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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冷得几乎能凝水成冰,朱雀皇帝的胆早已吓破了,架子再也撑不住,双腿一软向下便倒,却被斩风用左手拎着衣领提了起来。
“别…别杀我!”到了这一步,贵为皇帝也只能放下架子哀声求饶。
此刻任何求饶都无法化解斩风心中的仇恨之火,朱雀皇帝的软弱不但不能舒缓仇恨,反而令他更加不快,冷笑一声,厉色喝问道:“我问你,当年以风家为首的几大家族一夜被诛,是你下的令吧?”
话刚问完,朱雀皇帝脖子一歪竟昏死过去,这也难怪,斩风来势汹汹,实力又在仙人之上,他早就吓得半死,再听到风家被诛的问题,心里再也承受不住压力。
面对仇人斩风绝无半点仁慈,左脚一抬,狠狠地踢在朱雀皇帝的左腿膝盖,竟硬生生把骨头踢碎了,朱雀皇帝被剧痛惊醒,随即又惨嚎一声痛晕了过去。
一层又一层的卫士围了上来,把偌大的金銮殿外围挤得水泄不通,只是皇帝在斩风手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时见他如此凶悍狠毒,竟对皇帝下毒手,无不吓得面如土色,在打与不打间犹豫。
“你…你这是杀头之罪!”
“快放了皇上,不然诛你九族!”
一番恐吓不但没吓倒斩风,反而深深刺激了斩风心底的痛处,尤其是“诛九族”之类的威胁,更是像利剑劈在心头一般。
站在不远处观望着的文武大臣们都吓着了,纷纷向四周可以藏身的地方退去,能安然站着的只有左明一个,他见惯了大场面、大人物,斩风的举动虽然出乎意料,他却不觉得奇怪,反而像没事人似的,走上更高处津津有味地观望。
“看来他果然与仙界闹翻了,而且还是水火不容,这是意想不到的事情,有他在此,仙界想控制人界只怕要大费周章才行。”
望着双眼赤红的斩风,左明明显感到他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杀气,心里却有一阵快感。
自从当今皇帝继位之后,他的权力和地位都受到重大的冲击,换个皇帝对他而言未尝不是好事。
想到此处他挺身而出,指喝着禁军将领道:“谁也不许乱动,匪人穷凶极恶,千万不要激他出手。”
其实不用他多言,也没人敢抢先出手,现在有了他的命令,更是名正言顺地躲起来。
动心眼儿的不只是他,还有明依,虽然她早已与其他女人趁乱躲到远处的角落,但脑子一直没有停。
斩风与夭云已经势成水火,她做为始作俑者自然清楚其中利害,然而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斩风的强大。
好一个人物,凭着这股气势足以笑傲天下,夭云若是能像他这样就好了。
扼腕叹息之际,她也明白了现实,这不是单凭手段和计谋就能为所欲为的时代,实力才是争夺权力最有价值的筹码,要想更上一步就必须让夭云提升实力,还要培养一大批高手,否则永远也成不了大事。
斩风的眼中只有敌人与血仇,情绪极度冷静又极度躁动,变得极不耐烦,左手啪啪甩了两个耳光,把昏厥的朱雀皇帝又掴醒了。
精神一复,断腿处的剧痛随即传到全身,一生养尊处优的他何曾经历过这种事情,痛得龇牙咧嘴,鬼哭狼嚎般大叫起来。
“怎么回事?”
