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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他背心皮肤的剑刃一颤,竟被斜弹开去,只在他原来的伤口之上,又加了一笔。
虽然逃过了利剑穿心,但剑上阴损冰寒的剑气,却凝成了一根气针,猛刺入背心大穴。
他一大口鲜血喷出,后背上的筋骨血脉,全被冻气僵住,如此猛烈的寒劲,丝毫不逊色于丛巫的“冰魔劲”。
他的身体又是一顿。
一阵微风掠过,深秋寒夜,风儿却颇有暖意,他方一愕,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已拂过他的右肩,在他锁骨上轻印一记。
“咯”地一声轻响,一声惨嚎冲口而出,掌力所过之处,筋骨扭曲,血脉立时逆转,生出的大力,竟硬把他的肩胛骨压成碎片!
他一个踉跄,向前扑去,才迈出半步,空中捣下一只铁拳,拳未至,铁柱般的气劲已将他的顶门压得凹陷三分!
“噗!”
“最后一个!”
华子岳虚浮于树梢之上,摇头一笑:“阴宗主干的好事,却让魔门全体承担。魔门得一宗主,却树这一强敌,也不知是否合算?”
一侧,阴水仙秀发轻舞,在银色的月光下,发丝闪耀着柔媚的紫红色流光,闻言,她轻轻一笑:“魔尊这话好没来由,水仙何曾做下什么事来?话说回来,水仙本还想一洗身上污名,此时被魔尊的好心一弄,却是再无翻身之日了,而且……”
她回眸一笑:“对教廷、圣战只伤不杀,专攻异党一部,魔尊心里也是好计较,想必,也有了应对之策了吧!”
华子岳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一笑作罢。
他仰头看向天上的明月,银盘微缺半形,那失落的光华,仿佛隐没在深不见底的迷雾中,载浮载沉,让人恨不能伸出手去,一把握住,拿在眼前一睹风采。
蓦地,他开口问道:“我比张真宇如何?”
阴水仙明眸一闪,虽仍笑意盈盈,却不掩其中的讶异:“人言欲与他人并论者,其势必自弱也。魔尊此言,比先前更没来由!难不成,魔尊自以为比张真宇差吗?”
“差又如何?反正我本就是他的手下败将,这也瞒不了人的。”
华子岳表现得相当洒脱,可阴水仙绝不认为他心中真的是如此想法。
与华子岳相处多日,阴水仙对他的性格也有所了解,以这位魔尊的高傲,让他在某种情况下表示自谦可以,但要他无缘无故地“自贱”,却是万万不能!
谁知道这个男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阴水仙顾盼生辉的眼眸略微一转,继而嘻然一笑,身体向后倒飞而出:“评比两个优秀的男人,可是件很苦恼的事情啊!魔尊大人就让水仙再想想吧!”
娇笑声中,她驾御清风,倏然远去。飘风的长发在夜空中舞动,妩媚妖异,似乎把观者的心脏也攫取过去。
华子岳静静地看着她远去,手掌缓缓地抚上心口,面色凝重。
“号外,号外!‘三大制约’百人远征军离奇失踪,十一位‘极限阶’一去不回。是魔门杀手?是突降天灾?是外星人降临?请看《今日早报》头条──横断莽苍,魂魄无回!”
容可为像一辆重型坦克,在走廊中隆隆碾过,所到之处,鸡飞狗跳。
这却惹恼了一边的容妖女,她一声不吭,手中还装着半瓶酒水的“凶器”举起,狠击在从她身边冲过的侄子的后脑上,“哗”地一声响,容可为闷哼一声,像一块朽木,栽倒地上,平趴着滑出五、六米才停下。
“喂,这样很痛的,小姨!”
这样一击还伤不了他,不过,他却哼哼唧唧地不愿意爬起来,显然又发了痞子性。
而这时,一根手指轻点在他额头上,容馨伯母心平气和地对他说:“安静!”
容可为立刻蔫了下去,母亲大人的命令,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不遵。迎上我嘲笑的目光,他尴尬地咳了两声,可怜兮兮地把报纸奉上。
我的目光扫过头版,略扬了一下眉毛:“华子岳做的真不错,百十号人就那么没了,竟没有一点儿声息透露出去……”
容知雅移过来,和我凑在一起,同看这一版,也是一眼扫过,她轻哼一声:“应该说,是你们的默契牌打得不错吧!”
