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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不是生物,而是一种人工制造的产品。
头顶接连水响,不用抬头看,只接收到那冰寒的杀气,便知道是禁忌的杀手入海追踪,其人数也发生了变化。
“一、二、三……十二、十三!是十三个!是又有补充,还是……”
“又一队吧……看这些人神完气足的模样,像是刚刚和我们打过一场吗?”
“那么阴谋的味道也太重了吧,他们刚刚为什么不出来?”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两个人面面相觑,远方的庞然大物在此时越发地接近了,不需要什么声光效果,单是那有如超级巨无霸般的身躯,便足以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随着这件物事的慢慢移动,它所投射出的光线,也终于换了个角度,不再直射到我们脸上,因此,我们可以比较清晰地看到它的轮廓。
然而,目光所及,尽是它冷硬而漫长的线条,一直沿伸到我们视野的尽头。
我们两个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至少有五千米!”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传说中的太空战舰吗?我想,我已经知道刚刚的大型湮灭光,是从哪里飞来的了!
已经很熟悉的“利牙”的弧光,从头顶上飞射而来,海水中分!
我这时才发现,“利牙”在海底竟然还能当照明灯用!
在十三道强烈的光华映射下,海底一时之间亮如白昼;六识的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但这并不能给我们带来好运!
禁忌的成员,从来不会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在海面上,由于他们太注重十三人的合击,太想着效率,攻击时只找一人,想要一击必杀,却被我和章严柳牵来扯去,首尾失措。
而这时,十三道杀气明显地拆分为两股,分取两人。
灼热的光弧从我们身侧呼啸着掠过,十三道人影扑前抢后,在海水中像是十三条大鱼那么自在,而每一下摆动,都是森寒澈骨的杀机。
寒螭剑在我的手中左劈右刺,牵引着海中的水流,生成一波又一波韧性极大的阻碍,让这些家伙无法真正地结成阵势,且与章严柳首尾相顾,形成了攻防体系。
头顶水响声再起,五道光弧加入了进来,这突然的压力令我的剑势一顿,章严柳立即剑指突刺,弥补了我的空缺,但消长之间,我们仍退了一段距离。
真了不起!如果这些家伙一个一个的来,说不定不用半分钟,我就全了结了他们!但当他们结为阵势,互为奥援,体内的能量似乎也能够互补转化,攻防之间,毫无空隙,就连我和章严柳联手之能,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他们。
当然,如果拼着再受点儿伤,我们两个还是可以获得优秀的战果。
但一会儿面对已深不可测的布拉索时,我们拿什么去和他拼?
这两难的选择让我有些头痛,脑子里面高速运转,想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如此一来,注意力也就不会像以前那样的集中,对四面环境的把握,也就有了些失误。
剑势正施展到一个微妙处时,我背后突地一震,却是撞上了一块硬物,心里面不由得一惊,剑势也为之一乱。
我在这时才发现,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退却到了那正浮游在海水中庞然大物的阴影里,而后背接触到的,正是它冷冰冰的外壳。
然而,更令我吃惊的事情才刚刚出现。
就在我剑势一乱的时候,训练有素的杀手们竟然齐齐退却!
十八道弧光一瞬间消去,十八道人影也散射四方,我愕然——直到背后一空,然后便是突如其来的强大吸力。
猝不及防之下,我和章严柳被硬向后扯,一时间,天昏地暗!
“这是哪儿?”我只用了三、四秒的时间,便恢复了正常的感知,我的身体大部分仍然浸泡在水中,但伸长手臂,却可以摸到金属的顶盖上那昏暗的照明灯。
这是一个积水的舱室,或者更确切一点儿说,这是一个排水舱!
我们好像到了一个潜艇里面……
所谓的潜艇,是指那个大得离谱的庞然大物吗?
我摇摇头,决定放弃这个有些难度的问题,低头看章严柳的情况,咳,任何一个对着你眨眼睛、做鬼脸的家伙,都不可能即时死亡,不是吗?
“喂喂……这可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大家伙!”
现在我们已经来到了排水舱的外面,现在包围着我们的空间,已经广大了数百倍,甚至数千倍。
这是一条似乎没有终点的长廊,构成长廊的材质,完全是由最坚固耐用的不锈钢所铸就,冷森森的钢壁,在同样冷森森的灯光映射下,发出了莹莹的波光。
“虽然还很结实,也没有任何老化的迹象,不过,这明显已经是保养过很多次的结果……初步估计,这大家伙至少已经建造了三十年以上!”
