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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乌兰英被打断了兴致,俏脸上顿时一沉,冲着外面喝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让外面的人等着,明天天亮再来吧!”
那女兵还没有答话,隔着重重房屋,传来了一个清朗的嗓音,“呵呵,区区因为有要事在身,所以这么晚了前来打扰,还请苗王谅解!”
刘晖一听,立刻脸色一变。这不就是孔林那娘娘腔的声音吗?
“奇怪,他怎么追到这里来了?狗鼻子还是满灵的……”刘晖心里暗自嘀咕着。
听到他的声音,乌兰英的脸上也是一变。她可以听出来,实际上孔林还离这里老远,可是他的声音却听起来清晰无比,就好像在她面前与她说话一样。更为重要的是,他的话音里显不出半点费劲,而是轻松至极。
她自认自己没有他的那份能耐,便一时犹豫了起来。
“哦,大王就见见他吧,听听他怎么说!嘿嘿,我和鹰翔就暂时回避一下!”在乌兰英还没有出声之前,刘晖心里一动,忙站起身来,就要出去。
鹰翔自然也听出了孔林的声音,此时脸色沉重的随着他站了起来。
“呵呵,不作声就是默许!那区区就当苗王同意了!”就这一句话的工夫,外面的声音就近了许多。
乌兰英不禁大吃一惊。她知道,这里到底是历届苗王的住所,外面戒备森严、护卫无数。而那人却可以视他们为无物,轻易无比的闯了进来,让他们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一点。
“大王,你见见他,他不会乱来的!我们先走了!”刘晖好像没有看到她脸上的难色,撩下这么一句话,就拉着鹰翔一溜烟的走了。
“我也不想见他!”紧接着,燕青青也急冲冲的说了一句,就身影一晃,如一股袅袅青烟一般,消失在她的眼前。
“你们……”乌兰英见她也不与自己共进退,不由的一呆,然后顿足嗔道,“哼,你们都不理我,我就自己来!哼,难道我一个堂堂的苗王,还会怕谁不成!”
不一会的工夫,就在她旁边一座吊脚楼顶上,现出一个青年男子的身影。他头顶着明亮的月光,脚下虚点着屋脊,肩上的黑发和衣袂在柔风中飘飞,当真是风神如玉,俊朗如仙。
乌兰英不禁看得一愣,心头一阵狂跳,“他……他还真帅……”
孔林看来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怀春少女,并不知道她就是苗王,便只是对着她微微一笑,就又飘身而起,不知道闪到哪里去了。
他失踪了好半晌,乌兰英还盯着他原来站的地方出神,心潮一时难以平复。
而此时,刘晖和鹰翔借着“婆罗神咒”的庇护,就躲在她楼下的阴影里。
“公子,你看清楚了吗?”鹰翔看着刘晖拿着一个黑沉沉,毫不起眼的镜子,刚才对着孔林一阵晃悠,到这时还在看着镜子里面,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奇怪啊!”刘晖一脸迷茫的抬起头来,“这是什么东西?”
鹰翔不由忘记了刘晖先前的警告,探头望去。他的目光刚刚落到镜子上面,只觉得那里面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使得他心神一乱,就慌忙转开了视线。
刘晖一看不好,忙一把将他推开了几步,同时向他的身体里输入了一道灵力,关切的问道:“鹰翔,你还好吧?”
他的那股灵力一进入体内,就好像一股清泉一样,立刻使得鹰翔顿时心神一清,恢复了过来。想到当时的可怕,鹰翔依然心有余悸的抹了抹额头,“公子,这个鬼东西是什么,怎么这么厉害?”
“嘿嘿!”刘晖朝着他一阵坏笑,眨动着一下眼珠,凑近他悄声说道,“这个啊,就是传说中的‘照妖镜’!”
