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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都要难看。
我早就该杀了他的!只怨我被这虚假的和平生活迷花了眼,竟然没有想到魔鬼之所以为魔鬼、畜生之所以为畜生,那唯一且深刻的理由,就是他们没有人性!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几乎便要崩溃的理智强压下去,在苏怡带着些担忧的目光中,强行命令自己低下头去看手中的公函。
这四封公函分别来自于梵河、神英和埃玛,又分别由卡陀、十二神将之一的路易,以及普鲁斯亲手书写。
当然,这些公函的目的,是有着非常惊人的时效性的!
卡陀和路易的信件措词虽异,语气不同,但意思相近,也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无外乎就是先轻描淡写地对有容妹妹的病情表示「关心」,然后「言词恳切」地说,如果我能够按照联合长老会的决定交出「异物」,他们便会为我请功,
且愿意承认炎黄把持对「异物」研究成果的「大头」。
条件优厚,面子十足,可惜我现在偏偏要不识抬举!
我接着打开了普鲁斯的来信,见字却不由得楞了一下,信中的内容,委实大出我的意料,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我皱着眉头将这封信递给了苏怡,苏怡略微扫了一眼,同样地摇头表示不知其中原委。看来,我有必要在有容妹妹清醒后询问一下了..刚一想到有容妹妹,
我心里面便又是一痛,这种尔虞我诈的狗屁事情,关这位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什么事?他们纸上说得好听,却也真有脸看着这种事发生..我狠挫了一下牙,
再没有心情将事件细想下去,将手上的两封信也递了回去,我扭头向舱里走,准备去照看有容妹妹。
苏怡却拉住了我,担忧已经明显地出现在了脸上:「宇哥,这些函件..」
「放着就是了,随他们去吧!」我微笑了一下,颇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但末了却又认真地加上一句:「不要把布拉索给跟丢了,我要他全天候的监视报告!」
苏怡微微点头答应,但看她的心情,已是非常地苦恼。
我轻抚了一下她的肩,却忽又想起一事:「雅兰和容可为去哪儿了?」
听到这两个麻烦精的名字,苏怡的面容越发苦恼:「还在岛上,不过,已经和『捕猎队』发生了很多场冲突了..」
「他们有没有受伤?」
苏怡摇头,以江雅兰的实力和容可为的奸猾,如果故意闹事,一战即走,哪能就这么快吃亏的?
「那就好!」我展颜而笑,只是冷风吹拂牙龈,酸酸的带着杀气:「让他们闹去吧,只是避开那些硬把子..我倒想看看,这件事能闹到什么地步!」
当苏怡愕然望向我时,我已经走入舱房之中。
有容妹妹还是睡得很熟,内伤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估计在一个月内能够痊愈,只是外伤..我再次深深地叹气,在叹气声中,我终于再次将她的袖子挽上去,
仔细地打量仍然盘绕在她的右臂上的「异物」。
由于前几次不是时间仓促就是心慌意乱,我总没有认真地打量这个搅得黑暗世界不得安宁的家伙,也只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地看到了这个异物的真面目。
和我想象中的形象有着很大的差距,事实上,与我在极天洋上与它初次交手时相比,它已经没有了那种锋锐无匹的外在感觉——想当初,
我和阿侬列甚至以为它是一把剑..现在看来,它应该是一条柔韧性和延展性都很强的奇特物体,至少现在摸上去软绵绵的,却又十分光滑——当然,应该是生命体没错。
看得出来,由于长时间的伤势拖累,以及不久前与阿侬列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它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此刻连起码的肌体光泽都欠奉,唯一可以入目的,
只有它身上颇具美感的铭文般的肌理。
而在它的「头部」,原谅我用这个未必确切的名词来形容。事实上,它根本就没有明显意义上的头尾差别,我只能将看起来最有些「脑袋」样子的前身,定义为「头部」。
在它的「头部」,有一个好像是「头冠」一类器官,扁平而无光泽,但却有几分突兀,而出奇地却让我有了几分眼熟的感觉。
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的苏怡低声道:「那个『冠』,应该就是『神之原石』..只是现在,感应已经很微弱了!」
那个就是神之原石!我恍然,怪不得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东西与卡陀交给我的那块记录着「阿修罗大炎密」的原石,竟如此地相像。
那么,这个东西就不算是异物本身的器官喽?可为什么却死死地贴在异物的头顶不下来呢?
