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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角斗场的围墙慢慢的投射了进来。牙坐在靠着角斗场里面的那个铁栏前,慢慢的直起了身子。他又这样呆呆的坐了一整夜。看着炫目的朝阳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懒懒的爬回床底下最阴凉的地方,蜷缩起来不再动弹。
牙刚刚躺下没多久,外面皮鞭声就响了起来。那是耶鲁辛勤工作的证明,虽然奴隶们并不希望他如此辛劳。
“诶,书生,你看那小家伙又不动弹了。你说他为什么总是晚上起来白天睡觉啊。”金角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情愿的坐了起来。“真他妈的,最近耶鲁那家伙是怎么了?从前也没见他这么买力过啊,是不是奖金增加了?”
“大概是这次这批人比较重要吧。”书生心不在焉的回道。他早就起来了,靠在床头提着折扇在手心不住的敲打,眼睛紧紧的盯着牙,大脑不停的转动着。“昨天晚上那个感觉,是错觉么?不可能,一定是他,可是他为什么……因为这个孩子么?这个孩子真的有这么神奇么?”
“金角?今天几号?”书生突然问道。
“今天啊,嗯,七号,今天晚上有节目,嘿嘿,怎么样书生要不要赌一赌?”金角翻出放在旁边的一个小本子看了看,然后有些兴奋的说道。
“赌就算了,不过晚上也许会发生什么也说不定。”书生淡淡一笑。“没想到你那个本子还挺有用。”
“呵呵,那当然了。我从小就记性不好,我妈就让我把需要记住的事情找个本子记下来,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记住找本子看就行了。呵呵,我妈真是太伟大了。”一提到母亲,金角就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两眼放光。
“诶,昨天我妈给我来信了,要不要看看,要不要看。”金角扒着和书生相隔的铁条激动的问道。
“不要。”书生干脆的道,然后揉着脑袋。“我真不应该说那句话。哎,看来我也应该拿个本子,不,一个纸条就行了。上面写上‘永远不要当着金角的面提起他的妈妈’,然后挂在耳边。”
角斗场要有表演才能生存,但是大型表演不单是人员场地,还有之前的宣传方面都有很大的花销和需要很长的时间做准备,所以一般角斗场都会在固定时间里举行小规模的角斗表演来支持角斗场的正常运作,在时机成熟的时候才举行一次大型的角斗表演来狠赚上一笔。
狂血的惯例是每隔五天一次小规模的角斗表演,称为艺演,只开放一些特别席位和斗场中心的部分;每隔十五天会有一次较正规的角斗表演,称为例演,届时会按照门票的发售情况适度开放坐席,同时整个斗场会全部开放,还会有垫场表演、余兴节目、解说员等等;而真正的大型表演也就是放演是没有具体时间的,不过会在表演前一个月发布海报。今天就是狂血每隔十五天一次的较正规表演,例演的日子。
今天明显与往日不同,从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整个角斗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虽然前些日子也有过艺演,可是和例演比起来差距之大就是牙也稍稍受到了影响。
斗场(角斗场中心用来给角斗士提供角斗的场地。)上面来来回回的总是有人在跑。不是看看地面的情况就是对照四周武器架上的武器的情况,还有周围角斗士的囚室和野兽的牢笼以及入斗场的铁门等等。看台上也是,时不时有人察看情况,墙壁的磨损,那些奇怪的铁棍什么的。
牙和往常一样半眯着眼睛,可是今天他却是怎样也无法入睡。他不时的抬头向着窝在稻草堆中的人看上一样,不知怎么的他今天总是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一样。
终于,烈日渐渐的落下,一天的燥热即将散去,这时,狂血角斗场迎来了另一轮热浪。由于先前埃摩的大手笔整个天鹫城都很关注狂血的表演,使得这场例演空前的浩大,几乎可以比拟一场放演了。
