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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较佳的印象。
一句话,托普鲁斯的福啊!
在北极圈零下几十度的低温打击下,卡缪觉得自己好生郁闷。
在他脚下,便是连接极地的“格兰陵大峡谷”,幽幽的寒风从深不见底的峡谷内吹起来,一直吹到他心底。
就在五分钟前,真主圣战和梵河进化力量开战了。
这是自黑暗时代以来,“三大制约”与“六大力量”之间,第一次面对面的大规模作战。
双方投入了超过三千人的部队,在东极洲某处荒原,展开了一场血战,战斗至今尚未结束,但已经有超过百人的死伤。
身为一位神父,卡缪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可是,在万里之外的血肉战场刺激下,他还是低骂出口:“愚蠢的宗教情结!”
这次冲突的根源,在黑暗世界的明智之士看来,充满了偶然性和非理性。
普通人世界一次正常的国家和宗教冲突,在黑暗世界的眼里,只不过是蝼蚁的互击,对黑暗世界本身不构成任何威胁。
然而,就在双方的军队里,竟然有着数十位分属真主圣战和梵河进化力量的精锐,高呼着各自信仰的神明,在千百人注视的战场上,悍然对决。
那精采绝伦的场面,让普通人世界的虔诚教徒们,霎时间就相信了各自的神明已派出使者,参与这个“各自正义”的战争。
原本还操纵在国家机器手中的理性,立刻被狂潮般的宗教情结冲得七零八落,战争变成了群殴。
各自正义!
这真是个充满了讽刺的字眼。
卡缪就相当奇怪,亏这些人还是两大势力多年培养的精英,他们的脑子都被狗吃了?
卡缪本身就是一个有神论者,即使他的性格让他做出了许多与教义不符的“罪行”,但他相信,自己对上帝的虔诚,是无庸置疑的。同时,他还记得抚养自己成长的老师,从小为他养成的思想模式。
虔诚不等于狂热,更不等于独裁。
信仰不是科学,科学绝不会是信仰,信仰绝不是唯一的真理。
吾等认为上帝最大,他人认为真主最尊,这样的想法,又有什么可以冲突的?将本人的信仰强加于他人之上,本身就是对信仰的亵渎。
从内心来说,卡缪不认为每一位宗教人士都会像自己的老师那样明智。
但最起码的,在黑暗世界,宗教的来历、众神的传说、信仰的形成、教义的制定,这些在普通人看来无法考证的玩意儿,黑暗世界中的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神圣的宗教信仰不可亵渎,但为了信仰而假托神的名义制订的教义,应该不会有人当真吧!
在中世纪,为了政治需要,连绵百多年的宗教战争,也只被神圣教廷和真主圣战付之一笑。
那为什么一千多年过去,黑暗世界的人们反而没有中世纪的理智了?
用来对俗世中人洗脑的教义,反倒把自己人给洗了,这种乌龙,怕也是前无古人了吧!
叹了一口气,卡缪弹指间挥出圣焰,点燃了一根香烟。
只可惜,在零下数十度的低温中,即使圣焰也受到了影响,如同一般的火光一样,相当短命。
烟头闪了两下,冒起了垂死的青烟。
“娘的!”
卡缪的心情正糟,这一下更是火上浇油,他将香烟揉得稀烂,随手扔了下去。
香烟残骸刚出手,他就后悔了,看着消失在峡谷的烟丝,他苦苦一笑,又从怀里掏出一根,圣焰一闪,再度点燃,而这次,在圣光的庇佑下,烟头的火光,显得相当顽强。
“上帝也照顾吸烟者吗?”
真主圣战的“血刺”库玛尔,从峡谷里飘了上来,手指尖还拈着一缕烟丝。
被人抓了个现行,卡缪那张脸却红都不红一下,熟稔地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脸上笑得相当灿烂:“上帝照不照顾吸烟者,我不敢肯定,但上帝并没有抛弃我们,这却是真理。现在我想知道的是,真主阿拉是否会对吸烟的信徒另眼相看?”
库玛尔长年冷冻的脸抽了抽,算是发笑,随手接过香烟,两指一搓,香烟无火自燃。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再熟练地吐出一连串的烟圈,看着这虚无的圆环在寒风中破灭,他叹了一口气:“赞美阿拉,让制造这项罪恶的人活在这世上。”
一边的卡缪低低地笑了起来,两个背叛各自教义的虔诚教徒,在寒风中享受着尼古丁的毒害,天上的众神无言地俯视大地,对两个人的“罪行”视而不见。
良久,当一盒包装精美的上等香烟全数化为灰烬,两个人才提起说话的兴致。
卡缪对这位刚刚结识的损友相当欣赏,斜睨了他一眼,微笑道:“为什么不回去?在东极洲的大战不好打吧!”
