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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我的眼睛盯在林子中的某一处,若有所思。前天江雅兰说「她」是个大威胁,我还不相信,可是现在看「她」的反应,可真是莫名其妙得很哪。
「韩明雪同学,你到这里来,只是为了看我们吃饭吗?」
随着我的话语,一身寒气的冰山美人就那么从林间走出来,也不知道她现在身上发出的寒气,是那种自然的冰冷,还是我刚刚感觉到的莫名其妙的「怒气」?
江雅兰看到这位冰女后的反应,一直令我感到好奇,她们难道是天生的冰火两极,永世为敌?
看看江雅兰那跃跃欲试的空气炮,再看韩明雪冷气森森的眼眸,那其中生出的感觉可是很奇妙啊。
此时,从江雅兰的口中迸出了一句话:「变态冰山,怪不得我每次和苏怡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背心发寒,原来你都在后面偷看……我真奇怪苏怡怎么会对你这么容忍,要是我……哼!」
韩明雪冷冷地看着她,却不发一言,良久,她对着我微微一躬身,冷冷地道:「张真宇同学,如果有空,请到蹈海门总部一叙,我门上下一定竭诚以待!」话讲完,她也再度地退入林中,瞬间不见。
江雅兰冷冷地「哼」出声来:「一定是没话找话……她也懂得羞耻了!」
你别得了便宜就卖乖!我苦笑着拉着江雅兰离去,但是心里面,我还是比较赞成江雅兰的看法的。
刚刚的韩明雪,没话找话的感觉很重——被我发现了行踪,竟然如此的失措,她的心思应当是很微妙吧!
我看向仍然是气呼呼的江雅兰,心里面闪过了她刚刚道出那些带着不寻常意思的字眼——变态冰山、偷看、羞耻……
不是那样吧!一时间,我瞪大了眼,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人——尤其,还是个千里挑一的美女!
「韩明雪?你问她干嘛?看上她了?」容可为一个翻身,从草地上跳了起来,那只眼眸一时间变得晶亮。
一边懒洋洋地晒太阳的混子,一时间也来了力气,抬起脸来冲着我猛瞧:「怎么了,妮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莫不成一副眼镜完蛋就让你堕落了?」
「滚一边去!」
我没好气地一脚把他踢飞,径自盘腿坐下,广阔的高尔夫球场寥寥落落几个人,倒是隐蔽着晒太阳的人居多,由此可见苏氏风纪委员的厉害,而听说那个韩明雪,便是风纪委员的头头。
「韩明雪啊……很厉害的一个人,是剑道社的主将,却很少去参加社团活动;是个超级美女,却很少有人敢追求;是个极地冰山,却对咱们的学生会长言听计从,关心备至——有人敢说苏怡的坏话,那么没两天便要被韩大美人请到剑道社去切磋……」
容可为皱着眉头回想,关于韩明雪在学校的表现,别的还不怎样,当听到后面一条,我心里面「咯」了一下,这……这个样子!
偏偏混子不知死活,在一旁大笑道:「难不成她和苏怡是……」
不等他说完,我和容可为一人一巴掌,猛搧他的后脑勺,把最后那一个词打回他的肚子里去。
「闭嘴!」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重掌不会阻住混子的嘴巴,但两个人恶狠狠的声音却足以让他缄口不言。
容可为抬头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风纪委员无处不在,说出这种事情来,韩明雪会把我们零剐细剁的!」
是吗?没想到韩明雪的气势竟如此之盛。
我叹了口气,不想再听容可为和混子的辩论,只是躺下身去,用手支着后脑勺,说实在的,这种行为,让我很是困扰啊!
心里面想着事情,混子和容可为的说话声便像是催眠曲,让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打了个寒颤,那丝丝的寒气由远而近,扰人清梦,那感应是……韩明雪!
我睁开眼睛,眼光微微地向那边瞥去,果然是她。
银紫色的校服在她身上体现出来的,是全然的冷澈和寒意,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附近的草木上全结了一层霜。
「张真宇同学!」
她对我点点头,她是有备而来。
我偏头看看原来还在周围的容可为和混子,却愕然发现,两人早跑出百多步远,在一个小土丘后消失不见——这两人跑得倒快!
如果是正面较劲硬碰硬,十个韩明雪上来我也不惧,但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在我感觉到她的「异常」之后,那种诡异的情势,却让我生出些怯意……
她特意来找我,有什么目的吗?
