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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人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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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执事将陈信安排在笃庞楼,这个名称是为了纪念无祖的第三位弟子赵笃庞。而陈信在笃庞楼的居所,是与黄祥比邻而居,还是排在第一间,看来是众人为了尊敬陈信,特地将这间居所留了下来。

    陈信安顿了下来后,田执事与练兆诚随即告辞而去,只有黄祥与黄吉仍在屋中。

    陈信与两人聊起,才大略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原来黄祥等人一到大气层,外面的伪装消失,随即引起联邦的警觉,立即对准众人的卓卡射击,众人的卓卡很快都被雷射击毁;幸好大家早知联邦有此一着,已经脱离了卓卡,往预定集合的地方飞去。联邦派出许多军队追杀,自然不是众人的敌手,直到派出特殊部队时,已经不知道大家躲到哪里去了。

    那时地球上还是冯协能当议事长,众人藉着数十年前的朋友,知道冯协能的政敌是吴安,一向对领导团的诸多不合理决定诸多批评。只不过在领导团的七百多位议事中,冯协能一党占了三百余位,吴安等人只占将近两百位,还有一百多位是属于中间路线的。

    于是众人趁着黑夜,找到吴安的居所,将事情始末通通说了出来,吴安知道特殊部队居然屠杀凤凰星的居民,又是愤怒又是高兴,这正是将政敌冯协能扳倒的绝佳机会,于是准备数日后召开记者会。

    没想到事迹不密,被冯协能侦知,于是特殊部队突然涌上吴安的住所,众人不敌,只好带着吴安夫妻败退逃走,吴安居所的卫兵全部遭到灭口,还好吴安的子女没有与父母一起居住,并未受到伤害。

    这时冯协能恶人先告状,马上通知圣殿,说凤凰星上武功高强的叛军,侵入吴安议事的居所,将吴安全家杀害,要求圣殿武士相助,圣殿义不容辞,马上派出十五名中阶武士协同追踪,使众人的处境更是危险。

    又逃窜了数天,包围圈越来越密,正要无路可逃的时候,太空突然传出警讯,外星生物来犯,没多久联邦军大败,眼看情势危急,圣殿武士只好先回圣岛备战,特殊部队也只好撤退。

    这时众人一看敌方包围圈忽然松懈,才辛苦的逃出生天。

    众人那时还不知道又外星生物来犯,一阵商议,众人知道要是陈信到了说不定还有点机会,现在的状况来说,不能直接以武力与圣殿武士对战,所以吴安建议到一处军事基地,因为那里的主管与吴安一向是好友。

    终于到了基地,才知道联邦军正准备退回地球,各基地的雷射正准备当联邦军退入大气层后同时发射,也准备对抗对方追击来的船舰。

    果然雷射一封锁,对方赶在封锁前溜入大气层的飞艇立刻往发出雷射的基地攻来,而恰好众人到达的基地,就是敌方打算破坏的第三个基地。

    众人见之前的基地一个个被破坏,联邦的军队毫无招架之力,特殊部队与圣堂武士又还来不及赶到,这个基地再被破坏,只怕雷射的防御就会出现大漏洞了,黄祥等人只好自动请缨,乘上联邦的小型卓卡应战。

    黄祥等人自然比起一般的联邦军队强多了,一时间大出敌方意料,毁掉将近一半的敌方飞艇,敌方才注意到敌人不同,与黄祥等人缠斗了起来。接着他们又伤了对方一半的飞艇,可是叶宗主与四位大将的飞艇也被击落,而其中的四艘卓卡,就是被两台黄色飞艇击落的。

    眼看众人就要招架不住,这时圣殿的练兆诚武士长,终于率领着八位高阶武士驾着卓卡赶到,以众击寡,将对方完全击落。不过对方的能源似乎极为危险,机体受伤下落之后,随即爆炸化成碎末,尸骨无存,所以地球上还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人类。