我摸摸鼻子,对妖女的评论不置一词。但,若把一切都剥开来讲,容知雅的话实在是相当正确。
面对轻敌的“三大制约”,魔门确实有能力将其一举全歼,但若是强大到让他们连求救资讯都发不出去,那也太过夸张了。
事实上是,魔门负责动手,而更有一些来自于中天帝国的“无偿雇佣兵”帮着他们敲边鼓……
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说实在的,昨夜魔门强硬的立场,是大多数人所没有想到的,以至于横断山脉发生战斗的消息一传出,最高议会差点儿就炸了锅。
幸好有东府西殿的各位大佬及时压住场面,当机立断,对外封锁了一切消息,切断了“执法队”与总部的联络通道,使魔门得以在一个最宽松的环境下,完成了这项惊天动地的“伟业”。
这无疑是“三大制约”在中世纪之后,最为惨重的一次的损失。
十一位“极限阶”,还包括一位“妙诣境”的红衣大主教,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数字!
在完成这项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伟业”之后,人们才恍然回神──“三大制约”的怒火,应该怎样应付?
“魔门那边,还没传过来什么确切的消息吗?”
看了报纸上的消息,我觉得其中也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多半以臆测为主,最多让我了解了一些外界对此的看法,对事态发展的了解没有什么帮助。
容可为摇着头站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拂去身上残留的酒液,一身的狼狈:“还没有,大概在打扫战场吧,其实,就是一切都处理好了,他们也不会给我们送消息啊!想想吧,我们这里面,可有魔门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他斜着眼看我,却被容馨伯母哼了一声,猫儿似的溜到一边去了。
我耸耸肩,并不把所谓的“仇人”称呼放在心上,华子岳是位百年难见的枭雄级人物,老谋深算处更甚于千年老狐,就算和他结仇,他也不会蠢到在这种时候与我计较的。
嗯,不过,这位老谋深算的年轻魔尊,这次的痛下杀手,究竟是为什么呢?
摇了摇头,我决定还是把注意力转到雅兰这边来。
来自艾玛的最出色的解咒师,正在房间里对雅兰进行第三次的治疗,此时,正是紧张关头。
半小时后,房间打开了,脸露疲色的苏怡当先走了出来,一看到苏怡的脸色,我心中便猛地“咯登”一下,苏怡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偏过脸来,微微摇头。
走廊内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在苏怡身后,来自艾玛的解咒师同样摇着头走了出来,脸上除了耗力过多的苍白,还有着相当的灰黯。
最后走出来的是孙教授,这位老国手眉头紧锁,面色也不好看。
“对不起,陛下,我对这种诅咒无能为力。”
解咒师垂下了头:“我试验了三十多种方法,都无法消除‘化血咒’的作用。江小姐已经到极限了,所以,我必须停止,对不起。”
出于礼貌,我应该劝慰一下他,再表示一下谢意,可是,面对这个糟糕的结果,我只是抽动了一下嘴角,便再开不了口。
三天的时间,这位解咒师已试验了上百种方法,但无一例外地失效了。
而身为这些试验的载体,即使是在昏迷之中,江雅兰也在经受着痛苦的折磨,三天下来,她已是整整瘦了一圈。
她已经到极限了,也许理论上,这样的试验仍可以进行下去,直到最终的解法被找出来,可是,没有人会乐观地以为,她还能再撑下去。
为她针灸吊命的孙教授就很坦白地说:“绝对不可能再承受这样的刺激了,否则,就是解咒成功,她下辈子也会变成一个废人!”
身后,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江老爸像一阵风,从走廊尽头刮到这里,后面,有容和纤纤两人气喘吁吁地跟上来。
他们三个昨晚上守夜照顾,才睡下不久,没想到这么快就起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
江老爸平时打雷般的嗓音,已嘶哑得不成模样,这几日,他的精神几乎要到了崩溃的边缘,全靠着大家半真半假的劝慰才撑到现在。
现在,让我怎么告诉他?
所有的人仿佛在一刹那间都成了聋子和哑巴,没有人去回答他,甚至没有人有脸去面对他,走廊内死一般的沉寂。
“扑通!”