听了章严柳的看法,我吹了声口哨,哨音在长廊中回荡。了不起,三十年前的产品,仍然能够在海底下游得这么好,至少也能说是质量过硬。
“三十年……对不起,章先生,你的估计误差颇大。
‘方舟颠覆者’号深海移动基地建造于新纪一九七0年,至今已有八十四年的历史。
“在这八十余年中,它一直生活在托马斯海域下十四公里处的托马斯海沟内部,今天,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此时,一阵虽然彬彬有礼,但却没有任何起伏波动的语音,突兀地响起。
与之同时,前方长廊的顶部裂开了一个缺口,一支两公尺长的机械臂伸了出来,上面擎着一台画面清晰的小型屏幕;一张脸就出现在上面,布拉索!
他的眼珠子死死地盯在我的脸上,表情也显得很是古怪,但言语间仍是从容自如:“陛下,又见面了。一别两年,尚无恙乎?”
“甚好,甚好!还亏得布拉索先生惦念!”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然后扫了一眼四面的钢铁屏障,微笑道:“这就是我们的决斗地点?
“布拉索先生在发战书的时候,应该写得更精确一些。例如‘托马斯海域下的深海基地’,这样不是更好一些?”
“呵,两年不见,陛下为人更认真了。不过,小小细节,也不足挂齿。现在已是晚上八时,决斗时间已至,陛下准备好了吗?”
“热身活动都作了,自然没有问题!”
“那好,本人就在主控室恭候大驾。陛下不要让人久候才好!”
小屏幕上的图像开始闪烁,布拉索的嗓音中也出现了杂音:“这里的原住民性情比较暴躁,陛下得多担待一些!估计大约三十秒后,他们就会到了!”
机械臂收缩回去,长廊里恢复了死寂。
原住民?那是什么?
我和章严柳面面相觑,搞不清布拉索的意思。
“怎样,感觉到他的位置没有?”
“刚刚闪了一下,又消失了。位置大概是……”
“那里!”
我敲了敲金属墙,替他把答案说了出来,脸色越发地凝重起来:“他真是大有长进了!从头到尾都是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刚刚明明就是他故意透露出自己的方位。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发现他!”
这一场“领袖战”,可着实难打啊!
但此刻,也由不得我们再想下去。
三十秒,真正的只有三十秒,“咯拉咯拉”的噪音,便在我们的耳边响起。
我循声望去,眼睛差点就突了出来。
那个是……传说中的机器人战斗部队?
第六章深海
禁忌的效率实在是强到没话说,三十秒过后,本来还一片死寂空旷的长廊内,触目所及,已经是一片钢铁汪洋。
各种奇形怪状、可以移动的机械产品,缓缓地向我们这边移动。
有类人形的,有类兽型的,还有一些看上去便是胡拼乱凑的东西……
虽然看上去比较简陋,但那好像有些过分的数量,却仍然给了我极大的压力,我压低声音询问:“喂,他们的战斗力……”
“不用担心,八十年前的老旧产品,应该不会太强的!”
章严柳看来信心颇足,但仅仅过了两秒钟,尖锐的呼啸声以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便将他的信心打回到肚子里去。
像是一场暴风骤雨,铺天盖地的弹雨,霎时间就把我们埋了进去。
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章严柳苍白的面容,或可作为我之借鉴。
极限领域外,无数的火花弹射来去,在金属的墙壁上,粗野地划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我的鼻孔中,霎时间便涌入了浓浓的火药味儿。
是八十年前的老古董没错——我所见到的子弹型号,都是那种被淘汰的货色,而且还没有近十年才开发出来的光学武器,但这并不能说明它们的威力逊色!
当每秒钟有数千发金属弹头在“突突突”的声响中撞在你的身上时,除非是傻子,才会认为这不算什么!
不能坐以待毙!
我和章严柳都明白这个最起码的道理,所以,我们两个玩命似地直直向前冲了过去,呼啸的弹雨,一刻也不间断地撞击着我们的护体真气,幸亏有极限领域的多倍增幅,否则,以我们血肉之躯的强度,硬挨上数百乃至上千击,说不定便会功消气散,当场躺下!