库玛尔在吸完烟后,面部表情又恢复到了僵化状态,他抽抽嘴角,冷淡地道:“群殴没有必要参加。”
“三千人的群殴可不是个小事情!”
“在世界毁灭的前提下,就算是三万人又如何?”
“呵!世界毁灭?我还没想到那一步呢!怎么,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群殴,就像是炸掉世界的引爆器吗?”
“没有理性的动物,不具备这样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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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玛尔毫不留情地打压自己对同僚的评价,这一点让卡缪相当欣赏。
不过,他还想看看这个一向以肌肉闻名的新朋友,脑子里的货色还有多少,所以,他继续问了下去:“那么,谁有这个资格?”
库玛尔不再说话,而是向下落,一直落到峡谷一侧的高崖上。
卡缪耸耸肩,跟了过去,相距还有七、八公尺,他就看到库玛尔用脚尖画着什么。
这是一幅精确到微米的世界地图,看着这个纯粹的手工制品,卡缪觉得自己找到了偶像。
库玛尔对自己的杰作没有任何得意的表示,仍然是面目僵化,不苟言笑。
他开始在地图上做标记,通过聚合大气中的水气形成的透明冰柱,深深插在完美的地图上,破坏了完美,却给人以震撼。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三根冰柱冷冷地插在地面上,坚硬的冻土像是一块松软的年糕,没有任何阻力。
卡缪看向冰柱插入的地点,叹了一口气,又点点头。
“这里,还有这里,是导火线!”
敲击着冰柱的顶端,东极洲战场和万神殿,被降格到了“导火线”,然后……
“这里,是引爆器!”
冰柱深深地陷进坚比铁石的冻土中,发出冷冷的微光,坚罗洲上,禁忌的巨头似乎正在向他们微笑。
“最后,还有这个!”
一拳轰下,精密的手工地图从中心处开裂,无数细细的裂纹从震荡中心向四面八方延伸,瞬间把这幅杰作撕扯得支离破碎。
“这里,是炸药!”
十分钟前,我发下豪言,说是一切外来攻击,都暂时由我顶着。
我不知道玻鲁维尔议长对我的信任有多少,不过,他非常爽快地把接近三分之一的防御力量撤了下来,其中便包括了“太阳祭司团”。
我并没有命令禁卫军去填补这些空缺,禁卫军的威力只是体现在近身交战上,面对万神殿复杂的咒法攻防体系,实在是格格不入。
真正的好办法,应该是远近结合,以禁卫军精锐的近身攻击为牵制,再以艾玛的大型远程攻击作为威慑力量。
当艾玛的远端攻击做好了准备,黑暗世界还没有敢来捋虎须的。
丛巫面对禁卫军的威胁,办法也是不多。
他们只能集中咒法师团,对万神殿的结界系统,进行连续的干扰,务必使艾玛在短时间内无法修复结界,以方便“魔兽武装”的攻击。
然而,在他们还没有把握对付我之前,这样的攻击,也不可能发生。
所以,艾玛撤防后十分钟,反而是最安静的时段。丛巫似乎不愿意给我证明自身价值的机会。
在供奉着荷鲁斯的祭坛中,太阳祭司团的精英团员正依次退出,脸上除了施法后的苍白,还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在祭坛中央,圣甲虫全身金光大盛,就如同神话中所说,推着太阳,走过天空。
玻鲁维尔已恢复了议长的气度,他看了一眼圣甲虫,又对我讲道:“圣甲虫的状态已经恢复了七成,想来大祭司也不会太糟。
“至于位置,我们只能判断一个大概的方位,具体的位置,还需要通过圣甲虫与大祭司的‘灵魂结’来寻找。”
“‘灵魂结’?”
