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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刘晖见他们都只顾着笑,好像没有人愿意告诉自己真相,也就不自然了笑了笑,端起了面前的茶碗。只见里面漂浮着四片透明如玉的“花朵”:两只凤凰、两只莲花。刘晖偷眼看了看小苍山他们,见他们也在注意着自己,好像在等待着自己的反应。可刘晖根本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便犹豫了一会,还是闷声不响的抿了一口茶水。流花洞倒是没有吹嘘,这茶的确浓郁香甜,使得刘晖一尝之后,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
刘晖放下茶碗,见他们都含笑看着自己,还不时的互相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干咳了两声,开口问道:“小……小苍山老丈,我还有一个事情不明白,这化蛇……哦,就是那个妖怪,它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又为什么会到苗寨来捣乱呢?”
“哼!”听到他提起这个,勇山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而变得怒气冲冲,“那个该死的妖怪!要是我勇山能逮到它,一定把它碎尸万段,再拿去喂狗!”
似乎是因为有了刘晖这个靠山,在座的苗人们全都忘记了他们见到化蛇时的惊恐万状,而是个个义愤填膺的附和着勇山痛骂化蛇不已。
“咳!”刘晖看这样不是办法,就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压下了众人的声音。
“嘿嘿!”小苍山有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大家一提到那个该死的妖怪,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好意思啊,刘少侠!”
“刘少侠想知道那个妖怪的事情,这个我知道得多一点!”他的话音一落,流花洞就接着说道,“前一些日子,我就接到从圣女那里传来的消息,说可能会有怪物前来捣乱,要我们加紧防范。关于这怪物的事情,那时,我问过来的信史。他说,这个怪物的妖术很厉害,会呼风唤雨,走到哪里,就使得哪里发大水,比龙王爷还要灵。哎,真是的!说起来,要是碰到我们天旱的时候,这妖物来了倒是好事……”
“流……流老丈!”刘晖见他要不知道扯到什么地方去了,赶紧截断他的话头,问道,“那化蛇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出现的呢?”
“哦,这个啊!我清楚!”小苍山这时接过了话头,黯然叹息了一声后说道,“哎!也不知道我们苗人做错了什么事情,使得天神降下了这个怪物那惩罚我们……哎!”
围坐的一群苗人看到他这样,都好像被勾起了伤心事,也是唏嘘不已。
刘晖看他想来是感伤苗人受到化蛇肆虐后的惨状,只顾着摇头叹气,本来想要出言催促他回答自己的疑问。可看到他凄苦的神情,刘晖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嘿嘿!”过了半晌,小苍山似乎回过神来,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双眼,勉强笑了笑,“我这一时失态,让刘少侠见笑了!”
“呵呵,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刘晖扯动一下嘴角,做出笑了笑的样子,心里却暗自抱怨,“真是的,你们快说啊!你们不说清楚情况,我怎么知道该如何收拾化蛇呢?……化蛇那家伙也真是的!上次被毕方打跑了以后,还不接受教训,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好好修炼去,却要赖在人间不肯走。看样子,那家伙还害死了不少人。哼,这一回,要是我再碰到了它,一定不会放过它!”
小苍山看刘晖的脸色不好,还以为自己得罪了他,心里不禁有点惶恐不安起来,赶紧解说道:“我第一次听到有那妖物出来作乱的消息,还是在几个月之前。那个时候,它作乱的地方离我们还远,而且听说圣女大人已经派人去收拾它了,所以我也没有放到心上去。可是没有想到,圣女大人派去的人不仅没有除掉这妖物,反而触怒的它,使得它越发变本加厉的作起乱来。结果,现在整个苗疆,到处都有它摧残过的地方了……哎,我们苗人到底哪里得罪了天神啊!……”
“那苗疆以外的地方,可有听说过有那妖物作乱的事情吗?”刘晖见他又要开始感伤了,忙截口问道。
“哎,没有。只有我们苗疆遭受到了这样的灾害……哎!”小苍山本来还想继续感叹,可他这回瞥了一眼刘晖,立刻就止住了话头,只是摇头叹息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刘晖顺口应了一句,一边沉思着,一边喃喃说道,“既然化蛇只在苗疆捣乱,而不到别的地方去,看来还真象故意与苗疆为难似的……”
“故意与苗疆为难?这又为什么呢?”听到他的话,在他一旁的勇山满脸迷惑的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谁知道那个妖物怎么想!”刘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把头摇了摇。
“刘少侠”,流花洞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出言探问道,“看你赶走那妖物的情形,似乎……似乎你们以前认识?”
