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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的装饰风格与外面的截然不同——外面的墙壁、穹顶大都依山石本来的形状雕刻有各样海底生物,加上各种费尽巧思镶嵌其间、用以照明的夜明珠,显得神秘而堂皇;而里面则少见人工雕琢的痕迹,看起来就有了古朴、厚重的感觉。内外只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它们良好的通风系统。尽管是在海底,可一点都不让人有气闷的感觉,在甬道里流动着的幽风中,隐隐还有着海洋的清新味道。
借着“影木之花”的照明,他们手拉着手,提起功力,慢慢朝前走去。
“咦,这里有一扇门!”终于发现了值得探察的“目标”,纪韵辰的话音里带上了欣喜。
“恩,我们进去看看吧!”刘晖及时的提出了她想听到的建议。
两人找到开门的机关,推门进去。只见三丈见方的室中央,搁着一只高达六尺、周径足有一围的青铜大鼎,室内整整一面墙摆放着高及室顶的木架,上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瓶罐。在室内的一角,有一个不大的清水池,上方从墙壁伸出的龙头口中,还在潺潺泻出水来。
“这里应该是一间丹室吧!”看着周围的一切,刘晖给出了合理的结论。
“那快看看,看这里有没有遗留下来的丹药!”看到丹室,纪韵辰自然想到了这个。
刘晖放开她的小手,走到大鼎的旁边,探头朝里面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它,再把地上照了照,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估计这里好久都没有使用过了——鼎体冰凉的,里面也收拾得很干净,再加上地上的灰尘也是象好长时间没有打扫的样子……”他又抬头望了望数目众多、摆放得零乱不堪的瓶瓶罐罐,心里对能在这里淘到宝物并不乐观,“……我看这里不象留有什么丹药的样子!”
“这样啊……”满心期待的纪韵辰大受打击,脸上写满了失望、沮丧的表情。
刘晖走到木架旁边,随手翻动了几个瓶子,“哦,这里还留有好多难得一见的上好药材呢!有人参、天山雪莲……哦?这个……这个好象还是传说中,吃了就会沉睡不醒的‘玉红草呢’!这……这好象是‘龙刍’,要是马吃了这个,立即就会变成一日千里的龙驹……不过,它们还只是药材,而不是丹药!”翻动的同时,他随口发表着评论。
跟在他身旁的纪韵辰大感惊讶的望着他,“咦,看不出来,你对这些东西非常熟悉吗!”
“那是当然!”刘晖偏头看向她,骄傲的一抬下巴,“想当年……”
“想当年怎么呢,你不是一介书生,当年要赶考而没日没夜的苦读吗?”说话间,纪韵辰上下打量着他的衣衫,似乎在提醒他注意这个事实。
“想当年……”刘晖本来还想说“当年我还做过‘采药人’呢”,可是当他一想到这个的时候,周楠的倩影顿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感到一阵心痛,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纪韵辰一直关注着他,立即发现了他的脸色不对,于是靠近他关切的问道,“是不是这里面的空气不好,让你觉得不舒服呢?”说话间,她还伸出手来,试图摸一下他的额头。
“没……没有什么!”刘晖不自然的一扭头,心里涌起了对周楠的愧疚,“哎,刘晖啊刘晖,小楠只怕在那里受罪呢,你却……你却在这里开开心心的陪着另外一个女孩子玩闹……”
“你……你怎么了啊?”纪韵辰忽然感到心里沉甸甸的。
“没……没有什么……”刘晖回避着她关怀的眼神,口不对心的否认道。
见他这样,纪韵辰立刻觉得兴趣索然,“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到别的地方看看吧!”在心里她暗自“恶狠狠”的嘀咕着,“哼,刘晖,你敢这样对人家,看人家怎么收拾你!”