身侧的章严柳口中发出了一声绵长的低吟,寒螭剑上登时寒气大盛。
剑芒凝结几如实质,身剑合一之下,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拦得他片刻,剑气所到之处,可谓当者辟易。
几息之间,他便已经冲出了数十公尺的距离。
当他真气消长,气势微窒之时,紧跟在他身后的我当即锋芒毕露,身体冲前,拳打脚踢,将前方阻路的各种武装机器打得支离破碎,速度一点儿也不比他慢。
而当我微做调息之际,他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剑气又是大盛,替我接着杀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此消彼长,配合倒也很有默契,仅仅两、三分钟,便突破了至少近千米,战果不可不谓之辉煌。
可是,望着前面依然没有尽头的长廊,还有那依然一波接着一波的钢铁浪潮,任是我们的心志坚凝,几不可催,面对这样的结果,也不由得一阵气沮。
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挤出苦笑,勉力再向前杀过去。
我心中发狠,猛地消去“极限领域”,体内真气化作呼啸的风暴,在手上结出印结的剎那,排空而出。
“天击道之移山式!”失去了极限领域的保护,本身的防护力量急剧下降,但那种纯粹的破坏力只有更强!
一击之后,前方百多公尺被硬生生地挤出一片空白,章严柳低啸声中,身体超前,将我护在身后,两人速度激增。
这法子好!用天击道无可抵御的力量做开路先锋,由章严柳来当盾牌,一攻一守,比两人轮流突击的形式更有效!
用这种方法再突进五百多米,眼看长廊都要到了尽头,我因天击连发,气息有些浮动,只能再恢复到开始时轮流突击的形式,而这时,意外出现了!
其实,在面对意外的时候,我们两人的反应并不慢,但与事件发生的速度来比,却仍然迟了那么一点点。您.阅读的来至~ωω_∪mDtxt_còМ
那个时候,章严柳本来稳当的一剑正中一具略有人形的机械胸口,强大的力量完全可以将它打得四分五裂,但是,寒螭剑的剑尖弯了!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不动,直到一记从钢铁的身躯内伸出的铁拳,才打碎了挡在前方凝固的空气,直直地前冲,目标便是贯穿章严柳的胸膛。
当我的目光捕捉到这个拳头的时候,它离章严柳的心脏不过是三公分!
然后是真气的大爆发,二十平方公尺范围内的所有空气,当即被我和章严柳爆发出来的强大能量蒸发干净,寒螭剑在瞬间挺得笔直!
感谢苏怡,她的寒螭软剑柔韧性当世一流!这样子,救了章严柳一条命。
借着剑刃绷直所产生的微弱弹力,章严柳后退了两公分,也就是这一个空档,我全力击出的拳头,撞开了那诡异出现的手臂。
章严柳前胸衣衫尽碎,胸口上也出现了一道触目惊人的白痕,这道痕迹在瞬息之间充血,再看时,已是紫黑一片!
我并不以击偏对方的拳头为满足,几乎就在双方的上肢交击的时候,我的长腿也狠狠地扫过,将那个古怪的机械干净俐落地切成两半。
人影暴起,真正的目标顺理成章地出现了。
出现了,就好办了!
我吁了一口气,正准备一鼓作气将人收拾下来,耳中却蓦地贯进了章严柳的闷哼。
我方寸大乱,猛然回头,却只看到了章严柳像炮弹一样,狠狠地撞向了后面的钢壁,而一道不知从哪儿飞出的人影,正以更快的速度猛追上去,又是狠狠的一拳!
怎么可能?对这样的强者,我们为什么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寒螭剑再一次及时地闪烁,剑刃笔直地刺向了那声势惊人的铁拳,速度也颇为惊人;只是由我这里看来,那剑气已散乱得不成模样,若能挡住这一记神完气足的拳力,那才真叫奇迹。
危机关头,我的血液都要凝固了,真气疯狂地运转,前方似乎出现了一股绝大的引力,吸着我的身体在第一时间扑了过去,五指齐张,想要硬生生地拉回那一记重拳,但很明显的还是晚了。
我呻吟出声,眼睁睁地看着寒螭剑弯成了一张弓,再漫无目的地弹到一边。
而那记拳头,则一刻也没有停止地猛轰在章严柳的肋下,在清脆的骨胳碎裂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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