“嗯,不错!”刘晖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随口答道,“去年我在终南山采药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化蛇……也就是那个妖物两次!”
小苍山听了一惊,立即插口问道:“刘少侠,那妖物……化蛇,去年还在终南山作乱吗?”
“哦,对了!”刘晖忽然一下想了起来,自己在苗疆还认识一位“熟人”,便望向小苍山问道,“我还有一个事情想请问一下小……老丈,听说苗疆有一位‘苗王’,叫……叫‘乌克托’,您听说过这个人吗?”
问完话,他不禁在心里暗道,“这苗人的名字也真够怪的!这‘乌克托’和‘勇山’还好一点,我看这土司的女儿都那么大,他还叫什么‘小’苍山,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才好。还有那个看起来老得快不行了的祭师,偏叫一个古里古怪的名字——‘流花洞’。真是不明白这些苗人怎么起的名字!”
刘晖只是突然想起了“苗王”乌克托,才随口一问。没有想到,在座的那些苗人一听,全都露出了敬仰、震惊的神情。
连勇山都一改刚才的随便,说话也客客气气的起来,“看不出来,原来刘……刘少侠是我们老乌大王的客人啊!难怪刘少侠可以轻易的赶跑那个妖物呢!”仿佛知道了刘晖与乌克托之间有关系,刘晖有这么大的本事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勇山的眼睛里全是恍然的神情。
“乌大王?他现在怎么了?”他的名字,原来刘晖是从宗真嘴里听来的,根本没有想到他在苗疆名气是这样大,好像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号,人人都对他崇敬万分的样子。
“乌大王他……他在去年就……就仙去了……”勇山也与那些苗人一样,个个此时都满脸悲戚的低垂下了头。他们的双眼里全隐隐有了泪痕,半晌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刘晖看到这样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踌躇了片刻后,他忽然露出一副激昂的神情,“各位不必这样伤心!乌老英雄就是在终南山与化蛇的拚斗中,不幸……不幸的。他是一条汉子,是一个英雄,他绝没有辱没‘苗王’这个名号!各位,我们应该抬起头,想办法去为乌老英雄报仇雪恨,而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
“刘晖你说的不错!”勇山最先受到了刘晖的鼓舞,霍的把头抬了起来,双眼喷出仇恨的火焰,高声叫道,“我们一定要铲除那个妖物,替老乌大王,替无数苗人兄弟姐妹报仇!”
“铲除妖物,为老乌大王报仇!……”接着那一群苗人也都跟着他振臂高呼起来。
听到他们楼上传出的喊声,楼下的那些人先还迟疑了一会,可接着他们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便都站起身,发出了震天的吼声。
而楼上的苗人听到下面的叫喊声,都觉得热血上涌,全起身涌到窗户旁,放开嗓音汇和到了他们中间。这吼声成为了一股洪流,瞬间传遍了整个苗寨,让整个苗寨里的人,个个都热血沸腾了起来。似乎如果现在化蛇在他们面前,他们就一定会一拥而上,将化蛇乱刀分尸,然后把它挫骨扬灰。
看到他们的情绪这样激烈,刘晖不禁看了看一脸愕然的鹰翔,只有在心里暗自苦笑道:“哎,我只是想让他们别老是唉声叹气的,振作一些,好方便我探问绛珠草的下落。可没有想到,这样倒点燃了这些苗人仇恨的火焰,反而让我一时不好意思向他们探问绛珠草的事情了。真是的……看来这乌克托在他们这里,好像就是神一样。为了给他报仇,连对象是谁都不管不问,更不会去用脑子想想,这仇凭他们报得了吗?”
过了好半晌,声音也渐渐的小了下来。可能是年纪大容易疲劳,一张老脸红通通的流花洞最先回过头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们这些做主人的只顾自己兴奋,而把赶走化蛇的两个大功臣冷落在了一边。于是他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嘿嘿,不好意思啊,刘少侠、鹰英雄……”
“嘿嘿……”听到了他的话,那一群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自然的笑着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座位上。
“哦,刘少侠”,等众人重新坐定,流花洞倚仗着自己年龄最老,首先开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那妖怪在终南山出现过?后来,结果怎么样呢?”
刘晖被晾在一旁半天,虽然心情不好,可还是强自笑了笑,说道:“嘿嘿,那个事情的结果?那化蛇当然是被我们赶跑了……”
“哈哈哈!”一听到这里,勇山还以为乌克托也是其中的功臣,便立刻大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我就知道,我们老乌大王就是死,也会拉一个垫背的!”
