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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其实‘水晶院’、‘梦幻楼’和‘缥缈阁’原本是一个组织的不同分支机构。”听到孙锐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邬子虚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虽然以前他也曾设想过,这三家名动整个迷幻大陆的情报组织是一家,可是现在听到熟悉内情的孙锐如此说道,还是很是不可思议,试想其中任何一个分支都已经非常的强大,那么整个组织的实力是可想而知的。
邬子虚突然傻笑了几声,自嘲地说道:“原来如此。”孙锐知道少爷是在为刚才自己内心的不安,和不冷静,感到可笑,其实谁如果能冷静地想一想都应该知道一点,什么叫“羽翼丰满”,什么叫“占地为王”。
“当初这三个组织的创始人原本是同门师兄弟,他们的师父是一位隐身世外的高人,但他却有着极大野心的人。他让自己的三个得力弟子各自组建一个情报网,分别收集王公大臣、奇人隐士、平民百姓的隐私,想以此要挟他们。”孙锐说道。
“这不是有问题吗?”邬子虚疑惑地说道。
孙锐对邬子虚点点头,赞赏地说道:“少爷,你能一听就看出其中的问题,可是他们的师父是到后来才发现的。那就是他们几个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收集王公大臣、奇人隐士的身上,谁都不想去收集绝大部分没有用的平民百姓的隐私。”
“那后来呢?”邬子虚试问道,最后的结果虽然他知道,可是事件具体的发展过程他不是很清楚的。
“后来三个人的师父虽然发现了这一点,可能考虑到平民百姓的确没有什么好关注的,也就不加制止。”孙锐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邬子虚笑着摇摇头,孙锐不解地看向了他。“如果他们的师父,真的如孙师父所说,是个极具野心的人,他就不会小瞧任何一种人,即便是很不起眼的平民百姓。更何况历史就是因为他们才前进的。”邬子虚不认同孙锐的想法。本想辩解的孙锐听到邬子虚的分析后,细想一下的确如此,欲成大事者都是应该明白这一点的。
“少爷,那为什么他们的师父还这样放任三个弟子这样错下去呢?”孙锐对这一点还是想不通。
“这可以理解啊。他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三个弟子在竞争中认识到,‘平民百姓’的重要性。”邬子虚理所当然地说道。孙锐听到邬子虚的解释后,不由看了他几眼,想肯定他是否真的如他的外表一样,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
邬子虚不理会孙锐的举动继续说道:“他想通过三个徒弟间的竞争,把最强的一个组织留下来,为他所用。他的计划倒是算得挺周到的啊!”
孙锐恍然大悟,说道:“经少爷这么一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后来他们三个人都签下了君子协定,彼此间和平共存,就没有哪一家是最强的,而且这样就能不让别人涉足情报这一行了。”孙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三家之间存在竞争,但却不像别的派别之间存在仇杀。
邬子虚点点头,不完全同意孙锐的意见。他说道:“这也许是他们以后才发现的,也正因为如此,这三个迷幻大陆的情报组织彼此间才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可是当时他们绝对不是这样想的?”
孙锐虽然没有听到邬子虚讲出理由,但是直觉告诉他,少爷说的没有错。究其原因,想必是少爷把自己摆在了他们的当时的处境。孙锐奇怪的是自己也有这么做,却什么都想不到。孙锐是知道“英雄惜英雄”这句话的,同样欲成大事者对同一个事件看法都会惊人地相似。
“我想当时他们各自组建的情报组织实力已经完全出乎他们师父的意料,他们都知道师父已经不能再左右自己了,但是如果三人间彼此不顾一切地竞争,彼此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所形成的势力将土崩瓦解。到那时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的一切举动又将再此被他们的师父所掌控。”邬子虚很有感触地补充了一句,“谁都不愿作鸟笼里饮食无忧的金丝雀!”