    圣殿武士任务结束,本该回去圣岛,不过练兆诚好奇联邦中有武功如此高的军人,想与众人认识,于是也随着众人飞到基地,下来一叙话,才知道冯协能的所作所为,加上吴安也作证,自然是再无疑惑,于是圣殿武士乾脆护着吴安回到联邦大楼,立即举办记者会。

    记者会一举行,举世哗然,冯协能知道大势已去,连忙领着心腹逃离,领导团第二天就马上举办不信任投票,顺利罢免了逃走的冯协能,并加以通缉,同时顺水推舟的将吴安选为议事长,立即接手对付外星生物的事情。

    地球与外敌僵持了数十天,陈信终于赶到,之后的事,陈信也大略知道了,黄祥还对陈信说,因为怕北极圈附近的基地被冯协能渗透,才一直要求陈信由南极的方向飞入地球,免的飞到一半忽然有雷射轰过来。

    陈信听完,才全盘了解,黄吉哇哇的叫说:“陈信,好可惜你没到,不然我们说不定不用圣殿的帮忙。”

    黄祥发怒说:“大吉,没上没下的,叫陈宗主。”

    黄吉吓了一跳,连忙更正:“是、是,陈宗主。”

    陈信连忙说:“没关系……黄吉说的没错,要是我一起来的话,说不定那四位就不会过世了。”

    祥叹了一口气说:“他们也是求仁得仁了,总算不是以罪犯的身分死去。”

    “吴安一当政,那些不合理的法条该会废除许多。”陈信说。

    黄祥摇摇头说:“其实我们与吴安也只是因利害而结合,这次替他立了大功,加上地球上确实武学衰败,禁用武学的法条该会废除,不过联邦人口的压力尚在,想回来的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

    陈信没想到政治这么复杂,疑惑的说:“会这样吗?”

    黄祥点点头接着说:“不过没想到陈宗主认得诺丽雅议事,据说她是吴安一派中的重要人物,到时你回南岛,有机会的话就多与她聊聊,也许有些帮助。”

    陈信只好说:“我会尽力试试。”

    黄祥接着说:“那我们先离开了,陈宗主休息片刻,再过一个小时是晚餐的时间,那时蓝宗主夫妇也该回来了,到时圣殿会派人来请,田执事、练武士长都会作陪。”

    “好的。”陈信说:“对了,叶宗主的身体如何了?”

    “他已经痊愈了,现在在外空中巡行,大概是明晨才会回来,那时会来见陈宗主。”黄祥说。

    黄吉在一旁接口说:“叶宗主治病功夫是一流的,何况是自己受伤,没几天就好了。”

    陈信这才释然,黄祥与黄吉两人也才退了出去。

    陈信独自一人盘坐在床上,心里开始回想起今天在外空中的交战,自己只要一出错,恐怕就要以生命作代价,陈信摇摇头,根据推测,对方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人没有派出来,而自己的内息分入六个气海中,一直还没补满,不然今天说不定不会这么危险,但是陈信内息补充现在全然自动自发,急也急不得,要完全补满大概要好几天。

    其实陈信因为一次多辟六处,才会补充的如此缓慢,因为内息补充的原则,就是气海中的内息含量越多,补充的速度就会越快,陈信一下子将六处气海中的内息,同时变成空虚的状态,自然补充的慢。不过换个方向来说,陈信如果多分几次的话,只怕现在还没有辟出第四个气海,可是内息却又比现在强些,所以孰优孰劣也很难说。

    还好当时陈信已经由空虚状态补到一半,不然恐怕根本无法与对方的橙色飞艇对战。这给了陈信一个教训,除非在十分安全的情况下,不然不要没头没脑的猛练功。

    陈信想到这里又骂自己,每次想规想,但是遇到想通一个诀窍之后,总是一头栽下去,非练通不肯罢手,自己也算是练武成癖了。

    过了一会儿,时间也快到了,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呼唤:“陈宗主。”

    想来是用餐的时间到了,门外是圣殿派来通知自己的人,陈信依然轻轻一挥手,将门以内息拉开,抬头一望,门里门外同时轻呼一声,那女子不是别人,居然就是第一个触动陈信心弦的女子——林颖雅。

    陈信当然立刻傻在当场,自己不想立刻回南岛,也有几分原因是为了不知如何面对林颖雅,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圣殿中遇见对方,当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生如此安排,陈信还能说些什么?