“这个……嘿嘿,是啊!”刘晖听得一愣,接着坏笑着点了点头,“乌老英雄当然厉害了!他的拼死一击,就是那个妖怪化蛇也受不了啊!”
“老乌大王就是英雄了得!那还用说!……”于是,楼内又是一阵激奋的议论声。
看到他们这样,刘晖除了与鹰翔两个人相视暗暗苦笑之外,实在没有别的话好说了。
“刘晖!”勇山忽然将粗壮的身子朝着刘晖挪了挪,满脸期望的望向了他,“你跟我说说,当时我们老乌大王是怎么赶走那妖怪的吧!快说给我听听,越详细越好!”
“这个……”见又要编瞎话,而且是“越详细越好”的瞎话,刘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勇山!刘少侠现在哪里有工夫与你‘详细’说这个?以后,你再找机会请刘公子告诉你吧!”小苍山看出了刘晖的为难,忙出声喝止了他,然后满脸堆笑的说道,“刘少侠到我们苗寨应该一路辛苦,就请尝尝我们苗家的水酒吧!……来啊,上酒!”
随着他的一声喊,脸色早已经恢复寻常的梨花,和一位看来应该是她母亲,一脸笑容的妇人,抱了一大堆竹筒走了进来。
看到刘晖脸上诧异的神情,小苍山笑着解释道:“呵呵,刘少侠……呃,鹰英雄,这个是我们苗家的‘竹筒酒’。味道很不错的,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看鹰翔一直坐着不言语,而且两人中似乎以刘晖为主,于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把刘晖当作主客在招待,而少有与他说话。鹰翔则落得轻闲,只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不语。
就在这说话间,梨花和她母亲已经手脚麻利的打开了数个竹筒,将黄橙橙、清香扑鼻的酒倒入了大家每个人身前的碗里。
“来来来!”小苍山率先端起碗来,微笑着说道,“这一碗,为了庆贺刘少侠赶跑了那妖物,保住了我们苗寨,我们大家干了它!”
刘晖忙也端起酒碗,应道:“为我们早日真正赶走那妖物化蛇,我们大家干了!”
“干!”众人都附和着,一起举起酒碗,将里面的酒“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哈哈哈!”勇山见刘晖和鹰翔也随着众人一起,将这碗酒一口喝了干净,便任由酒渍顺着自己的胡须滑落,豪笑着夸赞道,“刘晖、鹰翔,你们好酒量啊!呵呵,这样才是大好男儿的样子啊!哈哈哈,来来,我们再干三碗!”
刘晖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酒量极大。于是刘晖听了他的建议,立刻想起了那次在松江府喝醉后的难受,不觉间,他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了,刘晖?”勇山把一张黑脸一板,佯装生气的说道,“难道,你不把我勇山当朋友?如果你不把我当朋友,那这三碗酒就不必喝了!”
刘晖立刻觉得脑袋里面晕呼了起来。在他的逼视下,刘晖只得暗地里一咬牙,心说:“喝就喝!这一回,我才不会傻到不提灵力,就凭着肚皮喝呢!”
“呵呵,好!我刘晖就交你勇山这个朋友!来,再干!”有了这样的打算,刘晖随即豪爽的笑了起来,端起梨花刚刚倒满的酒碗,一连将三碗喝了下去。
勇山看到他如同酒仙一样的表现,不禁端着酒碗,愣愣的看着他出神。
“怎么了,勇山?”刘晖已经泛起红晕的脸上露出不快的表情,“你不把我刘晖当朋友?”
“不不不,怎么会?我喝,我喝!”勇山有点慌乱的摇了摇头,赶紧将酒向嘴里倒去。也许他此刻正暗自后悔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喝这三碗酒的时候,他的手微微发抖,使得酒水明显比喝第一碗时多洒出来了不少。
“哈哈哈!”看到他这样,刘晖心里暗自得意之余,大笑着转移了目标,“小……小苍山老丈,来来来,我们也来三碗!”
