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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队长带着捧着左手的林子强走了进来,看到我坐在地上奇怪的问道。
“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不想将刚才的事说出去,必竟大家心中都有这种心结,听了这件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那好!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队长示意屠夫把门打开和林子强走了进去,透过即将关闭的门缝,我看到鲨鱼目无神光地盯着天花板,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我心里如同倒满了乙酸,那股不是滋味。
大家虽然平学都骁勇善战,但夜深人静或午夜梦回时,想起家乡、想起因己故而丧生的战友,想起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水,那种孤独、那种内疚、那种自责,那种无力感撕心裂肺,所以大家才拼命的工作,四处征战,希望用战火和危险麻痹自己,封闭过去。可是如果不经意间触动了尘封在内心最深处的伤疤,积蓄已久的痛苦会像洪水猛兽一样,瞬间冲破你所有苦心建立的心理防线,吞噬掉你所有的感官,把你抛进地狱般的无尽痛苦的深渊。
我曾经尝试过,那种感觉一夜间将我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医生及时宽解,REDBACK的温馨抚慰,我当时肯定会疯掉,如今我一句话将鲨鱼逼入如此境地,他的苦痛我感同身受,同情,可怜,自责如三座大山,压在我胸口压抑的我喘不过气了,更别说站起身了。
“要帮忙吗?”屠夫靠站在门边看着我几番挣扎竟然没有站起来,就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我手忙脚乱的撑着身边茶几的桌面站起身子。拿起桌上的酒瓶也没注意是什么标签,匆忙给自己倒了杯一饮而尽。利用酒精的镇静做用,我稍稍的稳定住情绪,利用军人的自我调节方法,来调整我失控的意识,但痛苦的往事仍像电影片段一样在我眼前:大厦中第一个倒在我刀下的大鼻子,丛林中绑在木桩上残尸,钻进我体内的子弹,刺穿我身体的刀锋,黑暗中那对血红色的眼睛。最后图片定格在满身鲜血倒在我刀下的母亲,拼了命我才压下想要尖叫欲望,那种熟悉的粘黏感觉又如蚁群般爬上我的手臂。似乎母亲的鲜血又染红了我的双手,我闭上眼不敢注视我的双手,按以往的经验,看下去一定是双手沾满血浆。
“发生什么事?”屠夫看我混身颤抖的样子感觉不对劲走了过来。
“我很好!很好!”我用尽全力按紧桌面,竭力抑制住肌肉不自觉的抖动。但我知道这样也没有奏效,因为闭着眼我也能听到桌子随着我抖动的手在作响。
“你需要这个!”屠夫将镇静用的药用雪茄递到我鼻子下面,淡淡的药草味轻轻的进我的鼻孔。
即使还没有点燃它,似乎已经起到了镇静作用。
“不!一会有行动。这东西会影响我的判断力!”我搓动双手驱赶那种令人万蚁钻心的痛麻感。这种感觉不断的令我想起自己刺伤母亲的一幕,如同录像重放般不断在我眼前重复。我的心如同掉入了油锅中煎炸一样,一波波致命的伤痛自内向外吞噬了我。
“如果你不需要雪茄,我想你知道需要这个!”劲后一阵剧痛传来,我眼前一黑所有的感觉都没有了,等我次恢复感觉时,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枪击锤被拨开的“卡啦”声,我乍惊之下本能的拔出配枪先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才睁开眼。
“吼吼吼!小心走火!兄弟!”还没看清楚面前的状况,手中的枪已经被人握住了套筒,没有办法抠动扳机。刚想进一步打断对方的手臂之时,耳边传来的恶魔的声音让我停了手。
“放轻松!老友!放轻松!”这时侯我才看清我坐在一个沙龙中,边上坐了不少伙伴,林家四姐弟也坐在我正对面,刺客和天才面前摆满了各式武器,他们正在把零件对在一起。其它人也正在摆弄维护自己的武器,刚才出声的恶魔正抓着我的枪套歪着头看着我。
“SORRY!伙计!我好了!好了!”我赶紧松开扳机举起双手,对大家表示我已经清醒过来。
“你确定?”天才手里拿着一个正在改装的不锈钢版的GLOCK18全自动手枪稍带紧张的看着我。
“绝对确定!”我收起枪不好意思的挪挪屁股,揉着脖子说道:“屠夫那个混蛋在哪里?下次不能轻一点吗?我脖子都快断了!”
