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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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画面。吴天闭上眼睛再睁开，嫦娥守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就怕打扰到他。
「完了？」嫦娥很惊讶，还有些无法置信的意味在里面。
吴天点头：「完了。」
嫦娥和月桂现在，都是同一个感觉：这么快？
吴天很无奈，但事实就是如此。
月桂忽然抖了起来，它觉得它赚大发了。
嫦娥也觉得月桂赚大发了。
她都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吴天开口：「把你的太阴宝鉴给我看看。」
嫦娥也无二话，直接给了吴天。
太阴宝鉴是一面镜子。
吴天先让它映照太阴星。
仔细的映照每一个角落。
并且按照吴天的要求深入机理，不断放大。
嫦娥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她从没想过这样看太阴星，也没想到太阴星内部结构会是这样。
还真神奇。
不过很快她就失去了兴趣。
嫦娥打了个哈欠，移开了眼睛。
而吴天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着。
他的眼中，太阴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退化着。
返本归源，直指初始。
也就是盘古的右眼。
这种状态不知过了多久。
吴天再也没有指令传出。
太阴宝鉴停在一个暗沉放大的机理中很久。
而吴天，已经闭上了眼睛。
许久吴天睁开眼睛道：「呈现你的记忆，一直往前。」
太阴宝鉴呈现的画面开始变化，它很识相。
往往灵宝在强者面前更听话。
比灵根更懂得变通。
这也是它们的生存之道。
作为经手过洪荒绝大多数先天灵宝的大魔头，超级炼器大宗师，大造物主，他对灵宝可以说是洪荒第一的了解。
所以他不担心它不听话。
想必它也感受的到。
他身上，有太多同类的味道。
这是很恐怖的。
所以吴天要看什么，它就呈现什么。
无条件服从，连一分一秒都不敢延迟。
画面更是做到了最好。
比在嫦娥这个主人手里还懂事乖巧。
新的画面，又引起了嫦娥的兴趣。
前面的画面虽然视觉角度不同，但嫦娥还是认识的。
或者是她觉得熟悉的。
但越往后，嫦娥就觉得越陌生。
可见这太阴宝鉴，摄入的画面，比她记忆要早很多。
这也与太阴宝鉴的本身性质有关，它生来便能映照大千。
这里照照，那里照照，是它的看家本领。
时间越往前越久远，画面越凌乱，也越模糊，嫦娥实在看不出是什么，还看得头疼，也就不看了。
随着画面出现的越来越慢，也越来越局限。
终于画面停止不动了，定格在了一个角度，一个画面。
嫦娥瞅了一眼，没看到什么。
但她看向大哥时，却连动作都放慢了。
因为大哥异常认真，异常的认真的盯着宝鉴中那个画面，一动不动。
甚至有些吓人。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嫦娥连大气都不敢喘。
终于在吴天闭上眼睛的时候，那种让她不敢动的恐怖气息消失了。
或者说消散了。
吴天维持一个动作，双目紧闭又站了很久。
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无论太阴星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
嫦娥点头，不过她现在有点害怕。
吴天扯出一个微笑：「相信大哥。」
嫦娥点头。
吴天把太阴宝鉴交还到她手里出了太阴星。
他已拼凑出了个大概。
现在他便要以上帝的视角，像在杨眉鸿蒙宇宙翻看那些世界的记忆一样翻看太阴星的记忆。
然后全方位还原，印证推导他的想法。
他知道，有可能会引发什么。
但他也不是没有力量对抗！
他，已是混元。
这洪荒大道的最高峰。
吴天来到太阴星上空。
他神聚双目，太阴大道在他脚下铺开，月华之轮在他身后成形。
他两手相合，随时做好了结混元道印，运转混元道力的准备。
这一刻，他比谁都清楚，太阴星是多么的特殊。
它是盘古留下看护洪荒的一只眼睛。
吴天心脏，砰砰，砰砰……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
他从没有这么慎重过。
便是在远离洪荒的杨眉鸿蒙宇宙也不曾。
太阴大道，化作触手进入太阴星，全面侵入。
这是吴天想到的最轻柔的方法。
其实只要不是试图碰触禁忌核心，以他对太阴大道的理解和掌控，以及和太阴星之间的缘法，是不用这么小心谨慎的。
但他恰恰要碰触的便是禁忌，便是核心。
因为他要看的不是太阴星，而是那只眼睛。
随着太阴大道的入侵，当然这在他看来是入侵。
站在太阴星的角度同样是入侵，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他现在扮演的就是家贼的角色。
太阴星，对他毫无防备。
便是他的太阴大道侵入，也很顺利，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他的视觉也随着太阴大道的侵入全面展开。
太阴星完全呈现在了他眼前，心中。
包括嫦娥的所在，月桂树的根须。
丝丝分明。
但这不是他关注的。
画面一闪而过。
开始往前推移。
因为他已经接触到了太阴星意识。
虽然只是表层，但也接触到了。
表层也就是最近的意识。
它是认识他的，或者说对他有印象的。
所以它没有动，也没有反感。