    虽然说陈信现在体表有隐隐宝光流转,上半身因为极乐的关系微微大了一号,但是林颖雅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曾经让自己在一年前流泪的男子,忽然间在眼前出现,林颖雅的心中一阵激荡,脸上不禁露出欢喜的模样。

    陈信见林颖雅脸上露出笑容,感情之事暂且不论,毕竟能够见到她是十分值得高兴的事,于是过了片刻,陈信缓缓说:“你……这一年,好吗?”

    林颖雅点了点头,似乎忽然想到什么,目光望向陈信的脖子,正巧陈信也望向颖雅的颈部,两人同时发现,对方的薄环都已经取掉,陈信这才想到似乎圣殿的人都没有戴薄环。

    正想问林颖雅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的时候,却发现颖雅的脸色忽然一沉,头也低了下去,陈信要出口的话也不禁堵在喉间,一时说不出口,只讷讷的说:“我常常想念你们。”

    林颖雅听见此言,目光一亮抬起头来望向陈信,陈信才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最后还是林颖雅嘴角微微牵动一下,似乎是笑又不太像笑的说:“陈宗主……”

    “颖雅,”陈信皱眉说:“你是怎么了,叫我阿信啊!”

    林颖雅缓缓说:“半年前,凤凰星撤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林颖雅忽然想起什么的说:“我还要去通知其他的贵宾。”转身离开了房门。

    陈信见林颖雅似乎变得十分生疏,心里疑惑,耳中听见林雅颖一间间的通知,心中泛起许多疑惑。

    照薛尚乾来说,林颖雅应该是对自己有情,不过现在的神色却又不像,不过是不是这样比较好呢?陈信想起远在凤凰星上的赵、许两女,心中暗暗警惕,当时赵可馨就曾严厉的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再惹上第三个,当然自己不是一个偏好处处留情的人,也许林颖雅的冷淡,还是件好事。

    不久后,陈信见到了蓝任夫妇、风书雄与其他几位大将,与众人略为寒喧,不过心中还牵挂着林颖雅的神情,难免有些不太专心,没再多说什么。与众人一起到了圣殿为他们准备的小餐厅,田执事与武士长练兆诚早已在彼处相候,不过还多了一位陈信不认识的长者。

    陈信疑惑的望向黄祥,黄祥会意开口说:“田执事,这位是……?”

    看来黄祥也不认识。

    “这位是彭长老。”田执事轻描淡写的说:“彭长老知道陈宗主能快速的练成光质化的技巧,想与陈宗主见见面。”

    这位彭长老与田执事一样,都是白发童颜,看不出年龄。

    这时彭长老的目光注定了陈信,向陈信点点头说:“陈宗主,你好。”

    陈信当然回礼,听得彭长老又接着说:“不敢冒昧请教,陈宗主今年贵庚几何?”

    黄吉嘴快的答:“十九、十九。”

    陈信连忙说:“今年初已满二十。”

    “对了。”黄吉点头说:“陈宗主在我们闭关时过了生日,我倒是忘了。”

    彭长老又望了陈信片刻,点点头说:“陈宗主少年出英雄,实在令人佩服,等一下用餐后,在下想与陈宗主一谈。”

    陈信连忙说:“理当奉陪。”

    蓝任在一旁,见这位彭长老大刺刺的,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只顾与陈信说话,心中难免有点不满,插口说:“却不敢请教彭长老打箅谈些什么?我等能否作陪?”

    彭长老闲言似乎一怔,田执事连忙说:“彭长老,这位是蓝任宗主,六十年前在南极洲夫妻俩十分有名。”

    彭长老听到,有点敷衍的点点头说:“蓝宗主,恕老夫有眼不识泰山,老夫与陈宗主欲商谈之事,算是陈宗主的私事……”意思是他人不便作陪。

    蓝任心中不快,但是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再说话,心中暗骂这老儿以老卖老,与陈信还不是初见,有什么私事可说?