在贵族巨商等有钱人专用的贵宾席里,衣着华丽的各位贵族们提着酒杯好像是在参加一个盛大的party,一点也看不出他们即将观看一场血腥又暴力的角斗表演。
“天啊,这不是菲利普公爵么?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赏脸例演啊。”早就恭候在门口的埃摩离着老远就对被围在一圈贵族中的中年男子迎了上去。
“呵呵,埃摩先生前些日子的大手笔我们整个天鹫可都是看着呢,狂血一下子买了那么多的奴隶想必这场例演一定不同往常吧。这么精彩的表演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不过今天的人还真是不少呢,没带她过来还是对的。呵呵……”菲利普公爵呵呵大笑道。
天鹫城隶属洛亚大陆最大也是最强盛的国家神武帝国,神武帝国的第一代帝王神武大帝又号东帝,是唯一的一个得到至高神教廷(信仰太阳神的宗教,也是世界上最权威,最具实力的宗教组织。)承认的帝王,可说是近乎神一般的人物。传承下来近十代,代代都是文武杰出的人物,所以神武帝国至今经久不衰,有东神帝国之称。而从它号称东神帝国却拥有位处大陆最西边的百慕平原和天鹫城来看就知道它的幅员有多么辽阔了。
由神武帝国之大,贵族自然也有不少,其中封号是以爵位排列,有些的是世袭的。公爵在整个帝国的爵位当中仅次于双王(亲王:和皇室有血缘关联的王,也称伯王;功王:非皇室血缘利用功绩提升的王,也称仲王。)位列第三,后面还有候、伯、子、男四个爵位。虽然根据封地的不同同阶爵位也有高低之分,但是在百慕平原这个偏远的地区来说一个公爵几乎代表了一切。但不幸的是此地有两位公爵。
“哦,天啊。这不是路易斯公爵么?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一场例演竟然可以请动两位公爵大人。”埃摩突然眼睛一亮,朝着菲利普公爵身后叫了一声。
众人纷纷回头,看到从菲利普公爵的后面又出现了一队人。中间的一个三十不到的英俊男子衣着鲜亮贵气凌人,在他左右簇拥着一群贵族小姐,此时正一脸笑意缓步向着埃摩和菲利普公爵等人走来。
百慕平原虽然很大,但是却也相对贫瘠,所以即便是分封给一个公爵也不为过,而菲利普公爵的封地正是此地。路易斯公爵则有些不同,他的爵位是筵席(祖辈还在世时借用祖辈的家世获得的爵位,通常比祖辈要低。)下来的。但不幸的是他并不是正统筵席,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家族的长子,所以他在获得了爵位之后就被随意的打发到这里来了。也正因此,使得百慕平原现在的局势明争暗斗,岌岌可危。不过这样也给了很多精明的人钻空子的机会,埃摩、天野得以发展这么快不能说没有他们的功劳。
“埃摩老板说哪里话了,这么热闹的场面连菲利普公爵都来了,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路易斯公爵优雅一笑,朝着菲利普公爵施了一个贵族礼,菲利普公爵礼貌的还礼。
“好了两位贵宾大人,太阳就快落山了,就快要起风了,我们还是到里面慢慢聊吧。”埃摩看了看天,朝着两位公爵恭敬的施礼说道。
“埃摩先生不用接别人了么?”菲利普公爵似乎略有惊愕的问道。
“不用了,还有什么人可以比两位公爵还要尊贵呢?”埃摩淡淡的笑道。
“是啊,两位公爵可都是贵客,埃摩老弟不要怠慢了哦。”随着一声豪爽的大笑,菲索带着夫克大步走了过来。
“菲索老哥,没想到你竟然也有兴致来看表演,呀呀呀,看看,真是的,兄弟我怠慢了。”看到菲索走来埃摩一副惊讶的模样,然后有些诚恐的至歉。
“诶,埃摩老弟怎么和我还这么见外啊。我们都是自家兄弟,这点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呵呵……倒是这里还有两位公爵大人,我们还是进去再聊吧。”菲索又是哈哈一笑,露出一副和善的表情。
几人一同走入了角斗场,在回廊中一边走一边闲聊着没什么营养的客套话。蹬上两层楼梯,绕了几个圈众人终于来到了贵宾席。
