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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接着来吧,多用点力!这里很结实的!”
低啸声中,他踏着有节奏的步伐,像一抹幽魂,在我前后悠悠来去。
漫漫黑暗,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像一朵烟云,扭曲变化。
我脚下也开始踏步,却依着前后左右的顺序,原地绕圈,手掌上下翻飞,倏忽已挡下对方近百次的杀招,并回敬了十三记剑指,剑气嘶啸,越过数百公尺的距离,打在远端的墙上,发出“噗噗”的声响。
感觉告诉我,这十三记剑指中,至少中了一个!
空气开始沸腾了,在狭小而牢固的空间内展开极限战,便要有煮沸空气的自觉。
膨胀的力量在空间的限制下,开始转变能量性质,就像是蒸汽冷凝成水滴,这里的空气,在无法排放出能量的情况下,开始提升温度,这一过程,更像是在水壶里插进热水器,“热得快”,但绝不安全!
每一次挥动手臂,就好像带动了一波火焰,急速地磨擦空气,温度陡然上升,热腾腾的感觉或许挺舒服,可长此以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拉开,从近身的搏斗变成远程互攻,剑气破空声固然不绝于耳,而圣光也像是从地狱熔岩的缝隙里冒出来,在黑暗中摇曳轻摆。
“还叫什么圣光,叫魔火算了!”
登入“证道境”三个月,对新生力量的应用也不再青涩,我现在绝不担心后继无力,唯一需要注意的问题,也就是身体能否支持住太过猛烈的能量爆发。而马文,似乎还被限制在“如何发挥出更大力量”的层次上,这也就是我们两人的差距所在。
我估计了一下时间,觉得也差不多了,而马文还没有停止的架式,在黑暗里,他似乎有些过度兴奋。可是对我来说,在最初的兴奋劲过去之后,我还是重视会议更多一些。
决定结束这场战斗,我近乎浪费地将数十上百道剑气一古脑地飞射出去,形成一片杀气纵横的大网,把马文的攻击阻了一阻,黑狱内的空气温度再次上扬,一道道浅蓝色的电火瞬间闪现,又瞬间消褪,让黑暗不再成为永恒的主题。
马文似乎并不在意,他轻松击碎了剑气网,挥手处,黑暗像一头巨兽,咧口咆哮。
暂时对这一切视若无睹,我双手内合,凭藉着对真气精致到极处的控制力,以及手指迅速的变化,结印集气,体内的关窍纷纷打开,将一波又一波虚缈莫测的能量注入我体内,再化为精纯凌厉的剑气,集中在手掌之间。
“劈哩啪啦”的爆响声在黑暗中特别刺耳,就是马文击碎剑气网的声响,也遮掩不住。剑气的淬炼似乎精纯的过了分,单只是剑气与剑气的磨擦,便生成了一团青濛濛的光晕。
在光晕之外,黑暗越发深沉。
“星核剑印!”
马文的话音有些模糊,连带着他的位置也开始飘移不定,显然,他绝不想正面硬接这记“白衣夜行剑”的最高奥义。
我说了是星核剑印吗?
周围的空气开始旋动,然后在千分之一秒内,爆炸性的力量便将它们催化成扭动的风暴。这风暴贪婪吸取着空间内的一切,只不过半秒钟的时间,强大的自旋力就将黑狱内部的空气一扫而空,全部投入了漩流的中心。
黑狱立成真空,温度骤降。
这是,空间塌陷!
或许,这方法真的能够打通一个通往另一世界的入口,而此时,我则把它作为构建本人攻击系统的基本建构,已成形的星核剑印投入其中,然后,是“九幽轮回”!
淡淡的青色光波,一层层将类似于“黑洞”的虚无球体封存起来,又一波波内陷下去,最终达到一个暂时的平衡状态。
仅数息之间,一颗圆润无瑕,却黑洞洞不发一丝光线的圆珠,就落在我手心。屈指一弹,这黑珠滴溜溜地转着,在我周身上下盘旋。
以太息丹行图为纲,以白衣夜行剑为目,以星核剑印为基础,以空间塌陷为框架,再以九幽轮回作为控制枢纽,这就是我在索亚古大陆洲悟出的新招式。与初创时程序上有些不同,但更加实用。
我这辈子第一次自创的武学作品:幽冥珠。
就因为有了这个,我终于可以在张家的家谱光明正大地留名,且上书曰:张氏二十五世孙真宇,创“幽冥珠”,补九祖绝技之遗阙,特立名于此,为后世表。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迄今为止,在武学上最得意之事,此时不妨拿出,供教皇陛下品鉴!在我看来,世人有资格品鉴的,也就是他这个水平了。
无声无息的波动从幽冥珠核心集束飞射,没有一丝浪费,强大的破坏力凝成一道仅小指粗细的能量束,从马文耳边飞过。
“笃”的一声响,黑狱的外墙,承受了近十分钟的极限压力,却抵不过这细细的一击,眼前一亮,冷冷的幽光从击穿的洞孔中透入,纤细的一缕,击打在地下,渐渐扩散开来。
也在这时,我看清了马文的脸。
“好!”