“他早就知道你醒过来会找他,所以早开溜了!”刺客在那里给狙击弹进行修饰,听到我的话微笑着说。边上的TATTOO正在给先锋做文身,手里的刺针枪发生如同蜜蜂振翅的嗡嗡声,在先锋的肩头扎出一片血水,一边用棉球把血水吸干一边再继续蹂躏那块皮肉,不一会一条绣着RANGER字样的飘带型臂章出现在先锋的手臂上。
“这个王八蛋!”我骂了一句整整衣服拉过桌面上的子弹带,开始给软弹袋内添弹。其实我很感谢屠夫把我打昏,让我重新恢复常态没有出错。
大家都有出现这种情况的状况,像喝醉酒、嗑多药、精神状态不稳定,队员互相帮助时如果没有办法劝解时,大家都会想办法让失常的伙伴失去意识。一般都是打晕。这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了。不过大家毕竟还都是职业军人,这种状况还是比较少见的。我已经算是队中比较脆弱家伙了,像屠夫和快慢机我就从没有见过他们失控,为此我曾经很自责,一度认为自己不适合在军人这个要求精神高度稳定,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行业中断续呆下去。不过队长告诉我这是可以理解的,再过几年我就会像快慢机他们一样了,这两年来我已经很少失控了,今天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言语误伤鲨鱼在先,引发内疚并联想起自己的遭遇,可能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不知晕过去多长时间了,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是去踢爆那些杂种的屁股的时候了!”REDBACK从后面走上来靠在我身上坐下帮我整理面前的加长弹匣,熟练的用手动压弹器给C-MAG弹鼓中装子弹。
“是吗?那我们还等什么?让我们走吧!”我扣好H型多功能枪械挂带,披上西装将桌上的G36C挂到肋下的挂环上,多装了几个加长的手枪弹匣,罩好沙发背上REDBACK特意为我准备好LONDON FOG(伦敦雾)的风衣。看着也同样装备好的同伴们问道。
“等一下!”扳机推门走了进来,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骑士和队长。
“怎么了?”我奇怪的看着一脸不满的队长和骑士。
“目标有变!”队长接过扳机递给他的一叠资料分发给我们,我搭眼翻了一下,里面还是上午的资料,只是数量少了很多。很多为袭击我们开绿灯的美政府官员被挑掉了,现在里面大多是一些黑帮和杀手的资料。
“目标减少!”队长无奈的说道:“我利用自己的关系向上探路时,CIA曾向我暗示过不可以动政府的官员。”
“你让政府知道这件事?”我奇怪的问道。我还以为这件事最后会栽到华青帮的头上,可是看来队长并不是这么计划的,如此明目张胆的大规范仇杀,竟然吱会给政府。这不是把自己的脑袋向绞索里伸吗?
“从他们受袭他们就知道了!不过他们没有受命插手这件事而已。”队长讥讽的笑道。他也明白美国政府在黑帮的事件上报的是什么态度,没有证剧的去打击黑帮在国内是没有办法进行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黑帮们爆发火并,他们可以趁机取渔翁之利,这是所有政府的一惯伎俩。
“那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干掉谁?”屠夫奇怪的问道。这些资料今天上午才发给我们,几个小时后CIA手里已经有了份同样的COPY。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奇怪。
“他们是CIA!”扳机耸耸肩说道。他的话音一落我们大家便把目光转向了天才,他马上点头表示明白,会立刻进行检查这栋屋子是否被安装了窍听装置。
“难道放过那些家伙?如果不是他们开绿灯,根本不可能出现如此大规范的袭击事件。”医生皱着眉问道。
“这就是政治!兄弟们!政治!”快刀转头指间的军刀,讥嘲着走了出去。
“好了!兄弟们!先不管那些该死的官僚。让我们先把手里的活干好,这些名单已经够你们忙上几天了!”队长指着我们手里一张时间表,这上面是这些人的日常习惯和五天内的活动时间表:“明白吗?”