    蓝夫人见状微笑说:“陈宗主虽然是凤凰星之长,毕竟年岁尚轻,拙夫鲁莽,却是担心陈宗主被人骗了,这种事当然不会在圣殿发生,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番话软中带硬,面指彭长老要拐骗陈信,却是更难作答。

    没想到彭长老似乎听不懂,点点头说:“既然你们放心就好。”转头对田执事说:“田执事,等一下就麻烦你了,我先去了。”

    田执事还没答话,彭长老巳经飘出室外。

    彭长老飘出不打紧,几位宗主看到不由同时一凛,彭长老飘身而出的身法似缓实疾,似轻实凝,屋中众人还没有一个做得到的,而黄吉等人功力较次,却是看不出妙处。

    蓝任心直口快,忍不住说:“好身法。”

    黄祥点点头说:“身法欲迅疾,往往求其轻,彭长老却能在迅速的移动时,却似仍有千钧的威势,实在令人叹服。”

    要知道为求迅捷,往往攻击的力道会降低,彭长老能到这种程度,攻击时的能量想必骇人。

    陈信观察他人功夫,是直接体会劲力流向,对彭长老的功夫却又有另一层体会,陈信发现彭长老身上至少有三个劲力源头,而飘身的时候似乎只用了一个源头,另外两个源头只是凝结着劲力,所以才会蕴含着这么大的威势,不过不同源头,也就是不同气海中的内息,同时作不同的功用时,却能不互相影响?这又是怎么办到的?

    众人见陈信沉默不语,蓝夫人忽然说:“陈宗主不知有何看法?”

    陈信回过神来,见是蓝夫人在发问,点点头说:“彭长老至少有三处气海。”

    由凤凰星上来的众人,对这种事闻所未问,听到陈信这样说,除了与陈信相熟的数人,其他几位心里都是不信,蓝任更是忍不住说:“哪有此事?”

    没想到田执事却是哈哈一笑说:“果然不愧是陈宗主,一眼望去无所遁形,彭长老确实是在五年前练成第三个气海,想来陈宗主这方面也定有所获。”

    陈信有点尴尬的说:“不敢、不敢,些微涉猎而已。”

    练兆诚接口说:“陈宗主就是太谦虚了,难怪别人会以为您容易骗。”

    这话一出,蓝宗主夫妻脸上同时一变,要不是自知不敌练兆诚,只怕当场就要翻脸。

    陈信见气氛不对,连忙对黄祥说:“对了,黄宗主,您看是不是能提早让我的朋友们回来?”

    黄祥明白陈信的想法,点头说:“应该可以试试,若是地球到时又受攻击,大不了让他们去白鸟星暂避。”

    风书雄也跟着接口说:“属下一会儿就去办。”

    三人这一岔,气氛缓和了些,田执事笑着说:“大家干嘛站着聊,坐、坐,一面吃一面聊。”

    众人一落坐,几位服侍汤水的少女,将食物端了进来,林颖雅却正是其中之一,这下陈信可是浑身不对劲,不知道食物是什么味道。

    黄祥见众人都不说话,只好对陈信说:“陈宗主,您不问问田执事,光质化的事情?”

    陈信听见黄祥这么说,这也是心中不解许久的事情,连忙说:“正要请教田执事。”

    田执事点点头说:“我所知也是不多,不过以内息来说,有许多的种类,比如说……寒、爆、撞、刺……等等,当然也有两三种不相克的方式并存的,但是不论哪些种类,都有两种表现方式。”

    田执事望望倾听的众人,接着说:“一种就是如现在的众人一般,不会发出光华,另一种就是发出光华,内息正在往光华的方向发展的,我们称之为光质化。”

    “有好处吗?”黄吉问。

    “如果以同样的内劲来说。”田执事说:“在强度上,该是有光不如无光。”

    陈信吓了一跳,连忙说:“愿闻其详。”