暗室里沉默了很久,邬子虚突然问道:“那他们的师父最后怎么样了?”果如他所料,孙锐说道:“不知道。”虽然他是这么说,但是结果所有人都应该会想到的。孙锐认为那个神秘的师父最终死在了三个徒弟的手上,邬子虚也没有说,虽然他很想告诉孙锐,那个神秘的师父一定没有死。不知道为什么,邬子虚此时突然想起了“梦幻楼”内部存在的危机,他只是无奈地笑笑,丝毫不在意孙锐眼中茫然的目光。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孙师父我就现走。‘丽彩珠宝行’的事就麻烦你了。”邬子虚站起身说道。孙锐见到他站起,也立刻站了起来,对他说道:“少爷,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走到桌边,拿起那根快燃烧完的蜡烛,走向了那个关闭了的暗室门。
回到“兴泰酒楼”的邬子虚便看到账房先生李明显向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他点点头,走进了自己在后院的书房,李明显没有让他久等,很快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先生,有什么是吗?”邬子虚问道。“老板,我已经都准被妥当了。三天后的中午你就可以和董武卓一起去北城门外迎接三位王子和单娟公主了。”李明显回答道。
“这次塞了那个董武卓多少啊?”邬子虚问道,李明显说道:“给了董武卓一千枚银币。”“一千枚?”邬子虚冷笑着说到。“是的,一千枚。”李明显很肯定地再说了一次,他知道老板邬子疼的不是虚心钱,只是不满这些只会压榨子民的高官。
“李先生,你现下去吧!”邬子虚不想占用他太多的时间,因为“兴泰酒楼”这几天的确是很忙碌。李明显说了一句:“老板,那我先下去了。”他便匆匆退出了书房。
邬子虚原本是想告诉他关于“丽彩珠宝行”的事的,但是想想还是决定先不要让他知道此事,否则原本就很劳累的他,一定会来操这份心的。
邬子虚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得响,第二天整个闽江城都知道了他已经成功收购“丽彩珠宝行”这件事。作为当事人的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寒玉,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他现在所做的事能从中抽取更大实惠的不是自己,而是她所代表的“梦幻楼”。
酒楼的账房先生李明显没有来向他求证此事,因为他知道老板一直不告诉自己此事一定有他的原因。
邬子虚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寒玉和寒珏,便又低下头去看手中书。原本已经恢复女装的寒玉今天又女扮男装,此时正在把玩她手里的纸扇。寒珏只是无谓地看看邬子虚,再看看姐姐寒玉。
“姐姐,你不是说有要事要找邬大哥谈吗?”寒珏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寒玉听到妹妹的问话后不由后悔,为什么当初只因妹妹几句哀求的话,便同意带她一起来,自己为什么就是狠不下心来呢?现在她终于尝到了苦果。
“寒玉姑娘,你这时找我有事吗?”邬子虚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一脸无奈的寒玉,向她问道。寒玉哪会不知道邬子虚是明知顾问,但是自己现在已经不能保持沉默,只好露出淡淡地笑容:“是啊,只是看到邬老板一直在看书,没有敢大扰。”坐在她身边的寒珏低下了头,谁都没有看到他憋红的脸,她只是要忍住笑而已。因为她想到自己以前和姐姐在邬大哥不在的情况下,都明目张胆地走进邬大哥的书房,那是她们都不怕打搅邬大哥,怎么现在姐姐反而这么说?
邬子虚见到自己丝毫不能讨到任何便宜,只好尴尬地笑笑:“原来是这样啊!那么请问寒玉姑娘,你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何事啊?”
寒玉见邬子虚在和自己打哑谜,摇摇头,苦涩地笑着说:“邬老板,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邬子虚敛去脸上的笑容,露出深思的神色,寒珏此时也抬起头,看着他。“你们三家之间不是很有默契的吗,为何这次他们会这么做呢?”邬子虚不解地问道。
寒玉叹息一声,对他说道:“邬老板,我实话告诉你吧,现在的‘水晶院’、‘缥缈阁’和我们‘梦幻楼’已经不再是当初显赫一时的三家情报组织了。现在每家的内部都有着各自的权利斗争,他们为了自己的私利,想必暗中已经和不少人相互勾结。我们‘梦幻楼’也不例外。所以这次的事并不一定是其他两家干的,很可能就是我们‘梦幻楼’内部的人泄密的。”
对于寒玉的回答,邬子虚并不感到奇怪,倒是一旁的寒珏立刻站了起来,否认道:“姐姐,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是在为组织办事,别人为什么要这样?”
寒玉看着神情激动的妹妹,轻轻说道:“小珏,你将来会明白这是为什么的。”寒珏无助地看向邬子虚,邬子虚向他微笑地点点头。她委屈地坐下,并且低下了头。这也难怪,她一直把“梦幻楼”当成自己的家,组织里的所有人都是她的亲人,现在突然得知亲人背叛她,她是无论如何也很难接受这个现实的。
“寒玉姑娘,你放心,不管他们是谁,他们想怎么样,我都会替你把他们一一摆平的。”邬子虚很自信地告诉寒玉,虽然以前他有受过挫折,可是现在的他仍然是那么自信满满。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失败后就一直沮丧,从此一蹶不振。
本来寒珏是要和姐姐寒玉一起回去的,但是却被邬子虚以有话要和她谈谈为由,留了下来。这样,寒玉就把妹妹寒珏留在了“兴泰酒楼”自己放心地回到了停靠在闽江码头的船上。
寒珏显然不知道邬子虚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两眼不解地盯着他看,“邬大哥,你找我有事吗?”邬子虚对神色略显紧张寒珏笑笑,调侃地说道:“怎么了,不能陪你的‘邬大哥’散散步啊?”寒珏笑了起来,跑到邬子虚身边,拉起他的手说道:“那咱们就走吧!”说完拉着邬子虚跑向了房外。
以前邬子虚或许还会顾忌寒玉和寒珏被别人看到,但是现在这种顾忌已经没有必要了。对方这次把他收购“丽彩珠宝行”的事放出风来,显然也知道了寒玉和寒珏在此。
邬子虚再陪同寒珏在闽江城的街道上逛了几圈,才开始往码头的方向走去。虽然寒珏说自己能会去,可是邬子虚还是坚持要送她会到码头。
“小珏,你是不是埋怨你姐姐啊?”邬子虚对围在自己身边不停欢跳的寒珏问道。他之所以改口,是因为寒珏一再向他表示不满,对他说:“哪有一个被女孩子称为‘大哥’的人,还在称那个女孩子为‘姑娘’呢?”
