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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直接下命令让我一路杀到坚罗总统府,把人家总统拉出来给“咔嚓”了!正如此刻……
“休息?真宇小弟,以你的能力还需要休息吗?”
笑话!你看看四周这么多不赞同的目光,便知道你的话有多么的不得人心了!
我现在的形象,是十二万分的痨病鬼一个,短短两三天的功夫,我已消瘦得不成样子。
两颊侧深深地凹陷下去,脸色苍白的像僵尸,伸出手,皮包着骨头,修长的骨节完全地凸显出来,某一次在岩洞里所有女性的强烈要求下照镜子,差点没把我自己给吓昏过去。
若不是李团长在其他方面对我照顾有加,甚至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大家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嫉能嫌才,故意给我小鞋穿。
我轻咳了两声,想用这个来提醒他我现在的状态,只是没想到,这两声有点做作的咳嗽,竟引发了真正的深咳,从五脏六腑兴起的麻痒,令我一时间咳得天昏地暗,捂着嘴的手心上也沾了些血迹,惨,真叫惨!
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算李团长位高德尊,在所有人不平的目光下,也只有陪着笑脸让我回去休息,同时自然也就捎带上了我的佣兵连。
咳两口血,便得到一次难得的休息机会,也算值得。
外边的炮火惊天动地,这边的佣兵团的呼噜声也不差,塞上耳机,隔绝外界噪音,听着有容妹妹清泉流淌一般的歌声,我嘴里“嗯哪”两声,神经得到了充分的放松,神智开始无意识地流动起来。
对一个已经不太需要睡眠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休息方式,神智的无定向流动,可以自发地避开一切外界环境的干扰,同时选择对主体最有效的休养方式。
除非我自己想醒过来,或者有人想对我图谋不轨,否则……
“卡索!”
枪弹上膛,扳机微响……敌袭!
这微不足道的轻响声,在无定向流动的神智反馈下,简直便如同炸雷一般震耳欲聋。
太息一气,给我爆发吧!
“哇呀呀呀……”
通讯员小昭惨叫着飞往十公尺外的岩壁,轰地一声撞了个满天星斗。
刚刚跳起身来的我一时间反应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小伙子翻着白眼躺倒在地。低头看看,我脚边还有一把冲锋枪,这小子,不会想把我给“突突”了吧……
嗯,没安子弹……这种手法,是约瑟夫!
看着我变得如此狰狞的脸,一边眯着眼睛装睡的罪魁祸首再也不敢作态,绿莹莹的眼睛睁得好大,尽力地作出“人家是无辜的”这类表情动作。
我嘿嘿地笑了起来,你无辜?
整个低峰高地懂得用扣扳机的声音叫醒我的,也只有你一个而已……教坏人家小孩子,你该当何罪!
当约瑟夫的惨叫声低弱下去的时候,楚昭这小伙子也从我太息一气的反震中恢复过来,像我一般咳了两声,好不容易发泄出满胸口的闷气,他已跳起来对我讲:“四连长,李团长让你马上过去,前面阵地有情况!”
啊,好的——看人家孩子多懂事,这种情况了还记挂着正事,哪像你!
我一边应着声,一边给了约瑟夫最后一脚狠踢,回头又把这家伙踢给了受害者小昭,让他练练手劲,做为他莫名其妙挨了一记狠击的赔偿。
约瑟夫陡然发出的、明显地过于做作的惨叫声,在我耳边渐渐模糊,相对变得清晰的,是上面轰隆隆的爆震和各式各样的吼叫声。
身边是跑过的战士,匆忙中带着朝气,应和着阵地上越发激烈的枪炮声,搅得人热血沸腾……
“真宇小弟,快来看,少见的空战啊!”
李团长像逮着了好玩具的孩子,迫切地要把自己的快乐与他人分享,对这一点,我很感激,不过,为了看飞机打架,把人家从睡梦中拉起来,这可不是好的行为。
我瞪了他一眼,跟着他往天上瞧,唔,没有望远镜……我拿起狙击枪,借着瞄准镜望向天空,视野是差了些……
“用这个比较好!”
李团长笑嘻嘻地递给我原本属于他的高倍望远镜,我也毫不客气大方地接了过来,镜面自动调节着光度,让我可以更清晰地看到天空中大范围的空战,嗯,看起来真是不错!
银白色的机体在天空闪电般地掠过,偶尔几个大小回转似的动作,格外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当然,我不会忽略掉跟在那机体之后的火光,很激烈嘛!移动的范围非常大,很多次都跑到极限的视野之外,很难捕捉,但就是这样,我依然在视野的角落之处,看到了一个当空爆散的火球。
当然,在这之前,也看到了那机身上看着就碍眼的番号。爽!