江老爸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个铁打的汉子终于撑不住了,他坐在地上,像孩子一样甩开了苏伯父去拉他的手,张大嘴,两眼变成了血一样的通红,那其中流动的透明液体,打着旋儿,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我伸手挡在嘴前,掩住了口中“吱吱”的挫牙声。
我突然开始恨自己了,如果再倒回两年前,我一定会痛痛快快地哭出来,然后转脸去找黑天拚命。而现在,我的脑子里却总是转着血红的光,狂吼着“报复,报复”,却再也移不动脚步。
因为我的理性告诉我,你现在等得越久,就能够让黑天付出越多的代价,才能真真正正地达到“报复”的目的,所以,要忍耐,忍耐……
折磨别人,首先就要折磨自己!
突然,我的肩膀猛地一震,有人从我身后冲上前去,那是有容妹妹,她显然是刚刚睡醒,头发还散乱不堪。
她一直冲到解咒师面前,迎着解咒师通红的脸,颤声叫道:“难道,三天,努力了三天,连一点缓解的迹象都没有吗?就是,就是稍微地阻挡一下也行啊!”
解咒师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少女虽然没有任何责备他的意思,可是让纯真的少女如此失望,其本身就是一种罪恶。
在此刻,有着相当荣誉感的解咒师,甚至想到奥西里斯陛下前,去问清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没有注意到,身侧苏怡与孙教授的脸上同时一惊,然后,两个人各抓着解咒师的一只手。
解咒师被吓了一跳,他的脑袋连续摆动,却不知该看哪一边好。
而这时候,苏怡和孙教授已同时叫了起来:“诅咒的持续作用停止了!”
“啊?什么?”
在反应力上,解咒师明显逊色许多,他摇摆着脑袋,一时间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个现象也没有持续多久,他的眼睛蓦地一直,然后,他怪叫一声,再度返身冲回门里面去,苏怡和孙教授紧跟在他身后。
大家面面相觑,然后有志一同,一窝蜂涌入门内。
“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
当我们再一次看到解咒师的时候,他正苦恼地猛抓自己的头发,一张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白,色彩变化不定。
而苏怡和孙教授,则是在茫然中透出了丝丝的喜意。
“怎么回事!”
江老爸挤开人群,冲了上去,一把揪住解咒师的领子,看他的样子,恨不能把这个只会“变脸”、“折磨人”的“无能之辈”一拳轰毙。
我和苏伯父苦笑着把他拉了回去,解咒师被这样一弄,才回过魂来:“诅咒作用停止了?”
“停止了?难道治好了?可是雅兰她为什么还不醒来?”
江老爸一听这话,立刻又激动了起来,陡然生出的大力,差点儿把我和苏伯父给甩出去。
解咒师在这样可怕的吼声中也是一个激灵,赶忙摇头道:“不,不是,‘化血咒’绝没有这么容易消解的。
“我所说的停止,是这个咒语的持续作用力停止了,也就是说,诅咒的程度就停留在这个地步,虽然没有转好,可是,也不会再恶化了,这表示……”
“表示什么!”
屋里的人同时叫了起来。
解咒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示江小姐在近期内将不会再有生命危险,如果调理得当,也可以补充已消耗掉的生命力。
“只是,诅咒的作用仍然存在,如果不能再一次发生这样的奇迹,江小姐,可能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没有人对此发表意见,这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需要大家好好地消化一下,屋内进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
直到解咒师苦恼的声音响起:“可是,可是我就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试验了百多种咒法组合,效果接近于零,可为什么,诅咒会停住?难道是这么多咒法之间,产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效果?
“但拉神在上,我敢肯定,我每次做实验时,都是把前一次的咒法作用,消除得干干净净的……”
看着已陷入自己的专业领域无法自拔的解咒师,我向容可为使了个眼色,让他陪解咒师去休息,或许让他静一静,便能够想出什么来吧!
目光流转,我的眼神从大家的脸上扫过,每个人的表情都是相当的复杂,在此之中,有容妹妹一脸的狂喜便是非常显眼的了。
我摇了摇头,只往好处想,果然是位单纯的孩子……
不过,若我们大家都是如此,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了吧!
江雅兰的治疗在此时告一段落,大概没有人能分清心里的真实想法,在令人沮丧的结果,以及突如其来的奇迹的双重夹击下,大伙儿的脑子都有些不太清楚,直到黑暗世界另一波冲击的到来。
事件的主角,是佣兵界声名卓著的三个大型佣兵团。
以尖端的现代化武器,与类似禁忌的作战方式闻名的圣安东尼奥。
以诡异狠毒的作战风格,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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