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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个妖妇,竟然做这种残忍的事情!走,她不是要‘警世神钟’吗?哼,我就到她面前去把它毁了,看她能把小爷我怎么样!”刘晖怒吼着,抬脚就朝门外走去。
“好汉子,我鹰翔宁愿舍下这几百年的修为也要陪你去!”鹰翔昂然跟了上去。
“我……我也陪你们去吧!”纪韵辰犹豫了片刻,还是随在了刘晖的身后。
“这……”看他们都跟来了,刘晖迟疑了一会,回身劝道,“鹰翔,韵辰,那妖妇要的东西在我的身上,想来她也不会在意你们。你们就趁着那妖妇对付我的机会,离开这里吧……”
“不,公子!”鹰翔须眉皆张,打断了他的话,“我鹰翔发过誓,这一辈子要随在公子身边,奉公子为主,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离开公子?……”
“我知道,我知道!”刘晖感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瞥了一眼纪韵辰,“鹰翔,韵辰她与这个事情没有关系,你辛苦一趟,带她走吧!这种地方,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啊!”
“不!”似乎受了他们的感染,纪韵辰这时勇敢的抬起头来,“我绝不一个人离开!要走,我们一起走!要留,我们一起留!”
刘晖回过头来,深深的凝望着她,“韵辰,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由什么修炼而来,但我知道你的修为一定来之不易,我真不想看到你因为这个事情而葬送在这里!而且,我先一直没有说,但我还是看得出来,你是你家族里的宝贝吧,这次你偷偷跑出来,你家族里不知道多么着急呢!你啊,还是听话,乖乖的回家去吧!”
纪韵辰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垂下了头,暗道:“这家伙,眼睛倒是挺厉害的,人家的事情他还真猜得不错……看来……看来,别看他表面上大大咧咧的,还真是一个有心人呢!……哎呀!难道……难道他……他真的把心思放在了人家身上吗?……可是,纪韵辰啊纪韵辰,难道你就真的让他一个人去送死,而自己逃生去吗?……”
“这……”鹰翔见刘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便瞥了一眼正低头想着心事的纪韵辰,不禁犹豫了起来。
“不!我不走,我要与你在一起!不管是生,还是死!”
“公子,你带纪小姐走!把‘警世神钟’给我,让我去应付那妖妇!”
几乎同时,纪韵辰和鹰翔都开口叫道。说话间,纪韵辰还跨前一步,好象生怕刘晖抛下自己离开一样,用力抱住了他的胳膊,再也不肯松开。
刘晖叹息一声,还想再劝她时,她把脑袋埋到他的肩膀后面,拼命晃动着身子,哽咽着说道:“你不用再劝我了!我不走,我不走,我偏不走!你……你别想甩下人家!”
就在刘晖苦笑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鹰翔在一旁大声赞道:“好,不愧是我们灵异中的好女子!情义两心知,生死何所惧……”他见刘晖张嘴想说什么,就冲他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公子,我知道你想说‘修道之人应该灭绝情义’。可是,你知道吗,象那样万事不理、只顾自己埋头修炼,就算他修成了人形,却无法体会到人间的真情,那修成了人形又有何意义呢?即使最后终成正果,当了散仙,那也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独夫’!”
一席话,说得刘晖哑然无语,再不知道该如何劝他们了。最后他把心一横,搂过鹰翔的肩膀,斗志昂扬的说道:“好!我们就生死与共,一起去见那个妖妇,走!”
“走!”两人轰然应喏。
带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概猛的推开了厅门,刘晖就大声喝道:“妖妇,我们来了,你快放开他们!”
桂夫人咧开沾满鲜血嘴巴,眼尾都不扫一下伏在她脚下,不知道死活的崔明,朝他们冷冷一笑,“嘿嘿,我知道你们会回来的!人啊,真的都是感qing动物,明明知道不该做的事情,可有时候他们偏偏要做!嘿嘿,你们两个怎么好的不学,却把人的坏毛病都学去了呢?嘿嘿,你们真是不长进啊!”
“妖妇,你懂得什么!”鹰翔跨前一步喝道,“你除了知道害人和长年躲在这海底阴森的洞里,吃你自己生的天地鬼以外,你哪里可以体会到人间真情!”