我挥了挥手,赞叹着我方高超的战斗能力,这个动作却把李团长的好奇心全数吊了起来:“给我看,给我看看!”
“等一下,等一下!”我高声叫了起来,伸手挡住他探过来的手,在确定了眼中的景象没错之后,我大叫了出来:“糟,掉下来了!”
那是一架炎黄最先进的“龙鳞三”歼击机,本来优美的外型设计,却因尾部的黑烟而变得一塌糊涂,机身摇摇摆摆地向下掉,里面的飞行员明显努力地要把战机拉升,只可惜命中要害,没当场爆掉便算走运……
耶!抬起来了!
好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本转着圈子往下掉的战机竟然昂起头,天空中闪出了火光,接着便爆出了一个大火球!
当然,不是咱们的!酷!漂亮!就算被打下来了,你也是王牌!我猛地挥手,而下一刻,天空中又爆起火球……王八蛋!可惜了一个……
等一下!
我叫了起来,而几十双眼睛同时望向天空,可惜,由于视野的不同,他们是什么也没发现。
他们一脸疑惑地看我,我甩手把望远镜抛给了一脸急切的李团长,几步迈出岩洞口,一时间也不再注意在我身边爆炸开来的炮弹,只往天上看,上面,是一朵刚刚绽开的白色的伞花。
“混帐,被打落了一架!幸好飞行员及时跳伞了!在西北方向!”
我嘴里解释着,心里却在祈祷,希望这上百年来签定的种种战争公约还有用,对跳伞的飞行员,敌军应该不会……
“今天不是吹西北风吗?看这气势,人家说不定会降到咱们阵地上呢!”
李团长在这边讲笑话,我冷冷地回他一句:“说不定是越过咱们的头顶,落到坚罗鬼子头上去呢……见死不救,要上军事法庭的!”
他举起望远镜,找准了目标,眉头也皱了起来。
其他的头头们都学他的样子,拿着望远镜向上看,而在这个距离下,我用肉眼已完全可以看清楚,天空中的空战还在继续,只是我们的注意力,已完全转移到这个跳伞的友军身上。
我开始恨朱翎,这色鸟昨天又跑到没影,否则此刻直接让它上去接住就行……看风向风力,从我们头顶越过去的可能性好大啊……
“真宇小弟,你们连队可以从坚罗鬼子手里面把俘虏解救出来吗?”
“废话,当然……不可能!这几天只在坚罗鬼子外围的行动便很让我头痛了,要冲到人家阵地里去,一百个张真宇也不够死的!”
“这样啊,那么你想办法,让这人安全地落在咱们阵地上吧……我不想命令你去偷人被人杀……”
什么话!我狠瞪了他一眼,开玩笑吗?
看着这个飞行员的高度和空中的飞行能力,他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落到山脚下的坚罗军阵地后面去,明摆着要做人家的俘虏。
想让他落在阵地上,可以,只要在三百米的高空把他打下来就可以了,当然,这要先要保证他不被摔死……
三百米,三百米,一个人从三百米高空往下掉的冲力,我自认为无法完全化解,就是化解掉了,也无法保证那人不受严重内伤,毕竟这事全是看技巧,和死拼硬干完全不同。
除非,我能跳起三百米,在空中把他接住,再安安稳稳落下来……欠揍的李团长,他以为我是超人神仙?
三百米的高度对我而言不算什么,但带一个人,那却是绝对的难题。
和我这种从小被真气优化体质的人不同,凡夫俗子对我的牵累,绝不能简单地用一加一等于二来解释……
三百米……耶?我眼前突然一亮,灵光闪动中,想起了一件东西来……
我反身冲进了岩洞,风一般连下一、二、三层,冲到我的行李前,一脚将正鬼鬼祟祟地翻我家当的几个混球踢昏过去,一把抓起救命稻草,再往上冲——飞天竹蜻蜓外带飞天防弹衣,啊,纤纤,你真是天使!
“真宇小弟,你这是……”
看着李团长想笑而又不好意思笑,而其他人也是一般无二的表情,我明白我现在的形象到底是何等的可笑,明白,明白的……
虽然飞天防弹衣非常合身也非常帅气,可是那飞天竹蜻蜓在头上嗡嗡地叫的形象,必是会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心中忿忿的我,一巴掌把李团长推开,看向天上。
现在的天上的目标,已是任何一个人的眼力都可清楚看到的大小,精确地估算一下,距离我们这个山头的平面距离大约两公里,垂直高度则在八百米以下,已经确定了,如果风力不大幅度减弱的话,这人从我们头上飞过去便已成定局……当然,这还要让我不出手才成——三百米!
