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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仍没有回应,只是这一次,整个岛上竟然静寂了下来,刚刚鸡飞狗跳的混乱场面,仿佛被一股天地巨力生生冻结,岛上成千上万的生命,在此刻被弥漫全岛的杀气硬是堵住了呼吸。
相应的,在我张开极限领域后,本来已经较为轻松的外界压力竟然再度猛涨,一次又一次地突破极限,然后全部加诸在我的身上。
一、二……六、七!七个极限阶!敌方的气息终于毫不顾忌地冲天而起,而显示出的实力则让我脸上血气尽褪,怎可能!
黑天七雄?多玛拉?在刹那间涌出的惊惧之中,我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两个名号的意义。
黑天七雄,那是丛巫中生代的中坚人物,在兰光锋芒初露的杜古,不过是他们的子侄辈。七人或以咒术见长,或以肉搏称雄,单个的拉出来,已经是让人头痛得跳脚的人物,而这几个家伙,竟然还毫无廉耻地号称,无论是对千军万马还是三岁幼童,都要七个人同时出手,绝不留情!
他们的联手号称“宇内第一”,单论排名,甚至比一向以合击之术著称的“禁忌”还要高出几分。
想想那恐怖得远近皆宜的合击吧,以丛巫野性的冲击肉搏在前,强大诡异的丛林秘咒在后,所布下的连天阵势,号称无坚不摧!
而更为传奇的,则是他们的个人修行。
早在二十余年前,黑天七雄不过三十余岁时,便是能够冲入极限阶的热门人选,然而,他们已经习惯了联手出击那种无坚不摧的状况,对于极限阶所衍生出的“极限战场”的限制十分讨厌,而又不甘心自身的修为停滞不前,于是便做出了震惊整个黑暗世界的决定——逆天而行,修习丛巫禁忌的诡秘巫道——血祭天巫!避开极限阶,别开蹊径,以获得另一种不逊于极限阶的力量。
两年的时间有了小成,然而他们却没有机会在世人之前显示他们的能力,只因为,他们碰上了当年已经成名,以十七岁之龄迈入极限阶,战无不胜,有“千年一出”之天才美誉的张云忘,也就是我老爸。
冲突的原因不可考,冲突的过程不可知,冲突的结果也是模模糊糊,只不过此后,老爸虽如日中天,却投身军旅,而黑天七雄,更是干脆搞出了闭关修行的把戏。
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旧信息,由于当事人的守口如瓶,我们已不可能知道其中的详细情况。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黑天七雄”长达二十年的漫长闭关生涯,谁知道他们会练出什么鬼玩意儿来?
而多玛拉,黑天七雄的老大,人格分裂者,“噬血兽”多玛拉!这个名字,在黑天洲某一个部落语中,便是“半个智者”的意思。
白日的兽,黑夜的噬血!
他无疑是黑天七雄中的灵魂人物,他的一举一动,都带动着黑天七雄的战斗风格。
患有人格分裂病症的他,白日疯狂野蛮,如同失心野兽,而夜晚则阴森诡谲,狡诈多智,如同隐在黑暗中的噬血恶魔,白天黑夜判若两人的行事风格,让他的对手吃足了苦头——如果是打持久战,这种风格的变化将让对方头痛至死。
其实,也不必什么变化了,只他们现在暴露出来的实力,便有了让我们五人身死的能耐。
七个极限阶……难道这个什么黑天七雄被我老爸打醒了,干脆弃暗投明,回归正路,将自己的实力一举推上极限阶?
我苦笑了起来,却仍然在重压下勉强分出一缕心念,将我侦察得知的消息告知苏怡和江雅兰,以江雅兰的胆色,听得如此消息,也不由得惨哼一声。
而奇怪的是,苏怡却沉默了一下,接着低声道:“真的是极限阶吗?”
嗯?什么意思?
“不会是极限阶!”苏怡冷静地再次开口:“血祭天巫是不可能破功重修的霸道功法,当年他们既然修习了这功夫,就不会再回归正轨……如果他们是极限阶,他们就不会如此嚣张的七人同行,极限战场可不是轻易说避就能避得过的!如果这时候某势力拼着牺牲一个极限高手,引爆极限战场,那么,谁也跑不掉!”
我一怔,觉得苏怡的分析似乎也有些道理,但,我已经来不及再细细思考,由于我刚刚的分神,七个正分布四周的高手同时生出感应,狠厉的杀气如斯响应,牵动气机,带起了今日第一波冲击!
“退!”