    田执事缓缓的说:“越强烈的光华放出,相对的耗掉比较多的能量,攻击的效果降低,此其一,另外光华随拳掌而出,对手有迹可寻,容易寻迹而避。”

    陈信有点黯然的说:“原来这是缺点。”

    “这也未必。”田执事按着说:“光质化的发展,会使离体的内息,攻击速度越来越快,对方也越难闪避,而且以同样的量来说,拥有光质化内息的人,速度也较快。”

    黄祥点点头说:“也就是各有优劣就是了。”

    “据我所知是这样……”田执事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过光质化应该还有优点,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看来田执事似乎有点难言之隐,陈信也不好追问,反倒是黄吉冲口而出:“圣殿没有人光质化吗?”

    田执事与练兆诚相视一眼,过了片刻,田执事才说:“近一百五十年来……”跟着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以前还有部分人会忽然光质化,但是我们也一直没办法掌握光质化的诀窍,百多年来,陈宗主还是我们见过的第一个光质化的人。”

    蓝任也被引起了兴趣,跟着说:“既然各有优劣,为什么要找出光质化的诀窍呢?”

    田执事顿了顿说:“这也是我们对武学的钻研而已……”

    在座众人,对武学都有一种狂热,听到田执事这样说,都似有同感的点点头。

    陈信这时说:“不过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发光,对这个诀窍也不能掌握……”

    田执事笑笑摇头说:“彭长老与陈宗主见面,并不是询问这件事,陈宗主无须烦恼。”

    陈信也没话好说,只好低头吃饭,在座众人都是练武有成的人,进食是都极小,每晚的进食,其实有点聚会的意思,随着话题的结束,众人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陈信随着田执事离开笃庞楼,往中心的承恩塔飘去。

    田执串与陈信到了承恩塔的五楼,对陈信说:“陈宗主,六楼以上是禁区,我也不能上去了,彭长老就在六楼等您。”

    陈信有点意外,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于是点点头,往六楼飘了上去。

    陈信飘到大楼,只见六楼却是一大片空荡荡的,与下面五层截然不同,居然完全没有隔间,陈信望见中心坐了四人,其中一人正是彭长老,陈信不再怠慢,往四人飘过去。

    彭长老当即起身,对陈信施礼说:“特别麻烦陈宗主来此,还请见谅。”

    “长者相邀,陈信自然应该来的。”陈信还礼回答。

    “这三位长老,分别姓张、董长老说。

    陈信施礼说:“张长老、董长老、连长老,三位好。”

    三人微微颔首,中间那位张长老微笑说:“陈宗主,我们三人久不下此塔,只好请你过来,倒不是存心以老卖老。”

    陈信忙说:“不敢,陈信恭聆教诲。”

    陈信对彭长老的功夫已经十分佩服,眼看他对三人如此恭敬,陈信自然更是不敢失礼。

    这时彭长老指着地面的一个蒲团,对陈信说:“陈宗主,请坐。”

    陈信告了罪,盘膝坐下,等候对方说话,没想到眼前的三位长老居然眼睛一闭,不再说话,彭长老也悄然的退走,留下陈信面对着三个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的老人,陈信不好发问也不敢走,可是心中实在充满了疑问。

    过了一会儿,中间的张长老终于睁开双眼,对陈信说:“陈宗主现在体内共分六个气海?”

    陈信吓一跳,这件事全世界知道的只有自己一人,这位张长老如何知道?难道对方真有神通?

    陈信连忙点点头说:“是的,数日前才练成。”

    右边的董长老眼睛也睁开了,微微皱眉说:“年轻人,太急了。”

    左边的连长老也睁开眼,却望定了陈信不说话。

    陈信心中越发疑惑,对三人说:“诸位长老叫我陈信即可,却不知……”

    陈信一时还不知该如何发问,张长老倒是接着说,“好,陈信,你当时是不是曾以特殊的方法扩张经脉,然后在大破之后重生内息?”