斩风猛地回头扫了一眼,见砚冰惊愕的望着自己,淡淡地道:“我在审问当年惨案的细节。”
砚冰微微一愣,脸色也沉了下来,盯着朱雀皇帝冷笑道:“这种人该活剐了他,我看这里就不错。”
“不急,先问事情。”
“我…我说…”朱雀皇帝痛得满头大汗,脸都青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句,随即又昏死过去。
斩风没想到他这么弱,如此下去什么也问不到,眉头不禁紧紧皱了起来。
“我来吧!”砚冰的嘴角溜出一丝冷笑。
砚、风两家际遇相近,她心里的恨意并不比斩风少,裹着一层血气的纤纤玉手,狠狠地拍在朱雀皇帝的断腿处。
又是一阵剧痛催醒了朱雀皇帝,但痛楚很快便消失了,他无力地拨了拨散乱的头发,露出一张又白又青的脸,惊愕的目光扫了扫自己的断腿处,又望向砚冰和斩风,奇怪这两个煞星怎么会如此好心地治疗断腿处的剧痛。
砚冰哪里是好心,只不过是彻底击断了断处的血脉,一条没知觉的废腿,自然也就没有了疼痛感。
砚冰冷笑道:“不疼就快说吧,不然下一次让你疼得后悔在这个世上出现过。”
朱雀皇帝吓得一哆嗦,心里早已放弃了抵抗,乖乖地说道:“那…那次不…不是我做的。”
斩风眼睛突然大睁,瞪着他厉色喝问道:“还敢说谎!”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当年我是下了命令,可事情都是十大道仙让我干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根本抓不了人。”朱雀皇帝露出委屈的神情,若不是穿着皇袍,很难相信他就是皇帝。
砚冰冷冷地道:“风,这次你信了吧?我早就说过是道仙指使的,现在连他都承认了,我们是时候报仇了。”
斩风却不肯轻信,因为十大道仙中的赤瑕璧和菊宁都是莫逆之交,绝不相信他们卷入事件,而且事出必有因,沉吟片刻又说道:“把当年的事情说一遍。”
朱雀皇帝看了看左右,见卫士们都站在远处观望,而自己却被人踩在地上盘问,脸上顿觉火辣辣地,尴尬地问道:“能不能换个地方说?不如去殿内吧?”
斩风回头扫了一眼被光链困住的两散仙,似乎蓝紫双元还能坚持下去,转眼看着砚冰又问道:“姐姐,那些仙士如何?”
砚冰轻笑道:“放心,他们早就被你的实力吓跑了,我用血舞天涯扰乱了他们的心神,一时半刻还无法平复,而且有你在,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再来。”
斩风点点头,提着皇帝便往金銮殿内走去,所到之处卫士、宫女纷纷躲避,把偌大的金銮殿让给了斩风。
左明突然排众而出,用不屑的目光扫了一眼皇帝,然后拱手向斩风两人问候道:“两位别来无恙。”
“是你!”
砚冰和斩风都知道左明可以算是鬼界的人,但真正的用意,无非是利用鬼界为自己夺权,突然出现必有阴谋,因此都显得很小心。
“你来的正好,跟我们走一趟吧!”砚冰冷冷笑道。
左明打量砚冰几眼,曾几何时,这位冷若冰霜的美人,还是鬼界不知名的小人物,伴上斩风后摇身一变成了高手,不禁大为感叹。
斩风对左明也有所怀疑,砚冰的意见正中他下怀,半推半押下,把左明和皇帝都带到了金銮殿。
“说吧,当年风氏几族的惨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明倏地一惊,脸色刷地全白了,没想到斩风和砚冰来势汹汹竟是为了这事。
砚冰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盯着他问道:“左大人,你当时正在掌权,应该也知道不少事吧?”
左明心念一转,暗暗猜度,眼前这两个人,与当年几豪族被灭族的事件有何关连,思索了片刻才应道:“皇上就在这里,我也不敢说假话,其实你们应该很清楚,当时我也是受害者,自从那场变故之后,我的权力被道官严重削弱,现在这个丞相有名无实。”
“这事我们知道,我们是问那件事是谁主持的,是他吗?”砚冰愤然一指朱雀皇帝。
朱雀皇帝猛地打了两个寒噤,连声辩道:“不…不是我主持的,是道官,是十大道仙,他们叫我做的。”
左明一边盯着皇帝,一边急速思考着应对之策,犹豫了半天才插嘴说道:“不错,是道官,还有仙人,风将军他们几大家族反对道官入主朝政,因此也反对由他们拥立的皇上。”
“哦!”
砚冰对道士、仙人没有半点好感,听了两人的话,越发觉得惨案是他们制造的,冷冷地道:“风,不要犹豫了,我们去报仇吧!”