我眼前一黑,从八方聚合的大力,让我的身体立刻直逼所能承受的极限边缘,任是极限领域内真气多倍增长,面对这隔空而来的合力,也是难有作为。
在一声巨响中,我的身体打着转儿旋飞出去,狠狠地撞上了一侧的山体岩石表面,而身后破空声大盛,江雅兰带着有容,苏怡带着纤纤,借着我那一挡的功夫,瞬息间闪过了那一记重击。
“轰!”
合力的余波轰在洞口之上,当场让洞口塌了下来,一来攻敌,二来湮灭证据,苏怡曾说这些家伙是“无懈可击的谎言制造者”,此时看来,果然不虚!
不敢停顿,借着那岩石反弹的力量,我一个翻滚,再次掠上天空,当对方动手之后,他们的方位便再也难以隐瞒,我刹那间便掌握了他们各个的位置,太息一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当空横掠,以自己绝对优势的速度,对着距苏怡她们最近,威胁也最大的那一人狠击过去。
眼中闪过了一张黑漆漆的脸,上面古怪诡秘的血纹令我心神一动,充分感觉到了其中浓郁的血腥气。
“该死!”
我杀机一动,手上的攻势立时狠辣三分,眨眼间两个人交错而过,交换了三指一掌,我顺便附赠一个豹尾脚。
双方气息交相碰撞,他的一掌掠过我的耳门,而我则一指戳在他上臂处。冲击一过,脑子一昏即醒,在暗赞对方功力深厚之余,我也心中一宽,真的不是极限阶!真气交击没有产生极限战场,对方的力量外烁时,也没有对内的增幅及对外的净化,自然也就没有那种特有的纯粹的生气。
可以肯定,此人没有突破极限阶……
只是,似乎也不仅是单纯的十二级……
我还无法将自己的感觉具体化,两侧的攻击便紧迫而来,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脑子里面闪过了庆幸,如果不是刚刚附赠一记豹尾脚,暂时解除了后面的威胁,现在碰上的,说不定便是三面夹杀了!那样自然会很惨,而现在,我则多了一个选择的机会。
身形在空中似进若退,如虚似幻般几个晃动,带出了一串的残影,在至少高出了半个层次的真气幻化下,两侧的来人对我的锁定明显地有些吃力,等他们抓到了我的正身时,锐气已泻!
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双手在空中交错,分别迎向两侧的攻击,而在攻击上身之际,我的身体开始了不规则的扭动,在这一刹那,空间的光线被扭曲了。双手分别接上了实体,在狂涛骇浪般的冲击伴随着阴损毒辣的潜劲,猛烈撞击我的内腑之际,太息一气再度提升!
“虚空之界!”
糅和了沙门秘技,太息一气的性质在此刻变成了纯粹的空灵,而神念运转,手上自生变化,由抵御而生牵引,借势回溯,交叉的两手瞬间回到了正常位置,顺便也扯了两侧的攻击同行,拳对拳,掌对掌,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感觉一定不错!
我的胸口前方炸出了一个气爆,吹得我的身体如羽毛般飞出数十公尺,而由于“虚空之界”是天下少有的化劲功法的保护,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有些胸闷而已。
而全力出手的两人乐子可就大了,两个人如同炮弹般对撞,又如炮弹倒飞,齐齐的一声闷哼传出,显然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
“虚空之界”加“移花接木”,等于不败之地!
我对刚刚临时想出的应对之法还是比较满意的,但现在可不是得意的时候,由于气流将我冲飞,本来已经与苏怡她们比较接近的距离又被拉开了,若在平日,这种距离也不过一闪即至,但如今,却远没有那么容易!
止住退势,我正想加速赶去,一道从天而降的寒气却在我退而未尽,去而未始的尴尬之时,直刺我的顶门,时机把握得让人心中发冷。体内新力勉强爆发,硬生生将我的身体向旁边挪开数分的距离,寒气擦着我的左肩头掠过,冰冷的冻气刹那间麻痹了我的左肩,甚至连脸颊都受了波及。
后面风声响起,锐利的气劲直劈我的后颈,这一击我是真的躲不过了!纯靠肌肉的力量,我在体内真气贼去楼空之际,勉强弹起几分,让那一记后背攻击打在我的肩背上。
皮开肉绽!
我闷哼一声,从空中翻翻滚滚地往下掉,毫无悬念地撞山撞了个七荤八素。
天空中似乎传来了有容妹妹的惊叫,我身心同时一震,渡过了低峰状态的太息一气如同燎原的烈火,在我体内蓬然爆开。而此刻,后面的攻击接踵而至,摆明了就是要将我缠死当场!
笨蛋!
