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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停手
!”
两人的叫声交缠在一起,挤压碰撞,发出令人烦躁的杂音。
黑袍人停步,天空中的战斗也停止了,白石传来歉意的资讯。
我心中摇头,让它独挡三位顶尖高手的轮番冲击,本就有些不尽人情,我也知道,虽然对手看
不出来,但白石附在剑上,连续恶战,早已吃力,我又哪能怪它!
事已至此,再想也无用。
我冷冷地看着路易,至今仍不能相信,竟是这人识破了我和白石几乎是天衣无缝的计画。
路易表现得十分轻松,他把大半个身体都暴露在我的攻击范围中,但他的手指仍死死地按着阿
侬列的大动脉,随时可以痛下杀手。
以他的实力,动手指的速度不会比我出剑的速度慢。
“陛下,我们终究还是赢了一手!”
路易笑语盈盈,以他不逊于任何绝色的外貌说话,很容易造成性别错乱的感觉。
我很讨厌这感觉,这让我觉得恶心。可我也不得不加以回应。
在心中略一组织语言,我也笑道:“似乎是我们看低神将的智商了。嗯,此外,请允许我对神
将的实力也表示些敬意。据我所知,自黑暗时代以来,这世上还真没有能够在硬冲开妖剑的禁制后,还能
像神将这样精神饱满,言笑晏晏的!”
言罢,我紧盯着路易的神情变化,想从中发现些什么,但令我失望的是,他连眼都不眨一下,
依旧笑道:“陛下太高看我了。路易不敢掠人之美,其实,这是伊丝塔尔大人的意思,原意也只是赌上一
把,哪里想到,妖剑前辈设下的禁制却如此平常!”
伊丝塔尔?我略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正匍匐在我脚下的蒙纱女子,但也没有再深想下去……等
等,路易刚才说什么?平常?白石设下的禁制平常?
他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心中一跳,脑中似乎闪过了什么,但还来不及抓住,路易就接着道:“现在情势比较明朗了
,我们双方都有人质在手,陛下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喂,那边那边,过来帮把手如何?”
他叫的是黑袍人,我心里一急,如果被这家伙过去,和路易联手,今天就真的一点儿机会也没
有了!
我的脚步踏上了马尔都克的胸膛,强迫脸上露出笑容:“四比一,似乎还是我这里占优!那一
位就先不必动了吧!”
“哪里,对陛下来说,阿侬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四个或一个,没有什么区别!”
“笑话,我现在是商人,在商言商,以四换一这种赔本买卖,说什么都没得商量!”
“如果斯蒂安大人听到这种话,一定会很伤心!陛下,你在谈生意的时候,应该也看重一下市
场需求吧!”
“哦?原来这还是买方市场?那么杀掉这边四位,神将又该怎么向你的客户交代呢?”
我们两个都算不上是优秀的谈判专家,话说到这里,双方都走到了悬崖边上,反没了缓颊的余
地,情况非常不妙。
我心中焦躁之气渐生,可脸上偏又不能露出来。
路易大概和我是一样的心思,可相比之下,他的脸色已不可避免地转差。强行冲破白石的禁制
,一定给他体内造成了相当大的伤害,他也有些撑不住了。
如果这样耗下去,明显对我有利,只是,路易终于忍不住要撕破脸了。
下一秒钟,他脸上的笑容消失,眉目间戾气隐现:“陛下,不要再说废话了,现在就请你我双
方交换俘虏吧,为了阿侬列的生命着想……说真的,我快支持不住了!”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一旦他的精力不足以达到与我对峙的标准,那么,他就要先下手为强了。
也就是说,我那个耗时间的主意行不通。
看着路易一脸的决绝,我心中杀意再盛,也不敢稍动分毫。
更要命的是,就在我背后不过二十余公尺的黑袍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看着我和路易打嘴仗
,态度之诡异,令人不安。
那是漠视一切生命的冷漠,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时机恰当,他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对岛上的同
伴不会有任何的顾忌。这种感觉,我记得也只在黑天七雄的老大,“噬血兽”多玛拉身上见过。
他是一个不定时炸弹,无差别杀伤的可怕武器。
他给我的压力更甚于路易,前后方两人同时施压,让我大感吃不消。
“回答我!”