“十大道仙有谁参加了?”
朱雀皇帝想都不想张口便道:“他们全都参与了。”
斩风眼中寒光一闪,冷喝道:“赤瑕璧当年在天漩修炼,怎么可能出现在都城?
“还有菊宁,她对政务权力没有丝毫野心,根本没有必要卷入事件。看来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实话。”
朱雀皇帝自然不知道,赤瑕璧和菊宁已是斩风的朋友,而那斯然又是皇族,所以想尽量保全那斯然,把责任分给其他道仙,一听这话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应道:“是,是,是我说错了,应该是以戟布为首的道仙决定的,因为当时我在都城,并没有参与真正的追捕。”
左明沉吟道:“这倒是没错,当年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知道消息时事情已经结束,若我早点知道,几家就不会遭此厄运了。”
他猜度着,斩风和砚冰与那几家被灭门的豪族有关,为了搏取好感,话语间故意表露出对几家豪族的惋惜之情。
斩风没有理他,带他来,只不过是为了证实皇帝的话而已,想了想后转眼望着砚冰道:“看来只有去找戟布了。”
砚冰冷笑道:“反正你和他有约在先,非去不可。这两个怎么办?”
染着烈寒气息的目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寒芒,狠狠地指着朱雀皇帝的眼睛,无论当年是谁主谋,行刑时,皇帝那狰狞丑陋的表情,永远都留在斩风心头。
砚冰感觉到强烈的杀气,正从他身上翻涌而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知道斩风动了杀意,朱雀皇帝活不成了。
“当年你下令杀我,今天是你还债的日子了,去死吧!”
随着一声清啸,半空突然划出一道银光,直落朱雀皇帝的面门。
一股鲜血如泉般喷洒而出,旁边的左明被溅得满身是血,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也悄然消失。
他可怜这堂堂一国之君,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多少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这一刀挥出斩风满腔的怒火,人心随即平静下来,看着倒在地上被劈成两半的皇帝,然后走到御案前扯下一块黄布,抹拭长刀上的血渍。
左明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血渍,心里却更安慰了。皇帝一死,斩风必与仙界结仇,他的地位相对更稳固,苍白的脸色渐渐被笑容掩盖。
“你们应该知道,我是鬼界的人,这位砚姑娘也是鬼界的人,可以算是自己人,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力所能及之事左某一定办妥。”
砚冰早已见过鬼界那些阴谋诡诈的技俩,左明的心思一听便懂,淡淡地道:“左明,你要什么我们都很清楚,朱雀的事情我们两个不想管,你自己看着办,不过别把我们拉下水,否则这狗皇帝便是你的下场。”
左明毫不动怒,微微笑道:“姑娘真是爽快,话说到这一步我也就直说了。我只想要权力,可惜现在的朱雀国实际上已经成为仙人直接控制的国家,我虽然名为宰相,说话也没几个人会听,所以衷心希望你们能把仙人赶跑。”
斩风很讨厌这种野心家,懒得与他多费唇舌,甩身便往门外走去。
踏出殿外,眼前忽然一黑,仔细望去,竟发现成千上万的士兵把寝殿围得水泄不通,黑压压一片,一直延伸到城墙边。
“斩风!”
斩风顺着声音朝上望去,赫然发现那斯然与十几名仙士高高围坐在云上,似乎正等着自己出来。
此时,紫蓝双元带着流光异彩飞了回来,在他身边盘绕飞翔,由于凝络府的力量灵性极强,促使蓝紫双元的灵性也有所增长,由受到元神控制的力量源,进化成拥有极强独立性的个体,甚至是思想。
砚冰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来,见到如此场面,粉脸又生寒潮,冷若冰霜的表情,与斩风的冷漠十分合衬,就像一对冰山震慑着大地。
“看来今天是要大开杀戒了。”
砚冰有意无意的挑拨,并没有影响斩风的情绪,因为他浑身上下早已被浓烈的杀气包围。
“你们走不了的!”那斯然一身黄色道袍,上面还绣着五爪衮龙,俨如皇帝一般,气势强大,竟与当时在战场相见截然不同。
砚冰和斩风都有些诧异,以那斯然的实力,似乎不会摆出如此狂傲的姿态,除非他有强援在侧。
“风!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小心!”