我口中暗骂一声,借着新劲初生那无坚不摧的锐气,暴弹而起,与扑下之人擦身而过,只是这次,再不是背后出脚,而是当胸一记,一脚穿心,将那人的胸口硬是打得下陷半寸!而胸前一击后,我更以高速掠过他虾状上跳的身体,回肘重击,让他当场步我的后尘。
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这种道理都不明白,你练的什么功!看得出来,对于武道的理解,这些人与炎黄的普遍水准明显地差了不只一把火!不过……
我闪过了遥空而来的几记咒法直击,不得不承认,在咒法的应用上,炎黄似乎也逊色一点儿……
天空中女性的怒喝声传来,渐已日薄西山的天色竟然蓦地一亮,滚滚热浪从天而降,压得人心口一窒——江雅兰出手了!刚刚迈入极限阶的她圆熟不足,但锐气正盛,方一出手,便为我分担了至少小半的压力,堵住了两个人的攻势。
但我却更加担心——她出手了,单凭苏怡一个照顾两个不会飞的少女吗?自己飞行与携人飞行可是两个有着本质不同的概念!而携两人飞行,则是让我也望而却步的高度难题!
匆忙中向天空望了一眼,只看到江雅兰英姿勃发的身影,苏怡她们却似乎是消失了……我的观察到此为止,来自三个方向的攻击再度将我包围起来。
这三位都是肉搏战的好手,身体之坚堪比金钢。方才被我一脚踹陷胸口那位,此刻就和没事人一样,只是黑脸阴沉得可怕,手上也愈发狠辣。
我身形飘忽地与他们游斗,同时非常注意扩展自己的活动范围,希望尽可能地拥有较大的活动空间,以便随时脱出战圈,做出有效的救援。
然而,我也不能不承认,眼前这三人的合击堪称完美,先前接触战中的一点儿便宜,在此刻已被消磨殆尽,我尽力地想拉开空间,然而,在他们联手的压力下,我所能自如发挥的空间却是涨涨缩缩,随时都有可能被再度升级的对抗挤垮。
而此时,我也有种感觉,他们似乎并没有出全力……
连续三道全力击发的虚空剑气,然后以天龙御风身法扶摇直上,终于在三人刹那间的停滞中,找到了一个可以突破的缺口,脚下虚踏罡步,再次晃出数道残影,加大了三人的停滞时间,而我的真身,则以最高速度穿透了缺口,在背后刚刚生成的毁灭性飓风的余波中,踉跄着脱出重围,后面三人怪叫着追了上来,但较之于我的绝对速度,他们还是逊色一筹。
我旋风般掠过江雅兰的身边,她抵住了两个人,但这两人巫法与肉搏配合得天衣无缝,远近得宜,已将她压入了绝对的下风。
我经过时,她刚刚挨了一记远程攻击,正疼得龇牙咧嘴,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有变形,仍是令人赞叹的简洁与强势。
我立刻明白了,老爸近一个月的特训足以令她脱胎换骨,此时虽然她处在下风,但绝对还可以坚持。
“在沙滩上!那边有多玛拉!”
江雅兰急促的话语进入我的耳朵,我应了一声,身体毫不停留,反手一掌划出剑气,将追上来的三人再次阻碍一下,自己却借着反弹力高速下掠,空气在耳边响起尖利的气啸。
我看到了苏怡,也看到了有容和纤纤。
苏怡这时正将两位少女护在身后,面色沉静如水,寒螭剑划出一道又一道冰寒的轨迹,将对手抵在了外线,对方明显地是个咒法高手,但不知为何,却与苏怡打起了近身战。
即使是这样,他举手投足间,强大而精纯的巫力涌动不息,带着隐隐的青绿光火,构成了圆转如意的攻防体系,苏怡寒凛锋锐的剑气,只能在他放射而出的巫力圈外游走,任是千般变化,也无法攻入其中,反而被对手水银泻地般的连续攻击逼得频频退守。
苏怡所修习的“剑舞秘”,本是一种身法剑法心法三位一体的高等剑诀,要的就是在行如流水般的游动中攻防转换,而此刻,她为了护住有容和纤纤,就如钉子般钉在了地上,半步不移,“剑舞秘”的威力发挥出来不足三成,她也惟有改换剑法,以主守不攻的“长空之剑”与对方周旋。
而长空之剑的心法,则与“剑舞秘”上的心法并非契合无间,是而,她此刻剑势轻灵有余,厚重不足,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尴尬之地。
而有容、纤纤则挤在一起,她们周围布起了一道似有若无的光幕,四面呼啸的剑气和巫力的余波撞在光幕上,将之晃动不休,却始终无法攻破其中,伤害两人。这让我先松了一口气。
眼神一扫,苏怡那方的战局便被我通盘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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