“是的,‘灵魂结’是代表大祭司与圣甲虫灵魂联系的标志,只有通过‘灵魂结’,才能为大祭司准确定位。
“可是‘灵魂结’的有效范围仅在五百平方公里内。若在平日,也就罢了,可如今,丛巫大举围城,要想去寻大祭司,还要先过他们这一关。”
我抿唇不语,脑中已开始分析刚刚得到的情报。
普鲁斯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黑天洲中部的沙漠边缘地带,已等于是在丛巫的势力范围内。
我们甚至曾经怀疑他被丛巫俘虏,但从圣甲虫快速恢复的情况推断,这又不像一个俘虏所能享受的待遇,所以,我们只能想像,他被某个好心人救了。
粗略地计算一下,那里距万神殿约一千三百公里左右,在平时,这点儿距离根本不算什么,但如今,却必须通过丛巫的层层罗网,想想也知道不现实。
至少我到现在也想不出,把一个重伤员从千里之外带回来,会对局势产生什么样的帮助。
我能想到的,玻鲁维尔也应该能想到,他叹了一口气,终于决定先把这件事情放一放:“我们会时刻关注着大祭司的情况,一切的变化都可以通过圣甲虫表现出来,在没有一个安全的方案出来前,暂时把这件事放一放吧。现在,殿外的情况进入僵局了吧?”
我点点头,微笑着坐下,随手拿起一杯橙汁,一饮而尽。
可能是因为普鲁斯的关系,我在万神殿的心境相当放松,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客人看待,这一点,玻鲁维尔也看出来了,并且相当欣赏。
看来,他也是“感情外交”的信奉者,对这种人,我颇感兴趣。
玻鲁维尔再叹一口气:“丛巫无法一战决胜,陷入僵局是一定的,然而,他们明知如此,却围而不退,显然另有打算。陛下以为如何?”
我放下杯子,头也不抬地道:“若是他进攻之心不死,手段无非是找高手、傍外援之类,而若是另有他图,则必不是我等所能测知。”
玻鲁维尔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追问道:“高手、外援何解?另有他图,又是什么?”
我抬头看他,微微一笑道:“据情报显示,丛巫所属‘极限阶’,除去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黑天,还有战力难以估算的‘黑天七雄’,大约是十五个。而艾玛……”
玻鲁维尔只能苦笑:“加上大祭司,仅有三个,且无一人达到‘妙诣境’!”
我叹了一口气:“贵方以整体战力取胜,这本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如今,大兵压境,大型咒法有力难施,却正是以精英拒敌之时,仅仅两个‘极限阶’,无异于杯水车薪。
“现在算上我、齐大人,呃,还有容小姨,精英战力仍有数目上的差距。如果丛巫敢于孤注一掷,或者撕下脸皮,请禁忌介入……只要超过十个,便是个大问题!”
玻鲁维尔苦笑连连,但又以期盼的眼光看我,我也陪着他苦笑起来:“议长先生,个别战力的优势,在人数优势面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要有五个以上的‘破障境’将我围住,相当一段时间内,我将毫无作为。
“而丛巫那边还有杜古,甚至,还有黑天!”
说到那个神秘且邪恶的家伙,我的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虽然仅交手一次,但在我看来,黑天的性格,应不会接受丛巫高层的指派,但并不排除他闻风而来,找我晦气的可能。
“黑天不来,我等还有一拼之力,若他来了,我只能将他引走再战,对这里,就没办法照顾了。”
看着玻鲁维尔吃惊的脸,我耸了耸肩:“那人太可怕了,六小时前我和他战斗,留下的伤势,也是刚刚痊愈。再战一场,我没有必胜的把握。”
玻鲁维尔干涩一笑,摇了摇头:“看来,‘六大力量’中,我方的实力已经大大地落后了。‘宗教文化时代’,果真是古代文明的坟墓。”
“宗教文化时代?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新词罢了。
“嗯,如果非要给它下一个定义,可以这样说:是以宗教的出现为起点,以教义系统不断完善为变化,最终达到人类的完全控制的时间流程。
“通俗点儿说,就是从神话时代的‘造神期’开始,一直到如今,再往后推演至少千年的漫长时间。”
好像在听天书,我一时间很难明白过来。
玻鲁维尔看着我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艰涩,他苦笑了一声道:“这是我近几年闲来无事,对黑暗世界的历史做出了一番研究。我研究的题目,便是黑暗世界各文明力量的消长变化。
“我一直都在思考,自神话时代末期开始,黑暗世界成百上千支文明力量,便一个个失去生机,至黑暗时代前期,更锐减到仅有五个,我想知道,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是什么?”
我微皱眉头,回应道:“愿闻高见。”
玻鲁维尔微笑起来,在他所擅长的领域,他的自信可以令听众受到感染。他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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