我向苏怡询问,她却只是耸了耸肩,表示出「没有可供参考的资料」一类的答案,不过,随即她又说:「在初始时,神之原石的感应没有这么弱,似乎,
神之原石里面的能量存储,也有耗损的表现..」
能量损耗?那是不是就代表着神之原石里面存储的信息,也会有所损耗呢?
得到了苏怡肯定的答复后,我哼了一声,本来六大力量对异物的追寻,是为了这个几近无价的神之原石。
然而,当这块石头已渐渐失去了能量与信息,再没有什么价值之后,他们也就顺理成章地转移了目标,而且,转移得是如此地理所应当!
神之原石固然珍贵,但这在六大力量的祖籍中也从未出现、力量惊人的异物,似乎也不差..如此完美的研究对象,对于六大力量的高层而言,
可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美味!
不过,该怎么研究呢?活体还是切片?
想来,诸方高层所苦恼的便是这个了。研究方法的不同,注定了分配方式的不同。
如果切片,好办!拿把激光刀左砍右切,上秤加码,总有能公平分配的机会。
不过,如果是活体的话..想到了那三份公函,我心中冷笑不已。
手指接触到了「异物」的肌体,正要打探一下它内部的结构原理,一道微弱的信息却蓦地出现在了我的脑中:「你..你是?」
我的眉毛扬了一扬,是「异物」在与我交流吗?
这种交流方法,倒是和某只聒噪的鸟儿一模一样,我心中不自觉地升起几分亲近之意,再加上它毕竟曾经救过有容与纤纤的性命,我对它「害」有容重伤之事,
竟也消去了几分怒气。
「你好..这样交流,有什么窒碍没有?」
利用与朱翎交流的经验,我试探性地用心念反馈回去,很快地便得到了它的响应:「没有问题,直接的神念交流,不用费力!」
这样很好!我开始考虑如何措词,尽可能地得到更多的信息。
而在我开口之前,它却又先一步地放过来一道信息:「对不起..」
我楞了一下,旋即明白它是为了有容妹妹的伤势向我道歉,我沉默了一下,却无法给它回应。
其实,现在已经难讲到底是谁欠谁的人情了,我本没有资格去生它的气,只是,看到有容气息奄奄的样子,要让我干干脆脆地一笑了之,却也无此可能!
「不用说这个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事情发生的前后经过..请尽量详细一些!」
「异物」先静默了一下,然后才开始解说——从它和有容妹妹相识开始,时间跨度由八月上旬一直到今天。
当初受伤的它在海面上被我发现,由于对我所怀有的力量抱持着极大的戒心,它本能地求助于当时正在我身边、心思纯洁的有容妹妹,用神念联系请求小姑娘的援助。
有容的好奇心和热心肠帮助它瞒过了我,这种做法也赢得了它的友情。由于它对力量强大的人有本能的戒备心理,所以,在与有容相识的一个月中,
它只是通过有容认识了纤纤一人..从黑天七雄手中逃出后,它觉得自己的生命安全又受到了威胁,并且,它不能肯定,自己的存在是否会对两位纯洁无瑕的少女造成困扰,
所以,它又离开了。只是,仅三个月后,它便碰上了阿侬列。
两败俱伤的惨局,使它再也无力逃过「捕猎队」的搜索,最终在天秤洲被追上,只是阴差阳错的,在慌不择路的逃难中,它一头撞入了有容妹妹的演出现场,
被有容妹妹发现,顺理成章地借着有容的掩护,暂时摆脱了危机。
「捕猎队」根本没有想到有容会和它有着不浅的交情,一时大意,被它逃脱。
只是,像布拉索之流的老奸巨猾之辈,一发现中间有环节缺失,便会立刻弥补,而此时,被它的惨状吓得心神大乱的有容妹妹,明显有违常理的行为,
便引起了布拉索等人的注意,这才有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面无表情地听它将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结合着自己所得到的信息,判断着它所说的是否有不尽不实之处,结果颇令我满意,
虽然它其中很有些口齿不清、辞不达意的现象,不过,想想它的「非人」身分,我也不会太过苛求。
我现在可以初步做出结论:它应该可堪信任!