    董长老按着说:“再来却是藉着经脉内缩凝聚内息,而且还不只一次,中间还练了几天的经脉逆行。”

    连长老跟着说:“最后却在数十日内辟出六个气海,直到现在还没能补满内息。”

    陈信除了连连点头之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三位长老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长老笑笑说:“陈信,圣殿六百多年的历史,你这些方法大都有人试过,不过成功的很少,而每一种方法也都详尽纪录下来了,我们藉着内视之法,自然能了解你身上的状况,你也算是奇才了。”

    陈信惶恐的说:“我全是乱来的。”

    “确实乱来。”董长老脸色一沉说:“每一种方法都有极大的危险,你无人护法、无人指点,居然横冲乱撞,尤其是一次辟出六个气海,可知已经大大伤了自己的寿元?”

    张长老摇头说:“三弟,别吓坏了孩子,当年无祖也是自己创出一条路的。”

    董长老低下头说:“是,大哥。”但是脸色似乎还有怒气。

    陈信其实心中已有准备,只是终于有人能告诉自己后果了,于是镇定的说:“我自知过于急进,只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受伤。”

    张长老缓缓的说:“其实这许多方法,有些是捷径,有些则不是……嗯,连二弟,还是你来分析吧。”

    连长老点点头说:“其实所谓的捷径,就是我们还没掌握到原因,或很少有人成功的;首先,经脉扩张,大破之后藉阴劲重立,这是捷径,被你安全的通过,然后经脉重凝的方法不是捷径,是修练的方法,但是你在不到一年间施行两次,却使得经脉受损。再来是又加上了经脉逆流的方法,这是捷径,但是却有伤寿的可能,你似乎是练了数十日后才突然找到正确的方法,也是还好逃过一劫。”

    连长老望望陈信,继续说:“最后就是气海的问题了,除丹田外多辟气海其实不是捷径,是一种身体改造,随着气海的小循环出现,身体部分器官也会逐渐的变化。但你一次辟出六个气海,身体无法承受这样的巨变,你不但内息将会始终无法补满,而且内息逐渐流失,内脏又被改造,无法在内息消失的情形下使用……唉,你恐怕过不了三年。”

    陈信听到这种事,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三年?说短其实也不算短,不过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呢,陈信不由自主的想起远在凤凰是上的赵可馨、许丽芙,她们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陈信还在胡思乱想,沉默不语的时候,张长老忽然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陈信十分意外的抬起头来,望着三位长老,张长老接着说:“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条路就是马上将现有的内息集回丹田,以此内息将被改变的经脉复原,这样的话内脏会渐渐恢复原状,不过还是难免经脉受损、内息全失,虽然变成平凡人,不过好好的注意身体,也能活上个八、九十岁。”

    这条路陈信似乎不大能接受,于是问:“张长老,不知第二条路是什么?”

    “捷径还要以捷径解决。”张长老说:“我们三人倾尽全力,助你越过通顶的关卡。”

    通顶?陈信心中想起无袓前册的最后四句,口中也同时念了出来:“周天苦循,不如通顶;域外无碍,十尺化厘。”

    董长老一点头说:“正是周天苦循,不如通顶。”

    “这句话我一直不懂……”陈信说。

    董长老眼睛一瞪说:“还好不懂,不然你岂不是又开始乱来?”

    陈信又说错话,不敢再说,连长老接着说:“所谓周天苦循,不如通顶,就是内息在全身运行,还不如将内息与天地间的自然能源结合,也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

    张长老又说:“天人合一不代表功夫高,只是全身产生变化,换一种更好的方式凝聚内息,全身无所谓气海,躯体转变为真气储存的地方,四肢经脉也将同时强化,其中的变化……还是到时候你自己体会。”

    张长老接着说:“但以你现在的内息来说,是根本没办法达到通顶的阶段的,不过如果有我们三人护住你的内脏,你将所有的内息用来通顶,当贯通之后,接受天地间的庞大能量,自然能迅速的将你受损的内脏修复。”

    董长老忽然大声说:“不过这个方法我们也只能帮你撑二十天,二十天内还不成功,我们的内息一散,你就死定了。”

    张长老祥和的说:“所以要选择哪一条路必须由你自己决定。”

    陈信想了想说:“不知道对三位长老有没有什么妨碍?”