他的话似乎戳到了桂夫人的痛处,她死死的盯着鹰翔,眼光里忽然痛苦、忽然迷茫,脸色忽红忽白,而再说不出话来。
鹰翔与她对视了片刻后,受她的目光所摄,心胆一寒,腰不自觉的一弯,不敢再正视她。
此时,刘晖仿佛知道他陷入了困境,便伸掌按上他的后背,把一道真气输入到他的体内。刹时间,他感到桂夫人不再那么可怕,自己又重新恢复了威猛的站姿。
“我要杀了你!”突然,桂夫人一声厉叫,伸出两只利爪,带起一股阴风,越过仍然跪伏在地上的众人,朝他们扑去。
三人也不答话,同时运足了自身功力,发出声势浩大的气团,联手迎了上去。
两方劲力交接,发出了“噗!”的一声轻响,桂夫人好似被他们阻拦住了。她略一回翔,返回到她原来坐着的胡床上。
“嘿嘿……”暂时受到挫折的桂夫人转动着血红的眼珠打量着他们,不怒反笑,“看来,你们还真有两下子!嘿嘿,老身还小瞧了你们呢!老身好多年都没有与人动过手了,今日正好拿你们活动一下筋骨。嘿嘿……”
刘晖他们心里知道,刚才能够侥幸挡住了她,只是因为她轻视他们的缘故。现在见她又要动手在即,他们都全神戒备的紧盯着她,而没有分神再去观察李挺等人的现状。
就在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里,她忽然把右肩微一耸,一柄三尺二寸长、精光闪闪的宝剑便出现在了她的头顶。她把头一摇,卷动着的发梢带动着宝剑一晃。顿时,一大股黑云弥漫开来,隐约间,无数道精光朝着刘晖他们射去。
“小心!”刘晖大叫一声,跨上一步,运功往胸前的“警世神钟”里一逼。刹那间,神钟里射出一道金光,犹如一个护罩一般,挡在了他们面前。
只听见一阵如雨打荷叶般急骤的“丁冬”乱响。随即,黑云散去,那宝剑又回到了桂夫人的头顶,好象还要择人而噬般伸缩不定。
“哎呀!”纪韵辰一声轻呼,接着传来“噗!”的一声轻响。
刘晖大吃一惊,忙回头看去,只见她掩着已被割破的外袍,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在她的脚边,一个象镜子一样的东西倒扣在地上,露出背面做工精美的花纹。
刘晖还以为她受伤了,忙揽住她,边运功查看她的经脉,边急切的问道:“韵辰,你……你没有事吧?”
纪韵辰微垂下头,脸色苍白如故,“我……我……没有事……”
“咦,这是什么?”发现她真的没有事以后,刘晖低头一看,随口问了一声。
“是……是……”纪韵辰不敢看向他,呐呐无语。
鹰翔这时走过来,拾起地上的东西。仔细端详了一番后,他的脸色一变,来回打量着他们两人,不敢相信的说道:“这……这好象是传说中的‘照妖镜’……”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可在除了桂夫人以外众人的耳朵里,不异于一声惊雷!
“照妖镜”这几个字传到李挺等人的耳里,他们都是身体一震,再顾不得桂夫人的淫威,纷纷偷眼朝这边望来。
刘晖难以置信的望向依在自己怀里的纪韵辰,“你……你就是……就是‘飞鹰大盗’?”
纪韵辰用力扭动着已经发白了的指节,已经垂到胸前的头微微一点,细如蚊呐的说道:“是的……”
回想起从认识纪韵辰,到后来她的种种可疑之处,刘晖忽然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人家也是没有办法嘛!”纪韵辰突然抬起头,眼中含泪的解释道,“五百年一轮回的天道大劫就要到了,爸爸妈妈都因为这个成天在家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所以人家才想到这个法子,出来找到宝物回去,好使大家能安然度过这次大劫嘛!……”
“这……哎!”想到自己曾经与她有类似的恐惧和经历,鹰翔不禁黯然叹息了一声。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神情,刘晖心里一软,暗自叹息道:“没有想到这五百年一轮回的天道大劫对他们的压力有这么大啊!哎,以前还以为世间万物只要修成人形,就可以啸傲云霞,快乐逍遥呢!谁知道,还有时刻威胁着他们的危险存在啊!……这丫头,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扮作‘飞鹰大盗’,四处搜寻宝物的……嘿嘿,这丫头,倒也聪明,想到了这个法子!嘿嘿,她自己玩得高兴不打紧,可把李挺他们给坑苦了,还害得我差点为她背黑锅呢!……”
成竹在胸的桂夫人也不怕他们跑出了自己的手心,一直冷笑着看着他们,也不打扰他们,直到这时见他们说完话了,才开口冷声问道:“小子,你想好了没有,是不是要把‘警世神钟’送给我呢?”
