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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整本迅速的看完,完全不知所云,再仔细读了一遍,算了算,四个字一句总共有两百四十句,似乎是两句为一个小段,也就是一百二十段,有些懂,大部分不懂,比如说那句“三九六九,九九为极”就很容易了解,自己才刚发生的事嘛。
但是大多数的都是每两句只懂一句,不幸的是,似乎不懂的一句才是重点,比如说“紫府逆行,可藏行迹”中的“可藏行迹”就不难懂,但是“紫府逆行”又是什么东西?这是谁写的什么鬼东西,不能写清楚一点吗?
陈信心里骂的正过瘾,忽听到曹似同的声音:“这是在无元九十八年,无祖传给当时八大弟子的书。”
陈信偷偷伸了伸舌头,原来是无祖写的,又听曹似同说:“那时最后一个弟子也已经教了二十年,已经传授了力霸法、御风术、驭物术、坚体术、天机术……等等基本的功法,无祖发出之时明言这是前册,待他们悟通之后再给后册,但是直到无元二八三年无祖不知所踪之前,听说四代弟子中仍是无人能悟完前册,所以后来也没能留下后册……”
陈信看着曹似同一脸崇敬的表情,听他继续说着:“你们现在学过的东西,大概占这一百二十段中的三分之一,我今天会粗略的解释一遍,重要的、未传出的是中间的三分之一,就是今天会跟你们详细说明的要点,最后三分之一世上没几个人懂,也没有唯一的解释,自己悟,悟出了报上军技中心,就有可能调入最高中心,专职研究军技。”
曹似同想了想,又说:“不过我不赞成你们满脑子在想这些,自己乱试,试对了还好,试错了走火入魔可划不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全队不由得撇了一眼陈信,陈信无处可逃,只有认了。
曹似同也看了陈信一眼,继续说:“首先第一段‘基础慎行,精气神虚’,意思是打稳基础非常要紧,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由神返虚是修炼的基本动作,第二段‘提息养劲,勿守勿离’,就是修炼内息的时候,不要全神贯注在内息上,也不要有片刻移开自己的注意,就是不松不紧的意思,这些太简单了,我只带过去就好了,中间你们没学过的我再仔细解释详加解释,下一段‘五脉畅通,力可伤敌’……”
曹似同滔滔不绝的又说了两个半小时,陈信仿佛被带到一个闻所未闻的境地,在第二个小时有太多太多自己从来没想过的道理,陈信学过天机术,但并不算优秀,还没办法听过就记了起来,只好在笔记簿上拼命的抄、抄、抄。
曹似同说的兴起,还顺便将最后三分之一中的一部分,自己曾思索过的研究经验一并说出,不过也不断强调尚未完全正确,不可试行,只是提供一个思考的方向而已,足足过了丰富的三个小时。
最后,曹似同严肃而缓缓的说:“这部书,和各位的笔记,或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准带出这所训练中心,我的建议是,在这半个月内,各位可以尽力、详细的背起来。”面色一松,说:“今天上午的课就上到这,收好自己的东西,去餐厅吧!”
陈信沉浸在一个新的天地里,完全忘了吃饭的事情,这时那雷可夫看陈信没有要动的意思,走到陈信身边,叫了两声:“陈信……陈信。”
陈信充耳不闻,旁边传来一句:“他……好像常发呆?”
那雷可夫转过头去,见到赵可馨饶有兴味的站在一旁,那雷可夫有点儿下不了台,大声的叫:“……陈……信!”
一旁倒是传来王仕学的声音:“怎么了?这么大声?”
原来王仕学也在一旁发呆,倒是被那雷可夫的叫声惊醒,当然陈信也已回过神来,这时同学除了五、六个还在沉思之外,其他的人早已走出教室。
四人尚未走出门外,见到一个五短身材,四肢粗壮的人影站在门外,洪亮的声音传来:“你们好慢!”这人正是古为年。
倒是把走在前面的那雷可夫吓了一跳,喃喃的念:“这么大声,刚刚又不来帮我叫他们。”其他的人看着他们两个,不禁莞尔。
餐厅相距不到二十公尺,一行五人也不打算飞了,赵可馨忽然对着陈信说:“你们四个原来就是朋友啊?”
陈信点点头说:“我们一起由南岛来的,原本是同学,你呢?”