两位公爵一同出现自是在贵宾席掀起了一阵波澜。众人纷纷围上两位公爵,闲聊也好,谄媚也好,总之是围了个水泄不通,倒是作为主人的埃摩被挤了出来无所事事。
“呜呀,真是魅力无穷啊。”埃摩躲到一个墙角看着围着两位公爵的人群道。从怀里掏出一根雪茄轻轻的点燃。
“埃摩老弟怎么躲在这个墙角啊,你的老毛病还是没有改啊。”看着埃摩独自站在那里,菲索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说道。
“是啊,十年了,十年来养成的习惯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掉的。怎么?菲索老哥找我有事么?”埃摩轻轻的吐了一个烟圈,淡淡的道。
“事到是没有,只不过猜不透啊,猜不透。”菲索听到埃摩问,一边嗦着嘴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事让菲索老哥这么为难啊?”埃摩和善一笑,淡淡的道。
“埃摩老弟今晚会安排一个什么样的阵容呢?新近了那么多货,这不好安排吧。”菲索仰起头脸上展出一个奸笑。
“嗯,是有些困难。不过我比较懒,那些事情都交给手下们去做了。有时候有些有用的手下比我这个老板有一个有用的脑袋还要来得实用。”埃摩望向菲索,眼神中也闪过一丝笑容。
“诶,两位大老板怎么躲在这里啊。呵呵埃摩老板也就算了,这是他多年的习惯,怎么连菲索老板也这样了?是不是现在的流行趋势改变了。”路易斯公爵的声音突然出现,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立在墙角的两人身上。
“表演要开始喽,菲索先生不来看看么?”菲利普公爵优雅的说道。
“哦,那我还是亲眼看看埃摩老弟的得力手下的精彩安排吧,埃摩老弟……”菲索道。
“菲索老哥你去吧,我还是习惯在这里。”埃摩淡淡一笑。
菲索微微躬身之后,向着看台前端走去。
狂血整个角斗场都是没有座椅的,就算是贵宾席也是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贵宾席中那些古怪的铁条都被粉刷得晶莹剔透,四周的布置也整洁优雅很多。
随着“哐”的一声锣响,整个角斗场迎来了一波高潮。主席台附近的高台上一个穿着礼服的青年男子对着扬声器激情四射的介绍着。角斗表演即将开始。
在正规的角斗表演之前会有一场垫场表演是为了烘托气氛以便迎接后面的正式表演的。今天的垫场表演稍稍有些残酷,双方是十五人简陋装备的少年奴隶小队和三只壮年角崖虎。
在“嘎吱吱”的铁笼摇曳声中,三只角崖虎被装载在铁车中缓缓的运进斗场。而在对面的一队十五人的三角形小队颤抖着缓缓的从休息区的大门走出来。
那些都只不过就是十来岁的孩子,幼小的身躯上此时却佩戴着巨大得好像斧头的短剑,可以罩住上身的头盔等这样不协调的装备走向死神经常光顾的角斗士的阵地——斗场。
“吼!”一声咆哮,巨大的笼子中一只只凶猛的野兽呲着獠牙疯狂的吼叫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睛闪烁着,看着慢慢走来的和食物没有任何区别的,食物们。一双双强有力的爪子在地面上不停的刨弄着,不时用头或者嘴狠狠的给面前的铁栏来上一下,再愤怒的嘶吼一声。
场外喧闹了起来,屠杀,一场真正的屠杀正要开始。鲜血是人类最好的兴奋剂,至少在这样的一个大陆上,在这样一个平原上,在这样一个角斗场中,是这样的。
足有牙半个腰粗的铁条被里面凶猛的野兽撞的“咯咯”直响,好像随时都可能崩断一样。观众们渐渐沸腾了起来,热血澎湃的叫喊着“杀,杀,杀,杀……”
迎合观众的心情,解说员发出了一个讯号,牢笼被缓缓的打开,里面凶猛的野兽一只只的走了出来。它们并不急于扑过去消灭眼前的食物,而是慢慢的在四周徘徊着,狩猎在对方的恐惧中拉开了序幕。
那些孩子根本就没有受过任何的训练,再说就算是受过严格训练也不可能是面前这些凶神恶煞般的野兽的对手。
角崖虎,百慕平原上数得着的凶兽。有多少成名角斗士葬送在它们的利爪尖牙之下。