“这……是这个啊!”鹰翔一听也就明白了,脸上立刻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刘晖当然明白他为何如此,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皱起眉头问道:“鹰翔,有一种鸟,它头上有羽冠,尾巴上的羽毛很长,而且还五颜六色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样的鸟啊……”鹰翔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才犹豫着说道,“记得……记得在极西的地方有一种鸟,与公子说的相似……”
“哦,那是什么?”刘晖一听,立刻精神大振,忙追问道。
“是……是孔雀,对,就是叫这个名字!”鹰翔沉吟了片刻,终于肯定的点了点头。
“孔雀?”刘晖听得又一皱眉,接着便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哦,我知道了!呵呵,是说这个娘娘腔的家伙怎么神通广大呢!原来啊,他是以前封神之战的时候,被西方准提道人收去了的孔宣后代啊!”总算知道了孔林的来历,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看来鹰翔也知道封神之战,闻言并没有细问这个,而是满脸愁容的问道:“孔宣是那时可真是道法高深,连败过数位神仙啊!如果说,孔林是他的后代,那……那可棘手得很……”
“嘿嘿,有什么棘手的?”刘晖满不在乎的一笑,“上一次,我不是轻轻松松的给了他一下,把你和光仙子从他手里救出了吗?”说话间,他坏笑着转动着眼珠,又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这……”鹰翔知道,他当时是借着婆罗神咒的掩护,躲在背后给了孔林一拳,可是,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可再,而看到此刻刘晖信心十足的样子,虽然鹰翔脸上沉重依旧,可也不好当头给他泼上一盆冷水,便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他们说了这么多话的工夫,也不知道孔林找谁逼问出了苗王的住处,又来到了这座吊脚楼前。
“区区有礼了!”孔林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站在楼下,面对着乌兰英,施施然的行了一个礼,“呵呵,区区没有想到,苗王竟然是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子,失敬失敬!”
乌兰英看得呆了呆,才控制住有些迷乱的心情,开口问道:“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事?”
孔林可能觉得仰着头说话不方便,就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身形就飘然而起,慢慢升到与乌兰英差不多的高度,就这样凌空停在她的面前,姿势潇洒的又行了一个礼,笑道:“区区乃是西方修道之士孔林,今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乌兰英愣愣的看了看他,又望了望他没有点在任何东西上的双脚,神态、语音都不那么自然了,“你……你有什么事?”
孔林把她的异常看在眼里,心里得意之余,脸上依然微笑着柔声说道:“区区听说贵地有一种神奇的药草,疗伤有奇效。正好区区有一位好友受了重伤,所以区区特地前来,请求苗王施以援手!”
“难道……难道你也是来要绛珠草的?”乌兰英犹豫着反问道,同时她不免在心里暗自嘀咕,“那绛珠草有什么好?先是那妖物,现在又是这……这个人来要……”她尽管是苗王,听说过绛珠草,可也没有想到它忽然会这样抢手。
而孔林一听到她嘴里吐出的这三个字,立即笑逐颜开的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就是绛珠草!请问,苗王可否大发慈悲,赐予区区呢?”说着,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乌兰英这时却现出茫然的神情,“可是……可是这绛珠草也不在我手里啊……”
孔林脸上的笑容一滞,接着就恢复了正常,声音依然柔和的问道:“这绛珠草在哪里,苗王能否赐教?”
乌兰英虽说为他的神采所迷,可也知道这个事关重大,便沉吟着答道:“我……我也只是听说我们苗疆有这个东西,可我并不知道它在哪里……”
“这样啊……”孔林大感失望的叹息了起来。
乌兰英看到他这失落的表情,忽然心里不忍,就冲口说道:“不过,我们苗疆的圣女应该知道……知道……”话一出口,她又觉得不对,声音便越来越低,直到仅可耳闻。
孔林一听顿时大喜,立刻追问道:“那么,这位圣女大人在哪里呢?”
乌兰英心里不由的涌起出卖朋友的负罪感,脸色泛红的低垂下头,嚅嚅喏喏的说道:“她……她在……在……”
孔林一急,飘身来到栏杆边,几乎与乌兰英脸对着脸,“苗王,她在哪里啊?”
乌兰英似乎根本不知道他离自己这么近,紧咬着嘴唇,半晌不语。
“我在这里!”就在孔林双眼渐渐有了血丝,嘴角不停的抽搐,即将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楼内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接着,一个白色人影慢慢幻化了出来。
仿佛孔林今天的自制力特别差。一见到燕青青,他就完全不顾自己潇洒从容的形象,晃身来到她的面前,急促的说道:“绛珠草在哪里,快给我!”