这样的话,有容妹妹为它而重伤,勉强也可算是值得。
我当然注意到在它的交代中,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自己的出身来历,在某些触及到隐私的地方,也是胡乱带过,但在这时,
我对这个明显地超出普通人认识范畴的「生物」,没有其他的什么兴趣。
「好..我相信你的诚意。在这一小段时间里,应该没有人会打扰你,你抓紧时间疗伤吧!」
一边用神念和它交流,我一边将它从有容妹妹的手臂上扯下,然后将它放在了桌头柜上,它蜷曲着瘫在上面,像是一条死气沉沉的蛇。
它任我动作,没有什么反抗的意图,良久,才回答道:「我知道,你是张家的人..对张家,我们一向是信任的!」
它也知道张家?而且,我注意到了它使用的词汇是「我们」而不是「我」,不过,我暂时还没有兴趣将其中的奥秘深究下去。
只是点点头,我手中输入一点儿真气,助它回复,随即站起身来,神念再度传回:「不用再想其他的事情,疗伤要紧,适当时我会帮你一下,如果你还够聪明,
就藉这个机会多恢复一些实力,到时要走要留,随你的便吧!」
我大步离开,让「异物」去选择自己的出路,并不准备给予它什么承诺。本来有容妹妹如此卖命地救它,我不应该对它如此绝情,只是,看到有容妹妹这时的状况,
还有我已经锁定了的目标,我不得不这么做。
思及此处,我的心头淡淡的杀意掠过..
在我和「异物」交流时,苏怡已退向舱外,去办各类的问题,而当我走出来时,她也从挨边的舱室中走出,急匆匆的,这种情景在以往可不多见!
见我出来,她伸手便将我拉向一边,神色十分苦恼:「宇哥,容小姨来了..」
我心里面一跳,抬头看向她的脸。
由于出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容知雅这几日在兰光忙得不可开交,甚至连以往必会参与的有容妹妹全球巡演都没有参加——如果她在的话,有容妹妹也绝不至于如此!
在找到有容妹妹后的第一时间,我便将真实的情况发送到兰光,并已经做好了接受她的怒火的准备。算算,她也应该到了。
苏怡的眉头恨不能蹙出一个尖来,她有些迟疑,似乎在斟酌着字句:「对有容妹妹的事,她非常地..」
下半句话她再也说不出来,只因为一只纤长的手掌轻轻地扳开了她的肩膀,强硬却也不失优雅地将她推到一边,苏怡踉跄了一下,回过头去,正想说话,
不知为什么身体却突地一震,已是再次地被推开,这次,她已不敢再
回身了。
我直接面对容知雅。
对上了她的眼睛,我立刻明白苏怡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反应..事实上,当我看到她的眼眸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她真的是生气了!
没有了长年累月积蓄下来的醉意朦胧,一直处在迷雾遮掩下的清明眼眸,将光线反射到我的脸上时,几乎便等于两把冰刀在我脸上划花,冰冷而酷厉,
像是万丈深渊的黑暗中结下的冰晶,阴沉而冷漠..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连一根小指头也动弹不得!
我觉得嘴里面有些发干,张了张口,我强行自己露出一个比较正常的脸色,看着容小姨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容小姨,有容妹妹她..」
「啪!」
清脆的巴掌声,将我后面的话语整个地打回肚子里去,我面部扭曲着被这一巴掌打得侧飞起来,头部狠撞到了坚硬的舱壁上,牙齿不慎咬到了舌头,一丝丝咸腥的味
道在口中弥漫开来。
「无能!」
冷冰冰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她再也没有扭头,直直地从我刚刚站立的地方走过,打开有容妹妹躺着的舱室,随即又关死了。
我呆呆地抚住脸,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苏怡也被吓住了,半晌后她才懂得拉开我的手,看我脸上的伤势。
我摇摇头,不让她太过费心,容小姨的手劲是很惊人没错,不过不含真气的巴掌对我来说,也就几乎没有杀伤力,脸上只是由于淤血的缘故而微微肿起,
并浮起了一个淡淡的手印,想来没有多久便会自行消失..苏怡看着我,没有掩饰她心中的担忧:「宇哥,小姨她应该只是失了方寸,她..」
苏怡在怕我钻牛角尖,这样可有些看轻我了。
说也奇怪,自从得到有容妹妹受伤消息的那一刻起,可能是由于杀气的刺激,我的脑子便特别地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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