    张长老缓缓摇摇头说:“这点你可以放心。”

    陈信心中电转般的思考,如果选择第一条路,自己成为废人,此后就算能活数十年也无趣味,于是不再考虑的说:“还请三位帮忙。”

    张长老笑了笑说:“我想你也会选这条路,那就开始吧。”

    “这就开始?”陈信大吃一惊。

    “还要选日子啊?”堇长老眼睛又是一瞪,看来他的脾气不小,陈信只好闷不作声。

    于是张长老又交代了一些必须注意的事情,随后四人改变了坐姿,三人将陈信围在中间,张长老双手抵住陈信的前胸,董、连两位长老,双手分别在陈信的后背与腰间,同时将内息运了出去,护住陈信的五脏六腑。

    陈信心中依着张长老教给自己的诀窍,将全身的内息结合,全力突出顶外。

    本来陈信也不是没有将内息送出头顶外过,不过张长老说所谓的天人合一,一般来说就是在内息十分充沛的时候,自然而然的送出顶外越来越远,终于有一天,水到渠成的与适合自己频率的能量结合,从此这股能量涌入体内,源源不绝且用之不尽。

    但是现在陈信等不到那个时候,只好将全身的能量送出体外,身体交给他们顾着,能不能找到还不一定,要是找不到也只好认命。

    陈信没想到将全部的内息突出顶外如此麻烦,平时一些些透出来满容易的,现在全力透出,反而天灵的地方不断传来阻力,陈信这才体会,果然自己的功力其实还没有达到通顶的境界。不过现在也只有将全部的内息向上冲,以求打开一条通路,但是这样的话,身体完全无内息护着,当外力涌入的时候,陈信的内脏,受不了剧震,必定无法承受,所以必须三位长老合力护持。

    陈信内息不断的向外散去,但是对如何找到频率相合的能量,却了无头绪。张长老他们曾说,他们三位也还未能通顶,不过却听过通顶后的前辈说,那是一种无法叙述的感觉,因为每位通顶的人,都是往顶端泄出的内息量逐渐增多时,才尝试着将护体所需之外的内息送出,也许三个月、也许五、六年,忽然有一天水到渠成的引入天地间的能量,可是到底是为什么能引入却是人言人殊。

    其实陈信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点皱眉,不过毕竟还是不愿意只再活三年,只好咬着牙做下去。

    这时陈信的脑袋发着光,光晕冉冉的扩大,不过扩大的速度十分的慢,因为陈信要将内息送出十分不易,而且据三位长老的计算,陈信至少也要三天三夜,才能将内息全部送出,到时勉强以意念支撑着内息的变化,说不定陈信自己先撑不了二十天。

    无元七三四年七月十号

    这些日子,陈信觉出三位长老的内息一直没有消退,依然能够全力护持着自己,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所谓的护持,居然是以这么大的能量包住陈信躯干内所有内脏,而且居然说能撑二十天。想来三人原来的内息,比陈信还要高出数倍,而且天地间的内息被引入的时候,冲击力也一定相当的大,不然三位长老无须如此。

    过了十天后,承恩塔的大楼,全部都充满了陈信头部散出来的光芒,不过对于通顶,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陈信将内息送出体外,虽然并未攻击他人或是使用能量,但是单是光华毕竟也会消枆能量,陈信只有靠体内产生的微少内息补充,虽然然不够,但是也只能尽人事了。

    陈信忍不住心想,如果不是光质化,自己一定可以撑久一点。

    第十五天,陈信的功力逐渐的消退,光华也逐渐的散失,当然最明白陈信内息状况的,就是陈信自己。陈信虽然闭着眼睛,却知道自己内息的强度越来越弱,眼看不用多久就会气散功消,三位长老的内息再一收回,陈信内腑失守,必定当场死亡,陈信心中忍不住想,难道三位长老是骗了自己吗?

    自己与他们非亲非故的,为什么他们忽然要帮自己?