“珠炼六岛,比你们南岛更南边,可是其他几个珠炼六岛来的我原来都不认识,你们这样好好。”赵可馨有些羡慕。
“你可以跟我们做朋友啊。”王仕学说。
“对呀,而且以后你和王仕学、陈信又在同一个单位,也有个照应。”那雷可夫说。
赵可馨似乎很高兴,露出甜甜的笑容点了点头,举起手指一个个点了过去:“你是陈信,你是王仕学,你是那雷可夫,但是这位我不知道……”她指的是古为年。
“我叫古为年!”众人这时已经正要走进餐厅,古为年打雷般的声音不但吓的赵可馨一缩颈捣住耳朵,更引起了许多人回头,陈信等人还来不及反应,这时由餐厅的一旁传来另一个更洪亮的声音:“古为年!好!我记住了,明天出来示范!”
说话的竟然是刚刚才上完课的曹似同主任。
这时在餐厅的多是同时来此受训的队友,见到古为年的窘样,虽然碍着曹似同主任不好意思大声笑,总免不了有几个人喷饭,几个女孩更是笑的弯下了腰。
陈信与王仕学无可奈何,双手一摊,五人急急往餐厅的另一角躲去。
餐厅回来后不一会,王仕学说有些事要办,先离开了,距离下午的课程还有好一阵子,四人自然而然坐在一起闲聊,这时赵可馨正提到陈信当时走火入魔的状况:“……他那时虽然坐在那里,但是身体一蹦一蹦的很奇怪,我当然赶快告诉小队长啊。”
“一直还没有多谢你。”陈信想起后来发生的事,觉得自己真是运气。
“要谢也不是说一声就算了啊。”那雷可夫闲着没事在起哄。
“对呀,对呀。”王仕学刚回来就马上配合:“至少要好好做件事来报答人家。”
啥?落井下石?陈信看看微泛甜笑的赵可馨,正用双手撑着个小脑袋看着他,连忙转移话题:“对了,王仕学,我记的你曾向我介绍那位叫做张……什么来着?”
“张婷。”王仕学还没上当,那雷可夫已然中计,那雷可夫继续说:“原来是坐在王仕学身边的,好像也是来自珠炼六岛,哼……哼……你问间王兄刚刚干什么去了。”
陈信一看狡计得售,连忙说:“王仕学这样就不对了……”
王仕学只好讨饶:“她等会儿会过来,可以吧。”一转念又对赵可馨说:“她是来自西溟岛的,和你好像不一样。”
赵可馨点点头:“我是来自南悬岛,西溟岛在六岛的最西,我们在最南。张婷好像是到救护部了。”
王仕学点点头说:“她现在和几个加入救护部的女孩子在一起,等会儿会一起过来。”
陈信笑笑说:“多认识几个救护部的也好,以后出事也有些照应。”转头对赵可馨说:“其实我们也该和另外两位斥候部的多聊聊。”
陈信对着赵可馨说,因为另两位也是女孩,赵可馨会比较容易熟络。
赵可馨点点头说:“也对,我去找他们。嗯……一位是第一小队的李丽菁,另一位是我这队的……”
“科芙娜!”王仕学冲口而出。
陈信啧啧有声:“仕学兄,看样子你那几天没有浪费喔?”
赵可馨微微一笑,不管大家如何的取笑王仕学,扭身离开去找这两位队友了。
没多久,张婷与五个加入救护部的女孩走来,加入了谈话的阵容,赵可馨也和李丽菁及科芙娜姗姗而来,这两人似乎并不相熟,静坐在一旁并未多言。
过了一会儿,其他的队员逐渐的进来,大家都是年轻人,没多久就聊的非常愉快,人一多,难免聊起来不大方便,陈信住了嘴看着王仕学在人群中自在的控制话题,转头一望,右侧恰与一位救护部的女孩两眼相对,陈信啊的一声轻声的说:“你不是那个……?”
女孩微微点头,也轻声的说:“我叫许丽芙。”
原来就是当时在地球上,刚解除薄环防卫功能,林刚大队长命令男女接近之时,使得陈信满头汗的那位女孩。
而陈信左侧赵可馨耳朵大,注意到两人交谈,靠过来问:“咦,你们认识啊?”