“YES SIR!”大家虽然不爽但也只有这样了!
“去吧!”队长当在大家的面将那叠印有攻击目标头像的资料,在我们面前点燃,平静的说道:“这些头像我希望再看到的时候是在纽约早报的头条上!”
“放心吧!老板!一夜就能收拾干净!”牛仔位响手中M249枪机,发出一声轻脆的上膛声。
“既然CIA暗示了这件事,我们就不能搞的太大,不然他们面上挂不住,会给我们穿上小鞋的。”扳机看着大家手里的轻重家伙皱着眉说道。
“我不是美国人,我他妈的才不在乎!”我搂着REDBACK向屠夫和大熊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不搭理扳机那张臭的不能再臭的脸色,径自走了出来。
“你总爱气那家伙,为什么?”REDBACK知道我和扳机不对盘,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是我的隐私张不开口问。
“那家伙是个混蛋,总爱和我作对!”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扳机也不喜欢我:“也许他爸爸上朝鲜打过仗!”
不知为什么,扳机的反应总让我想起在法国外籍兵团碰到的那个叫特斯什么来着的家伙。那家伙是因为爷爷死在了朝鲜,所以特痛恨中国人,我想扳机估计也差不多的情况。
“哈!”大小巴克从身边走过,听到我的话笑出声。
我扫了两人一眼,他们两个穿的和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黑人小伙一样,穿着宽松的大档裤和橄榄球衫,身上挂满了夸张的银饰,尤其是胸前挂着的十字架,足有巴掌大,光看那份量就觉他们两个肯定特虔诚。
“笑什么?”我奇怪了。
“他不是只针对你。那小子是个KKK,他看不起所有非白种人!”他们两个说完对着墙角啐了口,厌恶的骂道:“他妈的死纳粹!”
我和REDBACK相视无言,没想到狼群里还有种族主义者。这个我倒不知道,至少大熊他们都没有这种观念,只要是强者他们就喜欢。
“那你们和他一起出任务怎么办?”我奇怪了,小巴克常和扳机一起出任务的。
“如果是我们两个搭伙,我会一只眼看着前面,另一只眼盯着后面。”小巴克的话充分显示出他对扳机的不信任,不愿意把后背交给扳机。
“噢!”我点点头,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扳机已经从后面走了上来。巴克兄弟对着我做了个鬼脸,像个痞子一样一跛一跛的走开了。
“他为什么那样走路?”我指着两人奇怪的走路姿势。
“他们的目标在黑人社区,那里连警察都这么走路!哈哈!”TATTOO和先锋走了过来,他一边扯掉手上的橡胶手套一边说。
名单上把出现时间和地方比较接近或相同的划分在一起,好让我们便于转战,不用瞎子摸象。这次行动是突袭所以这些时间表还是比较有用的,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但今天晚上一过,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开始报复后,这个时间表变动性就非常大了。所以今天晚上能干掉多少就一定要干掉多少,多多益善!
“前后门都被人堵住了,我们怎么出去?”我跟在公子哥身后,毕竟这是他家他对这里更了解。
“这里是美国。我们有地下街可以走!”公子哥拿出GPS调出纽约的电子地图对我晃了晃:“想走哪条线?下水街,水暧管道,煤气管线,这些还在我们的控制下。从那里可以到纽约任何地方。我们还有直升机!门前刚被FBI清理了一下午,现在仍被封锁着,也没有多少敌人,办法只要去想还是有的!”