随着夜风徐徐,牙又来到了护栏旁边静静的看着外边。现在的角斗场喧闹得有些让人心烦,同时又有一种古怪的吸力,仿佛吸引着牙的灵魂一样使他有种古怪的感觉。
场中的孩子们已经不在移动了,并不是他们结成了阵形正严阵以待,而是他们一个个都吓得脚软无法再移动了。孩子们哭着,喊着,其中几个还尿湿了一片。可是不论他们如何挣扎都是徒劳的,他们的声音被淹没在看台上观众们传来的呐喊声中,他们的样子已经影显了血腥的到来。
“吼!”终于,一只角崖虎等不及了,一个虎扑向着孩子们扑了过去,一爪撕裂了一个孩子,大口一张在空中就咬住了那半截身体,鲜血和内脏从被剖开的腹部流下,沾染了一地。
吼声齐鸣,另外两只角崖虎也冲了过来。可是它们的咆哮声却很快被看台上的喧嚣声掩盖了,而那些孩子们此时已经不能发出声音了。
血光飞溅,根本就没有抵抗,转眼间又有四五个孩子成了角崖虎爪下的亡魂,还有几个孩子吓得抽搐了几下瘫倒在地上,已经是肝胆破裂,死了。
角崖虎冲入了孩子群中,几个还算胆子大的孩子拼命的向着斗场边缘跑,其中几个跑去的方向正是牙所在的方向。
全身在颤抖着,口角流出了唾液也不知道,瞳孔放大,眼里布满了血丝,那几个孩子虽然是拼命的在奔跑,可是根本不听使唤的双腿却只能蹒跚而行。
既便是全力奔跑,就凭这些孩子也别想和角崖虎相比,更何况还是现在这种情况。一只角崖虎似乎更喜欢捕捉活动的猎物,放着那些瘫倒在地上的孩子不管,朝着奔跑的孩子一个虎扑扑了过来。
就在牙的眼前,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时间突然减缓了。
看着那只角崖虎纵起,在空中越过长长的一段距离,双爪慢慢的向着跑在最后面的那个孩子背上落下。那个孩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边拼命的拖动更加不灵光的双腿,一边颤抖着、哭喊着。也许他的叫喊是声嘶力竭的,可是奇怪的是竟没有一点的声音。不只是他,好像整个世界都没有了声音。在牙的眼中,鲜血被静止在空中。
“扑——”一切又恢复正常,场外依旧是那么喧嚣,野兽依旧在追逐着孩子们奔跑,地上的鲜血又多了几条,孩子们依旧在无声的哭叫。
“我不不,不要……”一个孩子冲到了牙囚室的护栏前,细小的手臂顺着铁条之间的缝隙伸了进来狠狠的抓在了牙的肩头。在他的身后,那只凶猛的角崖虎又一个跳跃,撕碎了另一个没来得及逃掉的孩子,大嘴一张,吞掉了一半。
角崖虎慢慢的向着躲往牙方向的那个孩子走来,腥红的舌头在嘴边舔了一下使得本就挂满了血迹的大嘴更加的鲜红了几分。血红的眼睛中是那种野兽才有的独特杀气,其中也许还有食欲。
牙看着那只一边舔着爪子一边慢慢的向这边走来的角崖虎又看了看抓着自己的孩子,那个孩子也许已经疯掉了,充满血丝的眼睛中除了惊恐竟然还有一丝空洞,抓着牙肩头的手无意识的用力,鲜血顺着指尖缓缓的流了下来。
牙的身体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
“吼!”角崖虎巨爪一挥,鲜血溅了牙一脸、一身。那个孩子的身子被划成了两半,下半边身子被角崖虎叼在嘴里,而上半边身子还牢牢的抓着牙的肩头,腹部空空荡荡,下面的地上却是零零碎碎的狼藉一片。
牙慢慢的抬起了手,把那个孩子挖入他肩头的手指拌开,然后提着他的手臂向着那个角崖虎的嘴边一丢,零碎东西又拖拉了一地。
角崖虎抬起头看了看牙,血红的眼睛中映出牙那略显瘦小的身影,粗重的喘息声混和着浓浓的野性杀气,牙的身体颤抖得更加明显了。其他角斗士都望了过来,金角更是来了兴致,一边大声的说笑着一边找人打赌。而书生则是不理会大呼小叫的金角,一副若有所思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吼——”那只角崖虎突然仰天一声狂叫,巨大的吼声仿佛震得整个角斗场都动摇了起来。
“不好!”书生惊呼一声,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那只角崖虎已经猛的扑了过来,在撕碎了那个死掉孩子的上半身之后重重的撞在了牙面前的护栏上。