“嗯!”
斩风点点头,锐利的目光在庞大的军队中扫视了片刻,慢慢又移向皇宫之外。
突地,一丝不祥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之中,冲口道:“阿雪呢!难道她出事了?”
砚冰心头一紧,眉尖立时皱了起来。
单以战争实力而论,流千雪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仙士,根本无力对抗散仙盟,若是对手抓住流千雪加以要胁,情况将对他们极为不利。
虽然两人极不希望流千雪出事,但现实摆在眼前,一群仙人突然出现在都城北面的城墙上空,其中一个美丽的倩影不是别人,正是本应在城外等待的流千雪。
“阿雪!”
斩风如同被万千只蜜蜂同时螫中,全身都感到阵阵刺痛,刚刚平静的眼神更为凌厉,眼睛也红了。
“散仙盟果然卑鄙。”砚冰不屑地啐了一口,右手紧紧握住斩风的手,小声道:“别紧张,应该不会有问题。”
“谁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连仙界都不会放过!”怨毒的声音像利刃破开了时空。
那斯然却是一副悠然自得之态,转身看着飞来的众仙,微微欠身行了一礼,恭敬道:“几位上仙辛苦了。”
为首的一名仙士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这也是仙界的事,不必言谢。”
流千雪早已没有行动能力,她的身躯上束缚着几条彩虹状的气链,远远望去就像披身的彩带,她所有的力量都被封死了,只能望着下方的斩风。
“斩风,你的…你的朋友在我们手上,若想她安然无事,你还是乖乖投降吧!”
斩风讨厌受人要胁,那斯然这番举动并没吓住他,反而刺激了他本已躁动的情绪。
一蓝一紫两条光带突然腾空而起,如灵蛇般窜上半空,然而攻击的对象不是仙人,却是流千雪。
众仙人都是一愣,谁也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女人下此杀手,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流千雪却显得安详了许多,场中只有她和砚冰能读懂斩风此举的意思,俏丽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当所有的目光都被光芒四射的光带吸引时,真正的杀伤性攻击却悄然出现,砚冰的血舞天涯虽然不像光带那样绚丽夺目,却更加阴狠毒辣。
数千枚细小的血点散在金銮殿前的广场上,那里聚集了成千上万的士兵,挤得几乎水泄不通,根本没有疏散的空间。
当血点之间散出强烈的心神冲击波,成千上万的人同时发出惨叫,声音聚合起来是那样的恐怖、响亮,几乎整个都城都能听到,就连仙人们听了都不禁颤抖起来。
与此同时,飞翔的蓝元突然折返地面,以最快速度载着斩风一飞冲天,整个变化不过眨眼之间。
那斯然以为人质在手,又有群仙守护,优势十分明显,作梦也没有想到斩风是个不受威胁的人,当他反应过来之际,斩风已经冲到了天空。
砰的一声,紫元狠狠地砸在了流千雪的身上,奇怪的是,如此强大的力量并没有伤及流千雪,反倒是恰到好处地把她身上那些彩虹般的气链击碎,完成任务的紫元随即回撤至斩风身边。
“快动手!快挡住他!”
那斯然虽然实力不及仙人,但处理事故的能力却远在众仙之上,反应也极快,见情势不对立即大声提醒。
经此一喝,仙人们才反应过来,然而面对如狼似虎、杀气腾腾的斩风,他们知道一切都完了。
斩风真的怒了,如果对方以力相拼,他绝不会如此,然而对方却愚蠢地选择了要胁,而对象还是他的至爱,强烈的屈辱与憎恨充满心头。
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浪接一浪涌向众仙,偌大的都城上充斥着紫、蓝两种光芒。
转眼间血光如雨,洒向惊愕的人群,卫士们抹了抹脸上的鲜红,表情几乎凝化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仙人之血,原来也是红色的。
一个,二个,三个…
一个又一个元神无奈地离开了身躯,朝着仙门而去。
一举击杀七仙士,剩下的人都傻了眼,宫内虽然有成千上万的人看着,却静得仿佛连针落地都能听见,士兵们甚至惊得捂着嘴巴,生怕呼吸重了会引起天上这位杀神的注意。
那斯然吓得腿肚子都软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斩风,心里凉透,与这样的对手为敌,简直是自取灭亡。
流千雪看傻了,心里五味杂陈,斩风的疯狂源自于对她深厚的感情,这一点让她很感动,但看着曾经同在仙界修炼的仙士被打出元神,要经历漫长的重修期,又有些不安与愧疚。
“太好了,风!”