“韵辰,别怕,一切有我呢!”刘晖轻轻拍了拍她耸动着香肩,安慰她一句后才转过头,直视着桂夫人,嘴角挂上了一丝坏笑,却语气坚决的拒绝了她,“妖妇,想要我给你神钟?嘿嘿,门都没有!”
桂夫人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她并没有如刘晖所想象的那样立刻怒吼着扑向他,而是把阴寒的目光转到了李挺等人的身上,说出令他们心胆俱裂的话来,“你不给我也没有关系!嘿嘿,那我就在你面前把他们都吃了!哈哈……”说完,她仰头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狂笑。
这么多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惨死在自己面前,虽然并不是由自己造成的,但刘晖实在无法对此无动于衷。桂夫人这恶毒的手段拿住了他的痛脚,使他踌躇了起来。
“嘿嘿,小子,你想好了吗,你要是把神钟送给我,我就让你们都平安的离去!”过了一会,桂夫人开出了令双方妥协的价码。
李挺等人听到她的话,心头又重新燃起生的希望。他们转头偷看向刘晖的目光里,充满了乞求和期待。从他们哀怜的眼光里可以看出,要是能说话能动弹,他们中好多人一定会扑到刘晖的脚下,大声哀求他救命的。
刘晖被他们看得心头一软,“哎,说起来他们还都是有头有脸,在外面都是那么意气风发的人啊!可如今,却成了这副样子……”可当他的目光扫到还软绵绵的伏在胡床下面,浑身血污,好象死了一样的崔明,他的心里又转为了强硬,“不行,决不能把神钟给那个妖妇!要是她真的因为神钟而法力大进,从而出去害人却无人可制,那我可真成了千古罪人啊!我们这些人死不足惜,也绝不能让她如意!哼,了不起,我刘晖就陪着他们死在这里!哼,这个妖妇,我就是死,也一定会把神钟给毁了,让你也得不到!嘿嘿,这下你这妖妇没有办法了吧……”心里拿定了主意,他的嘴角不禁挂上了笑意。
桂夫人暗自得意的望着他,见他露出了笑容,心里鄙夷的一哂,“哼,刚才我看他竟然回来了,还以为他是一个英雄呢!呵呵,看来也不过如此!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就可以把其他的任何东西抛在脑后。人啊,你们为什么都是这样的呢?……咦?”突然间,她发现刘晖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紫雾,同时隐隐还有金光闪现其中,“奇怪!他要做什么呢?这小子该不会不自量力,还要与我斗上一番?嘿嘿,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咄!”果然如她后来所想的,刘晖运足了功力,也不多话,忽然大喝一声,四肢如飞鸟一样展开,边急速挥动着双臂双腿,边直朝她撞去。
桂夫人以为她还会象上次一样,这只是为了逃跑做掩护,便不动声色的冷眼望向他。她头顶上的宝剑伸缩加快,严阵以待他的到来。
可这次,刘晖并不是准备随时溜走,而是聚集了全身功力,把自己当作打仗时用的撞城锤,以一往无前的气势,要对她行雷霆一击!
尽管他知道,即使这样也不见得能伤得她分毫,可他的目的并不在此,而是想借她的力量,在双方“合力”的情况下,毁去“警世神钟”!
“来得好!”等到刘晖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临近她时,桂夫人才忽然觉得不对,忙厉叫一声,身体忽然诡异的失去了踪迹。与此同时,原来在她头顶的宝剑放射出让人眼睛刺痛的精光。眨眼间,这道精光便与扑面而来的紫金之气凌空相撞!