他的脸因为兴奋而扭曲了,就在此刻,他的右手手心里炸开一团炽白色的光焰,整个黑狱立成白昼。
我眯了一下眼睛,缓过强烈的光线反差造成的伤害,幽冥珠欢快地在我头顶旋转,它的内部最核心处,也打开了一个虚无莫测的关窍,通过这关窍,人、珠、天地,以及这一切背后莫测的神秘层次,都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也就在这时,我无比真切感觉到马文的精神层次,同时也沿着他的精神,发现了他的力量之源。
那是一团难以形容的集合,无数人思想、信念的聚集体,纯粹干净得令人无法置信,它在虚空中铺展着,在此纷繁复杂的天地元气之中,它的纯净分外可贵。
这不是“一片”或者“一团”的概念,而是整整的一个层次。如果环绕整个星球的天地元气,比做一匹色彩斑斓的布匹,这聚集体就等于是其中同样颜色的花纹集合,看似散乱,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隐然成为一个整体。
马文的精神便与它紧密的联系,从中抽取强大的力量,供其使用,这模样,倒与“证道境”的能量来源有些相似,只不过“证道境”的能量来源,更为隐晦曲折。
“信仰之力!”我刹那间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也许马文的精神与之结合得太过密切,以致形成共鸣,我总觉得在缥缈间,有一个隐然脉动的意识,从那里扩散开来。渺然中,似有一双无情有思的眼眸,以冷漠的态度打量这个世界。
不会是上帝吧!
我想笑,马文却超乎想像的严肃,因为精神感应是互动的,我感觉到他,他也一定会感觉到我。
我入侵了他的层次。
动念间,风云变色。精神上的震怒,直接反应到肉体对抗之中。圣光浪潮堪比天堑洋上的大风暴,光流席卷了整个黑狱,而那特殊的“圣力”,则是光的影子,用诡秘的手法,操纵着光流的走向。
这一招精采,较之于江雅兰“净火暗炎”的联击,似乎更胜一筹。
因为马文对自身的认识无比清醒,他使用了最符合自己性格和思想的手段。
用黑暗来驾驭光明。
如此,事半功倍!
在自我认识上,我似乎比不上他,不过,我依然具有绝对的自信。
我说过,他和我之间,有层次上的差别。
幽冥珠在视觉上不见任何变化,但只一刹那,虚空打闪!
无形无质的力量,像一把疯狂扫射的机枪,喷吐的火舌,把整个房间切割得支离破碎,无数道细细的裂纹吸进了外界的幽光,隐隐的,我听到外面比索亚克的怪叫声。
这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攻击,同时,还有精神的压迫。
圣光被撕成了碎片,同时被切碎的,还有马文与信仰力量的精神联系,虽然只是一刹那,却已重创了他。胜负已分!
算他命大,躲过了至少三记致命的打击。
圣光熄灭了,但是这里依然明亮。外界的光线,透过成千上百个狭小的缝隙直透进来,把地上染得斑斑点点。
马文干脆俐落地吐出一口鲜血。
“这不是星核剑印……”
他的脸色不算难看,只是有些困惑,我感觉到他体内气劲波动得厉害。
我笑了一声:“确实,好教陛下得知,这是本人自创的幽冥珠!”
“幽冥珠?”他喃喃把这个新名词念了两遍,绿眸中闪耀着很难形容的光彩,等他再次抬起头来,他体内充盈的战意,刹那间消了个干干净净。
“暂时,我还不是你的对手。”他笑着说。很有自知之明,更可贵的是,非常坦白。
“你永远不是!”我回应以坦白。
马文听了,微笑起来,但是支离破碎的光线,让他的笑容难以测度。在我揣摩他笑中的含意时,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笑道:“就先到这儿吧!刚才的运动似乎激烈了些,我需要补充水分!你需要点什么?咖啡?或者是茶?”
“……茶,谢谢!”