许丽芙低下头去,陈信心想,满头汗的事说出来又是引人发笑,不说也罢,只好回答:“不是,不过还在地球的时候曾经有过一点印象。”
赵可馨笑了笑,看了看两人也没说什么,又转回头去继续听王仕学高谈阔论:当年王仕学的曾曾祖父,也就是无皇五世的首席武士王崇献,如何与那时寻求独立的新皇一世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
陈信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许丽芙,也正在看着自己,两人相对一笑,彷彿因为彼此拥有了一个共同的小秘密,感觉对方格外的亲近。
这时听王仕学讲古的同学越来越多,配上那雷可夫适时的答腔发问,正是**迭起,陈信觑了个机会打了个眼色给许丽芙,靠过去悄声的说:“我还记得你的头发好香。”
说完深吸一口,香味果然没变,许丽芙霎时整张脸又由脸庞红透到耳根,与在地球上一模一样。
当下许丽芙深深的埋下头,不敢抬起,陈信正有点得意又有点惭愧的当儿,忽看见赵可馨向着两人横了一眼,又面无表情的转回头去,陈信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但却又不是很明白的知道。
尴尬没多久,斥候部的林美雅主任带着一盆植物走了进来,众人四散到附近的椅子坐下,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许丽芙恰坐在陈信的右侧,赵可馨坐在左侧,陈信往右一望,许丽芙还是低着头,脸上的潮红似乎还未退;往左一望,赵可馨气鼓鼓的望着前面,也不肯转头看他一眼,看来是不幸的成分居多,这节课大概非专心不可了。
林美雅主任站在台前,娇媚中参合着英气,声音柔美却又坚定的说:“我们先让各位了解野外求生的必须具备能力,其次再说明联邦军的各种传递讯息的方式。”
陈信定了下心,注意的听林美雅说明:“野外求生首先必须具备最基本的元素控制能力,各位大多数人都已具备,不具备的人只有留在后备的机会,战时万一出事,生还的机会太小,具备元素控制能力的队员,一般在军队外学到的是如何将物质分子分开,重新组合;或是由不纯的物质中萃取出所需要的分子,这里要教给大家的是如何将分子分解为原子,再组合成所需要的分子,以及如何让原子核产生异变,成为自己所需要的原子,并撷取原子核异变时由质量转变出来的能量……”
陈信听着听着不禁心想,果然到军队中可以学到好多东西,难怪父亲不肯退伍,八成就是因为除去军籍后就再也不能使用这些能力了,一面又听林美雅继续说:“人类生命基本需要,水、食物、氧气,食物中主要能带给我们能量的是碳水化合物,其他如矿物质、维生素等物质在各位熟悉体内元素控制后,在短时间内暂时可以自给自足,但是能量的损耗是绝对要补充的,所以我们必须了解,我们主要是以碳与氧燃烧,产生二氧化碳排出同时产生能量供自己使用。重点就在,如何将二氧化碳配上水藉着外在能量,比如说恒星的射线,再度循环产生氧及碳水化合物,也就是代替植物的光合作用……”
陈信已经开始有点头大了。
“……而当外在能量不足的时候,必须依靠的就是己身能量的蕴积,内息的修炼就是最根本的解决之道,修炼内息可使我们将宇宙能量聚积于体内,产生各种不同的作用,首先我们由简单的开始……”
林美雅指着带来的植物说:“这种植物是原来白鸟星最多的植物,名叫细目羊齿蕨,本来光合作用并不旺盛,但是自从星球改造了后,产生了新的变种,叫做嗜氧细目羊齿蕨,不过我们还是叫它们羊齿蕨方便,现在这种羊齿蕨在生存竞争中获胜,虽然是叶状的外型,但是内部又含有类似木质的构造,所以可以高到三、五公尺,只要人在这个星球上都可以藉着这种植物存活……”
陈信仔细打量这株貌不惊人的羊齿蕨,锯齿状的叶子,恍似无风自动,一上下的飘扬着,听林美雅的声音继续的传来:“我们不建议各位进入植物生长非常茂密的原始林中,这个星球的植物许多具有自我防卫的机能,比如说这种羊齿蕨,能够容纳大量的气体交换,如同人类的深呼吸一般,而最特殊的是不知道这些植物用的是什么方法,当其中一株遇到危险时,数十公里范围内的羊齿蕨会同时放出二氧化碳或是氧气,不管哪一种环境都不是地球生物适合长期生活的地方。地球上也有类似的植物,但是防卫能力并没有这么大,因些这个星球森林中植物的范围非常分明,一群群的,中间很少混杂其他的植物,除了我们开辟过的土地,能在这个环境下存活的地球动物并不多,当然原生的动物除外;我们今天先不多谈其他的事情,现在请各位看我示范如何萃取出碳水化合物和饮用水……”
直到林美雅主任下课离去,又是三个小时过去,头昏脑胀的陈信,不禁开始怀疑到军队来到底是对是错;想着转过头去忐忑的看了赵可馨一眼,她正睨着陈信,陈信只好尴尬的笑了一笑,正想着该不该解释,赵可馨突然笑了出来,转身站起向外走去,一面留下一句:“原谅你了。”
陈信怔忡的看着赵可馨离去,转头一看,许丽芙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座位,陈信咀嚼着赵可馨说的那一句话,忽然想起远在地球的林颖雅,这些天来倒是少有念着她的时候,不知道母亲一个人在南极洲是否还习惯?大肚、徐立山过的如何?乾尚有没有加入军队?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静的回到地球?