“轰!”的一声大响,整个洞府仿佛都在摇晃着,厅顶掉落下如雨的碎石。正紧张的关注了战局的纪韵辰和鹰翔都站立不住,跌坐到了地上。
随着这声巨响,胡床上又显现出桂夫人气定神闲的身影,而那柄宝剑则已经不知去向。与此同时,刘晖身上的紫金之气暗淡了不少,人也落回到地上,踉踉跄跄朝后退去。
就在刘晖身形不稳,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脆弱时候,一道如火焰般夺目的华光突然现身室内,直朝着他的背后扑去!
“哎呀!”在纪韵辰的惊呼声里,刘晖的后背金光一闪。那道似火焰般的华光与金光一接触,就发出“叮!”的一声轻响,然后便消失不见。
“谁,是谁在我的洞府里暗箭伤人?”桂夫人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血红的眼睛环视着仍然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群人,厉声喝问道。
脸色已经变得苍白的刘晖缓缓回过头来,慢慢弯下腰,从厚厚的地毯里拣出一只七寸五分长、隐隐放出金色光华的长钉。
“攒——心——钉!”看着它,刘晖的瞳孔紧缩了一下,脸上肌肉可怕的扭曲着,嘴里一字一顿的说道。
看到它,刘晖心里的隐痛顿时冲破了理智的堤坝,瞬间把他淹没——就是因为它的暗袭,才使得自己受了致命的重伤,才使得周楠要用她的元丹来拯救自己,才使得当周楠的天劫来临时他们都无力抵御,才使得周楠被打回了原形,才使得自己忍受了好久的相思之苦,才使得自己到了这个鬼地方来……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这七寸五分长的长钉!
“谁,是谁!这是谁发出的?快给我站出来!”刘晖怨毒的眼神一个一个扫视着那群人,话音里带着刻骨的仇恨。
缓缓的,一个黑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慢揭开了蒙在脸上厚厚的黑纱。一张有着阴毒、冷厉目光的尖鼻长脸便露在众人面前。
“是你!”刘晖对这张脸记得非常清楚。
“不错,是我!”那黑衣人的金属铿锵声回响在大厅内。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刘晖的嘴角上挂上了扭曲着的笑容,声音阴寒无比。
“不错,这一切全都是我做的!”那黑衣人用怨毒的眼神回望着他。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刻,桂夫人插口冷冷的问道:“你这晚辈到底是谁?”
那黑衣人朝着她行了一个礼,答道:“晚辈是修真之士,‘昆仑八异’中的鬼狐,给仙长问安!”
“哼,你的胆子还不小啊!”桂夫人冷眼打量着鬼狐,“还敢在我的洞府里用暗器伤人!哼,你不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吗?”
鬼狐躬身答道:“请仙长原谅晚辈的无礼。晚辈这么做,只是因为晚辈与这人有着血海深仇!要是晚辈报了仇,自然会给仙长一个让您满意的交代……”
听到这样说,一直压抑着怒火的刘晖再也忍不住,插口怒喝道:“好你一个颠倒黑白的混蛋!你在‘停兵谷’口暗算过我一次,在‘滴翠谷’内又暗算了我一次,小爷都没有找你算帐呢,你还说要找小爷报仇?”
鬼狐把头慢慢转向他,嘶声叫道:“要不是你,我完美的计划怎么会落空?要不是你,我的好友朗牙怎么会归天?要不是你,我的腿怎么会断?要不是你,我……我怎么……怎么会受那地狱之火的煎熬,而变成现在这副鬼模样?……”
他显然是想到了自己的痛苦遭遇,激动得有一些哽咽,过了一会,他才控制了一下自己,仇恨的目光紧盯着刘晖接着说道:“……也真是巧了!我想出海找地方修炼,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了你!嘿嘿,这也真是上天有眼啊!不过真是可惜,我好恨啊!在船上我一直没有机会,而这次也没有制死你!”
“嘿嘿,的确是上天有眼啊!”刘晖对他的说辞嗤之以鼻,冷笑道,“我想找你报仇还不知道上哪里找你呢,嘿嘿,没有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好……”说话间,他身上的紫气渐渐浓了起来。
“且慢!”就在刘晖即将动手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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