怀着这样的戒备,我还是躺着没有站起来。
「我哥哥昨天打电话回来,听说你在兰光,让我代他向你问候!」
这是开场白……我眨眨眼,她大哥——是韩明心吧,我露出了一个笑容,点头道:「韩兄近日来可好?」
「他在某地修行,说是要尽力赶过你……他的信心很足!」
呵,那好啊……我对这个倒是不怎么在意,我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上面,看着韩明雪,倒想听听她下面要再说些什么。
「……其实,我在不久后,也要到那里去,去修行提升自己,然后超过你!」
她站着,我躺着,论外在气势,她似乎是远胜于我,她也有意保持着这种优势,我皱了皱眉头,如果在以前,我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但现在……
「你这样站着,我看得是再清楚也不过了……韩明雪同学,我觉得你还是坐下比较好!」
她楞了楞,直到看见我有意变得色迷迷的目光,才反应过来,我在说些什么,那一刹那,她似乎是永远冷若冰雪的脸颊,也终于浮上了红云,令我大为惊艳,而她此时,也表现出了和江雅兰完全不同的性格,她只是垂下眼帘,再睁开的时候,脸上已尽复旧观。
她按着裙摆坐了下来,只这个动作,便显示出她对我是戒心未除,我仰天一笑,仍然是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但那气势的优胜方已经转变得非常明显了。
韩明雪以非常微小的幅度摇了摇头,低声道:「哥哥说得对,你戴上眼镜是善人,摘下眼镜是狂人……」
是吗?或许有那么几分道理,真没想到,只是相处一天,那个韩明心已是如此了解我了!
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冰冷但美丽的脸,这种看着美人却不脸红的感觉,其实真的很好!
韩明雪也冷冷地打量我,眼眸中的光彩如我所想象的,带着些考量,还有丝丝的妒意。
妒忌我什么?难不成妒忌我是个男人?
我很想把这句话说出来,但想了想,还是住了口……
似乎,先确认一下比较好!
「你不用确认什么!」
「嘎?」
「我一定会胜过你!让苏怡明白,我在你之上……不论是能力还是力量!」
呃……真的是这样吗?纵使我从头到尾都认定她有那种倾向,但直接从她口中听来,我还是有些发毛,但是,同时,我也为她不值——这样子,很没有意义啊!
即使我现在摘下了眼镜,性子比以前飞扬跳脱了不少,但我还是以为,在当今这种社会下,像我这样把武艺练到一个「非常人」的地步,其实,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难不成,还能光明正大地开武馆授徒,或者自愿将自己贡献到中科院去做白老鼠?
我之所以练功,一是老爸爷爷他们逼得紧,二来,练功夫也着实成为了我人生里自然而然的一部分,练上一练,那感觉是舒适自在的。
像是韩明雪这样,怀着某种目的去拼死拼活地苦练,没意义啊!
我心中的不认同,自然而然地反映到了脸上,韩明雪对此却是冷冷的一笑:「对事情一知半解的你,为什么会有资格练成这样的功夫……而像我哥哥,还有我,却只能付出比你大上许多倍的代价,不只是你,还有像章严柳这样的名门之后,也是随意来去,只有我们……」
你们怎地?
我一时间好奇心大起,但触及韩明雪冷冰冰的目光,我便明白,现在还是不要问比较好,感觉中,那个答案,不会让人愉快的……
不过,我还是怀着好意道出了一句:「那么……中断学业,对以后没有影响吗?」
韩明雪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嘲弄,然后她便毫不客气,且冷冰冰地道了一声:「无知者!」
我喉咙里的话立时全数咽了下去,这是不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还来不及决定是不是要发火,韩明雪已站了起来,冷声和我告别:「张真宇同学,再见了……」
我瞪大眼睛看她离开,看着她走出了十多步后,再回头,把声音传了回来:「建议你去恶补一下基础的知识……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平日里的状态是怎样的轻松!而你的长辈是怎样的不负责!」
最后一句我举只手赞成!
不过,到底她在说些什么?
这个疑问在我脑子里面转了一圈,便消没了下去,我再度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叹息——为了这样的感情,把自己弄得如此不痛快,当真是何苦来由!
「铃……」
下课铃声响起,我合上笔记本,目光瞥向江雅兰,却赫然发现她早冲出了教室,一阵风般消逝不见。我撇嘴。
哼,不用说,一定是去接祝纤纤去听有容的妹妹的演唱会了,一碰到有容妹妹的事,她便比谁都急,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那种追星热度绝不比她的疯狂系数小多少,那天还说「我并不迷有容」——嘿,虚伪!