“刺客和牛仔、,屠夫,狼人,大熊,快慢机。你们五个先去把雪狗全干掉。其它人拣人多的团体优先处理!明白了吗?”队长在地下室的分岔口对我们做最后的嘱托。
“YES SIR!”大家回应后各自奔向自已选定的路线。
“只派我们五个人去搞定200多人的佣兵团?队长可是真看得起我们几个!”我看着手里刚才出发前,公子哥发给我们大家的钥匙。
“是呀!不过你看一下这该死的名单的多长,就应该能想像到咱们的人手会有多分散。”狼人捏着那叠连在一起的打印纸的一角松开手,厚厚的资料向倾泻的而下的瀑布直垂到地,还拖了个大尾巴在后面:“这东西他妈的比我家厕所的卫生纸还长!就那么点钱就把美国所有的下三滥都给馋成这样。。。”
“狼人。那可不是一点钱,那可是一亿美金,1后边那串0也你比你家厕所的卫生纸长!”大熊低头让过一道煤气管道,走在这个低矮热气管线中,四壁的隔离网内钉满各种各种电力线路,对于我们这些大汉来说,这种地方就像哈比人的地窖。
脚边上有成群的老鼠,仔细看可以看到大滩的血迹,看来攻击我们的人也没有傻到放过这个明显的“后门”。这种地方都要派人看守,可以想像当时队长的人手多么的捉襟见肘了,更能理解知道林子强是青帮的老大却不派人帮忙弄的兄弟们伤痕累累有多气愤了。
“到了!从这里上!”屠夫拉断边上一窗铁门上的锁头,拉开门指着外面说道。
大家跟着屠夫沿着铁梯子爬上街面,这是一个很安静的街区,才8点多就已经没有人在街上逛了。两辆雪佛兰“开拓者”就停在井盖边上,挡住了四周可能投来的视线。这是天才和公子哥他们已经给我们安排好的车子,大家拿出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厢内放有我们需要的各种武器,一箱一箱堆成小山似的。
“我们走吧!那群家伙就在东布鲁克林的废弃钢铁厂中住,那是罗特朗给他们提供的。”屠夫透远无线电向我们大家通知最近得到的消息。
“他们有多少人住在那里?”大熊从箱内翻出他的机枪检查起来,其它人也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
“8成以上!”屠夫的车子在前面带路,我们一群人穿梭在灯火初上的纽约街头,车窗外闲散的行人,根本不可能意识到和他擦身而过我车内,坐着一帮手持凶器目含血光的野兽。也不知道不久后,几步之隔的市区会发生无数起血腥的屠杀,他们只是依旧习惯的奔忙于熟悉的CLUB和BAR之间,酒足饭饱后运气好的话,吊个马子回到窝内去过一个千金不易的销魂夜。
在一觉醒来对着天花板为平淡、无聊、千篇一律的生活向上帝抱怨之时。在他们抱怨老板的文明管理就快把他们压柞干净时,同一片土地上正上演着最原始的撕杀-为了生存而撕杀。
废弃的钢铁车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铁锈味,多年的雨水仍未洗净被煤灰染黑的地面。美国的确是个好地方,至少他们真正称的上是地广人稀,在纽约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如此巨大的废弃产业就这样撤手不管扔在这里,在中国确实是见不到的。
进到钢铁厂前路过的街区可以说是纽约的贫民区,破旧的街道、污水横流的路面,随处可见的流浪汉、不时传来的枪声,让我这个异国访客大吃一惊。怪不得迈克尔罗特朗不舍得离开这样的地盘,这里简直是犯罪的天堂。不过,这样的环境也有他好的一面,在这里扔个炸弹,警察一时半刻不凑足人手是不会过来的。
我们几个把车子直接停在了一个街区外选好的退路上,然后徒步摸进了钢铁厂,黑森森的厂区内,林立着破烂不堪的车间大楼,只有最外面的一栋中映射出微弱的烛光。戴上带有热感应的夜视仪后,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漆黑的楼道内,躺着几个肮脏的流浪汉和乞丐。看来厂内的雪狗已经清过场了,不然这么大的厂内竟然只有这么几个流浪汉是不可能的。
快慢机对着我们大家指指自己,然后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巨大水塔,示意我们他要去那里占领制高点。通过热感应夜视仪可以确定那里有人,应该也是狙击手。必竟如此好的位置没有人会放弃的,即使我们不去占领,也不能让敌人占据那个地方,不然,我们的一切行动都会落在他的眼中。
大家点点头,快慢机一转身便消失在黑暗中。因为无法确定对方是否也有热视装备,我们几个就近找了一个生着火的房间,电晕了房内的流浪汉做为我们的观察室,由我来向快慢机报告这名两狙击手的动向。每报出一个字,我都要捏把冷汗,因为我的一字之差便可能让快慢机丢掉性命,如山的责任感压在身上的感觉,令我精神自然而然的亢奋起来,敌方的行动如此清晰以至于似乎连眼前的黑暗都比平常稀薄许多。
快慢机出色的潜行技术,再一次得到了体现,水塔上的狙击手没有任何觉察时,便已经潜进了水塔的下面。
“GHOUL!我要上去了!”快慢机的声音轻轻的从无线电中传来。
我立刻从边上的袋子上拿起我的TAC-50,迅速装上消音器将手里的瞄准具固定到枪膛上,冲向车间走廊的尽头。趴到残破的窗口处瞄准水塔,隔着墙壁两个鲜红带点黄色的人影仍若无其事的坐在水塔内。
将准星定位在两个人影身上后,我对着无线电说道:“上吧!”