燕青青被他此时可怖的样子吓得“噔噔”退后了两步。可她站定了身子以后,却眼睛里露出坚定的神情,“绛珠草我不能给你!”
“不行!”孔林怔怔的注视了燕青青好一会,忽然爆发出一声怒吼,“你今天一定得给我!”说话间,他曲指如勾,直向着她扑去。
可还没有等他扑到燕青青的身旁,她的身体里陡然涌出一大团带着甜香的粉红雾气,完全将她的身影淹没在其中。
“你在哪里!你别跑啊!快把绛珠草给我!”孔林狂怒无比的大声喝着,同时好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双臂挥舞着,在这粉红雾气里一阵乱撞。
只是,他这样做不仅不能抓到燕青青,反而使得雾气急速的扩散,最后将整个吊脚楼都笼罩在了其中。
看到他如此反常,刘晖不禁奇怪的望向身旁的鹰翔,“这娘娘腔的家伙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他好像一个疯子一样了呢?”
对此,鹰翔也不是很明白。他皱着眉头,将脑袋摇了摇,“谁知道你这么会这样?”
“轰隆!”忽然一声大响,吊脚楼的楼顶突然被破开了一个大洞,一个人影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叫道:“圣女,圣女!快把绛珠草给区区啊!”
刘晖与鹰翔交换了一个骇然的眼神。还是刘晖说出了他们心中共同所想的:“该不会,他真的疯了吧!”
孔林接下来的所为,似乎印证了他们的想法——他落到旁边的一座吊脚楼顶上后,一边继续嘶声叫着,一边疯狂的将背后的五道光华同时撒出,朝着四周一阵乱射。他这样做似乎是因为找不到正主,而要破坏宫里的房屋,以发泄心中的愤懑,可看到他把绝大多数的光华都撒向了静静的夜空,却似乎又不是这样。那么,唯一的解释,只有他疯了!
不过,尽管只有很少的光华落到了实处,可它们的威力实在惊人——它们射到哪里,哪里就飞起一阵烟尘、木屑,爆发出阵阵轰响。
这里到底是苗王的王宫,他这样闹腾,自然周围火把接连点起,人声也鼎沸了起来。
还不等苗王的护卫们来到这里,燕青青忽然又在旁边只剩下半边的吊脚楼顶现身出来,脸上有了一层薄霜,“我在这里!你休要胡闹了!”
孔林又乱射了片刻,仿佛才注意到她似的,而停止了做无用功,缓缓的转身,怔怔的看着她出神。借着明亮的月光,任何人都可以看到,他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见他这样,鹰翔忽然心里一动,随后一脸惊骇的望向刘晖,“该不会……该不会他……他因为心魔劫爆发了吧……”
刘晖看了看孔林现在的样子,缓缓的点了点头,“我看象!”他原来就听说过,所谓“天道大劫”有七种,除了金木水火土这五行劫以外,还有天劫,也就是雷劫,以及魔劫。而魔劫分内外,内魔劫便是通常所说的心魔劫了。
此时,似乎燕青青也猜到了孔林会这样的原因,于是心有戚戚的问道:“你……你没有事吧?”
孔林此刻身上的战抖越发的剧烈,使得他的衣衫上泛起了一阵密集的波浪。而他脸上的肌肉可怕的扭曲着,双眼变成赤红,牙齿磕磕打颤,完全不复他原来俊朗潇洒的模样。
看他半晌没有答话,燕青青忍不住又问道:“你……你是要用绛珠草来平复心魔?”
孔林费力至极的将已经变得僵硬的脖子向下点了点,向她伸出战抖的右手,嘶声说道:“给……快给我!”