路易大吼。强行冲破白石的禁制,果然使他受创非轻,他的健康每况愈下,这使他的脾气更加
暴躁。
他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动作,随时准备出手。可是,我也明白,妥协的时间到了!
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交击,彼此的犹疑、焦躁、疯狂、紧张,都在目光中交流。在此时,彼此
了解彼此,谁也瞒不过谁。
我颇感挫败,而路易则十分得意。
我咬了咬牙,低声道:“好……”
“好,我来回答你!”
冷冷的话音在路易怀中响起,然后,这个世界就颠倒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惊喜把我砸翻在地上,等我从这感觉中清醒过来,路易已经翻倒在地,俊美的脸庞
上被冲顶的血,积成恐怖的青紫,紧抿着嘴,却仍压不住喉咙里悲惨的嚎叫。
他蜷缩着身体,双手互握,指缝间鲜血溢出,他原本贴着阿侬列脖颈上的手指,已被连皮带骨
,一把扯下,扭曲的声响犹在我耳边缭绕不散。
阿侬列伸腿踏在他身上,笑容森寒,他在为路易“扫盲”:“明白妖剑的禁制为什么这么好破
吗?欧林希尔,那根本就不是防御阵,而是聚灵归元阵!”
路易明显地呆了一下,但很快就因抵不住剧烈的疼痛而昏了过去。
我眼中略有不忍之色,刚才我看得很清楚,阿侬列翻身而起的刹那,便击断了路易的脊椎,那
里的骨头,大概已碎成七、八截了。
即使能活下来,他下辈子也只能是个废人……
转眼间,局势逆转,情况有利到让人不能置信的地步!
阿侬列一脚踏地,一脚踏在路易身上。即使是伤痕处处,也掩不住其英姿霸气。
他对我点头一笑,却是我最讨厌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没一点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
反倒有些上级对下级的赞许之意。
这就是阿侬列,一个自以为是,从不低头,非常惹人讨厌的家伙!日子过得越久,我对老姐当
年的选择就越怀疑--这个男人啊!
我耸耸肩,懒得搭理他。回过身去,面对仍然不动声色的黑袍人,一脸的无奈神情,嘲讽之意
十足:“现在是五比零,先生。”
黑袍人略一沉吟,摇了摇头:“不,是三比三!”
我可以感觉到他微笑了一下,然后指着阿侬列说话,语气非常轻松:“如果他现在有你十分之
一的力量,我们就认输。如果妖剑仍能保持刚才的攻击力,我们也认输。”
阿侬列没有什么反应,脸上冷笑依旧。而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不回答便代表着默认。
我也可以很坦白地说,非但白石临近极限,就是我本人,也在长时间的战斗中,消耗了绝大部
分的体力……
当然,我不认为黑袍人那边会比我们好多少!
比索亚克一边的臂膀短时间内是抬不起来了,方才白石也瞅准机会给了奥丁几下重击,那边两
位的战力也下降得非常厉害!
至于眼前这位,我低低地笑了起来:“彼此彼此,如果大家都是神完气足,那么现在也不会在
这儿聊天了!”
就是说这一句话的功夫,我们两人的肢体均在微微的颤动换了几个姿势,气机激荡之际,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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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的海浪仿佛是最乖的羔羊,绕过双方的身体,以一个怪异的弧线远远逸去。
我微微沉下腰,双脚渐渐地陷入沙地。与我截然相反的是,黑袍人却逐渐地飘飞起来,在空中
缓缓滑动,已破烂不堪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可以感觉到他凝重的心态。
“嘿!”
眼神一狞,太息一气在瞬息之间再提升一个层次。
初达“证道境”,我的实力似乎并没有什么大幅度的提升,但在微妙处的操控变化,以及在极
限之处瞬间的提升和爆发,却达到了一个令人惊喜的程度。
我至今仍无法完全掌握新境界的变化,但这种随意通达,几无穷尽的感觉,在连番激战后仍能
出现,只能说明我的实力又有了相当的提升。
呃,刚刚我是不是太看轻自己了呢!
居高临下的感觉真好!