瞄准镜中塔下的红色人影慢慢的开始向楼顶上升,塔顶的两个人影仍没有反应,屠夫和其它人也借着夜视仪关注着快慢机的行动。狼人更是架上了SMA火箭筒,做最后一步的打算。
瞄准镜中的红影一点一点的上升,我的心也随之一分一分的揪紧,眼珠不停的在快慢机和楼上两名狙击手的位置上下摆动。虽然我不在塔中,可是我比塔中快慢机更难熬,责任比危险更有压力!
突然,瞄准镜中塔顶的红影一颤。“别动!掩蔽!”本能的信息破口而出。快慢机的身影一闪缩成了一个小球不知藏在了什么地方。塔顶的人形向塔中心走了两步向下张望了一会,然后抬脚踢下去一个小红点,然后又走回了伙伴身旁。
“是老鼠!”快慢机的声音从无线电传来。这时我才注意到在塔身各处,有为数众多的小红点来回窜动,想来那里是老鼠的乐园了。
“危险解除!”我轻吁了口气,摸把额头上的汗水。将扳机上的手指轻轻的松开,四下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声可闻。
瞄准镜中的快慢机重新开始移动,这一次顺利的摸到了塔顶,无线电中传来两声轻脆的“叮!”声,两个狙击手的身影一歪倒在了地板上。快慢机检查一遍后向我们发送了安全信息,并利用对方的无线电了解了敌人的大概情况传给了大家。
“斜对面的12号仓库中有警戒!起重机的控制室内是三号警戒,其它人员分两批在厂区中心的实验大楼二层和员工宿舍中,两栋建筑的楼顶各有一处警戒。”大家在电子地图上标注出警戒的位置后,狼人和屠夫便各自负责解决一处警戒离去了。
潜入到离敌人驻扎不远的一栋楼顶后,大熊拿出雷明顿M870装上Clandestine 12散弹枪消音器,插上连着钢缆的矛头,对准快慢机呆着的水塔开了一枪,将钢缆射了过去后将另一端固定在路过的铁架上。
“THANKS!爸爸熊!”快慢机固定好退路对着大熊笑着挥了挥手。与此同时无线电中传来狼人和屠夫的声音:“搞定!”
“怎么干?”钻进离敌人最近的办公楼内,我不用瞄准具就可以清楚的看到灯光在不远处的大楼内闪烁。
“这里不是雪狗所有的人!如果打起来,可能会有人从大门赶过来,我们已经在那里设了地雷,最好在那些流浪汉醒来踩上它之前行动。”大熊扛起M202四管火箭筒,装好燃烧弹瞄准了对面的大楼。
“两栋楼中都有人!我们人手不够突入攻击,更不要说两栋楼了。我们要把他们逼出来,我们要让他们无法互相支援。”屠夫的声音充满了兴奋的渴望。我可以想像这家伙现在一定是眼球充血,又在搓手了。
“快慢机,GHOUL!你们把楼顶的警戒搞掉,然后由我和狼人布雷。大熊我要你确保他们不能向楼上跑。然后我们放烟熏!”屠夫果断的制定了计划,可是还没等我们动手,大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有人触雷了!