砚冰看得眉开眼笑,斩风伟岸的身影深深地印刻在心灵深处。
连劈七名仙士,斩风的怒气才稍稍平和了些,杀神般的身影也停止了前进的步伐,扬了扬沾满仙人之血的长刀,森然喝道:“把人交过来。”
抓着流千雪的仙士们惊得面如土色,早已忘记对流千雪的控制,流千雪不费吹灰之力便脱离了束缚,但她也没有立即回到斩风身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与斩风相处这些年来,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他斩杀仙人,而且还是一连七个,强烈的震撼感颤得她心摇神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砚冰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满身杀气的斩风,眼眸深处渗出无限爱意,这样的人物才值得她倾心所爱,含笑飞到他身边赞叹道:“你做得太好了。”
“对阿雪下手的人绝不轻饶!”斩风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
砚冰嫣然一笑,扬手唤道:“雪妹,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呀!不会还想看他大发神威吧!”
调笑似的一句吓得仅存的几名仙人一哆嗦,竟巴不得流千雪早点离开,免得再次激怒斩风。
流千雪也是一颤,驾着白云呆呆地飘到斩风身边,神智却依然处于混乱的状态。
“阿雪!没事吧?”斩风激动地冲上前一把拥她入怀,被逐出冥界后,流千雪便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物,不愿看着她受到丝毫伤害。
被温暖的身躯相触,流千雪怦然惊醒,迎着深情的目光凝视了一眼,忽然幽幽一叹,摇头道:“我没事,只是你…哎!不说了,都是我不好。”
斩风当然清楚她为何叹气,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沉声道:“我绝不容许他们拿你来要胁,绝不!”
浓烈的爱意渗入娇躯,紧紧裹住流千雪的心,仿佛被无数鲜花包裹,又像是浸泡在温泉之中,浑身都透着舒服。
见两人这般光景,砚冰知道他们不会再理会剩下的事情,坐着影雀飞到那斯然等人面前,冷笑道:“七仙人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即使是仙人也有断魂之时,何况是你们。”
那斯然现在还未成仙,死了连元神都留不住,哪敢说半个不字,满脸尴尬地应道:“你们这些恶徒还想干什么?”
“过来。”砚冰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
那斯然虽然讨厌被人呼来唤去,但在此时也不能不低头,端着皇族的架子飞到砚冰面前,却将身子微微后仰,以防砚冰突然施袭。
砚冰见他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式,微微一哂,问道:“当年几大家族被诛,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我想知道当年是谁下的命令,又是谁制定那个计画?说清楚我就放了你,否则你的下场比那七仙人还惨,听到没有!”
那斯然心里一直猜度斩风三人的来意,没想到竟是为了十年之前的那件公案,长脸蒙上了淡淡的灰色,黑瞳微缩,闪动着不安的神色。
“看来是你指使的。”砚冰眼睛一睁,美丽的眸子闪烁出火花般的怒意。
“不,不,不是我…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戟布指使的。”
那斯然三魂被吓掉了二魂,剩下的一魂也被斩风吓入了冰柜,哪敢再承担半点责任,连忙找办法推卸。
“戟布?”砚冰皱了皱秀眉。
十大道仙中只有戟布最难对付,到现在仍然是谜一样的人物,实力似高非高,似低非低,既学道又学修灵,甚至还有可能修炼鬼术,可以说是全才,如果真正的仇人是他,自己和斩风的复仇之路便难以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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