想到这里,我可是有点担心那个只适于在医院里休养的祝纤纤小姐了。
小姑娘肩部重伤,在医院里才是最好的选择,现在却被江雅兰掇着要去听有容的演唱会,这不能不让人为她捏一把冷汗。不过,把她当宝贝的江雅兰也应该有些奇招吧,我在期待中……
收拾好东西,我向外面走,学校里现在到处都在谈论今天晚上有容演唱会的事,虽然这里是贵族学校,随便扔块石头砸中的都是个大少爷、贵小姐,但是看情况,能抢到今晚入场券的人数比例,还是极小。
据说,门票在黑市已达到一张一千美元的天价,照样是一票难求,令我这个只不过是中产阶级的平民一身冷汗潸潸而下,我现在可明白,有容妹妹的身价应该用什么来计算了。
「四点半……」
有容妹妹应该是这么说的吧。我缓缓地在学校中踱步,时间倒还充裕得很。
脑子里还有闲功夫好好地猜一猜,那来接我的容妖女,到底会使出个什么法子来为难我——但我并非吴下阿蒙,如果她还是把我当成那个温文可欺的张真宇,那么她便当真是找错人了!
我并不排除我化身为野兽的可能!
现在,先练习一下……
「……看什么看!」
我用目光狠狠地痛剜着那两个,对着我指指点点的一年级新生,把他们吓得远远逃开,这时候,我很有点煞神的气概吧,称不上是自我陶醉,但此刻我还是真有点高人一等的感觉呢!
这可能是我在此刻唯一的一点儿病态的安慰。
我虽然对学校里面的什么传闻八卦不感兴趣,但从江雅兰还有混子他们的口中,我还是能够知道,托那个住院的何鹰的福,本人在学校里有了一个危险的绰号——「暴徒」!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曾几何时,我这样一个乖乖牌的学生,变成了如此的形象,感觉到学校里面那几道以前同学的目光,我总嗅出那么一些黑色幽默的味道来!
现在是十六时二十九分三十秒,远远的,我看到了一辆黑色的积架向着这里驶来,本能地,我感觉到,来了!
这个只有高级人士才会拥有的高级小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我面前,透过深茶色的车窗玻璃,一只琉璃一般的明眸对上了我的眼睛,放射出称不上有多么好心的光彩。
说是不惧……可是心里面总觉得不踏实!
我吞了一口唾沫,脚步开始向后移,如果我用上移形幻影的绝学,能不能在瞬间逃到里面这丽人所不能感知到的地方去呢?
容妖女,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准确一些的答案?
「如果你敢跑,我立刻大喊一声「亲爱的」……张真宇,你要试试看吗?」
容知雅按下了车窗,把她不沾一丝脂粉的素脸对着我,朱唇中吐露出最强大的威胁,同时,也放射出那么一丝丝的暧昧,唇角上那一抹微笑令我的胸口发麻,脸上发烧,在这时我才发现,即使是解禁解上千百回,该怕的就是要怕的,一点也做不来假。
我钻到了车里面去,是在前排,美人身上的馨香丝丝扑入我的鼻孔之中,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迸出来三个字:「很香啊!」
哼哼,这样子像不像是一个登徒子?这种话我在以前是绝对说不出来的,现在顺理成章地道出来,气死她好了。
我的目光扫过她带着奇妙而又充满了压迫力的笑容的脸,再扫过被她的丰胸撑得鼓涨的紧身套装,接着再掠过她包裹在丝袜中的修长美腿,最后目光落在她曲线优美的脚胫上,再轻轻地「啧」了一声——怎么样,戏做足了全套,还不气坏她?
「谢谢!」
她对着我悠悠地笑,眸光里没有一点其他的什么意思,有的,只是那不变的嘲弄。
在这笑容里,积架开动,箭一样地窜了出去,她空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梳理了一下那比丝缎还要柔滑的长发,然后斜睨着我,笑盈盈地再道一句:「一个色男人的目光是不会流动得那么快的,真宇弟弟。」
真的吗?我有些不服,而容知雅也有办法,她笑盈盈地道:「把手伸出来好吗?」
伸出手来?我有些惊愕,但想了想,我还是听话地把手伸了出去,然后,便被她柔美修长的手掌握住。
我心里面一颤,但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这样就让我失态,你也太小看我了!
然而,事实证明,是我小看了她才对!
有一就有二,容知雅的目光轻轻地扫过我的脸上,然后,拉着我的手,按在了……按在了她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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