“SHIT!”来不及准备,不远处狼人和屠夫藏身的楼上便传来数声火箭筒发射器的声响。几发火箭弹稀疏的落在两栋楼的四周,炸开后没有任何烟雾。我搭眼一瞅就明白了,他们发射的是我在缅甸用过的那种牵绊雷,只不过这一次由火箭筒发射而已。虽然只是几发而已,但布下的雷最少也有四百多颗。这次任务结束后,这个地方也就成了生人勿近的雷区,不知要搭上多少人的性命。
快慢机那传来的轻微枪声,提醒我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埋下头对准远处楼顶小屋内的红影抠动了扳机,.50口径子弹的巨大威力将楼顶简易的小木屋打了个对穿,门板炸碎后半截人身摔了出来。
与此同时,头顶传来火箭弹的呼啸声,四发燃烧弹分别打在了对面两栋建筑的中间,熊熊大火向脱困的火龙立刻在大楼内肆虐起来。
“嗖!嗖!”两声,对面的敌人听到地雷的声音知道受袭后,立刻便进入警戒,我们刚展开攻击,对面的火箭弹便像长了眼苍蝇一样,夹杂着刺耳的啸叫直飞而来。正中我和大熊藏身的楼下,脚下一颤数道裂缝像蜘蛛网一样出现在地板上,先是向上突起少许然后轰然塌陷进去。
虽然我看到了这令人难忘的景像,可是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脚下一空身子便向下坠去。
慌忙之中,我唯一的意识就是我站在窗口边上,所以本能的一伸手勾住了破烂的窗台。身子失去重心悬空的重量全系在了右手上,身子像钟摆一样重重的甩在了墙上,裤裆正好顶在一个突出的水泥棱角上。人身最脆弱的器官传来的剧痛,一瞬间抽光了全身的力气,原本如钉子一样抠得死死的手指刹那间成了软面条,身子被墙壁反弹回来时,根本没有力气抓住墙壁,直挺挺的摔到了两层楼下。
身在空中,我只来得及稍稍含住下巴,背后便传来一声巨响,脑袋被惯性甩回重重的磕在了水泥板上,幸好我背后背的是撤退时用的缆绳,虽然没多厚但确实起到了可怜的保护作用。我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胸口发热喉头发痒,感觉有股热流顺着食管冲了上来,有点像喝多了想吐一样,可是我仰面躺在地上怎么也吐不出来,我头脑欲裂的竟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扶着边上的墙壁“哇”的一声吐了起来。吐过之后胸口一阵舒畅,力气似乎也随着秽物一起吐出了体外,腿脚一软又坐回了地上。
天黑黑的,也看不清吐的是什么,只是从嘴里的腥气来判定,除了食物肯定挂“红”了!这时外面突然枪声大作,几发子弹打在了我头边的墙壁上削下来不少砖屑,迷的我眼睛生痛。
“GHOUL!你怎么样?”大熊从头顶上的地板缺口探出头向下喊道。
“死不了!”我想喊叫可是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只让我如猫叫般的呻吟出声。
“没死的话!戴上这个!”大熊从楼上扔下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连伸出手去接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它砸在了我的腿上。触身的感觉告诉我这东西并不沉重,我奇怪的拾起来一看,竟然是防毒面具。
难道!我心中一惊,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扶着墙站了起来。扭头向燃烧的敌人大楼一看,对面原本是敌方人员驻扎的楼层泛着几丝烟气,楼下的出口处不断有人捂着眼睛,尖叫着冲出楼外,被布在门前的地雷给炸断腿脚。即使如此,仍不断有人前赴后继的冲进雷场。
“毒气!”我匆忙戴上防毒面具,将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全部掩盖住。戴上防毒面具后呼吸顿时困难起来,后脑原本已经减轻的伤痛因为呼吸困难又变本加厉,每一次用力吸气都会撕动背部的摔伤痛入骨髓,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办法和眼前不断冲进雷区的人流相比。
我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了,隐约的听到狼人和大熊传来的“上帝呀!”的惊叹声。大家都惊呆了,要多么可怕的武器才能让人变的如此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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