    陈信想起过来之前,蓝任夫妻说的话,心中更是疑虑,眼看再撑下去,自己难免死亡,陈信心中忽然想到,要是现在由己将内息收回,重新运气,岂不是可以再来一次?想到这里,陈信缓缓的尝试将内息收回,打算略作调息后再开始,没想到内息一收之际,却感到被三位长老的内息所阻,陈信功力本来就不如人,现在更为薄弱,加上对方三人合力,陈信这下全无机会。

    这时陈信终于肯定,这三位是存心要害自己的,说不定自己根本不会在三年内死亡,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陈信又想,他们的功夫又比自己高,想要自己的性命,出手就是了,用这种方法,不外是制造自己练功失败的假象,难道自己的存在碍到了谁,他们必须用合情理的方法,收拾掉自己?

    陈信想到这里,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只想与他们同归于尽,不过现在的自己是无能为力了。又了数个小时,外部的能量逐渐的无法控制,陈信心中的恨意也消失了,陈信知道自己再不能多久了,心里想到了父母,他们现在该在塔外等候吧?

    赵可馨和许丽芙也该过了白鸟星,林颖雅……她为什么忽然对自己如此冷漠?反正这些事自己不久后都不必再操心,陈信心中忽然决定,这样撑下去也没意思,乾脆散了内息,这样的话三位长老也该会放心的收手,也不用撑到最后,死的这么窝囊。

    陈信一决定,缓缓将以意念控制的内息向四面散开,心中同时浮起许多亲友的面容,想着与他们相处的快乐,又想起三位长老的阴谋,加上与内息的联系将断未断,陈信心里头,忽然格外的舒畅,又隐隐含着悲伤。

    陈信的内息本来已经逐渐萎缩,但是陈信既然决定散掉,内息间的联系变的松散,扩充的体积忽然间又大了起来,而且因为薄弱,自然而然的由八面的窗户轻飘飘的探出去。

    眼看陈信的内息就要消散无踪,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塔外的光线忽然半明半暗,一股庞大的内息突然由陈信的头顶窜入身体,一面往全身散去。

    陈信本来脑海中正在将各种影像交错,这一个剧震,将陈信完全震醒了过来。

    陈信发现就在这瞬间,一股不知由何而来的能量,冲入自己体内,撞向自己五脏六腑,三位长老的内息似乎同时一凝,抵挡住这一下冲击,于是这股内息迅速的充塞入陈信的脏腑空间。

    终于三位长老的内息缓缓的降低,似乎逐渐承受不了陈信体内的无穷无尽增强内息,终于缓缓退出陈信体内。

    这时冲入陈信体内的内息获得大胜,却开姶耗磨陈信的内脏以及经脉,陈信心里一惊,这样还得了?不过陈信现在也无力对抗,只好认了。

    过了一会儿,陈信才发现这股能量并不是在伤损经脉,却在将自己的内脏及经脉做着古怪的改变,改变的方式、方法,却是陈信全然不解,也弄不清楚的,只知道似乎一点改变,都会耗去极多的能量,不过能量依然大量的涌进,似乎无虞匮乏。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内息逐渐的稳定,陈信才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这股内息却忽然又由体腔内往体外泛出,贯入全身,在陈信身体内外出出入入的,最后居然还窜入极乐中。

    在极乐中,陈信的神经只负责控制,却没有感觉,平时包在身上,陈信也只能尽量弄得薄薄的,使自己能够感知到外界传入身体的各种讯息,所以极乐现在发生了什么事,陈信自然完全不知道。

    陈信这时觉得身体不断的震动,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控制,可是又十分的舒服,所以他也并不会很想控制。又过了许久,这股能量终于慢慢的稳定,在陈信体内缓缓的凝聚起来,陈信顺其自然,反正自己也搞不懂这些能量在做什么,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于是陈信任其自然的凝结,分别在陈信体内原来的六个气海,汇聚了一股强大的能量。

    虽然能量渐渐地凝结,但是也依然不断的由头顶涌入,直到这股能量,终于完全的在陈信体内达成平衡,陈信才敢开始将心神运到身体各处,观察着自己身体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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