回头想想才结识的朋友,从小男女分校,这辈子认识的女孩加起来还没有这几天多,提到那句让自己哑口无言的——“原谅你了”,最让陈信难过的是自己明明没得罪她,为什么自己又好像做错了甚么事呢?怪了!
陈信回到宿舍,寝室空无一人,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陈信坐上床沿,闭目思索今天所吸收的课程,尤其是上午曹似同主任所提的内容,更是让陈信兴奋不已。陈信先拿出了所谓的“前册”,一字一句的努力背熟,如此艰深的文字要在短短半个月了解是不可能的,只能囫圃吞枣的硬记下来。
直到三个小时后,陈信才将这本前册与自己抄的笔记记熟,算来已经晚上七点多了。这时陈信听到门外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那雷可夫、古为年与王仕学回到了寝室,看到陈信一个人坐在床上,王仕学说:“陈信,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一下午……唔,我算算看,一共有……三个女孩问我你跑到哪去了?”
陈信心里盘算该是哪三个,又不大好意思问,只听那雷可夫接着说:“我们约在宇航站旁的海岸试验一下今天学到的东西,一起去吧?”
陈信忽然间对一大群人混在一起有些厌烦,微笑一下说:“你们先去,我晚点再去。”
看着三人拿出自己的武器,陈信想了想又说:“说不定我不去了,有什么有趣的回来再告诉我。”
那雷可夫等人不知陈信哪里不对劲,也不深究,迳自去了。
陈信再练了两轮吐纳的功夫,已经蛮晚了,见他们依然未回,大概大家昨晚都休息够了,看来今晚是不会回来了,想了想,陈信拿出两只短棍插在腰间,向着室外飘去。
一路行去,眼看着海岸就要到了,远远听得喧闹的声音,便停住向那儿看了两眼。
只见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笑闹着,陈信自己知道,现在自己的内息恐怕比王仕学、那雷可夫等人都还要强,这几天又都没什么时间练发劲,想起上次不慎打伤莉丝雅的事,想想自己还是别去,免得万一忽然有人说要切磋,到时又推托不来就麻烦了。
想到这儿,陈信回身向着相反方向,向岛上的原始山脉飘去。
到了一处森林旁的平野,陈信开始专心的演练今天所吸收的东西,原来不论是发掌、出拳、飞行、闪避,当内息凝住在不同的地方时,自然会有不同的作用,比如飞行时,将内息凝住在全身的重心位置,将可使飞行中的转折更加如意,这是陈信从来没想过的方式。
因为在军队外,从没有人教过陈信如何找出自己的重心,以及如何凝住于丹田外的某一点,现在等于是替陈信开了一扇门,走入以往完全未曾接触的境界,逐渐的融会贯通。
陈信因为内息阳中带阴,所以在演练时多以阴劲或阴阳劲揉和发出,为的是比较能避免发出太大的风雷之声,因为现在的陈信举手投足都蕴含着相当大的劲力,陈信用半成的劲力略为演练一下拳掌指的发劲方式一阵子后,心想还是多练习一下劲力的收发,可不能够再发生像上一次击伤莉丝雅的事情。
陈信向着眼前一株数公尺高的羊齿蕨,双掌轻轻推出约四成力的阴劲,并运用了才刚学的气凝体外技巧,将气劲笼罩了整株羊齿蕨,片刻后心意一动,双手一合,忽见眼前这株羊齿蕨忽的软了下去。陈信心想这是不可能的,白鸟星的羊齿蕨含有木质,怎会像一堆烂泥散了下去、走近一看,原来整株羊齿蕨,现在竟然如同细木屑与潮湿棉絮均匀混合一般的完全分解。
