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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头的油灯映照下,荆俊已捏开了莫傲的大口,项少龙忙取出毒丸,以铜枝送入他的喉嘴里,肯定黏个结实后,正要离去时,足音在门外响起。
项少龙和荆俊大吃一惊,同时跨过榻上两人,躲在榻子另一端暗黑的墙角里。
敲门声响,有人在外面道:“莫爷!吕相有急事找你。”莫傲和归燕当然全无反应。
项少龙人急智生,伸手重重在莫傲脚板处捏了一记。
幸好荆俊的迷晕香只够让莫傲昏上一阵子,莫傲吃痛下,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那人又唤道:“莫爷!”
莫傲刚醒过来,头脑昏沉地道:“甚么事?”
叫门的手下道:“吕相刚接到了紧急消息,刻下正在楼下等候莫爷。噢!吕相和管爷来了。”
项少龙和荆俊暗叫不妙,却苦在莫傲已坐了起来,想冒险逃走都办不到。
幸好吕不韦的声音在门外道:“我们在外厅等你。”
莫傲推了推归燕,见她毫无反应,在她雪白的胸脯捏了一把,起身穿衣,脚步不稳地推门外出。
今次轮到项少龙和荆俊两人喜出望外,忙蛇行鼠步到了房门处,贴耳偷听。
吕不韦首先道:“刚接到消息,短命鬼项少龙竟去了找徐先,商量了整个时辰,才返回乌府去。哼!莫先生认为他们会弄些甚么阴谋出来呢?”
莫傲显然因曾受迷魂香的影响,脑筋远及不上平时灵活,呻吟道:“不知是否因太高兴下多喝了点酒,我头有些痛。”
管中邪道:“莫兄先喝杯解酒茶,定定神就没事的了。”
接着是斟茶递水的声音,听声息,外面应只有吕不韦、莫傲和管中邪三人。
好一会后,吕不韦道:“莫先生能否肯定那狗杂种会在最后一天晚田猎时才毒发呢?没有了高陵君袭营的掩饰,则谁都会猜到是我们动的手脚了。”
莫傲舒了一口气,道:“吕相放心,我曾找了十多个人来作实验,保证时间上不会出差错。”
管中邪笑道:“没有了项少龙,他们必然阵脚大乱,而我们则是准备充足,到时我们先护着储君和太后渡河,等轮到鹿公和徐先时,就弄翻木桥,再在水底把他们刺杀,干手净脚,谁会怀疑我们呢?”
吕不韦道:“最怕是徐先和项少龙等先发制人,提前在这两天内动手,我们就要吃大亏了。”
莫傲胸有成竹道:“放心好了!一天没有弄清楚高陵君的虚实,他们哪敢动手,以免徒便宜了高陵君。谅他们的胆子仍没有这么大。”
吕不韦道:“现在最头痛就是政儿,他似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乃是我吕不韦的亲生骨肉。唉!都是朱姬那贱人不好,我多次催她去和政儿说个清楚,她都一口拒绝了。又不肯接受封我为摄政大臣的提议,哼!嫪毐恁地没用,连这些小事都办不到。”
管中邪道:“我看关键处仍是项少龙,有了他,太后就不用完全倚赖吕相了。”
莫傲哑然失笑道:“我忽然想出一计,既可讨太后欢心,使她接受封吕相为摄政大臣,又可掩人耳目。”
正在门内偷听的荆项两人好奇心大起,暗忖这莫傲果是诡计多端。
吕不韦大喜追问。
莫傲笑道:“只要让太后知道吕相和项少龙再无嫌隙,就可消除了她心中疑虑。所以只要化解了她这个心结,她对吕相自会言听计从了。”
管中邪微带不悦道:“莫兄不是又要娘蓉佯作嫁给项少龙吧!”
莫傲失笑道:“管兄不是要和一个只有三天命的人争风呷醋吧!”
接着压低声音道:“吕相明天可请太后亲自宣布三小姐和项少龙的婚事,同时把吕相封为摄政大臣;把这两事合而为一,等若明示太后只要肯让吕相坐上此位,就拿最疼爱的女儿出来作为保证项少龙的安全,在这种情况下,太后为了项少龙,自然会让步的,当然还要着嫪毐下点工夫。”
室内的项少龙到这刻仍未弄得清楚摄政大臣和宰相有何分别,但照想该是进一步削去小盘的自主权了。
管中邪再没有出言反对。
吕不韦欣然道:“这确是妙计,中邪!由你对娘蓉做点工夫吧!这妮子最听你的话,上趟你教她来大闹一场,她的表演真是精采绝伦了。”
室内的项少龙这才知道吕娘蓉进来大吵大闹,破坏婚议,竟是有预谋的行动,不由心中大恨。
吕娘蓉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自己也不用再对她有怜惜之心了。
正如荆俊所说,玩玩她也好,等若向吕不韦和管中邪各捅一刀。
吕不韦道:“事情就这么决定,快天光了!”
项少龙两人哪敢再听下去,慌忙离去。想不到神推鬼使下,竟得到了这么关键性的情报。整个局势立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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