层次的差异在此时暴露无遗,尤其是当一方在极限绝壁之下却步不前,而另一方却举重若轻地
翻越上去,那种强烈的直观对比,让人根本无法忽略。
黑袍人不得不表示震惊。但是,他的理性思维可能比他的修为更出色,即使在这样的震撼下,
他还是能够准确地给这样的现象以定位:“证道境!”
他嘴里缓缓吐出这个单词。
“自张云忘之后,再一个令人仰视的家伙!”
比索亚克远远地听到了黑袍人的呼声,他苦笑了起来。这一声,证明了他不久前的猜测。在他
心中,震惊被苦涩淹没。而在他眼前飞舞的神剑,则用现实提醒他--需要仰视的家伙,还不止一个!
“胜利者会是谁呢?”
我用略带嘲讽的语气施加压力,黑袍人真的沉默了。
可是,没过多久,他又笑了起来:“就算是你胜了,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微微一愣,这简直是废话,胜利了就是胜利了,还有什么接下来?
黑袍人看着我的神色变化,瘦削的身躯开始颤动,然后,他放声大笑:“年轻人啊,果然还是
年轻人!果然,你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优秀的战士,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可怜的孩子,你还需要理解,巩固战果对一个商人
来说是多么重要的资质!”
笑声中,他的身体猛然下坠,然后狠狠的一拳从天而降,猛轰在海岛外沿的浅海地带。
阿侬列的声音从背后轰然传而来,狞厉森寒:“杀了他们!”
他的叫声像一道闪电,狠狠劈开了我的大脑,刹那间,被黑袍人的长篇大论搅得涨大三圈的脑
袋,亮堂了起来。
我立刻明白了黑袍人的意思,也明白了他出手的意图。阿侬列叫声的涵义也清晰了起来。
纯粹是本能反应,太息一气在念头纷飞中提起、爆发,脚掌深陷入沙地里,足以把四个全无反
抗之力的俘虏撕碎的庞大力量,透体而出,分成四股,直击四人要害。
小岛在崩溃,黑袍人毁灭性的力量摧毁了小岛的根基,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这个岛屿将永沉
海底。
而在此之前,他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把四个同伴从我脚边拖出去,他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是赌博还是赌气?
狂暴的力量已经贴上了俘虏们的皮肤,只要稍一发力,这场战斗就将以我的完胜而告终。黑袍
人刚刚说的话,也将成为一个最具讽刺性的笑话。
“轰!”
海浪夹着黄沙扑面而来,在我护体真气形成的屏障前,却仿佛撞上了一座由精钢浇铸的大坝,
碎裂成千万片。
与之同时,黑色的光在我脚下连续闪动,像是密密麻麻涌动的蝌蚪,最终连成一片,黝暗深邃
,似乎形成了一个通往异空间的入口。
大地猛然倾斜,这个美丽的海岛踏上了死亡的路途。
黑袍人在前方微微躬身,向我道别。我负手向天,没有作任何表示。而天空中,奥丁与比索亚
克早已不见了踪影,白石正向下飞来。
天空澄碧清澈,如果由上方俯瞰,海面上的一切,大概也只是一出无声的默剧吧。
海水发出愤怒的咆哮,把它眼前的一切吞噬掉,对这样一幕,我的心境就像那天空,身边的一
切,都没有了意义。
阿侬列缓步走来,严重倾斜的小岛对他来说,就像大都市的中心街道一样平整,他一直走到我
身边,冷哼一声:“妇人之仁!”
面对他的意见,我耸了耸肩:“对不起,我承认这次有些手软。不过,面对那些垂手待宰的人
,你能下得了手吗?”
他又是一声冷哼,却没有再说话。
我这时反又笑了起来:“就如那个黑袍人所说的,或者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可是,自从我
认识到这点起,我便一直在学着做。”
用脚拂开了虚浮的沙粒,在黄苍苍的背景下,雪白的颜色分外引人注目,我和阿侬列同时低下
头去。
“竟然能活着回来,真好!”
在一声大失身分的慨叹中,比索亚克直挺挺地倒在甲板上,向头顶的天空发出嚎叫。年轻的脸
,年轻的笑,年轻的轻狂,让闻讯赶来的沙加、胡巴克都看呆了眼。
这还是那位苦情励志十余载,创下灭绝万物,死寂天下的“死寂法”的死囚吗?
沙加也就罢了,胡巴克却是经历过那段时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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