大门在吱呀的怪声中打开,比索亚克懒洋洋倚在门口,向我竖起了大拇指,虽然我知道这种态度将非常短暂,不过,感觉还不错!
“艾玛完了!在很多人,不,是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反应的时候,就完了……
“事实上,各位先生们,现在我告诉你们说,艾玛,那一个有着近万年历史的文明已经不在了,可以遥击万里的祭司团、充满想像力的灵魂咒法、能够流传千古的百年孤独,这些你们耳熟能详的东西,全部都不在了,你们的感觉如何?”
不少人的脸上都有极细微的变化,当然,也有些人依然无动于衷。亚辛也不管人们有什么反应,他搓了搓手,捧起热腾腾的杯子,抿了一口热可可。
“是的,也有人并不在意这个,这个世界很奇妙,存在的和已经消失的不再具有任何交集,即使有,人们也选择遗忘它。直到有一天……”
“轮回产生。”这是克鲁斯皮尔,相比于亚辛的有气无力,他的嗓音要浑厚有力得多!尤其因为他精深的修为,他的开口,让某些人心头一震。
“不可避免——在这一体制下!”
一贯的简短发言让很多人困扰,但他的话,只需要让听得懂的人听到。
亚辛紧跟着道:“这是‘三大制约’提出建议的背景——我们在警惕第二个‘艾玛’的产生,这是直接原因。然后,是最根本的……
“请容许我举一个例子,希望在场或不在场的某些朋友不要在意。嗯,举个什么好呢?噢,如果没问题的话,杜古先生,丛巫的‘魔兽武装’相当厉害啊!”
没有想到被这样点名,杜古显得有些意外,但毕竟是久经考验,略一点头,向亚辛举杯示意:“过奖了,先知大人。”
“‘魔兽武装’的力量,大家都非常清楚。在这个时代,能够以弱势群体的力量抵挡‘妙诣境’的高手,甚至战而胜之,数来数去,也只有‘三大武装’……‘魔兽’是非常典型的代表。”
亚辛浑浊的老眼看着杜古,似是在笑,对杜古来说,这不是什么好的经历。但他还必须认真听着。
“我想问一下,杜古先生,你认为,自己与‘魔兽武装’拼杀,会有几成胜算?”
杜古皱了皱眉,很想骂一句“无聊”,可是,在沉默了大约三秒钟后,他还是回答:“没有胜算!”
“那么,如果和蜜儿小姐联手?”
杜古和蜜儿对视一眼,美丽的少女微笑着偏过目光,杜古心中了然,继而很坦白地道:“大概三成,且性命无忧。”
“再加上奥丁先生?”
“七成!”
“还有理查先生,或者阿侬列先生,要么,张真宇先生也可以……”
“赢定了!”
“相当好,非常准确,‘三大制约’的智囊团也是这么计算的。”
亚辛看上去很高兴,这让杜古等人觉得,他们似乎跳进了圈套。
果不其然,这行将入土的老头似乎问上了瘾,他的好奇心在膨胀,以至于根本不看杜古的脸色,继续问道:“那么,杜古先生从正式修炼到现在,除去精神意志上的花费,实际的物质花销大约是多少呢?”
杜古沉默了,不只是他,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个问题缠住了,也许有许多人认为问题本身很荒谬,可是,不可否认,这是个需要较高计算力和记忆力的问题。
这次沉默了大约十五秒,杜古终于决定坦承回答:“将近三千万世界币……”
亚辛轻“哦”了一声,目光移向其他人:“各位……应该也差不多!打熬功底、刺激潜力、增强体质,这些,不是苦修就能够得来的,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来购买、制造各种器具、药品,为此作持续的消耗。同时,抱歉,你忽略了一个问题,杜古先生!
“要知道,像你这样具备一定的天资、毅力,具有某种特定的秉赋,尤其是适于本势力特定功法的人选,该是多么稀少,千中无一,万中无一!
“而任何一个势力的导师,都不可能一眼将你分辨出来——这一点,在你具有传功授业的经验后,会有相当的体会。
“所以,培养一个‘天寒’杜古,至少需要三千万乘以一千,即三百亿!三百亿的代价!极具价值,恭喜你!”
会场里传出一阵轻笑,亚辛的话让气氛变得轻松了些,就是杜古自己也耸肩微笑。
这个时候,亚辛猛地提高了嗓音:“可是,先生们,还有一点,杜古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一个完整的‘魔兽武装’建立的代价是什么?或者你可以概略地说一下,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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