寒珏听到邬子虚的问话,一下停住,低下头,默默地说道:“邬大哥,你说姐姐为什么不相信组织里的人呢?”她的话无疑证实了邬子虚心中的想法。邬子虚走到寒珏身边,拉起她的手,向前走去。
“小珏,你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所以你姐姐只能处处提防,我想你姐姐也不是很信任我的。”邬子虚语重心长地说。“才没有呢,姐姐是非常信任邬大哥的。”寒珏立刻反驳。
邬子虚听到寒珏如此自信的话语,不觉一愣,其实他一点也不怪寒玉不信任自己,毕竟曾经的经历告诉他,怎么才能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更好地生存下去。
寒珏知道邬子虚不相信自己的话,立刻得意地解释说:“我爷爷对姐姐说过,你是值得相信的人。”寒珏的理解能力并不差,只从爷爷寒封的只言片语中,就明白了爷爷所要表达的意思。邬子虚听到后笑了,寒珏也笑了。
寒珏以为邬子虚的笑容是由于他得知自己被爷爷寒封信任而得意,所以她也笑了。邬子虚现在她的眼中已经不再是那个令人厌的“半脸怪”了,而是她寒珏的又一个好朋友。然而邬子虚的笑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珏,咱们不要再讨论你姐姐是否信任我这个问题了。你知道我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邬子虚沉声说道。寒珏抬头看着邬子虚被面具遮住半边的脸,摇摇头。虽然她没有看过邬子虚的左半脸,但是在她的意识中那一定是非常的恐怖。
“当初我就是太相信自己的朋友,今天我才不得不戴上这个面具。”邬子虚苦笑着说道。他那时的同至今仍记忆犹新,身体的还有心灵的,现在两年过去了,许多事他都已经想明白了,更何况她们还是完成了对自己的承诺的。
寒珏看到沉浸在回忆中的邬子虚脸上先是露出了悲伤的神情,随后是一丝的欣慰的表情。
“邬大哥,对不起!”寒珏自责地说道。邬子虚一笑,不解地说道:“小珏,你这是从何说起啊?”“如果不是我埋怨姐姐的话,你也就不要再回想那些不快的往事了。”寒珏不无道理地说道。
邬子虚并不认同地说道:“小珏,你要知道,过去的快乐我们要回忆,过去的悲伤我们也要回想。如果我们忘记了过去,那即意味着我们背叛了自己。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们生命的轨迹,只因为有了这些,我们的人生才更加的丰富多彩。一个人要有将来,同样,他也要有过去。如果他只记得过去的快乐,而忘却悲伤,生命已经没有了他存在的价值。”
寒珏听着邬子虚的心灵感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邬子虚对她笑笑,又接着说道:“当然,我们回想过去的悲伤,不是要一味地沉浸在其中,从此沉沦沮丧。人生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去慢慢品味!”他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闽江城的码头已经在眼前,邬子虚停下身对寒珏说道:“小珏,我就送你送到这里了。”“邬大哥,你不到我们的船上去坐坐?”寒珏记忆中,这些天来都是她和姐姐去邬子虚在“兴泰酒楼”的书房,而他从来没有到过她们住宿的小船上。
“不了,小珏。我今天还有事,以后再来就是。”邬子虚婉言谢绝了寒珏的邀请。“好吧,邬大哥你可要记得今天的话啊!”寒珏得意地说道。邬子虚点点头,寒珏转过身向远处跑去。
“小珏!”邬子虚忽然对不远处的寒珏叫道。寒珏转过身对邬子虚笑:“邬大哥,你有什么事吗?”邬子虚知道她以为自己反悔了,现在想去她们的小船。
邬子虚只是说道:“小珏,告诉你姐姐,就说我信任你们!”说完后,他转身就走了。寒珏含泪看着远去的,转过身才发现姐姐寒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小珏,咱们回去吧!”寒玉平静地说道,说完后她就转身往小船地方向走去,寒珏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易玄士语:师徒间的明争暗斗,朋友间的倾心交谈,都源于一个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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