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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和乌廷芳并骑而行,后面是滕翼和荆俊,前后则是乌家的子弟亲兵,途人无不侧目。
他禁不住心生感慨。
想起当日初到邯郸,前路茫茫,连一个婷芳氏都保不住,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不过眼前一切,只像建筑在沙滩上的城堡,一个浪头涌来,便会消失得了无痕迹。
事实上整个国家也适合这比喻。
一场大梦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为何生命总有混混噩噩的造梦感觉?
只有在一些特别的时刻,例如刀剑相对,又或昨晚和乌廷芳的抵死缠绵,才能清楚地体会到生命和存在。
无论如何投入到这时代里,他亦很难像其他人般去感受眼前的一切。因为他始终是来自另一时代的人,多了二千多年的历史经验,故比这时代任何一个贤人智者看得更真实、更深入和更客观。
在乌廷芳不住向他投以又甜又媚的笑容中,人马已进入雅夫人的府第去。
赵雅在主厅迎接他们。
项少龙特别向她介绍了滕翼和荆俊,低声道:“荆俊的夜行功夫非常好,穿房越舍,如履平地,若我有急事要通知你,会差遣他来找你。”
定下了几种简单的联络讯号后,雅夫人邀功地媚笑道:“倩儿在里面等你呢。”
项少龙又喜又奇怪道:“孝成王真肯答允你这样的要求?”
雅夫人着他和乌廷芳前往内堂,滕荆两人则留在外厅。边行边道:“我向王兄献策,说要传倩儿媚惑男人的秘法,好使她将来作了别国的王妃,也能好好利用天赋本钱,发挥有利于我大赵的作用。王兄这人并不很有主见,给我陈说了一番利害后,便答应了。”
项少龙暗赞赵雅机伶多智,探手搂着她的纤腰,在她粉臀轻赏了两掌,道:“原来赵穆本来并不姓赵,只不知他是甚么人,底细如何?”
赵雅道:“这事邯郸没有人敢提起,因为赵穆会不择手段对付追究他过往身世的人。他来赵时只有十四岁,是由一个内侍引介,由于赵穆剑法高明,人又乖巧,兼且投合王兄爱好男色的癖习,所以很快便得到王兄的欢心。那时王兄尚未登上王位,但因两人关系的密切,连我们都说不了话。只想不到,如今连赵妮充满疑点的死亡,王兄都任得赵穆只手遮天,现在宫内所有人都对王兄心淡了,但又有甚么用呢?”
项少龙强迫自己不再想妮夫人,冷静地道:“那引介的内侍还在吗?”
赵雅道:“王兄登上王位不久,那内侍臣便被人发觉失足掉下水井淹死了。当时我们都没有怀疑,现在给你这么问起来,我才想到这人应是被赵穆害死,以免泄露了他身世的秘密。”
项少龙道:“那内侍是否赵人?”
雅夫人想了想道:“我也弄不清楚,不过并不难查到。”
项少龙道:“调查的事至紧要秘密进行。”
雅夫人嗔道:“得了!这还要你吩咐吗?”
项少龙刚要说话,赵倩已夹着一阵香风,投入他怀里,娇躯抖颤,用尽气力把他搂紧。
乌廷芳笑道:“三公主,原来你对他也这么痴缠呢!”
赵倩不好意思地离开项少龙安全的怀抱,拖起乌廷芳的小手,往雅夫人清幽雅静的小楼走去,两女吱吱喳喳说个不停,神态竟是非常亲热。
四人到了小楼上,喝着小昭等奉上的香茗,享受着早上明媚的天气。
楼外的大花园变成了一个银白的世界,树上都披挂着雪花。
项少龙向乌廷芳和赵倩道:“两个小乖乖,花园这么美,为何不到下面走走。”
两女对他自是千依百顺,知他和雅夫人有要事商量,乖乖的走下楼去,到园中观赏雪景。
项少龙这才向雅夫人说出嬴政的事。
雅夫人深深望了他好一会后,道:“项郎莫怪雅儿好奇,似乎你初到邯郸,便对嬴政很有兴趣,那时你应仍不知道乌家和吕不韦的关系,为何如此有先见之明呢?”
项少龙为之哑口无言,以赵雅的黠慧,无论怎么解释也不妥当。因以他当时的身份地位,是根本连嬴政这人的存在都无由知道。
雅夫人坐入他怀里续道:“无论你有甚么秘密,雅儿都不会管,只要你疼惜人家便行了。”
项少龙心中感动,吻了她香唇后道:“有没有法子安排我和嬴政见上一面。”
雅夫人叹道:“安排你们见上一面毫无困难,最多是雅儿牺牲点色相,问题是没有可能瞒过赵穆,而且见到嬴政反会累事,这人终日沉迷酒色,与废人无异。又相信赵穆是他的恩人和朋友,一个不好,他反向赵穆泄露你的秘密,那便糟了!”
嬴政真是如此这般一个人吗?
项少龙大感头痛道:“那他的母亲朱姬又如何呢?”
雅夫人道:“那是个非常精明厉害的女人,现在三十多岁了,外表看来绝不会比我老多少,实是罕见的迷人尤物,赵穆也早和她有一手,但我看她只是为了求存,才与赵穆虚与委蛇。这个女人野心极大,绝不会对任何人忠心,包括吕不韦在内。”
项少龙灵机一触道:“这就好办了,我便由这女人入手。”
暗忖只要她有野心,绝不会甘于留在邯郸作人质,那老子便有机会了。
说不定牺牲点男色也要在所不计了。
为了打击赵穆,甚么手段也得要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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