刘晖的自责来得快也去得也快。在两人一先一后离开了丹室,再往前面走的时候,他暗暗寻思着:“……不过,何仙姑是有名的得道真仙,小楠跟她在一起,说不定早又重新修成了人形,日子比我过得舒爽多了呢!哪象我,风里来浪里去的,还要担不少心事……所以啊,嘿嘿,我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啊……”心情好转以后,他偷瞥了一眼撅着嘴,气鼓鼓的跟在后面的纪韵辰,心里又开始为这件事情头疼起来,“哎呀,糟糕!刚才我怎么不小心把这位‘姑奶奶’得罪了呢?这……还得想个法子把她哄开心了才好,不然我可有苦头吃呢……”
在与纪韵辰一起的日子里,她的刁钻活泼使得刘晖此前郁闷的心情宽解了不少。她与周楠完全不同的性格、她眨动着的明媚双眸、她狡黠的笑容……都在不知不觉中吸引着刘晖。她象一种酒,一种烈酒,使刘晖深深的沉醉其中,而暂时忘却了失去周楠的痛苦。只有偶尔的几次,他才会记起自己曾经与另外一个灵异女子有过一段恋情,他为了解去相思之苦,正在探望那位灵异女子的路途上。经历了周楠那次的事情,刘晖早不把“人与灵异不得相恋”的事放在心上了,因此他与纪韵辰一块时,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就在刘晖绞尽脑汁,看有什么办法能哄得纪韵辰开颜一笑的时候,他又在甬道旁发现了一个门户。
“啊,在又有一个门!韵辰,走,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宝物呢!”刘晖七情上脸的大声叫道,同时伸手把她一拉。
“还不是一间破烂的洞室,又能够有什么呢?”纪韵辰轻轻甩脱了他的手,瞥了那没有看相的门一眼,兴趣缺缺的说道。
“不会的,我感觉里面一定有宝物!”刘晖并不受她的情绪影响,依然信心十足。
说话间,他打开了这扇门。“哈哈,我说吧,这里果然有宝物!”只朝里面看了一眼,刘晖就开心的笑道。
“哦,是吗?”纪韵辰被逗起了好奇心,也探头往里望去。
这里虽然同样是三丈见方的石室,可与那间丹室不同——没有了青铜大鼎,也没有高大的木架,没有杂乱的瓶罐,更没有清水池,只在房中央有一张石制小圆桌,旁边还有四个石凳。除此之外,便空荡荡的,别无它物。
“这里哪象有宝物的样子?”纪韵辰白了他一眼,不满的说道。
“这……嘿嘿……”刘晖见牛皮吹破了,便揉动着下巴讪笑着。随后,他象赌气似的在室内搜寻起来,“哼,我就不信这里没有宝物,我偏要把它们找出来!”
“扑哧!”纪韵辰见他就象一个富有经验的盗贼一样,不漏过任何可疑地方的在墙壁上敲敲打打的,不禁破颜一笑,“我看你啊,哪里象一个士子?就象……就象……”
刘晖听她笑出声来,心里大感安心,闻声立刻站起身,回头拿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派头说道:“我当然是‘士子’了!哼,我还中过秀才呢!你说,我不是士子又是什么呢?”
“我看啊……”纪韵辰打量着他到处沾满了灰尘的长袍,促狭笑道,“嘻嘻,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啊,就象一个积年老盗,而且是最没有品的‘盗墓贼’!”
“哼,好啊!你敢骂我是‘盗墓贼’?我……我掐死你!”刘晖做出怒气勃发的样子,恶狠狠的张开双臂,五指如钩的朝她扑去。
“哎呀,不得了了,嘻嘻,有……有一个盗墓贼发疯了,救命啊!嘻嘻……”纪韵辰一边绕着桌子躲避着他的追袭,一边连声欢笑着。这时,她早把刚才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
“喀哒!”跑动时,不知道他们两个是谁碰到了一个凳子,使它发出了一声轻响。
“咦?”尽管在欢闹的时候,耳力极好的刘晖还是捕捉到了这一声响,经历过多次寻宝之旅的他知道,这应该是触动了机关而发出的声音。他便停下了脚步,眼睛转向了那个石凳。
“哎哟,累死我了……”纪韵辰见他不追自己了,也停了下来,拍着高耸的胸脯喘息着。随即,她发觉了刘晖异样的举动,诧异的望向了他,“咦,你做什么呢?”
刘晖慢慢蹲下身子,试图转动着那个石凳,嘴里应道:“这里好象有问题……好了!”刘晖把那石凳使劲顺时针一拧,那石凳就真的随着他的心愿转动起了。他抬起头,朝纪韵辰得意的笑道:“哈哈,我说这里有宝物吧,果然不假!”
