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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恨得牙痒痒道:“我迟早要整治这丫头。”
肖月潭笑道:“最好在被窝内整治她,让她在你胯下称臣。”
项少龙苦笑道:“现在我哪还有拈花惹草的闲情。不过是想有机会时作弄她一下来消气吧了,而且我认为她根本看不起我。”
肖月潭道:“若她不着紧,只会来个不闻不问。你也是箇中能手,当知女人的心最不可理喻。愈是针对你,愈是对你有意。”
项少龙不想讨论下去,改变话题道:“为何不见你那几位同伴回返船来?”
肖月潭道:“你指仲孙何忌他们吗?我使了点手段,教他们留在我那艘船上,免得他们对我两人过于亲近而起疑心,用的自是小屏儿那招假传旨意的手法。”
两人对视失笑。
肖月潭把磨好的染料藏入刚带来的衣物箱里,拍拍手道:“凤菲今晚排演歌舞,嘱我去给点意见,要一道去看看吗?”
项少龙躺了下来,道:“若我今晚起来时不见你,是否可在云娘房中找到你呢。”
肖月潭摇头苦笑的去了。
◇◇◇◇◇
不一会上层传来舞乐之音,项少龙却是思潮起伏。想不到重重转折后,终仍是要到齐国去,真不知是祸还是福。
战国七雄的齐、楚、燕、赵、魏、韩、秦中,除了燕韩两国首都未到过外,其余都在他这时空旅程之内。
回程时,很大可能会随肖月潭到韩京去,但却该与燕国无缘。
从燕国悬想起太子丹与其他人,最后龙阳君的“娇容”浮现,不禁睡意大减。明早船就会继续航程,会否在临淄又遇上这曾是患难与共的“叛友”呢?
在这战争的时代上每个人都为自己效忠的国家或人尽力谋取利益,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某一程度上,他项少龙其实是为历史尽忠。一切早给命运之手安排好了,而他只是一个忠实的执行者。
问题来了!
假设没有他,历史仍会如此吗?
照道理当然是完全两回事,至少小盘便做不上秦始皇。
没有秦始皇,可能便没有大一统的中国。像秦始皇这种雄材大略的人,即使在中国历史上也不常见。
或说秦国发展到这时刻,谁当上皇帝都可统一中国,他却绝不同意。事实上他由于此时身历其境,更明白那只是事后孔明的说法。
胜败往往只是一线之隔。
假若秦国没王翦、李斯,嘿!还有自己这个关键人物,要征服六国只是痴人说梦吧!
既是如此,为何历史上却没有写下自己这号人物?
想到这里上立时浑身出了冷汗。
以前想到这问题时,总是一闪即逝。唯有此刻没有人令他分神,又闲得要命,才能对此作出进一步深思。
他曾向小盘提出过要他把一切有关自己的事彻底抹掉,就是基于一个可怕的想法。假若不是出于自己主动提议,而是由小盘主动地做,那就大为不妙。
说到底,现在唯一能影响小盘当皇帝的漏洞,就是他那不可告人的身世。
吕不韦精明厉害,又是知道“内情”的人,见到小盘完全不把他当作父亲,难保不会生疑。
当日图先便对自己胆敢让鹿公等对小盘和吕不韦进行滴血认亲而惊骇欲绝,所以小盘身世的保密工夫,非是全无破绽。
想到这里,更是汗流浃背。
现在只有朱姬和他两个人知道收养真正嬴政的那家人所在,如若朱姬把这秘密泄漏给嫪毐知道,小盘便会陷身在很大危机中。
以小盘的性格,绝不会让任何人来动摇他的宝座。
他或者不会杀自己。但朱姬呢?
“咯!咯!”
敲门声响。
项少龙讶然坐起来,道:“谁!”
“咿呀!”
门开。
一位小婢溜了进来,笑脸如花道:“沈管事好!这么快便睡了!”
项少龙认得她是美歌姬祝秀真的随身小婢小宁,昨天还想把自己赶离舱厅,现在却是眉目含情,春意盎然,不解道:“小宁姐有甚么事?”
小宁口角含春地来到他旁坐下,微笑道:“人家是赔罪来呢!噢!沈管事这么早就睡觉吗?”
项少龙见她神态亲怩,生出戒心,正容道:“小宁姐不是要侍候秀真小姐吗?”
小宁凑近了点,吐气如兰地低声道:“人家正是奉小姐之命来见你,唉!旅途寂寞,小宁都想找个人来聊聊啊!”
项少龙皱眉道:“你小姐找我有甚么事?”
小宁蹙起黛眉道:“不要将人家当作仇人般好吗?嘻!不过你发怒时的样子很有霸气,看得人心都动了,好想任由你惩罚处置。”
项少龙终是男人,不由心中一荡,仔细打量起这个俏婢来。
她年纪绝不该超过十八岁,虽只中人之姿,但眉梢眼角洋溢春情,胸脯胀鼓鼓的,腰细腿长,皮肤滑嫩,要说不对她动心就是骗自己。
正思量该否拖她入怀,但又大感不妥,心中矛盾时,小宁低声道:“不过现在可是小姐想你,小宁只好耐心苦候。”
项少龙吓了一跳,失声道:“你小姐……”
小宁点头道:“你该知小姐在哪间房的了。今晚初更过后,小姐在房里等你,只要推门进去便可以了。嘻!事后莫忘要谢我这穿针引线的人呢。”
话完一溜烟的走了。
项少龙目瞪口呆的坐着。
这祝秀真在众歌舞伎中姿色仅次于凤菲和董淑贞,以前摆出一副憎厌自己的高傲样子,原来却是对自己暗动芳心。这种飞来艳福,自己是否应该消受?若给凤菲知道,又怎么评自己这个人。
自离开咸阳后,除了在大梁时和秋琳有过一手后,便过着苦行僧式的独身生活,这刻松懈下来,又给云娘那荡妇挑起了多少绮念,突然有这么送上门来的风流艳姬,自然有点心动。
这刻更是睡意全消。
不用说这风情颇佳的小宁亦是和祝秀真共居一室,今晚若去偷香,很可能会一矢双雕。
忽又涌起羞愧之心。
家中的纪才女等正为自己担心,而他却在这里风流快活,怎对得住自己的良心。秋琳还可说是迫不得已,但要惹祝秀真却没有任何藉口。
猛地下了决心,躺回卧席去,拉被盖个结实。
肖月潭此时哼着小调回来,神情欣然。
项少龙奇道:“云娘怎肯放你回来?”
肖月潭神色迷醉的手舞足蹈,应道:“这是我的养生之道,色不可无,但不可滥。告诉你,董淑贞都想和我再续前缘,还暗示我可做她好姊妹祝秀真的入幕之宾,看来她们是有事求我。”
项少龙闻语默然,大感没趣,原来祝秀真只是这么一个女人。
肖月潭见他神态有异,打量了片晌奇道:“你睡不着吗?”
项少龙叹道:“本要睡的!却给人吵醒!”
肖月潭坐下,讶问其故。
项少龙把事情说出来后,肖月潭沉吟片晌,忽然道:“好险!这定是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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