扣又看了一眼:“丑死了,咋这个样子”

    “就这个样子的,”保连忙说,“你不懂,这是大人,大人就是这样子。”他把那张图又折起来,小心夹进书页中,蹲下身子把箱子重新放进床肚里,坐下来涎着脸对存扣说:“好玩吧”见存扣不睬他,他又说:“老实告诉你,我还摸过女的儿哩”

    存扣白了他一眼:“吹什么大气”低下头仍旧写他的作业。

    保连见存扣不相信他,急赤白脸地:“真的畜生骗你”见存扣没反应,想了想,像下决心似的,小声对存扣说:“我告诉你,可别说给旁人听哟”他就一五一十地讲起来

    他说去年暑假他家那个收鹅毛的浙江人的女儿来这儿过了半个把月,帮他爸拣拣鹅毛晒晒鹅毛。那女伢子十三岁,人长得才漂亮呢,我们学校里的女生一个不抵她。她跟她家里人说蛮话,叽里咕噜地,快得很,你一句都听不懂;跟我却讲普通话,可好听了她跟我弄熟了,天天上我楼上玩儿,和我下五子棋,有一天她困了,就歪在我床上睡着了

    说到这里,他见存扣停住笔听得入神,故意停顿了一下。存扣就催他:“说嘛。”

    于是又说

    我看她在我凉席上睡着了,脸红扑扑的,一条腿儿还挂在踏板上,我心里真是猫爪掏心。我就蹲下来朝她裙子里看,里面有裩子,什么也看不到。我急了,假装为她搬好腿儿,把她抱着摆平了。她一动也不动,我就胆大起来,就把手伸进去摸,光溜溜的,软乎乎的,还有一点儿热。我盯着她脸上看,她脸火烧似的,眼皮里在动,鼻尖上都沁汗了。我知道她醒了,在装睡呢,就更胆大了,想把她裩子拉下来看,这时他爸在楼下喊她。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坐起来揉揉眼睛,还打呵欠,整整衣裳下楼去了。

    “她叫京霞。”保连沉浸在回忆中。他说过了几天京霞回浙江了,走时他正好在舅舅家做亲戚,回来时他发现他枕头边上有一个画报纸折成的小包包,里面放着一条白绸子手绢儿,是京霞留给他的。

    说到这里,楼下保连他爸在院子里喊:“保连啊,保连”边喊着人已从水泥台阶上上来了,推开门看见两个孩子正坐着做作业呢,面前本子一大堆,顿时眉开眼笑:“噢细存扣和我家保连一起做作业啊下来下来,一起吃晚饭”

    存扣就收拾本子文具,说“我家去”,保连爸拉住他:“傻伢子,叔又不特为你,客气啥呢。”保连从存扣手上半抢着拿下书包,扔到铺里头去了。存扣只好跟他们下到院子里。

    顾庄第三章52

    顾庄第三章52

    2005年10月08日16:04

    院子里小桌子已摆好了,冷着一盆烫饭粥,斫的水瓜菜,盐煮炒蚕豆,还有一碟藏鸭蛋咸鸭蛋,一切四,瓤心红艳艳的,直淌油。保连爸说:“我刚才忙活儿没看见存扣来,我上街去切点卤菜。”存扣忙喊他:“别,叔”可人已乐顛颠跨门出去了。

    存扣对保连说:“你爸待人真客气。”

    “他看我跟你玩他欢喜。”保连说着,拉着存扣坐了下来。

    保连爸一会儿就回来了,一手托着油纸包,一手拿着一瓶酒。他把纸包打开倒进一只大碗里,是卤猪头肉,像刚出锅的,还冒着热气,油光光颤悠悠的,很撩人。存扣不由咽了口唾沫。保连爸在两个孩子面前摆上一个碗,用嘴咬开瓶盖就“哗哗”往两人碗里倒。存扣忙说:“叔,我不喝酒的”

    保连爸说:“没事,这是汽酒,没度数的。”存扣盯着那碗看,酒上水汽儿直冒,冒完了,碧绿的一碗,忍不住用嘴逮了一口,凉凉的,沁甜。

    保连爸从桌肚里拎出一瓶烧酒,为自己斟一盅,在嘴边“吱儿”抿了一口,笑着说:“大人喝这个。”

    保连爸不住往存扣面前夹肉夹蛋,几杯酒下肚,他鼻头都红了,可看上去他真的很高兴。他对存扣说:“存扣啊,你以后要多多帮我家保连学习啊。现在不比老早了,以前上

    ...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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