纤纤无愧于她的天才称号,这两样东西才一上身,便觉得身体的重量立刻轻了许多……或者说,觉得想要随风飘起来更准确一些。
此刻,虽然我还没有启动“上浮”指令,可是那脚尖好似都已经离地了……就要到头顶了,我脚尖轻轻点地,身体轻飘飘向上升了几公尺,悬在空中,阵地上的人都张大了嘴。
这种毫不费力便能在空中飘浮的感觉真爽!有了这种工具,大家还拼死拼活练什么功夫?
我寒寒暑暑十几年,受了多少挫折,小命都险些不保,如今就算借着外力,也不过能在空中飞行兼滑翔半小时左右,看这个……
我摇头感叹几声,太息一气运转,让身体变得更轻灵,这样比较省电,飞得也高些。
在纤纤的解释中,这个飞天工具,可以将一个普通体重的人悬空二百米左右,而我运气减轻体重,这高度应该再高些才对。
任由这上升的力道把我往天上带,我还有闲心往下面看,阵地上是硝烟滚滚,但山上的坚罗军阵地也不比我们好多少,火光不时地在那边闪烁,更往后一些,同样是战况激烈,理所当然的,在双尖峰阵地之后的我方主力军团所在地,也是不会闲着。
我应该庆幸,到现在,还没有敌人往我这里放冷枪,或者干脆是一记导弹送上门来。
仰头看看,现在距飞行员还有百多米,还拦得上!
太息一气运行更速,身体不再被动地被竹蜻蜓牵引,身形一个转折间,速度暴增一倍!借着竹蜻蜓的力量,轻轻松松地赶上。
迎面便是一双惊骇中仍有机警和灵动的眼眸,接着就是乌洞洞的枪口……玩笑,肩上还有降落伞就这么灵活,这怎么得了?
“住手,是自己人!”
我喝了一口高空的冷风,在呛咳声中仍能大叫,同时手上也不慢,使了一记小手法,攫住这人的手腕,微一使力,便夺过了他的枪,看着他猛震的身体,我吐吐舌头,掐往了他的脉门,使他全身无力,这时才抽出空来往下看。
上空风力极大,这降落伞一眨眼功夫竟要飞过山头去,再不快些,怕是那俘虏便要成两个了……
不敢犹豫,勉强对这人一笑,手刀挥处,把他肩后的伞绳轻松割断,手上便立时为之一沉,身体不由得下降了十多公尺,头上竹蜻蜓震动之音更尖更细,明显地不堪重负。
我体内太息一气运转更急,身体也更轻了些,这才止住跌势,却听得下面“唉哟”一声,看来是我拽着这人的胳膊,把他扯伤了。
两个人身体悬空,一手相连,一上一下,那滋味可真是难受得要命。
我猛地一使劲,在这人猛抽气之时,把他扯了上来,环手挟住他的胸口……敏锐的手感刺得我心中一寒,再低头时已碰上了对方冷森森的目光,啊……
咳咳,真对不起这位,这位大姐……
“……没关系。也谢谢你了!”出乎意料地,被我迷迷糊糊占了个便宜的这位女飞行员如此明理,很大方地原谅了我无心的过失。
我松了一口气,而这时,我二人也下降到了距离地面不到一百公尺的地方,下面的枪炮声真是震耳欲聋,这种情形绝对不能在天上多待一刻,否则必会让坚罗鬼子把我们当鸟打!
“小心了!”
我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竹蜻蜓,身体下坠的速度突然加快,怀中的女飞行员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再也没了下文。
我定下心神,太息一气涨涨落落,在体内鼓动了几下,跌势便又渐渐缓了下来,离地面三十米时,我便可完全控制住跌势——安全落地!
阵地上响起了欢呼声,我本想潇潇洒洒一鞠躬,做场秀来看,只可惜,脚尖刚着地,这破烂身体便给我好看,一阵狂咳,咳到我的腰都直不起来,病魔境啊病魔境,真气流动再怎么顺畅,身体撑不住也是白搭!
用手挡住喷出来的鲜血,我露出了笑容,抹去嘴角的血红,耸耸肩,把有些发呆的女飞行员放在一边,苦笑道:“我要一觉睡到大天亮!”
在阵地上大部分带有怨意的目光中,李团长干笑两声,两掌合十,对着我拜了两拜,陪笑道:“真宇小弟,算我的不是,你去歇着,歇着,咱们明天,不,再加上后天,都不出工了,怎样?”
他回头又叫军医,全然把我当成了病号……
只是,这情形倒也真做作,众营长教导员都在那里憋着笑,却没人敢当面笑话他。李中秀这家伙对我是不摆架子,甚至是甘愿当小丑,可是对这些下属,可是雷厉风行,驭下之严据说在整个部中都少见得很,典型的两面派作风……
“两张脸,现在你是越混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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