牙条件反射的拼命向后跃去,由于力道过猛重重的撞在后面护栏的铁条上。来不及顾及撞击带来的剧痛,牙双眼紧紧的盯着心有不甘的角崖虎,随着身体剧烈的颤抖,血液渐渐的降温,血浆好像渐渐凝结成了一个个冰块,冲击着奔涌在血管中,仿佛要将血管壁撑裂,双眼渐渐黯淡,瞳孔中显出淡淡的殷红。
“哐,哐……”那只角崖虎不死心的不断撞击着牙囚室的铁栏。随着它每一次撞击,牙的身体就剧烈的抖动一次,眼中的颜色也就更加黯淡几分,瞳孔渐渐转为猩红。天空中一轮本不应该出现的圆月割破了云朵展露了出来,只不过此时少有人注意到。
解说员口沫横飞的说着,场内的气氛随着稍稍出现的意外带起一阵小高潮。
“诶~真是少见,竟然还能让我遇到一个冷血动物。”随着一个动听得让人心醉的声音,牙所在的室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还不死心的角崖虎。
“真是不简单啊。是害怕么?还是……”说话间,一直窝在稻草中的那个人来到了囚室的护栏边,透过护栏的缝隙轻轻的抓住紧靠在护栏另一边的牙的手腕。“真是惊人,有些时候就是那些人们不相信的才能够创造出伟大而又美丽的。”
牙的心脏猛的一阵收缩又一阵鼓噪,好像一下子要从胸口冲出来一样。即便是刚刚被角崖虎冲击也没有这样猛烈的感觉。又是那既厌恶又恐怖的感觉,可是这次稍稍有些不同,在心底的深处好像还有另一种感觉在慢慢的上升,觉醒。那种感觉是那样的狂热,狂热到有些冰冷,而在牙手臂的表层已经出现了些许白霜。
“问你一个问题。”那人再次开口。感受着那人的气息,牙甚至连转头看看的勇气都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松开牙的手腕,转头望向那个还在护栏前徘徊寻找机会的角崖虎。“不知死的畜生,你很吵,给我滚。”在最后的“滚”字出口的同时,空气中激荡起一阵微波,那微波穿透牙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而原本徘徊着的角崖虎却一个滚翻抛飞了出去。
角崖虎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向着那人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拢着耳朵低着头灰溜溜的走开了。这时看台上再次暴起一阵惊呼。
“我叫天人,你叫什么名字。”那人撩起挡住脸的头发看着牙淡淡一笑。虽然脸上脏兮兮一片,但是却依然挡不住那英俊的气质和鹰一般锐利的双眼。
“咦、牙!”牙有些吃力的开口,由于长时间不说话他几乎丧失了这部分功能。
“想一直活着么?”天人又问。
听了天人的话牙身子一震。缓缓的,仿佛蠕动的一边后退一边转身。这是牙第一次认真的和天人对望,在牙的眼中,天人的眼神中竟然透出一丝悲伤。
“想~”牙回道。
“那么好,从今天起你可以叫我师傅了。”天人突然站了起来,身上破衣无风自动,虽然景象上有些怪异,但是那豪情与气质却有一种令人折服的魅力。
“天啊,三年了,从三年前开始就没有动过的天人竟然……不过,那家活真的三年都没吃过东西么?怎么看起来满精神的。不会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去偷吃了吧。”书生一脸惊愕的看着天人,心中少有的出现了只有金角才会去注意的东西。
一向镇定的书生脸上竟然出现了这样的表情,如果是平时一定足够让金角大呼小叫一番的,不过此时金角一点声音也没有,因为没有任何一件事比天人更令人瞩目。
天人,狂血角斗场不败之神,从狂血角斗场创建以来,角斗百场不败,甚至没有一个对手在他面前撑过三分钟。三年前突然不动,原因不明,没想到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孩子而动了起来,同时还要收徒,这事如果传出去恐怕整个天鹫,整个百慕平原都要被搅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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