“爹!”就在小苍山准备端起酒碗的时候,一旁的梨花伸手按住了他的手,嗔怪道,“你的身体不好,就别喝这么多酒了!”说话间,她不时的偷偷给刘晖使眼色,似乎想让他也帮着劝阻小苍山。
“丫头!”而小苍山有点不悦的拨开了梨花的手,“难得今天爹这么高兴,而且还有刘少侠、鹰英雄两位贵客在此,说什么今天爹也要干了这三碗!”说完,他不由分说的将手里的那碗酒倒进了嘴里,又自己抢过竹筒,自斟自饮了两碗。
“嘿嘿,小苍山老丈好酒量啊,我是甘拜下风!”面对梨花嗔怪的眼神,刘晖这时也只有尴尬的笑了笑,回避着她的目光,称赞一句。
“呵呵,呃,呵呵!”小苍山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挥手笑道,“来来来,刘少侠、鹰英雄,大家喝!我们今天一定要不醉不休!你们都给两位鹰翔敬酒啊!”
“爹!……不管你们了!你们都醉死才好哩!”梨花一见这样,只好板起脸来一顿足,扭身“咚咚咚”的跑了。
少了这个“碍事”的人,一群人就欢声笑语的开怀畅饮起来。
席间,刘晖知道此时不是探问绛珠草的最好时机,便忍着没有问他们这个,而是与他们一起,大谈各地的趣事。
不知不觉间,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而他们却丝毫不受影响,点起火把,继续畅饮不止。楼下的人们则收拾开了桌椅,打起苗鼓、吹起笙箫,开始围着明亮的篝火,唱开了悠扬的山歌,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到了这个时候,楼上的那些人们,除了刘晖、鹰翔以外,一个个都脸上通红,醉态可掬。而喝过了的空竹筒,已经丢得满地都是。
“刘……刘晖!”勇山歪着头,缓缓点动着脑袋,上下打量着刘晖,“你们的酒量……呃!可真是好啊!你看你喝了……喝了那么多,除了脸上有一点发红以外,一点酒意都没有……”
也不仅只有他这么看,席上的其他人也都不禁为此向刘晖投来了敬佩的目光。在座的人中间,以刘晖和勇山喝得最多。勇山现在半躺在地席上,脸上红得发紫,说话都不那么顺溜了。而刘晖却还是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上刚刚喝了第一碗酒就有了的一点红晕,保持到了现在,再没有别的变化。鹰翔的情形也与他差不了多少。
听了他的“酒话”,刘晖嘴里连声谦逊道:“哪里哪里,勇山你的酒量才叫大呢!”而在心里,他却在暗笑,“嘿嘿!说起来,这么多酒除了第一碗,我哪里真正喝到肚子里了啊!嘿嘿,其它的酒刚刚一下喉咙,就被我的九转玄功即刻炼化了。就连水啊,也被我化作水气,从手指尖排出去了。嘿嘿,象这样的‘喝’法,我无论再喝多少,也都不会醉的!”
“刘……刘晖!”借着酒劲,勇山猛然一下挣起了身子,一把拉住刘晖的手,结结巴巴的问道:“记得……记得我在山上看到……看到你的时候,你……你的肩头站着一只奇怪的小鸟,现在……现在它到哪里去了?还……还有,你的那三只异兽是……是什么?其中,我……我只认识一个,好像……好像是一只大虫!刘晖,你怎么会养一只大虫呢?”
刘晖往后稍稍仰起了头,以躲开他直喷到自己脸上的酒气,有点迷惑的转动了一下眼珠,然后望向已经吃饱喝足,老老实实趴回自己脚下的小金它们,“大虫?哦,你说是小虎吧!它们啊……它们都是我拣来的。呵呵,勇山你如果想要,我把它们送给你好了!”
“不不不!”勇山一听,立刻把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一样,“这样的异兽,也……也只有刘晖你……你这个的人才养得了!我……我勇山心里有数,我……可没有那个本事养它们!”
“这样啊!它们三个现在这样小就麻烦死我了。等它们都长大了,光是为它们找吃的东西,还不得把我给累死啊!”听他承认得这样直白,刘晖在脸上露出失望的样子,却在心里暗笑:“嘿嘿,你倒是有眼力!要是我把小金它们的真实来历告诉你们,不把你们吓死才怪呢!嘿嘿,勇山这家伙,看来心里藏不住话,绛珠草的下落估计就要着落在他的身上了……”
“勇山,去去去!”就在刘晖应付勇山时,他另外一边的小苍山够着身子将勇山的手拨开,把刘晖揽了过去,打着酒嗝,问道,“刘少侠,你娶亲了吗?觉得我那丫头怎么样?”
他的话音一落,本来喧闹异常的席间似乎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而刘晖则因没有料到他忽然问起这个,不禁一愣,呆呆望着他出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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