一幅一幅画面在吴天脑海中呈现。
非常全面，是完整的太阴星。
偶尔某个片面，不是他在月桂树的记忆里看到过的，就是太阴宝鉴有过呈现。
不过月桂树的记忆，只局限于一地，永远都是那一方画面，但连续性很好，也很细致。
而太阴宝鉴的随机性则很大。
往往都是惊鸿一瞥。
并且次次角度都不一样。
所以每一个画面，几乎都是不同时，不同地的。
非常的杂乱无章。
需要吴天重新整理，重新排版。
但时间顺序却是很清楚的。
现在三者相互印证。
避免了视觉上的偏差。
和对后期深入理解还原会更有帮助。
他想看
的东西，深埋在最后。
在世界记忆的最深处。
被时间深埋。
以他在鸿蒙杨眉宇宙翻开世界记忆的经验来看，这并不难。
按部就班，层层深入即可。
但随着记忆的深入，世界意识开始表现出了排斥和不情愿。
因为下层的意识虽认识太阴大道，却不认识他。
越往下，这种不情愿的情绪越厉害，已经出现了不满。
随着吴天不顾世界意识情愿继续深入，太阴星终于怒了，太阴星开始震动。
吴天眼中闪过冷色，要镇压吗？
他问自己。
但在下一刻，他迟疑了一下。
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云鬓高悬的绝世美人。
一个美人形象传入世界意识心中。
它迷惑了，也不动了。
愤怒，也没有了。
她是？
太阴星另外一个主人，嫦羲！
吴天继续往下深入，翻看世界记忆。
世界意识又恢复了佛系。
看就看呗！
可不像方才对待吴天的样子：你再翻试试？！
吴天的回应是：试试就试试！
然后他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美人。
一个扎根世界意识内心最深处，它曾经日日都看的一个美人。
这绝不是美人计。
却达到了美人计一样的效果。
色令智昏。
也是同样的效果。
不过太阴星中，一个姑娘却目瞪口呆。
比太阴星震动，还要让姑娘震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她一声大哥卡在了嗓子眼，一声姐姐，也叫不出口。
而太阴星震动，嫦羲也有感，不过她有孕在身，被帝俊劝阻了回来。
但也多亏没有回来。
不然，她的三观一定会破碎，尽毁。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受到惊吓。
不过帝俊还是派了人来察看。
而吴天也到了最后一步。
而世界意识，死活不让他再看。
到了这一步，吴天又岂会放弃？
他一瞬变回自己，在世界意识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吴天神念直入，轰然一声，世界意识破防，他看到了一个画面。
幽深的天空下，他看到了一只眼睛。
他看到眼睛的时候，眼睛也看向了他！
吴天闷哼一声，神念破碎，然后是附着在太阴大道上的神念层层破碎，连同太阴大道一起破碎。
他心神震颤。
危险！
吴天双手相合，混元印结，混元道力及时阻断了看向了他的那道目光。
但吴天的眼睛还是红肿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
那只眼睛。
他没有恶意。
眼神也很平和。
但如若他不是混元，这一眼，不要说他的一双眼睛保不住，便是脑袋保不保得住都难说。
不可直视神，吴天想到了这一句话。
但当神注视你时，你更承受不住。
「盘古，果然是盘古。」吴天笑了。
尽管他红肿的眼睛，不断有眼泪流下。
但他就是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大哥，你怎么啦？」少女的声音带着担心和急切。
吴天对她展颜一笑道：「没事。」
「那你的眼睛？」
吴天笑着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少女的声音忽然虚了。
并且也移开了视线，有些不敢看吴天。
「你看到了？」吴天问。
「没，没……」少女赶紧摇头。
吴天笑着说道：「看到也没什么，但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你姐姐。」
少女先是一愣，接着扑哧一声笑了。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吴天也跟着笑了起来，还问：「好笑吧？」
少女点头，这一回很诚实。
吴天无奈道：「那也是没办法。」
少女眨巴着眼睛，很有求知欲。
吴天笑着压低声音说道：「为了欺骗它。」吴天指了指脚下的太阴星。
少女眼中闪过了然，也咧开嘴笑了，并且她还对大哥眨了眨眼。
仿佛在说这是我跟大哥之间的秘密，少女压低声音道：「我不会告诉姐姐的。」
吴天点头。
这个时候，太阴星的愤怒才传来，不过在接触到吴天身边的姑娘时。
太阴星的愤怒又出奇的平复了下去。
天庭来人询问。
嫦娥只一句「没事」就打发了。
嫦娥欲留吴天在太阴星养伤。
吴天一句：「我没事，我还有事。」
便离了太阴星。
他现在虽然目不能视，但他心眼亮呀。
所以吴天很顺利的回到了魔罗福地，小天峰。
一众咋咋呼呼练剑的小家伙都聚了过来。
问他的眼睛怎么了？
吴天笑着说道：「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肿了。」
众小还要再问，吴天却不欲再说，打发了他们，自己安静下来。
吴天对龙力和小白说：「我要闭关一段时间，尽量不要打扰我。」
两人点头称是。
这个时候两人没有一点轻慢，都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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