燕青青的脸上露出难色,不好意思的说道:“可是……可是这绛珠草也不在我的身边啊!要不,你再坚持一天,我去……我去……”
“不!”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孔林就猛然暴喝一声,“现在就给我!”话音未落,他就双脚一蹬,冲天而起,直向着她射去。
可是,以他此刻的状态,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跃到了半空,突然好像一只中箭的大鸟,身体一晃,就“砰”的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激起了一片烟尘。
看着他躺倒在地上,身体抽搐着,根本都站不起来,虽说刘晖先前与他有仇,可此刻忽然心中一软,收起婆罗神咒,迈步走到了他的身旁。
这时,孔林双眼里射出迷离的光芒,口吐白沫,好像已经完全认不出他是谁。而且,他的脸颊慢慢向内凹陷,嘴巴往外突出,越来越不象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面容,而与一只鸟愈来愈象。他露在衣袖外面的双手,也正渐渐的变得干枯起来,好像一双鸟爪一样。
“啊!他……他怎么……怎么会这样……”在大群女兵簇拥下的乌兰英来到这里,发现了他的异状,都惊骇绝伦,忍不住惊呼出声。
而燕青青则在一旁看得暗暗叹息:“哎,一定是你不潜心修炼,而要去做什么歪门邪道的事情,所以心中魔火发作,都要在人前现出原形来了。”
看到她们都来了,刘晖忽然转动了几下眼珠,心里一动,便叹息了一声,“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来试试能不能救你吧!”说着,刘晖抬手发出了一道紫气,向他罩去。
随着这紫气的光临,孔林的脸色不由平静了一点,抽搐也没有原先剧烈了。
然而,过不了一会,他的身子在地下象一条鱼一样,猛的一弓一弹,然后拼命翻滚起来,同时嘴里发出阵阵惨号。
乌兰英一看不对,便将柳眉一竖。可就在她脚步微微一动的时候,站在她旁边的燕青青忙将她一拦,“兰英,别过去!”
乌兰英不满的转头向她,“他要害他呢!为什么不阻止他?”
燕青青却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解释道:“现在刘公子正在为他炼化心中的魔火,这自然有点痛苦。过一会,他就会好了的。”
“哦!”乌兰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扭头望向了孔林。
果然,这时孔林的惨号声变成了阵阵呻吟,平躺着的身体只偶尔抽动几下,脸上的肌肉虽然还是有些扭曲,可正慢慢的恢复到他的本色,其中竟然还透出了那么一点安详的味道。
看到这样,就算是不是很明白其中奥妙的人,也可以看出来,孔林已经好了许多。于是,乌兰英和那群女兵这才相信,刘晖真是身怀绝技却深藏不露的“高人”。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她们或率直火辣,或偶然偷瞥,看向刘晖的目光中,不禁都带上了异样的神情。
被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用仰慕的眼光看着,刘晖虽然没有看向她们,可他一样可以感觉得到,于是他一边在手底越发加紧施为,心里一边暗自得意着,“嘿嘿,一群没有见识的小丫头,看到本公子的真本事了吧!哼,你这个娘娘腔的家伙,算你运气好!要不是有她们在旁边,别说救你,小爷我不把你的原形打出来,就算你三生有幸了!嘿嘿,幸亏本公子今天正好在这里,而且本公子的心情还不错,不然你啊,不被心中的魔火烧死才怪呢!”
过了好半晌,刘晖的额头微微见汗时,孔林才轻轻呻吟了一声,眼珠定了定,发现了正费劲的为他驱除内心魔火的,竟然是刘晖这个“仇人”。
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惭色,张了张嘴,费力的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呵呵,好了!”刘晖宽和的一笑,“你别说话,加紧运功!”
孔林表情复杂的定定看了他一会,才微微点点头,听话的把眼睛闭上了。
燕青青见孔林的危机已经过去,便看了看正关注的看着刘晖和孔林的乌兰英,轻声说道:“兰英,这里没有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乌兰英犹豫了片刻,便回头吩咐道:“你们去告诉大家,一切都没有事了!然后,你们都各自回去睡觉吧!”顿了顿后,她又接着警告道,“记住,你们今天晚上看到的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
“是,大王!”那些女兵都答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离去,而是踌躇了一阵,最后才在乌兰英的目光逼使下,恋恋不舍的慢慢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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