“真的吗?”纪韵辰凑了过来,不敢相信的问道。
随着石凳转不动了,那张石桌却开始转动了起来。在两人惊讶的目光里,那石桌的中间出现了一个洞口,一个石台缓缓从中升起。
两人呆看了石台上的东西半晌,再转头望着彼此,异口同声的问道:“这是什么?”
原来,放在台上的是一只造型古朴,看起来黑漆漆毫不起眼,连一般富贵家里用的都不如的烛台,只是上面放着的不是蜡烛,而是一颗如碗大,同样黑漆漆的大珠。
刘晖提起功力伸手摸了摸它,触手冰凉,只是其间隐隐有一股力量在流动。他试图把珠子从烛台上拿下来,可这两件东西好象是连在一起的,根本不能移动分毫。就连烛台都是与石台连在一起,而取不下来。
纪韵辰凑过来,拿过刘晖手里的“影木之花”,照着那烛台和大珠,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可令她失望的是,两者上面都没有任何字迹说明其来历和用途。
纪韵辰最后失望的把“影木之花”往刘晖手上一塞,“这个鬼东西!拿又拿不下来,还黑不溜秋的,哪里会是什么宝物?”
“别急!”刘晖强烈感觉到这东西绝非一般之物,不然为什么还专门设置机关来安置它呢?他又伸手在那大珠上摩挲着,希望能发现一点什么。
“刘晖,人家饿了,我们回去吧!”就在这时,纪韵辰的肚子开始抗议起来,加上这里实在没有吸引她的东西,于是她揉动着肚子建议道。
“哦……那好吧,我们回去吧!”刘晖瞥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同意了她的意见。从一早上吃了一点到现在,他还没有吃任何东西。先前还由于一系列事件的冲击,让他忘记了饥饿,现在被纪韵辰一提,他也觉得饥火中烧,再也难以忍耐。再说,反正这里少有人来,他们要探察那珠子的秘密,应该还有机会。
于是他便再反向转动石凳,把一切回归原样,将纪韵辰的手一拉,退了出来。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互相拉着手走路,要是不拉着对方的手,他们心里还觉得不塌实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出外“探险”的两人还没有回来,这使得鹰翔在屋里越发坐立不安。就在刚才,橙二来告诉他,请他们准备一下,这里的主母要请他们用晚膳,还特别提醒,他们三个人一定要全部出席,不要漏下了任何人。
“哎,这可怎么办啊!公子他们跑哪里去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那个鬼家伙一会还要来的,到时候我怎么说呢?难道,要我直接告诉他们,公子偷偷跑到他们的洞府里‘探险’去了?……哎,这个公子啊,贪玩也要有一个分寸啊……”鹰翔急速的来回踱着步,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难题。不过,从刚才橙二的言辞里,应该没有发现刘晖他们的冒犯举动,不然他说话就不会还那样客气了。有了这个发现,鹰翔对他们两人的安危倒是放下了心事。
“咦?”就在鹰翔着急时,他忽然发现房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他抬眼望去,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试探着问道:“公子,公子,是你回来了吗?”
随着他的问话,室内凭空幻化出两个人来,不是刘晖和纪韵辰两人又是谁?
“嘿嘿,我跟你说过吧,靠这点把戏,我们骗不了鹰翔这‘老雕’的!”一收起了法术,刘晖就朝着纪韵辰笑道。
“哼,真是的,一点都不好玩!……啊,好渴啊!”纪韵辰嗔怪的白了鹰翔一眼,径直走到桌旁,一口气连着喝了三杯茶水,然后她微闭着眼睛,露出陶醉的表情,拍了拍自己高耸的酥胸,再顺势坐到了椅子上,“啊,这下舒服多了!”
鹰翔过去关好了房门,回头关切的问道:“公子,你们……你们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吧?”