陈信不禁十分讶异自己内息的进步,想了想决定再试试阳劲,依然只用四成力,因为至少要四成功力才能够将眼前另一株足高四公尺的羊齿蕨完全笼罩。陈信双掌一推一扬,只听得声音轰隆隆的好似隐隐沉雷,但却如同电光石火一般迅捷,转眼间羊齿蕨如受疾风所侵向天空滚去,被扯裂一般的,碎成一丝丝不规则的细条,翻滚荡漾随着风飘散入整片森林。
这时陈信忽然感到稍有不对,呼吸时似乎有点不顺,陈信看眼前一片黑压压的羊齿蕨丛林,本是各有规律的轻轻摆动,不知由何时开始,眼前所见所有的羊齿蕨竟依着同一个频率摆动,羊齿蕨无风自动,必定是因为在作深长的呼吸作用,不用说这时一定是在放出二氧化碳退敌了,大概刚刚干掉两株羊齿蕨使这片森林产生了警觉。
当然陈信也可以在这种环境下存活,毕竟只不过是氧气含量降低而已,以陈信体内能量来说尚可行动自如好一阵子,这又不是在压力差异非常大的地方,需要另建立一层气罩保护自己。
但是陈信心想不要等会儿又出什么怪事,还是离开森林好了,于是陈信拔空而起,向上空斜斜飞去。
飞不到百公尺,忽然听到身侧隐隐传来破空声,那是有人以高速接近的声音,陈信心想这人大概也是哪一队的学员,自己现在的速度比起以前快了许多,遇上了又难以解释,乾脆装没听到,内息一提加到五成劲,心想这算是自己从前的三倍速度了,一定能甩掉。
没想到对方居然不但跟的上,而且还逐渐靠近,两人的距离由二公里远,拉近了五百公尺,陈信心中大奇,再加一成劲斜往三十度角上冲后再向东平飞,居然直到陈信用了近七成劲力,对方才无法再靠近。
这般斜飞了足有半小时,陈信算算也有好几百公里了,心中不禁泛出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毕竟要不是自己误打误撞的功力大进,根本不能与身后的人相比,果真是人外有人。
这时两人相距停留在五百公尺远,陈信不愿使身后的人难堪,略降低了速度,回头一望,不禁大惊失色,竟然是以后的顶头上司——斥候部林美雅主任。
眼看着林美雅似乎满脸铁青,陈信自然立刻凝定于空中,晃眼间林美雅也已停身在陈信之前,她怒意逐渐转为疑惑的看着陈信,陈信连忙敬礼:“主任好!”
林美雅点了点头仍皱着眉头,迟疑的说:“你是昨天到的新生?”
“报告主任,是!”
“你就是……陈信?”林美雅眉头舒了开来,开始有了一点微笑。
“报告主任,是!”陈信不知道为何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只看林美雅点了点头状似满意的说:“训练中心周围三十公里是禁止出入的,必需事先申请。好了,我明白你不知道,回去吧。”
林美雅转头飞了回去,陈信自然礼貌的跟在她身后。
飞了没多久陈信觉得不对,现在的速度实在太慢,每小时才近百公里,训练中心还远在千里外呢,正待提醒林美雅的时候,林美雅却回头看着陈信,陈信右耳忽然听见小而清晰的声音:“陈信,你会不会传音?”
陈信摇摇头,正奇怪声音从何而来,照理时速达八十公里以上时,声音便不易传入对方的耳中,除非用力喊,不过那就变大而模糊了。
林美雅的声音继续说:“你应该做的到,试着将内息由嘴中吐出,经过声带震动,出口后凝成一线,控制绕过障碍,向对方耳朵传去……”
陈信一面试着回答:“是。报告主任,这样可以吗?”一面看着林美雅眉头一皱回答:“别太出力,先往自己耳朵试。”
陈信往自己的耳朵传一句话,自己也皱了眉,太大声了,于是陈信多试了几次才再传往林美雅:“报告主任,这样可以吗?”
林美雅赞许的点点头,回答:“可以了,这是军队交谈技巧,内息要到达一定程度才能用,另外,你知道自己以后属斥候部吧?”