“没有,什么都没有!”还没有等刘晖答话,纪韵辰揉动着自己微微有点酸疼的小腿,不满意的接口说道,“哼,我们转了一大圈,还累得人家要死,让人家的肚子也饿了、口也渴了,却除了发现了一个破鼎,一大堆破瓶子、破药材,还有一个破珠子以外,什么都没有看到……”
刘晖瞪大了眼睛,盯着满脸鄙夷的纪韵辰,“我的纪大小姐啊!那都是人家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象那‘玉红草’、‘龙刍’都是极难得见到的药材,可以说是‘人间至宝’,怎么到你的嘴里,全成‘破’东西了!”
纪韵辰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小嘴,“哼,本小姐看不上眼的,当然是‘破’东西了!”
见他们两人斗起嘴来,鹰翔忙插口说道:“公子,有一件事情……”
“哦?”刘晖转头望向了他,可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刘晖自然又看向了大门,“……这又是谁来了,有什么事呢?”
似乎是在回答他,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三位贵客,我家主母有请各位前去用晚膳!”
“啊!”纪韵辰一听大喜,忙站起身来,“人家正好觉得肚子饿,就有吃的了,真好!刘晖,我们走啊!”说着,她蹦蹦跳跳的就朝门边走去。
“请等一会,我们马上就到!”刘晖不顾她嗔怪的眼神,忙把她一拉,朝门外招呼一声后回头问道,“鹰翔,你刚才说有什么事情呢?”
“哦……就是他们主母要请我们吃饭的事情,还有啊,他们让我们三个人一块去。”鹰翔答道。
“原来是这个啊……”刘晖随口应了一声,扭头见纪韵辰脸色不善,他眼珠一转,便用教训的口吻说道:“纪大小姐,人家请我们吃饭,我们也要装一下样子、摆一下谱啊!哪有象你这样的,一听人家说有吃的,就跑得飞快的?”
纪韵辰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便不在为难他,只是撅着小嘴嘀咕道:“人家……人家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人家饿了嘛……”
见安然度过这关,刘晖心里暗乐,“嘿嘿,幸亏我用对了法子,不然这丫头一定会找我麻烦的……”
“扑哧!咯咯……”纪韵辰忽然发觉刘晖身上的不妥,不禁一手指着他的衣服下摆,一手掩嘴笑了起来。
“这……嘿嘿……”刘晖低头一看,见自己身上,特别是下摆上沾满了灰尘,不由的脸上一红,边拍去这些尘土,边不好意思的讪笑起来。
“弄好了?我们走吧!”见他收拾好了,纪韵辰招呼一声,便往外走去。
“别急!”刘晖把她一拉,指着她的长衫后摆说道,“你后面有点脏的,我帮你把它拍掉吧!”说着,他也没有多想,弯腰为她拍起来。边拍他还边说着,“你看你,还说我呢,自己身上都不收拾干净!你啊,这样怎么去见人呢?身上脏兮兮的,哪里象一个‘淑女’啊……哦?这……嘿嘿!”说着说着,他忽然发现屋里特别安静,再才觉得自己这么做似乎有点唐突,脸色顿时泛红,忙站起身来,揉动着下巴,有点尴尬的笑了两声。
“干净了吗?”沉默了片时,红晕满脸的纪韵辰低垂着头,无意识的扭动着自己的手指头,声如蚊呐的问道。
“干……干净了!”刘晖忙仔细的审视了一番她的身上后,答应了一声。
“那……我们走吧!”嘴里虽然说走,可纪韵辰只是走到门边,便停下了脚步,似乎在等待着刘晖。
“咳咳……鹰翔,我们……我们也走吧!”刘晖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脸木然,好象没有看到这一切的鹰翔,口里说了一声。
为了不羞着他们,鹰翔强忍着笑意,点点头,“恩,好吧!”
鹰翔打开门,见橙二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外正等着他们,便含着歉意道:“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没有什么,请随我来!”橙二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随后一转身领先飘去。
刘晖出门走了几步,忽然觉得少了什么,忙一回头,却发现纪韵辰还站在原地没有跟来。他一愣神,随即一拍自己脑袋,暗骂自己糊涂,然后把手伸给她,“来,韵辰,我们走!”
“扑哧!”纪韵辰这才开颜一笑,飘身来到他的身旁,牵住了他的手,把他用力一拉,“恩,我们快跟上!”
看着穿着同样青衫的两人亲热的手牵手,足不点尘的跟在橙二的身后,鹰翔再也控制不住,嘴角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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