“报告主任,知道。”
“陈信,军队中规定,因传音颇耗内息,在传音时可以不用每句都加报告,虽然你的内息似乎实在不错,也无须这样用,而且我不很重视这些。”
“是。”
“你的能力远远超过在地球上的记录,这样也好,不然野战部的曹主任又要跟我抢人了。”
陈信尴尬的笑了笑,听林美雅又说:“这几天好好的学,要是有问题来军官宿舍找我,我除了每参一、四晚上必须出来值班,其他时间都在。”
信当然高兴,自己误打误撞的瞎碰出够多事了。
“对了,你刚是不是去找羊齿蕨的麻烦了?”林美雅忽然皱起了眉头。
难道这也被禁?陈信抵赖不得,说道:“是……那个我想练练今天的……”
“这倒没关系,不过下次最好用石头练,不然看不出成效来。”
陈信心想也对,今天的羊齿蕨只用四成劲就一塌糊涂了。
林美雅看了看陈信腰间的两只棍子又说:“那是你的武器?”
陈信点点头,林美雅又说:“远的太大,近的大小。”
陈信心想这是在学无祖吗?打哑谜?还好林美雅继续说:“远距用小,近距用大,斥候部远攻以偷袭为主,若是攻击的物品越大,敌人越好防范;近距离以速战速决为主,加上防范他人偷袭,较大较长的武器比较好用。”
陈信正觉颇有道理,林美雅又说:“以后时间还长,先回去吧。”
随着加快了速度,林美雅心想再试试陈信,催出了最高速度,眨眼间已是越过了数百公尺,耳听得陈信传来一句:“谢谢主任,我会再选个适当的武器。”
回头一望陈信依然随在身后,不禁大吃一惊,速度也缓了下来,看着陈信跟着减速,怔怔的看着自己,林美雅叹了一口气,再度加速回训练中心的小岛。
原来事实上,当林美雅以全力飞行的时候已无余力再传音,没想到陈信不但跟上没问题,居然仍能传音,明显的游刃有余,林美雅不禁又忧又喜,喜的是自己的斥候部队战力将大增,忧的是觉得自己这个长官似乎有点难做。
到了小岛,林美雅再度嘱咐陈信,别再超出三十公里,即迳自往管制室而去,陈信想了想,乾脆去看看王仕学他们好了,于是往宇航站旁的海岸飞去。
到了海岸远远一看,四十多人三三两两零零落落的围成个径约十公尺的圈圈,中间两人叮叮当当打的正热闹,原来是钟离燕和古为年两人。
陈信看见王仕学和那雷可夫笑嘻嘻的站在一旁,心想大概是印证,钟离燕和古为年两人都是力霸法的佼佼者,这一战正是棋逢敌手,陈信见两人刀来棍往正紧张,也不过去与王仕学等人打招呼,先落在南侧一旁再缓缓过去,走近一看,两人翻翻滚滚练的正热闹。
陈信细看钟离燕用的武器,是一根足有腕粗,两端收尖的棍子,这时恰好是钟离燕一棍挥空,只见古为年右闪后一刀由左侧向上甩出,气劲涵盖了近三尺方圆,陈信心下不禁叫了一声好,看这一刀就知道古为年今天上课没有白学,不过钟离燕也非弱者,棍尖向下一挫,划开了古为年的气劲,顺势一翻棍子的另一端直往古为年捅去。
这时刀把正向上直立,古为年随即向左一扫震开棍子,紧跟着右掌一松刀把,一拳向前击出,岂知钟离燕棍被震开的同时,也是左手一松,握拳击出,两拳相对轰的一声,两人各弹退了五步,而同时气劲也向外直涌了出来。
陈信正想,难怪大伙儿站的这么远,忽听身旁传来个娇怯怯的声音:“你好,……陈信。”
陈信回头一望,原来身后是那位容易脸红的许丽芙,陈信点了点头说:“是你啊,你好,中午我是开玩笑的,不好意思。”
许丽芙先是点了点头,听到陈信说不好意思的时候,又连忙轻轻的摇了摇头,陈信觉得好笑,怎的那么怕生?忍不住说:“不过你真的很容易脸红。”
不说还好,一说许丽芙脸上又起了淡淡的红晕,不过倒是忍住了没将头低下去,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可人,陈信看着许丽芙白里透红的脸不禁还想开开玩笑,不过许丽芙忽然直视着陈信的身后,面露紧张的表情,陈信回头一看,钟离燕和古为年的一刀一棍正势若千钧向着自己飞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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